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

    寒芒闪过。

    “噗嗤——”

    利器插入肉/体。

    秦信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她,在她将他推下去时,拉住了她的手,侧身躲了过去。

    谢薇华被他钳制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秦信眉眼猩红,死死地盯着她,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还是什么?

    “薇华?”

    他哑声开口,对上她憎恶的神色,心中的疼痛比伤口上的更甚。

    “为什么?”

    “为什么!?”

    秦信扯着她的双手,抬起她下巴,与她对视。

    谢薇华冷呵,她道:“你该死,你自己不知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她眼尾殷红,死死地瞪着他,若目光有实质,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你害我池家,害了阿骏,你还来问我为什么?”她怒声呵斥,“我还没有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家破人亡!”

    “……”秦信唇角抽搐了一下,负手在后,将插在左肩上的刀刃拔了下来,眉眼冷厉,不知疼痛一般,“呵,为什么?”

    他将那把短匕扔掉,神色狠厉,他眯眸笑道:“自然是为了你。”

    “……”

    谢薇华撇开脸,秦信将她掰了回去,沾染了血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染上斑驳血迹。

    “薇华,你可知我很早就爱上了你?”

    秦信眼神迷离,带着回忆。

    “我很早就看到了你,我们第一回见面不是在秦府,是在临水,你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指挥着船夫,那笑容恣意,是说不出来的明媚娇艳,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样鲜活美丽的女子属于我该有多好……但没想到你竟嫁了人,你可知道我那时候是多么嫉妒那个娶了你的男子呐……要是我娶了你,我定不会让你跟随着一同吃苦……”

    秦信额角青筋暴起,他忍着后背带来的疼痛,隐忍着心中的绞痛,痴恋她的眉眼、她的脸……

    “我费尽心机地同他交好,只为了能再见上你一回……”

    “薇华,我是真的爱你,你别恨我好不好?”

    他眼眶酸涩湿润,红了眼哀求她的爱。

    “秦信,你这样还有什么脸来让我不恨你?”谢薇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若不是你,我和蛮蛮就不会寄人篱下,历经族人背叛之苦,我也不会被你欺骗!我们家庭美满,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你有什么资格来求的原谅!?我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秦信抿唇苦笑,松开对她的桎梏,起了身,摇摇欲坠,“没有我,你们池家也难逃一难。”

    “我只不过是在池家被灭之下保全了你……”

    “胡说八道!”

    谢薇华失了理智,捡起旁边的短匕就往他身上刺,被轻而易举地被他钳制,短匕再次掉落在地上,谢薇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秦信端详着她的面容,轻声呢喃:“薇华,别怪我心狠,若是不那么做,我们这辈子都不能相遇了……”

    他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柔声道:“你乖乖的好不好?我们说好了要成亲的……”

    “别抛下我。”

    “求你了……”

    *

    池澜从秦岸书房出来,撞上急忙过来的云秀,她心里一咯噔,急切地道:“云秀?你怎么来了?阿娘呢?阿娘怎么样了?”

    “姑娘姑娘,奴正要同您说呢!夫人趁奴婢出去端药的功夫,又不见了,听府内的洒扫说,是来了秦府,许是寻了秦三爷,您去问问……”

    “欸欸欸,姑娘等等我……”

    云秀话还没说完,池澜就走了出去。

    阿娘的身子还未好全,不好好在家中歇息,甩开云秀她们来找秦叔叔这又是为何?

    池澜担心她的身子,只好去秦信的住处找。

    正遇上管家从里面走出来,他笑眯眯地同她说的:“姑娘。”

    “姑娘可是来找夫人的?”

