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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的中心(上)

    小巷内,冷风呼啸,夏悸站在一个人面前,夜里光线差,四周窄小,两壁是大包小包堆积的杂物,没什么光源。

    面前坐着一个人,夏悸眯起眼,瞅见那女人后还站着两个男人,全身黑,高大壮实,后面有动静,后撇了眼,后面也站近两人,他们四人体型相近,随便叫一个就可以一打五大满贯似的。

    “叫我来也没必要这么大阵势。”夏悸薄唇抿紧,下意识的神经紧绷。

    突然这一曲不在她计划内,但也没让她有多惊讶。

    回想起来,不过就是在玩乐的过程中,忽然瞅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跟几番熟悉的话。

    夏悸的手机被对方收去,她没法跟裴凌卿联系,但她也没打算联系,就这样站着,未等对方先开口,自己倒是先挑事。

    夏悸漠势,直到那女人起身,捋了捋身下的衣服,高跟鞋一步又一步来到夏悸面前,手捏起她的下巴,又抬起。

    她缓声说道:“你爸妈那边到现在都没动静,父债子偿这些客套话我们也不多说,你先前垫了点,现在,该续费了。”

    开口就有一股刺鼻的烟味,夏悸皱起眉头。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学生,要支付这么大笔很困难。”那人继续说,把夏悸的脸扫到一边,又走回去,潇洒坐下。“学生嘛,费用小,不用考虑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那还有存款。”

    “你跟踪我?”

    “你爸妈跟我们借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瞧瞧你这样,几年下来只能套个校服。”

    夏悸的拳头捏紧了些,在这个人面前,夏悸抬不起头来。那笔数目太过晃眼,是夏悸补不完的巨款,现实就摆在那,父母失踪也无法摆脱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一刻没死亡证明,夏悸一刻就是他们生下来的孩子。

    风再次刮过,冻得夏悸嗦了下,像是在讽刺自己的无能。落叶飘零。

    “还没到时间,你们答应过的,我不会食言。”夏悸低头,垂眸凝视地面堆积的雪,她身上没带多少钱,约定的时间在四号,在开学后第四天。

    那女人笑出声,夏悸抬眸,隐约看见那嘲讽的嘴角,半响,对方又开口,“我调查过你那个小男朋友了,他背景还挺难查。”

    夏悸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的眉尾似在嘲讽什么。

    “他不是挺有钱的?”

    “关你屁事。”

    她面不改色说:“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从他那里讨点资金不是什么难题,富二代嘛,给自己女人花钱天经地义。”

    夏悸的眉头颤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平静的心涌起波浪。刹那间,夏悸猛的跑过去,双手按在她肩上,难得露出几年来隐藏的凶狠。

    但她下一秒就被后面的两个人一人一手推回去,在雪地上摔个狗啃泥。

    手掌碰到了地上的尖刺。夏悸还来不及查看,就被另外两个人架起来,她的指尖陷入白皙的掌,染上了一丝血色。

    她知道眼前这个债主所言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她重蹈覆辙,重续她父母的路,向别人借钱来还债。

    “激动什么?你不会真的喜欢那小子吧。”

    夏悸冷声回答:“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牵扯其他人。”

    “你真以为你就我一个债主?夏悸,你可真单纯。”那人提高音量,她的嗓子尖甜,年轻时更是出众,也没被岁月蹉跎了多少。她不再收敛,露出本性,身后的两个人收到指令,将夏悸带到她的裙摆下。

    一人往腿关节处踢,让夏悸就此跪下,头发被拽起,强制的看着这个女人。

    脸再次被她捏住,指甲掐的生疼。

    “其实我给你提过很多方法,可你怎么就不听呢。”

    夏悸瞪着她,嘴里硬挤出句话。“让我去陪酒,这就是你江落欢口中的好理由?低俗。”

    女人叫江落欢,东莞人,与夏悸家是亲家,家中有粮,十年前被夏悸父母两人借了一百万,后来家道中落,又因夏悸父母失踪一事,他们的目标便落到独子夏悸身上。

    即使夏悸父母还过点点,却依旧达不到数目。因为不止江落欢一家。

    上个月,另外一个人找过夏悸,夏悸交出了她打工的一笔小数目的工资。

    “你身材不差,何况身份特殊,也能多要点小费。”那人丝毫不觉得害臊,继续说:“正好,我也有一家认识的,你——”

