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安南,一个距离云城一千七百多公里的三线城市。这五年兜兜转转,我最终落脚于此处。

    又是一个全新的地方,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熟悉的文化以及刚来时吃不惯的饮食。

    我选择这里的原因也仅仅只有一点。

    感觉。这里的风景美人和善,给我的感觉和藜南巷很相似。

    我很喜欢这里,过得自由自在忘我的生活,萎靡、沉醉,发疯也不会有人知晓。

    一道声音打破我悠闲的时光。

    “鹿鹿来下我办公室。”总监孙姐隔空传话把我叫去。

    好吧,也不是那么自由,社畜人社畜魂,社畜该干的活还是得干啊。

    我打了个哈欠,猛灌了自己一口咖啡试图赶跑午饭后的困倦。

    醒了醒神,进了办公室。

    “孙姐,您找我?”我敲了敲门走进去。

    她朝对面椅子扬了下下巴让我坐。

    孙姐见了我就先是叹了口气。

    “你说你,有赚钱的机会你不要,能升职去大城市发展你也不去。”她就纳闷了,这年代还有人不贪钱权,啥都不要就想待在这交通都不方便的小城市。

    明明自己有能力。

    “欸,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还是在躲人啊?”

    “升职去云城,未来职业生涯一片蓝图的大好机会你也不要,非得干一些费力不讨好的公益项目。”孙姐说着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孙姐自己是从总部调下来的,一是这里是她的故乡,家里的老人需要照顾,二来也是快节奏生活过久了想换一下,她年轻时业务能力也是杠杠的。

    她实在想不通面前这人长得漂亮,能力强,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拼劲都没有。

    怎么就甘愿止步于此了呢。

    孙姐语重心长,“真的不考虑了?”

    有个升迁的名额,调到总部,集体商议定的是我,谁能想到脑子有坑的我拒绝了。

    因为总部的地点在云城。

    当然,这个理由其实也没发挥多大作用,毕竟这都五年过去了,没准人早就不记得了,怕是连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准,谁还得我是谁谁谁啊?

    再说,真要还记得的话也该是恨吧。

    当初来这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状态很糟糕,孙姐帮了我很多,像是家人,良师,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只是......

    我摇了摇头,笑着打憨憨,“安南挺好的啊,孙姐,不待你这么宣传家乡的啊。”

    我抿了一下嘴而后真诚地小声说了句,“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

    “你啊,算了随你吧,”她递了个文件给我,“喏,你下午把这个合同带去旭丰集团签了。”

    我接过来翻了几页,问,“这是?”

    “旭丰集团的公益捐款活动委托给我们了,已经谈妥了,等会有人会找你对接。”孙姐回。

    我合上文件,点了点头,说好。

    出来的时候孙姐特意多嘱咐了几句,对接的人爱喝酒,饭桌上难免会被灌酒,让我提前备好醒酒药。

    我笑了,让她放心,“孙姐,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很能喝哒。”

    这几年酒量早就练了出来,从一杯倒再到现在的晕的已经不成样子还能装的若无其事。

    我摆了摆手出去,孙姐瞪了我一眼,不放心又说了句,“你啊,别逞强。”

    说是公益项目,但这其中少不了捐款公司为自己换取一个好名声的。

    可最终目的达到,钱到位,公益做了能帮助到人就行。

    盛汇酒店包间,旭丰分公司派的代表侃侃而谈说的没完。旁边的人扯了下两下,我扭头看过去,我带的实习生毛毛凑我耳边悄悄道,“鹿姐,这人还说呢,合同他是一点都没提啊。”

    说完她有点担心地皱了皱眉,而后一下反应过来还有人看着呢,瞬间扬起笑容乖乖当个听众。

    被她这样子逗笑,看时候差不多了,我拿起酒杯开始表演,“王总,您说的对,”我笑着起身给他倒酒,好话说个不停而后切入正题,“这次活动我们一定办的让您满意!感谢贵公司给我们这次机会。”

    酒过三巡,我笑着才开口,“王总,这合同,您看?”

    毛毛有眼力见地拿过合同递上前,王总酒气熏天地色眯眯的,我上前接过把人挡到身后,“王总,您放心,这次活动一定办的妥妥的,让您满意。”

    王总咂吧两下,笔尖触到纸张的那一瞬,总算是让人松了囗气。

    叫了代驾把人好生生地送回去,毛毛吁了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

    “鹿姐,厉害!”她说着还举起大拇指。

    我把合同递给她让她拿回去,而后瞥了她一眼,“以后这样的场合就穿西裤,别穿短裙了,知道吗?”

