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女配21

    苏暖浑浑噩噩离开了恶人谷,脑海中一直重复回放着离开绝命崖时看到的最后一幕。

    拥吻的两人唯美的像是一场梦境,朦胧的光影与美好的画面,可刺鼻的血腥味和冷刃无力滑落的掌心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从幻想中彻底清醒,任由能让人窒息的愧疚将她彻底湮没。

    她不敢回头,只低着头向着山下跑去,像是要将先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甩到身后。

    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吗?

    所以她做不到舍生取义,也做不到肝胆相照。

    苏林意味不明地瞧着苏暖离开的背影,眼中似是怀念,又像是憎恶,可当人消失,一切情绪尽归于无,只剩一声叹息,像是遗憾,又像是不舍。

    温易在冷刃转身离开时一脸莫名其妙,对于恶人谷敢在武林盟眼皮子底下绑人的事情嗤之以鼻,但他回身找了一圈,确实没有找到温玉和苏暖两个人的身影。

    出于谨慎,他还是回了武林盟禀报苏武,刚好在拉点人手。

    这不,苏暖刚刚跑下山,迎面便遇上了温易带着医谷和武林盟的几人前来打探消息。

    温易抬手拉住低头往前猛冲的苏暖,有些疑惑的问道:“阿暖,你怎么从恶人谷的地盘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暖也顾不得和温易之间的爱恨情仇,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确实只有温易是她最最熟悉的人。

    她猛地扑到温易怀中,揪着温易的衣领,哭得鼻涕眼泪全抹在了温易的衣领上,堪称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小师弟在身后捏紧拳头,愤恨不平的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的身影,只觉得脚踏两条船的温易真不是个东西,但偏偏阿暖姐姐还是对他恋恋不忘。

    其他人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也干咳几声纷纷转过身去。

    温易有些尴尬和嫌弃地推开苏暖,让她站直身子,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苏暖粗鲁的用袖子猛地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拉着温易的衣袖便想将人往山上拉,嘴里碎碎念道:“现在才刚刚出来没多久,应该来得及的,快走!”

    温易有些疑惑的站定,没有鲁莽的跟着苏暖往山上跑,毕竟只要步子迈进这山一步,便算是踏上恶人谷的地盘。

    那群恶人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要踏上他们的地盘,便是生死不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什么来得及?”

    苏暖见拉不动温易,愤愤转头一跺脚,“救你的宝贝师妹啊!温玉还在恶人谷孟于那个老头子手上,我们快点去救她。”

    “什么!?”温易一下怒吼出声,“既然师妹在孟于手上,那你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跑出来!?”

    苏暖有些愧疚又有些委屈,“我又不会武功,怎么救得出她和冷刃两个人!?留在那里也是跟着送菜,既然能走我为什么不走?”

    温易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你!”

    小师弟见温易对苏暖态度恶劣,有些不高兴地挡在苏暖身前,“阿暖姐姐说得对,师兄与其在这里指责她的过错,不如直接杀上恶人谷去,看看能不能将大师姐带回来。”

    温易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可瞧瞧身边少少的四五人,又看了看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暖,一时有些犹豫。

    最终只得长叹一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我们先回武林盟禀报各位长辈温玉被掳一事,此事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嘴上说得好听是怕几个年轻人热血上头,鲁莽行事而导致白白丧命,可其实就是理由。

    先前理直气壮的指责苏暖抛下温玉一人逃跑,可他温易还不是贪生怕死的将他青梅竹马的师妹一人丢在水深火热的恶人谷之中,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便选择落荒而逃了。

    苏暖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易离开的背影,突然一阵脊背发凉,先前只觉得温易此人优柔寡断,是个多情种子。

    可现下看来,哪里来的什么多情,不过是薄情寡义的伪装,情情爱爱于他来说都比不过自身重要。

    自私的让人觉得可怕。

    偏她之前傻傻的看不清楚,自以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为了他的名声和犹豫,甘愿去做了她最恨的第三者。

    可现在,苏暖对温易最后的一丝感情也彻底消失。

    心里想起妈妈每日的唠叨和爸爸沉默少言的关心,心里一阵发紧,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狠狠用袖子揉了揉眼眶,不再露出一丝胆怯。

    ------

    一连过去了半月,武林盟完全没有任何动作,除了最开始几人喊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弟子在山脚下叫嚣着让孟于将人快放了,之后见没人搭理,小弟子还差点被路过的走尸派拉回去做新入门的尸体,慢慢的便再没了人往恶人谷来。

