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犬夜叉怎么来了?我都快忘了这人了。”

    纱织后知后觉的态度,似乎在她的计划里,没有旁人,只有她自己和杀生丸。

    突然get到这一点的杀生丸,仿佛被戳到了心尖上的软肉。

    纱织双手环抱胸前,看戏的姿态:“我说他也真是的,口口声声说来救戈薇,结果晚来了这么久。”

    要不是她留了一手,戈薇早就真的站在擂台上被献祭给那领主了。

    沉浸在吃瓜中的纱织浑然不知杀生丸的手还搭在她腰上。

    旁人眼中的他们动作亲昵暧昧,完全就是一对陷入热恋期的小情侣。

    戈薇当场嗑起了cp,明亮的眼睛往外放光:“撤退的时候杀生丸搂着纱织的腰!啊啊啊他们好甜!”

    珊瑚被她那跟开了八倍镜似的视力震住:“这你都看得见?!”

    弥勒有些跟不上两个女人的思维:“……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不是这个吧?”

    月牙陷入自我怀疑:“……戈薇是不是看不见犬夜叉?”

    明明刚才在牢里还全心全意挂念着人家的安危!

    邪见连连咂舌:“女人啊……”

    另一边犬夜叉和掠夺了自己三个儿女灵魂的豹猫领主打了起来。

    他不是天赋型选手,但他在这个时代拼爹绝对溜得一批,靠着斗牙王留下的铁碎牙硬撑着将局面控制到僵持的地步。

    至于他的兄长和兄嫂,还站在上面看戏呢。

    杀生丸:“你预测到了豹猫会送命,为何不阻止?”

    以纱织的性格,她会尽全力保住无辜的村民,也肯定会给豹猫族留条后路,给他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觊觎东方的领地多久了?几十年来不肯放弃,还搞这么一出荒谬可笑的复活大戏,不挫挫他们的锐气,怎么确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她正在为他谋划未来。

    她是真的将杀生丸列入在她计划之内。

    杀生丸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暗哑:“怎么做?”

    他笃定的语气说明他知道纱织的计划绝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

    纱织打了个哈欠,“不急,总得给犬夜叉发挥的机会。”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别的情绪。

    杀生丸有种异样的感觉。

    纱织似乎对大家都是一样的态度,她既不故意仇视一个人,也不会把信任全都交给一个人,对谁都好,实际上自己游离在外。

    她在这个世界真正信任的人只有她未来的家人。

    纱织专注地目视前方,完全不知道杀生丸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

    她单纯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看看铁碎牙在犬夜叉手里能被发挥什么程度。

    一番打斗下来,纱织也渐渐看了个明白,比起上一次确实是有点进步的,但进步幅度不算大。

    铁碎牙是本来就具有攻击性的武器,跟附上了神力的天生牙不同,他造成伤害的程度取决于持刀者的修为。

    被赋予神力的天生牙拥有的却是没有上限的攻击性能。

    若是把对象换成铁碎牙,铁碎牙根本撑不住她的强大神力。

    天生牙却可以,因为它选择的主人是杀生丸。

    纱织视线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犬夜叉的表现,一边说:“杀生丸,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想听到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传来:“如果五十年前有铁碎牙的帮助,伤亡就不会那么严重。”

    “不需要铁碎牙。”

    纱织突然发现两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声色地退开。

    怀里落空的瞬间袭来一阵冷意,杀生丸悻悻地收回手。

    纱织眉眼微动,眼眸轻弯,不是礼貌性的职业微笑,而是代表心情愉悦的浅笑:“杀人的天生牙和救人的天生牙,你选哪个?”

    杀生丸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感到疑惑。

    纱织意有所指的用余光看了眼豹猫领主,“允许给你时间思考,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争点气吧杀生丸!纱织表面从容,内心却着急地祈祷他能看出这其中的玄机。

    想了想,自己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杀生丸再做错这道选择题,真不能怪她故意刁难。

    在她那一记明显带着暗示的眼神下,杀生丸果然扭头看底下还在打斗的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四魂之玉放大了他的仇恨的同时拉高了他的武力值,犬夜叉一向引以为傲的风之伤都没能打掉他一滴血。

    这个实力根本不是当年的水平。

    纱织有些着急,见杀生丸久久没有动作,她抬手半掩住唇,轻咳一声。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不真实的?什么东西是不真实的?

