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弗兰德里克不确定地开口：“…您、您说什么？？？”
倪克斯委婉道：“人与人之间进行生理性行为时，用于阻隔生命延续或预防疾病传染的，某种佩戴式工具。”
弗兰德里克：“……”
看着倪克斯一本正经的模样，他都不好意思害羞了。
倪克斯好笑道：“子爵不用觉得尴尬，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话题。”
弗兰德里克端起茶杯，猛灌几口，这才平复了些许，问：“…殿下，您难道没见过吗？？皇室和贵族年满十四岁后，不是会进行相关的学习吗？”
倪克斯一顿：“我满十四岁后，授课的老师就换成了艾凡。那之前的老师没有来得及，那之后…艾凡也没有对我进行过性教育。你知道的，我们是兄妹，他可能不太好意思。”
弗兰德里克：“……”
弗兰德里克在心底疯狂用脑袋砸墙，偷偷觑了一眼倪克斯身后的米迦尔凯尔。
倪克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补充：“米凯尔在伊甸园接受过十分完善的相关教育。”
米迦尔凯尔：“……”
弗兰德里克尴尬地干咳一声：“咳嗯…确、确实有那么个东西。”
倪克斯：“哦？是用什么做的？卫不卫生？厚度多少？平整度如何？避孕成功率呢？”
弗兰德里克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再次爬了上来：“…殿下！您问这些干嘛啊？！”
倪克斯：“我和希瓦利埃他们去风月场所执勤那次，发现埃斯特雷斯的两位没有做防护措施。”
弗兰德里克：“…所以您打算做那方面的生意？”
倪克斯：“我想先确认一下可行性。”
弗兰德里克甚至错了音：“按…咳、安全套…目前主流的制作材料，是亚麻布、鱼鳔，还有各种动物的肠子。虽然制作时会进行一系列的处理，但技术有限，而且从包装、生产，到使用过程，会经多人之手，让它实在算不上干净卫生，有不少使用者甚至还因为这东西感染了各式各样的病。厚度和材料本身的厚度基本一致，至于成功率……据我所知，也就六成左右。所以它目前是一个较为小众的商品，受众范围也很局限。”
现代社会中的安全套，主要原材料大是乳胶和塑料。在先进的工业技术的处理，和独立、严密包装的加持下，是足够安全且卫生的。
但乳胶制成的安全套，在20世纪初技术才逐渐成熟。
就连可替代的橡胶，也是因为19世纪“硫化橡胶”技术的发明，才形成现代的橡胶工业，更别提塑料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始终受限于落后的工业和科技水平。
***
倪克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种残次品不用也罢。”
：这里虽然没有现代工业和科技，但有魔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天然胶乳和天然橡胶，大概是最好的材料选择。
：包装倒不是最难的问题，可以让能操控空气的魔法师抽取真空包装。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有没有魔法师，能把这两种材料加工成理想的模样。
弗兰德里克看她那若有所思地模样，也来了兴趣：“难道殿下能做出品质优异的安全套？这东西要是质量过关，绝对大卖！”
倪克斯：“我会找魔法师问问。但即使可行，这几年也只能在上层阶级出售，甚至还可能需要进行限购。至少十年后，才能逐渐放宽购买要求。”
弗兰德里克不解：“为什么？是因为成本较高吗？您想把它高价出售，只赚贵族的钱？但是说实在的…平民对这东西的需求量，可比贵族大多了。或者您是担心…它会导致更多女性被始乱终弃？”
“看来子爵还是没有习惯政治界的思维模式。”倪克斯勾了勾嘴角，“这东西做起来很简单，应该也不至于让平民负担不起。虽然这么做可能很残忍…但限制在上层阶级出售，是因为它是避孕用的。
“而我们马上就要经历战争了。”
钢笔在她的食指和中指间打了个圈，被反扣着用笔尾抵上了桌面。
她的语气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淡然：“大卖是商业，限购才是政治。”
弗兰德里克一愣，瞬间头皮发麻。
***
8月的第一天，是新晋皇室骑士们正式入职骑士团的日子。
骑士团已经在昨天，把为各位新晋骑士量身制作的骑士服，送到了他们各自的住所。
米迦尔凯尔换上近卫骑士团深蓝色的制服，将穿了几年的红黑色制服整齐叠好、收进衣柜，转身出了房间。
他在大厅看见了站得笔直的希瓦利埃，和散漫得东倒西歪的海德拉。简单颔首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去了餐厅。
原本只有倪克斯和厄瑞玻斯的餐桌上，从这日起多了一份早餐。
饭后，倪克斯带着三位骑士去了天马宫，直奔第七训练场——那是三团的专属训练场之一。
上午九点，三团的骑士们分为两队，全数在场内集结。
一队是现役成员26人，另一队是新加入的成员2人。