    “我不像你,天天想着怎么被别人搞。”嘴里念叨着,还不忘加重最后的几个字。

    “啪!”——响亮的声音与周围肆意的风呼应。夏悸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个巴掌印,江落欢的手上还留着刚摩擦过的余温,一脸的不屑跟厌恶。

    她摆手,身后的那两个就把她拖到远处。

    她不是没反抗过,以前的日子里,年少无知的反抗里留着抹不去的疤,早在初中就体会到了滋味。

    那时好像也是一样的场景,昏暗的天,深刺入骨的冷意。

    她不敢再穿单件短袖了。

    “你也不干净,就别想着安稳过一生了。那小子知道了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看你。”那人的讽刺直刺夏悸的内心。对于裴凌卿的一切,她一直都敏感,她以前的生活从来没透露过半分。

    “垃圾,就不要到处碍手脚,都嫌脏。”

    在阵阵疼痛中瞥到那眼不屑的目光,视眼前那一抹瘦弱为脏污,如她所说,堆积的垃圾放在门口,等到合适的时候,便将它丢进垃圾场,撩发潇洒而去。

    夏悸还没完全的步入社会,她怎么没想过报警,可那些人都警告她,她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她做不了什么,她不敢做。

    她害怕有更新的麻烦。

    寒意缠绵,就连夏悸自己都承认。她是逃犯的女儿,是变相欠了一大屁股债的人。

    鞋子在起初反抗的时候被扔掉了,光着脚,夏悸觉得脑袋沉重,双腿蛐起,胳膊带着淤青搁在灰尘仆仆的膝盖上,脸上的淤青也不少,头埋进臂膀,将那些不堪的情绪跟伤痛一同藏入。

    深色的天,窄小的巷子里蹲着一少女,全身只留下件单薄的短袖夏服,双腿并拢,安静得像个雕塑,她全身都是冷的,只有方才动手过留下的痕迹。

    瘦弱的身影在那儿停留了许久,一刻也没动过。

    他们知道有人会来找她,听从了什么命令,不能下私欲。

    夏悸明白,他们只能发泄,却不能直接拿捏。

    身上的红肿遍布,被刺得发颤,又很快平静下来。

    只觉得内心发疼,其实那些人没下太重的手,校服衣尾烂了点,风趁虚而入,让她跟寒霜来个相依,让她在空中冻得发抖。

    也不知蹲了多久,只知道眼皮很重,身体都冻得僵直。

    漆黑的夜里,跑在昏暗路上的她,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她只能蹲在原地,享受独自弹奏的交响曲。

    她低沉的继续走在黑夜中,成为黑夜里最亮的烛灯,大概走了那么几步吧,远处有一个温暖的气息扑鼻。

    大快步跨过去,跟那个温暖相融。

    ……

    夏悸张开眼,她的脑袋上套着一个外套,味道陌生,记忆里不存在的气味。

    远处照射过来刺眼的光,狠狠的照在狼狈不堪的受害者上。那人似乎是察觉到夏悸的不适,对方的手机侧头,对着对面的那墙。

    趁着倒映的余光。夏悸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光的源头。

    模糊的视野中慢慢呈现个清晰的画面。

    那人看过来,冷俊清秀,棱角分明,是黑夜中所向披靡的孤狼。

    于是四目相对,夏悸认出了这个人。

    许微。

    是因为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此地,见着自己此刻灰头土脸的样,而这个人她正巧也认识,正巧也认识那个人。

    那人没说话,一起坐下来,还不忘拿出纸巾递过去。夏悸才注意到自己眼眶湿润。

    些许时间后,他才开口。

    “怎么了?”那人像随口一问。

    夏悸愣住,是在问什么,是问为什么狼狈的坐在这里,还是问事情的开始。

    “不说也没关系,裴凌卿很快就到。”

    他很会掐字眼,只要拿那三个字就可以让夏悸平静的心起阵阵漪涟。

    “他什么时候来?”夏悸说。

    许微疑惑的嗯了声。

    “许微,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求你。”夏悸低着头,目光凝视一处未动,定着雪白被黑暗覆盖成灰的地。