    苏暖和温易的婚礼也定下了日期,苏武广发请帖,邀请了几乎三分之二的正道之人。

    苏林也开始了他的计划。

    带着恶人谷的所有精锐,踏上了他花费整整二十年修建出来的密道,一个可以从恶人谷这座山直接通往武林盟后山的密道。

    这密道他挖了整整二十年,就连一开始将恶人谷修建在与武林盟相邻的山上,也是为了这密道。

    就算不光明,就算是阴谋诡计。

    只要能让苏武那小人死在他手上,便是卧薪尝胆他也愿意去试,所以他忍了二十年,只要能提升功力的办法他全试了。

    而现在,便是要亲手去取苏武狗命的时候了。

    孟于则整日沉迷于用夏棠棠来试药。

    每日抽血剜肉都是基本操作,便是为了彻底搞清楚温玉的血液到底有什么作用。

    其余时候便是试药。

    孟于不愧是毒医,医病救人一粒没有,全是折磨人的毒药。

    短短半月,夏棠棠便被折磨的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形销骨立得像是下一秒便再也醒不过来。

    可再痛她也忍了过来,没有一声求饶,也没有再开过一次口。

    温玉自小娇生惯养,柔柔弱弱,可她选择了彻底融入身体,与夏棠棠承担这一切,坚韧得让夏棠棠恍惚看见了温玉记忆深处的温记,那个温和强大的人。

    孟于试药试得正是起劲,自然不会放任温玉死了,再加上苏林此次的计划是将他也算在内的,为了多一重活命的保障,便将他珍藏的丹药喂给了温玉。

    这丹药一粒便能增强一甲子的内力,只是强行将一个毫无内力的人打造成内力深厚的药人,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

    先是药浴塑造筋骨,以打断重造的方式将经脉一根根塑造成能够完美容纳药力。

    再就是在丹田处埋入蛊虫,以蛊虫控制药人,便能塑造出一个最完美,最听话的工具。

    夏棠棠和温玉一直等的便是这一刻。

    可蛊虫威力不容小觑,夏棠棠很难长时间保持着神志清醒,往往昏昏沉沉的时候偏多。

    又一次等到夏棠棠艰难的从昏沉中勉强清醒几分神志时,她已经站在了和武林中人对峙的对立面了。

    孟于笑得猖狂,“就让各位见识见识我新炼制的药人!温玉,将你医谷之人全杀了。”

    孟于最喜欢的戏便是看同门相残,亲人为了活命而踩在至亲之人的血肉之上。

    最恨的就是什么母慈子孝,兄弟和睦的戏码,看着就想吐。

    今日,他便要亲手导一出戏!

    可话音刚落,她身后的温玉便猛地将剑尖从后方插.进他的腹部,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药人’。

    “你!”

    孟于本身内力雄厚,有内力护体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可偏偏温玉内力在他之上,又是在他毫无防备之时。

    温玉眼神冰冷,抬手将剑抽了回来,“这一剑,是替我师父刺的。”

    然后又刺向孟于丹田,“这一剑,是替无辜惨死于你手下的人。”

    她一连刺了几剑,每一剑都带着隔世的恨意,眼中含泪,却没有哭。

    最后一剑,温玉刺向了孟于的心口,“这一剑,是替小满全家。”

    孟于本来早就涣散的视线猛地一凝,抬头看向温玉,手掌用力地握住剑刃,浑身力气却渐渐没了,最后他只低声喃喃道:“别...别让...小满知道......”

    知道是我杀了他的父母和家人,也亲手杀死了我的兄长满门,但又因为兄长弥留之际的请求,而留下了他的幼子。

    他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心软又或是想要故意折磨兄长。

    可他依然记得幼时每次被严厉的父亲责骂请家法时,都是兄长替他解围,将他带回房间给他上药的。

    就算之后兄长故意向父亲告密害的他如丧家之犬一样被逐出家门,他也曾抱着希望偷偷回去求过兄长,希望他向父亲求亲。

    可换来的却是被毒打一顿,彻底从家谱除名。

    夏棠棠看着他的模样勾起嘴角笑了,一时想起了冷刃在自己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模样。

    她慢悠悠说道:“其实告密的不是你兄长,是你的继母,你父亲将你逐出家门也是因为你继母一直在从中挑唆。”

    “所以,你恨错了人,也杀错了人。”

    孟于瞳孔一缩,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不!”

    夏棠棠低头一看,孟于已经彻底没有的声息,双目大睁,很明显是死不瞑目。

    怀中一直揣着的平安锁掉了出来,周围金银的锁身有些锈迹斑斑,似乎有很多年的历史,但又因为一直被人珍藏把玩,中央的玉石透出润色的光泽。

    夏棠棠弯腰捡了起来。

    恍惚中,像是听见了一句幼童高兴的呼唤声。

    “兄长,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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