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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粉象

    行为受到情绪的支配,情绪满涨至高点时,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是理智的人失去自控。

    如果傅昭南尚有一丝清明,他一定不会如此冒犯。

    但试探的额度过了头,忍就成了一把刀,冲动或许也是时机呢,他为此吻得毫无保留。

    柳清姿的呼吸携着她的香气将他一层一层裹紧,他更加控制不住力道。温热的气息交错,留下亲密又原始的痕迹。

    而两具干渴的肢体碰触起来,有着说不明的缱绻意味,总是不够,总是贪婪地想要拥有更多。

    傅昭南一只手扣住柳清姿的肩膀,隔着布料,想要再贴近彼此一些。

    柳清姿被牢牢禁锢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他没有感受到挣扎,似乎为了奖赏,似乎为了安抚,也可能只是一个顺势而为的小小动作,他条件反射地捏住了她的一侧耳垂,指腹反复地揉了揉。

    耳朵升起灼热的温度,是一计敏感的讯号。柳清姿的血液乍然翻腾,像被捕捞上岸很久的鱼突然下水,应激地战栗起来。

    她全无防备,呼出了一个声。声音有瑟缩之意,惹得傅昭南一下子紧张起来,然后他有了片刻的回神。

    他嘴唇擦着她的脸颊停住,慢慢上移视线,看向柳清姿的眼睛。

    雾蒙蒙的一双眼,很多情绪掺杂其中,一时之间他竟然没能读懂她此刻的心思。

    四目相对,傅昭南短暂的不知所措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忘记了刚刚接吻时,柳清姿给他的回应更多,还是抗拒更甚。

    他想,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可以将渴求说得光明磊落、掷地有声,那是他表达的权利,但情不自禁的占有,是被允许的吗?

    傅昭南身体里的欲|念迅速退潮,他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该侧过脸,好让清姿给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下去,或许他能心安理得一些。

    他的视线定在柳清姿脸上,追看着她的神情,轻轻地询问:“在想什么?”

    急促的喘息难以平复,柳清姿沉默的漫长十几秒里,傅昭南觉知出提心吊胆来。

    而于柳清姿而言,她尚在对抗着身体的激烈反应,耳垂被摩挲出的轻微痛感一直在刺激着她。

    她发现,傅昭南虽然不是花花公子,却也不是一道美味的甜点,他很危险。

    她撑着体面,逞强道:“我该想什么?”

    傅昭南无赖地说:“我怎么知道,你那么有主意。”

    柳清姿受不住彼此纠缠不休的鼻息,她撇脸偏移角度,纠正他:“我的过错吗?是你不打招呼就这样的。”

    傅昭南在试着判断行为的对与错,他以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问:“所以,以后打声招呼就行了吗?”

    柳清姿一阵无言以对,没有给他痛快。

    傅昭南静静地直视她,他不喜欢沉默,沉默往往会让人错过时机。

    他很直白,“我亲你,你什么感觉?”

    柳清姿眸光闪了闪,傅昭南捕捉到,立马又强调,“我不想听你的想法,我要听你的感觉。”

    柳清姿红润的面色始终无法退却,像一张赤|裸的鉴别证明,她无法说谎,莫名的羞耻心也令她无法实话实话,她只能用眼神品读傅昭南的一举一动。

    傅昭南眉峰上挑,有些掩不住的嚣张和霸道,忍着不体面,问:“生气了是吗?要我道歉吗?”

    玩暧昧,总是要男女双方互相使劲才有意思,如果道歉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今天该怎么收场?又何来的圆满?

    傅昭南心态即将崩溃,一种无力感淹没了他。

    他收回手臂,眼神也不在柳清姿脸上停留,脚步一撤,准备走开。

    柳清姿看形势,果断地抬起手,然后在傅昭南后腰大力按了一把。

    傅昭南受力往前踉跄一步,两人重新贴近,腿挨着腿。

    傅昭南微微皱眉,这算什么?

    柳清姿的心脏开始狂跳,掩饰似的她先低头轻笑,随后抬头,埋怨他傻,“问了这么多问题,一句也没有问到关键。”

    傅昭南哑火,他被肾上腺素冲昏的头脑像锈住的钝刀,她忘记了柳清姿的脾气,忘记了她的本能里没有服从。

    他沉下声音,服从地请教:“那我该问什么?”

    柳清姿因为他低眉的态度,再次感到快慰,她笑着说:“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我今天约你来,是有事求你?还是单纯的想你了,想要见你?”

