吃完那顿饭，一回家沈稚昭便打开电脑搜索swan的招聘信息。
她虽然学的设计，却没有从事设计师这方面的工作，swan对设计师要求比较严格，有过工作经历的优先考虑。
看到这里，沈稚昭垂下头，每年去swan应聘的多少有实力的设计师里，最终被录取的也就是前一两名的佼佼者，自己应该是没希望了。
姚娇娇端着刚倒好的牛奶，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探头问她：“你看什么呢？”
沈稚昭将电脑偏过去给她看。
“你真的要应聘swan啊？”姚娇娇抬手碰了碰沈稚昭的额头：“身体挺好，精神不太正常。”
沈稚昭晃晃脑袋，甩开她的手：“就当是我的梦想好了吧，人都要有点追求。”
她不想给姚娇娇解释太多，况且自己和祝玄星的故事也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等到不得不讲的时候再说好了。
“你不会是…”姚娇娇狡黠的眼睛眨了眨：“接机的时候对祝总一见钟情了吧，不过他长的确实帅，也很有实力，理解理解。”她宽慰地拍了拍沈稚昭的肩膀。
“嗯嗯。”沈稚昭索性承认了，这的确是很好的理由：“娇娇，那你说，怎么才能进swan啊？”
姚娇娇得意地笑着，她眯眯眼看了看招聘页面，稍加思索：“设计师这行你反正是没戏了，不如试试这个。”
沈稚昭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上面赫然写着“前台”。
“我觉得这个最靠谱，没什么硬性要求，你资质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祝玄星每天上班下班，你绝对能比打卡机看的都清楚。”
沈稚昭沉思，祝玄星只说让她去swan上班，又没说什么职业，姚娇娇说的很正确，应聘前台的话，她自然是更有把握一些。
“姚老师请指教。”
姚娇娇点点头，回答说：“首先你得注意着装，把卫衣什么的都换了，对了，明天带你去买一双高跟鞋。”
“但是我没穿过高跟鞋啊。”沈稚昭欲哭无泪。
姚娇娇打包票：“你放心，还有几天时间，我一定能教会你，你记得自己看看面试话术，肯定能应聘上的。”
沈稚昭点点头，合上电脑去房间里速学。
很快就到面试那天，面试官问的问题不难，沈稚昭本身也很有气质，谈吐自然大方，她也信心十足。
面试完她便觉得脚有些累了，今天车被限号，还是挤地铁来的。
而且为了不在swan迷路，沈稚昭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不过其他应聘者也来的很早，早就没有位置坐了，她靠在墙边站了很久，这会儿脚钻心地痛。
好在公司门口有个公共长椅，沈稚昭准备坐着休息一会儿再走。
“滴滴——”
听到喇叭声，沈稚昭将头抬起，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面前。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祝玄星的脸出现。
“上车。”
沈稚昭愣了一会儿，装作没听见，继续低下头揉着脚踝。
随即玻璃车窗也升了上去，驾驶座的门被打开。
“沈小姐。”是司机下来了：“您就上车吧，祝总说您要不来就让我拖您上去，我…”
沈稚昭朝他微笑，点点头起身上车。
她不想理祝玄星，但是也不想为难不相干的人。
“面试了？”祝玄星问。
沈稚昭小声“嗯”了一声，将脸偏向车窗。
祝玄星也不再搭理她，只有司机问了她的住址，车便启动了。
一路无言，将她送到小区门口，祝玄星便离开了，甚至到她下车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去公司。”祝玄星吩咐司机，顺便给助理拨了电话：“把今天面试的资料和结果放我办公桌上。”
公司。
祝玄星坐在落地窗旁的真皮椅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看面试记录。
“沈稚昭，前台，工作经历…”
他的目光停在这一处，顿了很久，将面试结果修改为“符合要求”。
祝玄星忽然想到几年前去英国找她，圣诞节那几天，大街小巷都染着红色，衬得雪格外纯白。
他站在那家餐厅门口，驻足。
沈稚昭围着红色围裙，上面画着的图标已经褪色，扎着低丸子头，神色不明。
祝玄星看着她端了很多桌的菜，收拾了很多桌的残羹剩饭，他买了一个蛋糕，提在手里却没勇气走进去问她是不是也饿了。
那段时间应该是沈稚昭最痛苦的时期，她父亲公司出了问题，破产跑路，祝玄星得到消息后想去找她，他不敢。
他怕沈稚昭那么骄傲的人，会讨厌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熟人看见，况且那时候他们的感情也并不是很好，只是他一直狠不下心不去想她。
后来沈稚昭回国后也不再联系他，祝玄星不喜欢这种近在眼前的分别，她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他任何通知，他去英国找她很多次她也都拒之不及。
那段时间也让祝玄星难以承受，甚至再次见到沈稚昭时，她都毫无波澜。
既然她喜欢干服务这行，就让她一直干，他到要看看沈稚昭有多少耐心。
祝玄星整理好资料，出门放在助力办公桌上，离开公司。
沈稚昭回来之后，给脚踝擦了药便去卧室昏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已经快七点钟了，她做梦了，内容记不太清楚，只记得祝玄星一直在她耳边说，会好好折磨她。
她再次打了个寒颤，掏出手机，滑倒联系人最底层，打开和备注x那个人的对话框。
踌躇了很久，发了一条：“我也恨你。”
这是祝玄星高中时的手机号，留学期间她也时常忍不住将自己的情绪日常分享给他，只是对面总是没有回应。
应该是早就换了号码，后来沈稚昭对祝玄星的依赖越来越少，消息也不怎么发了，毕竟是永远没有回复的，所以这个号码也被尘封很久了。
”叮咚—”黑色壳子的老版手机罕见地震了震。
祝玄星放下手里的书，解锁手机。
“我也恨你。”四个字映入眼帘。
上条消息的日期是那年圣诞节前夜，“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