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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

    京城外,一路运送物资的车队正向南方驶去,前头跟着的是裴家的马车,驷马一车,通身的紫红色,绣有龙凤的华盖,点缀着璀璨夺目的珠宝的车厢和流苏,叮叮当当,无不显示出主人尊贵的身份,怪不得诗文里言“宝马雕车香满路”,恐怕说的就是裴家的马车吧。

    自裴璟洲离京后,李公公便越发地猖狂无度,企图一家独大。

    寿康宫中,李公公正面见萧太后。

    “太后娘娘,那裴璟洲乃是圣上如今身边的红人,连咱家他也不放在眼里,这倒罢了,只是那日他竟敢公然挑战您的权威,护着那李尚书,恐怕他早已把李尚书拉拢到自己那边了!一个工部尚书虽是不足为惧,怕的是来日他成了气候,会危及我大晏啊!”

    萧太后气不可遏,手死死地攥住桌子的一角,愣是留下了护甲的痕迹。“这裴璟洲贼心不死,哀家多次劝阻皇帝也是无果,难道他真以为皇帝心慈手软,哀家就拿他没办法了吗!李公公,拿笔墨来!”

    “是!”

    一封书信快马加鞭地从京中发往了南方……

    另外一边,太和殿上,岑离渝正拜见皇帝。

    “启禀陛下,如今南方堤坝决口,国家损失惨重,我岑军理当奔赴南方,拯救黎民危难。请陛下下旨!”

    “离渝,你一片为国之心,朕可以理解,只不过你尚在服丧,怎能不顾孝道前往南方?岑家虽世代掌握兵权,精兵良将层出不穷,但当下也可暂且先派遣其他人前去。你还是先在京城服丧吧。”

    岑离渝明白皇帝依旧不能放下戒心,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她前去,但是南方百姓的确等不得了。

    “陛下,家父生前曾对我说过丧事一切从简,更何况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我如果放着南方万民的性命不管,反而继续留在京中服丧,岂不是违背了家父的意愿?臣女愿自作主张,即刻下葬家父、修建宗祠,由陛下派兵护卫,这样臣女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皇帝听懂了岑离渝背后的意思,有金吾卫看管,谅她也不敢胡作非为,于是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今南方遭此横祸,百姓受苦,朕心甚忧,幸得岑氏之女岑离渝愿奔赴前线、解此危机,特加封其父为上柱国,岑氏为丹阳郡主,食禄一千石,聊表朕心。钦此!”

    “臣,接旨。”岑离渝跽坐在地,双手交叠,举过头顶,随即俯下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阳春三月,南方本应是花团锦簇、莺歌燕舞,却因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而面目全非,“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世事易变,不禁让人唏嘘。

    由于裴璟洲先行出发,所以两人三日后才在新安堤处碰面。

    凝视着眼前泛滥的江水,远处的村庄与农田已是一片废墟,临近的九县局势都不容乐观。一种质疑悄悄在裴璟洲眼中流露。

    “那我先组织兵士阻挡江水,修复堤坝,你去安抚流民,稳定形势吧?必须得尽快动作!”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裴璟洲,岑离渝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裴璟洲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岑军训练有素,不愧是开国将领亲自带出来的,行动起来很快,即使是面对滔滔江水也依旧不紊不乱,用不了几天便阻挡了大部分江水,只是修复进度一直上不去,因为堤坝的缺口实在是太大,这不禁引起了裴璟洲的怀疑。

    军帐中,深夜,裴璟洲带着疑虑找到了也尚未休息的岑离渝。

    “如果是自然力量导致的损毁,缺口不可能如此平整,也不至于这么大,毕竟这新安堤修建才不足十年,还是由最有机会当选太子的二皇子监工,二皇子本性纯良,从未行过中饱私囊之事,所以这质量问题自是无需担心。”

    “你的意思是这是人为?”

    “希望不是吧,但是种种迹象都指向人为,也不得不信了。只是我猜想的这幕后之人,不是你我能轻易动得了的。还是得尽快找到证据,上报天听。”

    “难道是三……”

    “你心中猜猜便好了,切勿说出口,说不定这军营哪里就隐藏着耳目,届时你我都会遭殃。”裴璟洲连忙捂上了岑离渝的嘴,眼中都是惊恐,不知不觉间,两人靠近的脸庞越来越红,距离也越来越近。

    “对不起,对不起,岑姑娘,事态紧急,是裴某唐突了,还望见谅。”裴璟洲第一次在人前显示出了紧张,慌乱中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连连作揖道歉。

    “没事没事,裴大人不必挂怀,我常年身处军中,早已把自己也当做男子了。”话虽如此,但岑离渝明显还是有些害羞。

    “那裴某先行告退了,岑姑娘早些歇息。”裴璟洲转身离开,轩然霞举的背影挥之不去,在黑夜里仿佛是一盏明灯。

    岑离渝目送着裴璟洲远去,望着他的方向不住地出神,良久才转身回帐休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岑将军,裴大人出事了!”

    “裴大人出什么事了,快说!”

    “据说裴大人军帐中潜入了刺客,此刻裴大人……”

    尚未听完下属的汇报,岑离渝便匆匆地冲进了裴璟洲的军帐,发现裴璟洲正好好地坐在案旁,处理着公文。

    “裴大人,怎么样,没受伤吧?”

    “岑姑娘,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抱歉,刺客已经被抓住了,我无碍,劳烦姑娘挂心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不信,你让我检查一下,我确认你没有受伤就立马回去。”说罢,岑离渝便要上手,扒开裴璟洲的上衣。一道鲜红的刀痕赫然显现。

    “明明就受伤了,为何不告诉我!”

    “原本只是小伤,我稍微处理一下便好,不必劳烦岑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裴璟洲从未被人如此过,脸颊至耳根都是一片通红,目光躲闪。

    “你害什么羞啊,男人的身子我见多了,在我眼里都一样。别动,我帮你处理伤口,忍着点,实在忍不住就喊出来吧。”岑离渝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裴璟洲的前胸,凑近了瞧泛血的伤口,嘴唇越发靠近,贴紧了白皙的肌肤,吸出了淤血,轻轻地撒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迅速撕下衣袍的一角,绕过裴璟洲的身子,包扎了两圈。裴璟洲则一直紧紧攥着被子,用力远离岑离渝的脸,将头转向另一边,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莫名的心动。可是当岑离渝的头贴近他的脖子时,他却又想转过头来,仔细看看岑离渝脸上的红晕,或是嘴上的粉嫩。

    “好了,记得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剧烈活动,裂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先走了,你躺下休息吧。”岑离渝扭头便离开了裴璟洲的军帐,向外走了。

    裴璟洲默默穿上了被扒开的衣服,准备躺下休息,闭上眼却仍然是岑离渝的脸,转个身,心跳得更快,一夜都未睡好。

    翌日清晨,裴璟洲和岑离渝陆续来到了新安堤畔,大概是心有灵犀,两人默契地开始共同寻找着人为的线索……

    京城中,风波未平。

    皇帝对太后极为孝顺,故萧太后在朝中说一不二,连带着对太后言听计从的李公公也权势滔天,与后起之秀的代表裴璟洲对抗。

    工部李尚书已经收押入狱、严加审问,其他裴璟洲一派的官员也承受着与日俱增的压力,甚至有人加入了李公公一派,晏国形势在悄然中发生了剧变。

    云梦阁中,江款款一曲剑舞,游如惊龙、剑芒四射,引得座下如痴如醉的观众连连叫好。角落中,一个贵族公子般打扮的男子注视着台上名震京城的头牌花魁,眼中是几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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