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琴

    归国顶流综艺首秀成了近期热议话题,录制首日腥风血雨把搭档皇甫琴送上热搜。

    节目是个新导演新项目,内容是以流行歌手和专业古典弦乐演奏家搭档合作的音综,对嘉宾的音乐素养要求极高。

    皇甫琴是古典音乐圈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漂亮脸臭,业务能力一流,两岁钢琴,四岁小提琴,十五岁开个人演奏会,从小拿遍国内外无数大赛大奖,和钢琴大师邢晟合作查尔达什舞曲小提琴琴技惊四座,成功让她从国外红回国内,从音乐圈出名到娱乐圈,从高阶古典弦乐领域破圈爆火成为亿万网友心中的缪斯女神。

    娱乐圈的鄙视链是科班看不起爱豆,音乐圈是古典看不起流行,顶流五毒俱全落了个没人选的尴尬境地,按理说皇甫琴路子出身对搭档有高门槛要求,谁能想到女神还是个菩萨心肠,当场替顶流解围选他做了搭档,节目还未播出,粉丝把节目话题爆翻天,不管是拼KPI的营销号,还是等看顶流笑话的粉圈,翘首盼着节目开播那天贡献点击率。

    谁都知道选顶流会招来非议。

    皇甫琴自然懂。

    选人录制结束,她便提起琴盒离开片场,穿过摆机位的工作人员,人声嘈杂的录制现场有响亮的声音喊她名字,她不理接着走,身后更加响一声吼:“皇甫琴!”

    秩序混乱的人群都被这声惊住,视线陆续往她投,迫的她不得已暂停步伐,回头,眼神淡漠,男人气冲冲到她跟前,语气极度不满说:“皇甫琴,你搞什么鬼?我跟你才是同门,你是诚心要和我作对吗?”

    皇甫琴背起琴盒看他两秒,到走半个身,转过,收回眼照样离开。

    半个字都懒说。

    眼见她不拿他当回事,徐启年急着跨步挡在她的身前,大言不惭说:“席斯弦这种只能靠着别人给写歌的流行歌手宁缺毋滥,唱唱口水歌就能愚弄大众赚的盆满钵满恬不知耻,上个台涂十斤粉,只会搔首弄姿媚粉,空有流量没有任何内涵修养,吃粉丝经济的小白脸值得你这么护吗?”

    老话说的好出名要趁早,娱乐圈的更新换代更残酷,所以年轻艺人很难兼顾学业,事业和学历几乎是必选题,而年级小的演员还可以成名后去考表演学院镀层有文化的金,相较爱豆就比较特殊,从小做训练生出道后便开始循环往复的赶通稿的上班生活,所以普遍学历低,不可逆,既不是纯舞蹈也不是纯歌手,更没有那个高校开设唱跳专业,其职业本身是受韩娱辐射而来,在国内低位认可度比秀星还低,都是拿青春换明星梦,到头来扎进同一片名利场,演着同流泡沫言情剧,还非排个长幼尊卑,高低贵贱,实属可笑。

    徐启年是既看不起席斯弦的爱豆出身,更是把音乐鄙视链那套狭隘偏见套在席顶流头上,他没情商的话几乎扫射了半个娱乐圈,还未离场的俩位秀星出身歌手冰冻在原地,工作人员只怕战火扫射到自己,低着个脑袋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全场愣。

    等人强行消化完这套看似振聋发聩实则蛮横无理的宣言后,有女跳出来大声反驳:“固化印象,偏以概括,以文凭丈量他人,不就是小人得志?亏你还以艺术家自居…”

    女人还未说完,被徐启年骂骂咧咧打断,一片反戈的议论响起,场里霎那间乱的像早晨七点的菜市场,徐启年寡不敌众的嘴炮间皇甫琴斜额看向他,原本趾高气扬的徐启年对上她扫过来的眼哑然失声。

    紧接所有人都注意到,对上眼不过两秒,顷刻噤声,视线潮热看向她。

    徐启年怵。

    漂亮的眼眸横起来,充满压迫感和攻击性,别说不熟她,就是熟也没人不怵,人头攒动互相交换着讳莫如深的眼色。

    皇甫琴挺不耐烦,潦草把发捋过头顶,同时视线移开,微卷的发重新垂在肩头,她垂眼继续走,徐启年还想挡,伸出手想抓胳膊,“喂!”