    她将自己放到了最底层,见谁都需要带着恳求。

    那人看过来,察觉到他停滞了几秒,随后走出巷子,再回来时,手上拿着袋手提袋。

    “换上吧。”

    夏悸伸手,嘴里念叨着谢谢。

    许微拉直唇线,在这期间看到那细微的颤抖。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药膏跟棉签,蹲下来,细心在上面鼓弄。

    手提袋里是件白色的卫衣跟加厚的棉衣外套,鞋子被许微放到跟前,夏悸抿嘴,想了片刻再穿上。

    她直起身,叹口气后,勉强的露出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

    “夏悸,裴凌卿不是傻子。”

    许微单刀直入,没绕弯子,说了些夏悸听得懂的。看了下手表,她目视大概晓得裴凌卿也知道了这个位置了。

    “我在附近,听说你玩失踪,我就走了走,没想到真在这个废弃巷子里。”许微退后了几步,转身,走出。

    夏悸跟上。

    巷子外,眼中映着繁华的街道跟快速飞驰的车辆。

    “他还不知道是吗。”夏悸小声的问。指的是刚才的一幕。

    许微点头,表示目前只有他知道。

    “不要告诉他好不好。我会找机会说跟他说的。”

    “为什么要隐瞒?那些人打你,你做了什么。”许微只看到被欺凌的画面,对于前面的,他浑然不知。

    夏悸笑着摇摇头,她的事情暴露了,裴凌卿身边就会多出些不好的舆论。

    他们都会不自在。

    更不会像以往一样相拥一起,欢声笑语。

    只有相互质问跟单方面的低头。

    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她怎么会让裴凌卿陷入其中。

    那可是她一听到名字就失去冷静的人。

    是她这一生遇到最难以忘怀的人。

    许多话到夏悸的嘴中戛然而止,她笑了笑,眸光倒映着天上飘落的碎雪。

    “求你。”

    “不要告诉任何人。”

    霓虹灯照得路面昏黄,独自坐在街边店前的木椅上,裹着大衣,凝视被覆盖的地面,雪花的形状落下,又化解,又有一片新的雪花飘落。

    凝聚的雪堆,被风吹散,她心里有些闷热,其实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这样搪塞过去?那样对裴凌卿会很不公平。

    以前已经用过了,对方有在意的,只是自己不敢去把握。

    那些负面不配玷污在洁白的光辉跟闪耀之星上。

    她只有裴凌卿了,不敢再让他渐行渐远。

    地面黄昏的光多了道影子,一个熟悉的味道逼近,檀木香包裹到夏悸的周围,直直拉拢她。

    “小朋友。”他的声音在耳畔那儿萦绕,比平时低沉些,平时的嚣张消失殆尽。

    夏悸愣住,那一刻不敢抬头。怕一看到他,一见到他那双妖艳的眼,她会忍不住,把刚才所有隐藏于心的秘密都暴露出来。

    她该怎么做。

    心情像湿漉漉的海绵,她试探性抬眸,就对上那眼顾忌。一颤,时间仿佛静止,那些沧桑倒放,轮回在这个人的眼中,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一样,还一如既往的视自己为宝物。

    他蹲着抬眸看她,却不吭声。

    “裴凌卿。”夏悸的声音很轻,轻到下一秒就可以被吹到天边七彩祥云处。

    裴凌卿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夏悸愣了愣,辗转反侧的思绪在他的目光中静止。

    “我们都是你可以依赖的朋友。我也会陪着你。”裴凌卿伸手抹去她嘴角边的血渍,语速放慢,一字一句,无形的暖意抓住独留的空虚。

    他的另一只手给她戴上了耳机,里面放着一首夏悸没听过的曲目。

    在旋律中,她听到了外界的话。

    “布丁是买芒果味的好,还是酸奶味的?”

    人生的不可测,在任何时候,都要抱一份希望。

    裴凌卿将她拉起来,又笑着揉乱她的头发。

    他想告诉她,少年的梦,要像风,自由自在。

    人生是一条只能向前的河流,可河流不止一条。

    夏悸制止住他的手。

    她说:“都不要。”

    裴凌卿揉去了她脸上的污渍,说:“我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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