    池澜止步,说的:“对的,阿娘身子还没好全,我这是来找她回去的……”

    “您不用进里面找了,夫人不久前同三爷出去了,说是去拜神了,可能得好久才回来呢……”管家笑眯眯地对她道,“您也不必担心,三爷这般疼爱夫人,不会让她不顾身子乱来的。”

    池澜点了点头,也觉得阿娘身边有个秦信也不至于让她搞坏了身子,她松了口气,想到可能是他俩想要过二人世界,这才匆匆离开的。

    池澜放了心,告别了管家,带着云秀就往回走。

    云秀有些失落,道:“夫人怎么都不让奴婢跟着了……”

    池澜笑了笑,她道:“阿娘可能想要同秦叔叔单独在一起,你们在旁边候着,岂不尴尬……”

    说着,就想起自己同秦岸的事来了。

    她某日在书房同秦岸胡来,险些被福清和莺莺撞到了,想想被撞开的场面,头皮发麻,她脚趾都能扣出一座皇宫来。

    云秀叹了口气,只好接受这个不太美妙的理由。

    池澜与云秀告别,回了池家等谢薇华回来。

    而池澜又回了秦岸的书房,她这几日都要同他在一起,他就怕她一不见就被李庭抓了去了。

    池澜哑然失笑,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免得让他在处理公事之外分了心。

    秦岸将密信交给如风,揉了揉眉骨,扫视屋内一圈都没有见到池澜的身影,倏然起身,想要去找。

    “我在这呢……”

    池澜从屋外走进来,端着一些糕点给他。

    “你忙活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

    秦岸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怎么了?”

    “你最近不要乱跑……”

    “我这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池澜笑,“就差将我系在你裤腰带上时时刻刻揣着我了……”

    秦岸一脸凝重,他道:“不和你开玩笑的,李庭要谋反了,你最近不要出门……”

    “什、什么?谋反!?”池澜一惊,话都说不顺了,“为何要谋反啊……”

    秦岸将她抱坐在膝上,轻声道:“因为云州的事和以前的陈年旧事,这些把柄都落在了我手里,他现在就害怕圣上若是知晓了,他尸骨难存……”

    “这么严重的啊……”

    秦岸颔首。

    “那你是不是很危险啊?”池澜担心他。

    “会有一点,但他现在主要的精力都被我引走了,那些证据正在送往上京的路上,他现在正在集结兵马,准备先下手为强。”

    秦岸没有同她说,皇帝也被他抢先下手,倒在病榻之上了。

    如今皇帝病重这件事只有他和沈太傅知晓,就是为了稳住朝廷和天下人。

    “过两日我需要前往上京,泾阳是李庭的封地,可能会有激战,你带着夫人南下,等一切都安定了,我再去接你们回来……”

    “秦岸!”池澜抓住他的手,唇瓣白了几分,她没经历过战乱,心中害怕,不安地道,“你会有事吗?”

    “不会,我不会有事的。”秦岸竖起手指向她起誓,“我会爱惜自己的,不会让自己遭遇险境。我更担心的是你。”

    “……”池澜抿唇不语。

    “你这几日先在葳蕤轩,等我安排好了,你再同夫人一起南下。”

    “……”

    池澜不舍,一把将他抱住,埋首在他胸膛里。

    秦岸反抱着她,轻声安慰,“很快就会结束了的,我们已经将网撒好了,只等他上钩了,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这个……”

    池澜搂着他的脖子,瘪嘴道:“我担心你,打仗……很危险的。”

    秦岸失笑,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危险的是前线冲锋的战士,而非我这种后方坐着指挥的人。”

    “……”

    池澜将他搂得更紧了。

    “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日吧。”

    “哦……”

    池澜窝在他怀里,怎样都不愿意出来,也不乱跑了,恨不得他去沐浴了都跟着。

    秦岸将她拥进怀里,吻住她的唇,被她无意中撩拨得七上八下的。

    “蛮蛮蛮蛮……”秦岸低声呢喃。

    “唔,秦岸。”池澜目含秋水,粉面桃腮,娇娇地应他。

    小手搭在了那里,秦岸猛然顿住,他摇了摇头,他道:“我去洗洗……”

    池澜将他拉住,直直地望着他。

    看得秦岸喉结滚动。

    “我帮你吧……”

    她第一回向他请求做这种事,秦岸一时滞涩难以开口,眼尾却红的吓人。

    他在隐忍什么?

    池澜趴着,轻轻握住,仰面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对他道:“你为什么老是避着我?”

    秦岸被她轻柔的动作弄得心悸,他哑声道:“我们还未成亲……”

    “那……”

    “上回与你拜堂的是秦扬,”他记仇,眸色深深,“不是我,理应不算……”

    “……”

    池澜倒是见识了他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撇了撇嘴,猛然将它扯开。

    “唔!!!”