    杀生丸当然听得出来纱织话里有话,只是这话说得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明带着疯狂的暗示。

    不真实的东西……

    视线第n次扫过某个庞然大物时杀生丸突然灵光一现,金眸狠狠颤动了两下。

    纱织拍拍胸口深深地叹了一声气,下一秒就从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我选救人的天生牙。”

    这句话一字不差地落入纱织的耳朵里,引起了一阵欣慰的愉悦,她满眼写着孺子可教也,将原本就属于他的天生牙奉还。

    剑柄上还留有余温,仿佛她温声软语的慰藉贴在耳旁。

    不真实的东西么,那就让他来一刀了结了吧。

    天生牙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剧烈搏动了几下以示回应。

    趁着豹猫领主和犬夜叉双方僵持不动,他脚踏妖云前行,隔绝在夜色之外的这抹白色身影猝不及防闯入众人的视线。

    而他手里握着的长刀绽放出夺目的白光,挥出的剑影劈在巨大的猫妖身上。

    未曾想过他会突然出手的众人皆有些恍惚。

    沉浸在嗑cp中的戈薇终于转换频道:“这是什么意思?”

    弥勒雪亮的眼睛发现端倪:“这不就是纱织小姐刚才破除结界用的刀吗?”

    珊瑚接话:“为何在杀生丸手里好像没那么大威力?”

    杀生丸落地的同时收刀回剑鞘。

    身后的豹猫领主稍愣片刻,竟不知他这是虚晃一招还是暗藏深意。

    过了会,身体仍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意。

    他宽慰自己,这小鬼不过是作出来的一派唬人气势。

    “那是什么刀,不痛不痒啊小鬼。”话里带着讥讽的意味,狠狠地嘲笑:“是有多钝啊。”

    他故意的挑衅杀生丸没有上心,而是在落地的瞬间抬眸寻找身居黑暗的纱织。

    她从站着变成了坐在屋顶边,小腿悬挂在屋檐下晃着,见杀生丸的视线飘了过来,她眼角立马挂上笑。

    两人隔着遥遥的夜幕相望。

    这般遥远的距离容易使传来的声音减弱不少,得亏他听力极佳,看到纱织的嘴唇一张一合:“干得漂亮。”

    豹猫领主还想找点存在感,也不嫌一个小辈背对着自己他还搞偷袭很丢面子,只是脚才迈开一步,突然抽筋了般剧痛了一下,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灵魂正在源源不断地溜走。

    “为什么……力量……我的力量……我的力量在不断消散,小鬼你做了什么……!”

    在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再次退化回了原来的尸骨形态。

    杀生丸掠过还在发愣的犬夜叉,一句提醒将他的神拉了回来:“接下来就是你和铁碎牙的工作了。”

    纱织垂眸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杀生丸,仿佛身后的战场已经与他无关,包括五十年前对犬夜叉没能参与战斗的怨恨。

    随着他挥出的那一刀一起烟消云散。

    “诶?你居然把最后的人头送给犬夜叉?”纱织打趣道。

    在他的致命一击下,就算不以铁碎牙收尾,斗鬼神也绰绰有余。

    他却功成身退白白送了犬夜叉一个人头。

    杀生丸对她的打趣采取无视的态度,“下来。”

    “不要。”纱织摇头拒绝,抬头看了看天,“这个视角的月亮特别好看。”

    杀生丸:“……”

    能在这种场合下那么淡定的赏月也只有她干得出来了。

    忙碌了一天,又跟这些猫妖斗了一个晚上,纱织其实早就有了些许困意。

    她之所以要插手猫狗之间的恩怨,不过就是想拯救无辜村民的性命,过了偷天换日这一步后,她自然不会继续插手。

    如同以前还是火神的时候,神明的原则便是不干涉内部斗争,除非牵扯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至于村民以外的其他人。

