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缈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面安静的坐着,甚至还煞有其事的用小手拽着被单的边边,把自己给裹的严严实实。
生怕被哪只狗给占了便宜。
祁锦犴一抬头看到江知缈这么防备的姿态,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哼笑了出来。
小没良心。
抬头就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啃了啃江知缈嘴唇上润红的唇珠。
裹那么紧,防狗呢?
躲又躲不掉,江知缈只能用手推拒着。
哼哼唧唧道:“我……我饿了,你不给饭吃。”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儿黏糊的水声,朦朦胧胧。
祁锦犴差点儿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甚至可耻的硬了,拳头硬了。
“瞧你说的,跟了我怎么能不给饭吃。”祁锦犴站起了身体,看着江知缈伸着脖颈,脑袋跟着他的脸转。
那双水润的眼眸更是一眨不眨的极为认真的看着他的脸。
祁锦犴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一样,软乎乎的。
昨天晚上的酒局,可不就是被这副模样给吸引的吗?
那么多人,那么长时间,小姑娘愣是不怕人一样看了他一整晚。
也是稀奇,毕竟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已经很久都没人这么干过,更甚至有好多人都不敢也不能这样放肆的盯着他看。
他去哪儿都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点儿都不乖的,小、跟、屁、虫!
“走吧,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
江知缈拢好披在身上的被单,刚要自己走,就猛的被抬了起来。
吓得她一阵惊呼 ,还以为自己踩空了要摔倒。
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刚好抓到了祁锦犴胸前的领带。
领带猛的被锁紧,祁锦犴嘶哑着声音故意说道:“谋杀亲夫啊?”
余光一直没离开祁锦犴嘴唇的江知缈立马羞红着脸摇了摇头。
可当她低下了头却正好看到了昨晚被自己塞到床底下的暗红色花纹领带时。
江知缈:“……”
江知缈顿时像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把领带放了下来。
狗……够了!
她抿了抿嘴唇,脸更是红的像是能滴血了一样。
实在是想象不到祁锦犴拖着那副健壮的身体,趴在床底下够领带的场景。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江知缈平常接触到的男士大多都还是学生,几乎没有西装革履的人,她自然是不知道领带的搭配以及易皱的特点。
还傻乎乎的以为这条领带还是昨晚的那条。
殊不知这是大早上祁锦犴特地让人又拿过来的和昨天那条一模一样的领带。
看到江知缈盯着领带爆红着脸生闷气的场景。
祁锦犴不厚道的调笑到:“诶,吱吱,稀奇吧,今儿早上我在床底下找到的。”
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江知缈压根儿就不知道祁锦犴的调笑,自然也更是看不到祁锦犴眼底划过的一抹冷色。
祁锦犴单手像是抱小孩一样的姿势,一手抱着江知缈一手扶着江知缈的脑袋,嘴角勾着嘲弄的笑意按下一直迎风招展的小卷毛。
这头小卷毛从昨晚就一直挠着自己的心口。
真烦人……
昨晚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江知缈被放到床上后眼巴巴的看着祁锦犴。
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了一样,裹紧身上的被单爬到了昨晚擦上血迹的床单旁边。
素白的小手指着那片渗满血迹的床单。
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对祁锦犴说道:“你……要负责,我。”
这回祁锦犴是真的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甚至嘴角的调笑都懒得勾。
皱着眉头神色冷清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江知缈。
啧,真会踩雷,他还没质问她脚上的伤,反倒是先被讹了。
把手里让人送来的小衣服特意避开江知缈坐的地方,扔到了床上。
手劲儿大的让他刚摁下去的小卷毛都被带过的风吹了起来。
江知缈伸手撸了把小卷毛,自从耳朵失聪之后她刻意锻炼了其他的感官。
现如今更是对其他人投递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他人的情绪变化感知超级明显。
甚至,服软第一名!
比如现在,明明还是一样的一张脸,可是现在的氛围就好像距离她十米之外的男人要冲过来打她一顿似的。
难道……他并不想负责?
江知缈不知所措的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扔在自己身边的小衣服,又看了眼站在原地瞪她祁锦犴。
可是,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她的孤注一掷。
江知缈盯着祁锦犴的脸,伸出了试探的小脚脚。
大着胆子准备下床给祁锦犴一个勇气的抱抱。
看出她意图的祁锦犴立马阻止了江知缈的动作。
笑话,他刚擦干净的脚,难道还指望着这笨比自己穿鞋跑过来?