    她不让亦不停,直接背着琴盒用蛮力撞过他的胳膊,徐启年没想到平时白开水柔弱的她这么劲,措不及防被逼退后半米,全场人低声倒吸气看着,她依旧是副冷眼,不咸不淡留下话:“古典乐高贵,你却廉价的很。”

    语调从容,铿锵有力,身后轰然爆发出笑声和轻嘲徐启年的讨伐,他被迫立在这样的背景音中龇牙咧嘴,气急败坏用手指头指着她的背,愤恨吼叫:“皇甫琴!你给我等着!”

    她头也不回走了。

    脚步生风,“笃笃笃”细高跟清脆的响音在长廊回荡,微卷的长发在后肩轻扬。

    拐过走廊。

    皇甫琴脚步渐渐放慢。

    休息室门前来了个不速之客。

    席斯弦手提着罐啤酒,单手拉环,噗嗤一声响,气泡上涌的同时眼神不经意看过来,对上眼,都淡定,脚步从放缓到彻底打停,皇甫琴的肩膀向下松,抬了抬眉,他说:“你想换搭档我可以去跟邓导商量。”

    “怕了?”

    “我会怕你?”

    话毕,席斯弦顺势换臂靠上门框,膝盖曲着,咕噜咕噜喝啤酒,喉结滚动,斜额看向她,嘴角嘴角擒了一抹笑,门口那盏灯突然眨的厉害,忽明忽暗中他轮廓落拓的脸添了几分玩世不恭。

    他哪是小白脸。

    分明就是坏种。

    她收回眼,全当他是空气,继续往休息室走,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瞬,席斯弦突然抓她胳膊。

    忍着没动。

    垂眼看握门把的手,头顶的影子挂在肩侧,把她的脸切割成两瓣,一面暗一面明。

    “你变化很大。”

    席斯弦说。

    他说完,皇甫琴抬头便撞入他的眼,明明都一起录了半期节目,却是连眼神都没对上过的俩人,这会四下无人,不甘示弱的对视痛快,她的情绪复杂,唯独没有老同学久别重逢得喝两杯怅惘青春的感慨,席斯弦是这么想的那个人,他坦然,炙热,璀璨,憧憬,头顶的灯一会暗,一会亮,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下意识出口:“没大明星大。”

    全是讽刺。

    激他。

    果然,席斯弦原本好看狭长的眼折出一道不乐的细线,手臂的接触是逐渐加力气再逐渐松,眼眸缠一块一秒没停,他的眼底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受伤,然后用着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非的这样么敌对的眼神看她。

    示好的信号。

    大概是前一场在徐启年那憋够了火气,这会五感情绪被烧着了似的成倍递增,放大,叠加了未知情愫混合更糟,非较劲比谁眨眼谁就输,生怕会落下风。

    幼稚死。

    砰——

    席斯弦手中的啤酒罐应声落地。

    啤酒罐哐啷斜落在墙根,气泡翻滚在地面晕染开,脚面溅落几滴酒渍,透心凉,皇甫琴脑子里绷着那跟弦啪一下断掉,被他握住的小臂发烫,她抬手,将他的手狠狠推开。

    掸袖子上的尘。

    一点面儿不给。

    席斯弦在这空旷暗沉的走廊发出一记自嘲的笑,三秒后刷折过身,紧接砰一声手肘重重落在她身前的门上,毫无顾忌,霸道不进理把她圈在臂弯里,气息打落在脑后的发上。

    皇甫琴整个背瞬间麻。

    心跳。

    僵硬。

    鼻翼充斥滚落在地的啤酒味,五指不自觉嵌进掌心,“席先生,我不太愿意让你的粉丝扒皮,所以请你配合克制好自己的行为,就像往前十年一样,你我陌路,各不相干。”

    她说话一向如此。

    不说白。

    点到即止,懂不懂自己悟,这话意思就是为了没必要的麻烦,我要和你划清关系,私下别再来找我。

    千言万语都被她绝情的话堵回喉,再不懂也该识趣,是真的彻底不想理他这个人,连表面客套都懒得敷衍。

    “既然各不相干,为什么还要帮我?”

    他问。

    话语夹杂着潮热的气息压迫她的神经,头皮麻,心跳快,情绪糟,想把头顶瞎闪的灯敲碎,快刀斩乱麻,果断回:“看你可怜。”

    四个字打落一切暧昧可能,席斯弦点了点下巴,缓慢收回胳膊揣入裤袋,人倒着往后退,皇甫琴提起的肩随着紧了口气,垂头准备开门,听见他追问:“要怎样才愿意理我?”

    皇甫琴迟疑着推门,摞话:“等你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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