    纱织心自然是偏向杀生丸这边,于是疯狂暗示他怎么击败对手,同时也给了他自己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将胜利果实直接送到他手里。

    幸好杀生丸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让纱织松了口气,于是坐了下来,可是又不能就这样躺着睡过去,便赏起了今晚的月亮。

    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停在她身侧,杀生丸顺着她看的方向抬眸。

    猫妖们特地选择的一个日子,月亮又大又圆,周边没有星星围绕,反而凸显一种清冷的孤傲。

    像极了她身边的白色犬妖。

    “哪里好看了?”

    “那你还特地爬上来干什么?”

    “……”

    发现他们两个躲在屋檐上赏月的众人一时无言。

    “你有没有感觉杀生丸变了很多?”戈薇忍不住拿胳膊肘戳戳犬夜叉。

    犬夜叉眉毛抽搐般扬了一下:“……跟换了个人似的。”

    弥勒感慨:“能有一个牵制住他的人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他现在不会再因为铁碎牙找犬夜叉麻烦。”

    这话搁月牙耳里听来就极不舒服,下意识怼他:“我们确实也不会因为铁碎牙来救人。”

    弥勒:“……”

    气氛突然因为这么一打岔变得微妙。

    意识到刚才的言语踩到了月牙的雷区,弥勒赶紧赔笑:“月牙小姐,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

    月牙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听进去了他这苍白的解释又似乎没听进去。

    珊瑚没好气地瞪了弥勒一眼,带着点怪罪的意味。

    毕竟在这之前先被纱织救了一命后被月牙救了一命,邪见都看在眼里,再听到这有点不知好歹的话一时怒上心头。

    “真的太过分了!”

    月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年纪轻轻哪里来这么稳的心态?

    死而复生的豹猫在冬岚决定放弃报仇的决心下离开了,村民们确定他们离开了才敢出来,对着犬夜叉他们感恩戴德。

    这画面落在屋顶上的杀生丸眼里,莫名觉得不爽,救出他们的是月牙,一心一意念着他们安危的人是纱织。

    要感恩戴德也搞错对象了吧。

    “我好困啊,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纱织接二连三打了个好几个哈欠,擦眼泪擦得眼角都泛红了。

    “现在?”

    “那不然呢,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纱织说着又张嘴打了个哈欠,“跟着你们父女俩,真是没一天安生日子过。”

    “关我什么事?”杀生丸蹙眉。

    纱织瞬间气得清醒了,扭头瞪他:“你有没有良心?我帮你了这么一个大忙哎!”

    她睁大了瞳仁,微微拱鼻,看上去真的有点生气,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眼尾猩红,像是涂上的眼影般恰到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夜间出来游荡的狐狸精。

    杀生丸想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不对,她就是狐狸精本精。

    “你不理我?”纱织眼睛瞪得更大了,“杀生丸,你……”

    “你不是要睡觉?”杀生丸出声打断她,果断地在她旁边坐下,一系列动作看得纱织懵了一瞬。

    纱织盯着他看了一会,“你什么意思?”

    “睡觉。”

    “……啊?”

    余光瞥见一脸无辜加不解的纱织,杀生丸心口发闷,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轻轻一拽。

    纱织顺势歪倒在他的肩膀上。

    她这下懂了杀生丸的别扭,原来是这么个睡法啊……

    纱织心情微妙。

    就算她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杀生丸明目张胆却又带着点别扭的亲近,一点都不符合杀生丸高冷的人设。

    虽然她脸皮薄,不想自作多情把他们的关系搞尴尬了,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未来可是夫妻关系,随时都有可能会产生爱的火花啊!

    垫着杀生丸的绒毛披肩一下子松懈了纱织的警戒心,昏昏沉沉的意识却倔强地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眸色微沉,眼皮子灌铅般缓慢合上,又在残存的清醒下猛地睁开。

    纱织硬撑着,在世界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喃喃道:“杀生丸……”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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