    相隔寸步,呼吸不着痕迹地融合。

    傅昭南审视着眼前人,觉得她逆光的轮廓里多了一层不真实的虚影,他花了眼,然后就在这审视的间隙里,情感更加爆发地再次吻了过去。

    到最后,已经无法说清,是谁更想要占有,是谁更愿意屈服了。

    /

    头顶立体环绕的轻音乐唯恐搅扰了他们的好兴致似的,戛然而止了。

    室内突兀地安静下来。被情绪填了满腔满腹的人理智终于回笼,找回了公共场合,体面人该有的羞耻心。

    柳清姿重重呼出一口气,她把下巴垫在傅昭南的肩膀上,左顾右看,随后在她脑袋正前方,看到了运作着的摄像头。

    柳清姿的羞耻心霎那间无限叠加,不死心地问道:“拍着呢吗?”

    傅昭南背身,反应了片刻,才嗯一声:“拍着呢。”

    柳清姿攥住他的衬衫,笑不出来了。

    傅昭南冷不丁说:“拍到了也是我比较丢人。”

    不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是两个人合力搭舞台,柳清姿怀疑,丢脸还能分出轻重吗?但她寻求心理安慰,说:“嗯,反正跟老板只有两面之缘,我下次不来了。”

    傅昭南却说:“人家叫得出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职业。”

    柳清姿一惊,挣开傅昭南的怀抱,看着他问:“他怎么知道的?”

    傅昭南平静地说:“我介绍过。”

    柳清姿当了真,眼睛顿时睁大了,而未等她发作,傅昭南憋着笑又改口:“骗你的。”

    柳清姿:“......”

    混蛋!

    /

    两人简单收拾后,并肩下了楼,到一层后,柳清姿头一低,一言不发走出了酒屋大门。

    傅昭南独自前去付账。

    陈则尧站在酒吧柜台,两眼发直地望着他,大概觉得“傅哥”人设崩塌,平常的一本正经全是假象。

    傅昭南确实当着任何人的面不爱聊自己,今天外放地表演了一回,脸面多少挂不住,但依旧用八风不动的神情,让陈则尧结账。

    陈则尧心里吐槽他闷骚,嘴上嚷道:“瞎客气什么啊,我还能收你钱啊今天,免单了,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谢了。”傅昭南不跟他寒暄,抬脚就走,陈则尧想起什么,喊住他,“等会儿,哥。”

    他从一个方格抽屉里拿出一封邀请信函,伸手一递,“梁哥今天晚上也过来坐了会儿,你俩前后脚,没碰上面,他拜托我把画展的入场券转交给你。”

    傅昭南点头接过,琢磨着梁聿惟这段时间忙得分身乏术,随口关心了句:“他来这边干什么?”

    陈则尧呵呵冷笑:“谈恋爱。”

    傅昭南语塞,随后他朝陈则尧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审视的意味淋漓尽致,“那你抓紧。”

    他说完,长腿阔步地走出了门。

    陈则尧盯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这话,听着不似一句祝福,更像一句诅咒。

    /

    室外,柳清姿两手背在身后,站在鹅掌楸树下等他。昏黄的灯光透过鹅掌楸树叶的间隙洒下来,她拖落在地的影子斑驳一片。

    傅昭南慢慢走到她身边,干咳一声。

    两人再抬眼相望,后知后觉生出了几分难为情。

    傅昭南迟疑片刻,说,“是想让我直接送你回家,还是想再跟我多待一会儿?”

    柳清姿抿了抿嘴唇,低头没吭声。

    傅昭南以为她难以抉择,刚要提醒她,如果你不说话,我就替你做选择了。

    柳清姿忽然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询问:“我今晚能去你那里借宿一晚吗?”

    傅昭南一怔,以为自己幻听了,确认道:“你说什么?”

    柳清姿不多赘述:“你听清了。”

    她没有无理取闹,更加不是堂而皇之的引诱。

    感情的事情尘埃落定,她宛如跑了一个全程马拉松,泄力的同时,再也提不起劲儿去处理家里的纷扰。

    她想找一个令她舒心的地方,安心的睡一觉。

    傅昭南隐约猜到,她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他没有多嘴询问,而是跨一步上前,表示当然可以,他周到地说:“父母没有意见吗?”

    柳清姿点头:“外住,报备一声就行,他们不会多问。”

    傅昭南一时感慨,“到底是你父母过于放心你,还是你过于放心我呢?”

    柳清姿失笑,她端详着他,叫了他一声“师哥”,实在又温情地说:“师哥是个老实人。”

    傅昭南无语凝噎。

    柳清姿很喜欢看他吃瘪的表情,歪头还想继续逗逗他,傅昭南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闭嘴吧,你说话听着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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