    “没事吧?”秦岸抬起她的脸,红了一片,他失笑道,“都说了不用你来……”

    “……”

    池澜懵了半晌,迟迟不肯抬头看,任它杵着。

    秦岸想要将她拉起,一手扯过被褥遮过。

    “!!!”

    池澜吻了上去。

    秦岸呆愣在原处,心猛然一悸,随后猛烈地跳动着,张牙舞爪地膨胀了起来。

    “蛮蛮……”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了,扣住她的下巴,理智渐失。

    池澜对上他欲色翻涌的眼眸,身上暴起的青筋都在忍耐着,克制着不让她再动一下。

    “蛮蛮,不要这样……”

    池澜眉眼娇媚,唇瓣又娇又艳地被迫张开,她嘟着嘴,撇开脸。

    秦岸将她压在身下。

    在她唇齿里翻江倒海。

    一寸一寸吻过那细嫩的皮肤。

    滑落在最后。

    “这些事……”

    他含糊地说着,池澜弓起身子,紧紧咬着唇瓣,手指插/入他的发丝。

    “唔、唔呜呜……”

    “还是由我来做罢。”

    他的呢喃淹没在她的身体之中,像是猛然炸开的烟花,在夜空中绚烂。

    余韵久久不停。

    池澜瘫软在床,她再也不敢碰他了。

    代价太可怕了。

    池澜欲哭无泪,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看着秦岸离开自我纾解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而后沉沉睡了过去。

    *

    谢薇华在昏暗的屋子中醒来,后颈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伸手想要揉,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让她身形一僵。

    锁链?

    锁链将她锁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警惕地端详着周围,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而后一阵脚步声在静谧的屋中响起,谢薇华惊惧地看着来人。

    脸色惨白的秦信将屋中的灯笼点亮,他轻声问道:“醒了?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温柔的话语像极了妻子午睡醒来,丈夫贴心地询问,但谢薇华却是不寒而栗。

    她冷声问他:“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去!”

    “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待会我喂给你吃。”

    “我问你话,你到底将我带到了哪里!?”

    秦信身形在烛光倒映下,晃了晃,他轻笑着,说道:“薇华,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很凶,不像你了……”

    “……”

    谢薇华冷静了下来,乖顺道:“那你可以说这里是哪里吗?我害怕……”

    适当的示弱果真对他有用,他将她的脚镣解开。

    “这是我在城外的一座庄子,很隐蔽的。”

    谢薇华心沉了下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信挑了挑眉,没有血色的唇角一勾,他笑道:“你不是答应了要嫁给我吗?咱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谢薇华打了个寒战,她道,“你的孝期还未过,我们成亲不合规矩……”

    “没关系,阿娘她不会在意的。”

    “秦信……”

    秦信笑了起来,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屋内响起,格外的恐怖。

    “逗你玩的,自然是要等孝期过了再成亲,话说——”他挑起她的下巴,笑道,“薇华的意思是,还是会要嫁给我?”

    谢薇华抿唇,她垂下眼眸,说道:“不嫁给你又如何?你会放过我吗?”

    “自然不会。”秦信笃定,她自嘲地哼笑,“那不就是了,我反抗也没有用,你也不会放过我,那我还不如听你的话,至少还有一条活路,不是吗?”

    “薇华,我不会杀了你的,永远不会。”

    “……”谢薇华嗤笑,“那我会杀了你的,只要我活着。”

    秦信无所谓地道:“有时候,恨比爱来的更加猛烈,更加刻骨铭心。”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指了指她的心脏。

    “若是能让你恨一辈子,那也是一种本事,至少你的脑子,你的心里都有我的位置。”

    “……”

    疯子!

    真是一个疯子!

    谢薇华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胃中一阵翻涌,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想要见蛮蛮,你何时放我回去?”

    “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放你回去的。”

    “蛮蛮找不到我,肯定会怀疑的。”

    秦信摇了摇头,他道:“我已经吩咐了,让人同澜儿说了,你这几日同我在一起,我们在外面游玩,以她对我的信任,她不会怀疑的……”

    谢薇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咬了咬牙,只能先顺从他,之后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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