倪克斯提声道：“今天是新晋骑士正式入职的日子。也是人员调动后，新成员正式加入的日子。为了彼此间更好的融入和了解，请两位新加入的骑士，先进行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
倪克斯朝孤零零站着的两人勾了勾手，维罗妮卡甩下正欲抬脚的米迦尔凯尔，兴奋地率先冲到了倪克斯身边。
米迦尔凯尔眉头微动，不爽地瞟了维罗妮卡一眼。
维罗妮卡收起刚才冲刺时的笑容，冷脸正色道：“我是维罗妮卡·兰切斯特，现年17岁，出身于兰切斯特侯爵领。通过去年的剑术大赛成为皇室骑士，今年四月转为正式骑士，之前任职于第四近卫骑士团。目前的水平是高级剑术家兼中级格斗家，骑士定位为轻剑骑士。非常感谢公主殿下的提拔，日后请各位多多指教！”
言罢，现役成员的队伍中响起一片掌声。
紧接着走向倪克斯的，毋庸置疑，是米迦尔凯尔。
他在场内几十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略有些艰难地来到了倪克斯身边。
米迦尔凯尔很少感受到太多人的视线。偶尔的那么几次，也都是因为倪克斯。
那些视线总是或多或少出于对倪克斯，而非他本人的好奇，大多不怀好意。
但今天，那些目光确确实实是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的，并且毫无恶意。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倪克斯，才开口：“我是米迦尔凯尔·尤利卡，19岁，中立地带纽绰出身，今年剑术大赛新晋的见习骑士。剑术大师兼…特级格斗家，骑士定位轻剑骑士。……日后请多指教。”
这次，掌声中夹杂了一些议论声。
“我没听错吧？剑术大师兼特级格斗家？？这水平都能直接进圣剑骑士团了！”
“啧啧啧、这么厉害的新人竟然进了我们三团，其它团不得羡慕死啊？！尤其是一团和二团！”
“哈哈…今年份吹牛挤兑人的资本有了！看我回头把四团的家伙全喝趴下！”
就连倪克斯身后的希瓦利埃，和坐在休息区摸鱼的海德拉，也纷纷朝米迦尔凯尔投去夹杂着意外的目光。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米迦尔凯尔的格斗术水平，竟然达到了特级。
***
倪克斯拍了拍手，示意骑士们安静。
等所有人都闭上嘴放下手，才开口：“好了，今晚我们团办个迎新会，地点在天马宫三楼尽头最大的空房间。我已经获得陛下的批准，把那里定为了天马宫专属的宴会厅。迎新会的一切准备和费用都由我负责。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你们可以放开了吃喝玩闹，参加前记得先安排好怎么回去的问题。因为是占用的休息时间，所以参与全凭自愿，绝不强求。有事的不用迫于压力和情面硬要过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天啊！专属宴会厅？这是每天苦行僧一样只有工作和训练的骑士团可以拥有的吗？？！”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免费吃喝！！谁家老大能有我们殿下豪爽啊！！！”
“快一棍子敲晕我！让我直接晕到晚上，起来继承面前的酒杯！！”
“我宣布——！我今天就要向殿下献出我的心脏！！”
“滚你丫的！要献也是我先！！”
“嘿嘿！我等会儿就去其他团挨个炫耀一遍，羡慕死他们！”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好啊……”
倪克斯好笑地看着他们高兴得手舞足蹈，乱成一锅粥，但也没有阻止。
米迦尔凯尔抬眸瞟了一眼嘈杂的骑士们，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小队伍，却被一旁的倪克斯握住了手腕。
倪克斯侧头看向他：“早会结束了，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天马宫和骑士团的公务。”
米迦尔凯尔的神色几不可见地舒缓了些许：“…好。”
迎着耀眼的日光，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毫无避讳地拉着，朝宽广高耸的宫殿行去。
那一刻的太阳耀眼到，就连常年暗无天日的地下，似乎也能渗进些许微光。
黎明驱散黑暗，幼苗拔成巨树，野草肆意疯长。
倪克斯带他穿过喧闹的人群，带他走向了一个陌生，但崭新、璀璨的未来。
***
华灯初上之时，天马宫三楼尽头最大的房间，举行了它被批准为宴会厅后的第一场晚宴。
一张巨型长桌横亘在大厅中央。倪克斯坐在主位，下方两侧分别是希瓦利埃、海德拉、包括米迦尔凯尔在内的全部三团骑士，以及来凑热闹的希尔达和阿尔帝欧斯。
桌上根据骑士们的喜好，准备了各种食物。就连酒的种类，也多达十几种。
“骑士团今年的人员大调动已经结束，三团也久违地迎来了新人。”倪克斯众人的注视下，率先端起酒杯，“让我们一起欢迎新成员，欢迎他们加入第三近卫骑士团！”
骑士们也纷纷高举起酒杯。
“欢迎新成员！！欢迎加入第三近卫骑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