“站住,穿你的衣服,等会儿出去吃饭。”
顿了顿又觉得自己就这样走的话,会让江知缈觉得自己在安慰她,给她一种自己原谅欺骗他的错觉。
于是又恶声恶气的补充道:“再不穿鞋在屋里跑来跑去,脚给你废了。”
说完后,祁锦犴转身就走出了卧室。
气得够呛。
他怕再待下去,未来三天,这只雀儿都别想飞出去。
听不到声音的江知缈只能根据表情和口型,连猜带蒙的拼出个大概意思。
至于声音冷不冷,暖不暖,恶声恶气什么的,对她而言没差别。
甚至在她的眼中祁锦犴的龇牙咧嘴耽误了她对唇形语言判断。
一点儿也不可爱,就知道恐吓她。
很好,小本本上再记一笔!
确认了自己没有被抛弃后,江知缈开始拱到被子里面穿衣服。
他还要带自己去吃饭,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提出一些小小的不那么过分的请求?
江知缈自顾自肯定的点了点脑袋,轻轻的笑出了声。
软糯的小脸上小梨涡若隐若现,笑意给人一种不知愁苦的山涧小精灵。
清甜靓丽。
江知缈升起的小心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可等她伸出手捞进小衣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是她的贴身衣服。
别说,大小还挺合适。
江知缈在被窝里爆红着脸大声的叫着祁锦犴的名字。
“祁锦犴……我没有衣服,祁锦犴……锦犴哥哥……。”
声音闷闷软软的,透露着点儿可怜巴巴的味道。
刚拿到让人送来的小裙子,准备扔进卧室的祁锦犴恰好在门口听到了小姑娘闷着声音叫哥哥。
于是老禽兽,面不改色,面无表情,面面俱到的把手里面的小裙子。
咻的一声,扔进了客房的浴室。
正直的在衣帽间拿了件自己的白衬衫。
一本正经的走到卧室挖出闷在被子里还在叫哥哥的江知缈的脑袋。
撸了把小卷毛,轻咳一声。
“我不知道你的体重和身型,所以不知道让人送多大的衣服,就……没有。”
紧接着找补似的把自己的衬衫放在江知缈的眼前晃了晃。
“你先穿这个。”
说完这句话后,祁锦犴心虚似的又补充了一句话。
“吃完饭,我陪你一块儿去买,你自己亲自挑选,什么衣服都可以。”
可恶,什么东西魅惑这么大,被下了降头一样。
沈家,果然不一般。
不愧是在国外立足百年的企业。
祁锦犴愤恨的咬着牙。
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江知缈看着放下衬衫就同手同脚走出卧室的某人背影,疑惑的歪了歪头。
可是……她身上穿的小衣服是怎么回事?
不过十分钟时间,江知缈就已经把衣服给穿好了。
看着松松垮垮挂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江知缈愁着一张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巴掌大的小脸上,又白又红的,白的是肤色,红的是被咬出的牙印,一边一个。
别说,还挺对称。
细白的脖颈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过于长的袖子被江知缈愣是穿出了水袖的感觉。
大小刚好够到大腿处,裸露出来纤细笔直的小腿肌肤上面更是无法言说。
这怎么出去见人?
属狗的吗?
小本本再记一笔!
江知缈打开浴室的门时刚好迎面看到了在客厅等不急来找她的祁锦犴。
浴室里微黄色的灯火照耀在江知缈的身体上,瓷白的肌肤越发的耀眼,反倒给身上的印记增添了几分旖旎缠绵之色。
全身上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衣服。
祁锦犴看着站在灯光下局促不安的女孩儿,突然感觉自己的鼻腔好像有一股热流。
他连忙扭过了头弯下了身体,一只手堵着自己的鼻子,一只手背到身后指着江知缈的腿。
“你不……不知羞耻啊,怎么不穿上裤子?”
气急败坏,强装镇定的祁锦犴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鬼迷心窍没给小姑娘拿条裤子穿的事情。
江知缈听不到声音,只看着突然捂住口鼻转过身弯下腰的祁锦犴,以为是在低下头偷看自己。
变……变态!
她连忙后退了两步,一只手还严严实实的捂着衬衫的底部。
心跳的特别快。
江知缈颤着嗓子说道:“我没有裤子,请求您给我一条裤子吧祁先生,谢谢您,麻......麻烦您了。”
吓得敬语都使了出来,她实在是不想再次经历昨晚的事情了。
祁锦犴愣了一瞬。
怪……怪尴尬的。
“你就站这儿别动,我去给你拿。”
祁锦犴低着头匆匆的跑了出去,快速地处理了下自己的鼻子。
又跑到衣帽间拿了条运动裤。
最后为了避免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特意挑了一个最远的距离,看也不看的把裤子扔向浴室。
被运动裤糊了满头的江知缈:“……”
很好,她气呼呼的把兜头的裤子拽了下来。
第三次了,不爱,请别伤害!
看来她真的没有博得祁先生的好感。
要功亏一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