    她低头看了眼,想到刚才于是闷声应好。

    我叹了口气,“委屈?”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都说穿衣自由,我们就应该想怎么穿怎么穿,可刚才那种场合,你也看见了不合适,不是说我们怎么样,而是那种心不干净的人不配看,知道吗?”

    “在可控的范围内,要学会保护自己。”

    路边,刚打的滴滴到了,小姑娘刚出学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我止住了话语,轻声道,“先送你回去。”

    毛毛点头上车,而后又赶忙道,“鹿姐,那你呢?要不先送你回去吧?”

    刚才还喝了那么多酒,说着毛毛作势就要下来,我摇了摇头,嘱咐司机开慢点先送她回去。

    等车走后,我快步跑到了酒店最近的卫生间,吐地不行,幸好提前吃了醒酒药,不然真得晕死在哪了。

    只是胃部隐隐作痛,额头出了点冷汗。我捧起一把冷水到脸上,瞬间清醒许多,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了会神。

    靠在厕所墙上缓了会,稍作休息之后,我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回去算了,不差那点钱。

    我低头摆弄着手机往出走着。

    走廊里灯光昏黄,照在地上暖暖的,走了没几步,地面上一道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对着我这个方向。

    我停下动作,抬起头。

    是林深。

    熟悉的面孔,没有太大变化,但好像又变了很多。

    他瘦了。

    我摆了摆头,醒了醒神,醉梦乍破,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跑。

    林深一把拽住人,拎小鸡仔一样,“跑什么?嗯?”

    声音凑近,气息拂到耳边,痒痒的。我下意识挣脱,林深箍得更紧。

    还是青柠味,他是有多喜欢这个味道啊,这么多年都没变。

    “你放开我!”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在想怎么样才能逃走。

    啊——

    林深连拖带拽地把我拉进一个房间,他按了灯,顿时房间大亮,彼此的容颜看得更加清楚,所有的隐蔽都一览无余。

    他步步紧逼,我不断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我皱眉,“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句话击破林深的心里防线,“你还问我怎么样?当初你跑的时候我就说了,别让我再碰到你,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鹿!你别想跑。”他猛上前重重地吻了上来,我的手被他按在门上,怎样都挣脱不掉。

    他发了狠,不像是吻更多的是啃咬,我脖子后仰躲闪也没用,锁骨处不知滴落了什么,冰得我心口发颤,闷得无法呼吸。

    林深后退了点,我看的清楚了,是泪。

    “你……呜嗯……”要问出口的话还没道完,他再度吻了上来。

    我心里长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这一刻所有的事都抛之脑后,什么都不要想,也想不了。

    于是两人都发了狠忘了情,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互相舔舐。

    房间的灯不经意间被人暗灭,视线模糊更是难耐。

    黑暗中低哑的声音,“你臭死了!”林深对她喝酒这件事很是不满,故意说道。

    我低头闻了闻,自己也的确不好受,但还是嘴硬,“那你别亲别碰啊,谁让你碰了。”

    我正要挣脱出他的怀抱,他突然弯腰把我抱起,我惊呼出声,“你干嘛?!”

    林深借着窗帘缝隙外的日光找到了浴室,抱着人就进去了,“洗澡。”

    “一起洗。”

    肯定不是单纯洗澡这么简单,男人啊,狠起来真的是不做人,从浴室、沙发......

    一路不停,鱼儿缺水般地张嘴大口呼吸,喘息不止,终于以为快要停歇,可是并没有。

    捕猎人得寸进尺,从渔网,到手上,最后小鱼儿差点因为缺氧死在了船上。

    ……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我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眼旁边的人,果然!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屏住呼吸掀开被子悄默默地下床。

    满地杂乱的衣物,简直没眼看,我手忙脚乱地找到自己的,囫囵地套上,鞋都没穿拎起来就走了。

    出了门后,凌晨六点已经有很多行人步履匆匆了,我也加入了进去,先是回了趟住所换了套衣服,把该遮的痕迹浑身掩盖了遍。

    仔细检查过后,立刻去了公司。

    ……

    林深醒来的时候,快十点了,昨晚睡得晚,一直清醒到两点多,看着身边的人呼呼大睡,自己把人搂得很紧才恍惚着睡着。

    手摸了摸身旁,冰凉凉的被褥,哪还有什么人影?

    又跑!人又跑了?!

    林深头发散乱,脑袋涨疼,从床上坐起来,房间一点昨晚还在自己怀里的痕迹都没有。

    操。

    一大早,林深没忍住地从喉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脏话。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还是败在了某人身上。

    他也真的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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