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修？”
看着旭一那惊恐的眼神，毓和失语。
双修只是上古诸神用以一个互相疗伤的法子，将两人的灵气交融，治疗者用灵气潜入对方灵脉去治疗。不过为了治疗方便以好找灵脉，双方尽可能少穿衣物。这好好的疗伤法子，一经这些凡间的修仙者的嘴怎么变了味道。
“我说的双修，并非你说的那种，我……”毓和刚想解释，转念一想医者给病人解释什么，难道还需一一解释用药的药性如何嘛。她摇了摇头，“你脱衣服吧，我来就行，脱到只剩亵裤就好了。”
毓和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旭一拽着自己的领口，磨磨蹭蹭。这边毓和脱得只剩肚兜了。
“要我给你脱嘛？”毓和贴身上前，手指扣在腰带上。
“不，不用……”旭一往后挪了一点，比划着，“你能不能转过去？”
这是学会害羞了？不知为何，毓和心里浮出一丝诡异的快感，像是踩着块胰子，脚底生滑，一路飞驰向前。
“行吧。”毓和转过头，安抚道，“你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给你治伤呢。”
她不转还好，一转，旭一见着那片雪白的背颈，小腹的燥热又涌上。他深呼吸两次，按耐住心中的□□，眯着眼睛，好像在迎接自己的死刑般道：“我好了。”
毓和转过头来，旭一是十五六岁少年的身子，却不高，与毓和几乎平视。她见他平日里看上去瘦弱的模样，没想到衣服里却精壮的身躯。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毓和一时手贱，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胸肌。没想，旭一的呼吸瞬间沉了几分，耳尖更加火红。
她咽了咽口水。安静的环境把这声音无限放大。旭一都睁开眼睛看着她。毓和只得嘿嘿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你身子，嗯，真不错。”
他压着嗓子道：“那你喜欢嘛？”
“少贫。”毓和捏住了旭一的鼻子，“你现在感受一下你的灵脉丹田，我施个法不让外人打扰我们。”
旭一乖巧地闭上眼睛，运起灵力，感受自己的灵脉走向和丹田呼吸。
尘埃落到他的身上，衣物碰着皮肤，这些细微的触觉，在平常难以察觉的感觉一时间无限放大。毓和的呼吸声与他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毓和身上的清香，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两者纠缠不清。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那块梦中挥之不去的洁白无瑕的脖颈。
那脖颈还透出淡淡的香气。他嗅了嗅，整个人沉醉于这香气中。白皙的皮肤下，青色血管中血液在慢慢流淌。他不怀好意地凑上去蹭了蹭。一个恶念在心中诞生。他一口咬了下去。
对方惊呼一声。
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只见那张熟悉的脸在自己身下惊恐地看着他，他一回神便与毓和四目相对。
“我……”他瞬间背上生凉，连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却瞥见她的脖颈处有一排深深的牙印，系在脖子上的带子早已松开。那肚兜几处的皱褶和他手上未消散的感觉宣告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还真是禽兽，扑上来咬人。”毓和差点被吓个半死，她一上床，这小王八蛋爬扑来又是啃她脖子又是对着她胸口一阵乱摸的。
“对不起。”旭一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我叫你感受自己的灵脉丹田，又不叫你感受我的灵脉丹田。”毓和揶揄道。
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一闭眼，运转起身体中灵力。灵力在全身游走，有些地方因为受伤而难以探清。丹田的呼吸也是乱的，他试图让呼吸平稳下来。
毓和眯着眼，见对方已经是满额大汗，身体上也起了一层薄汗。她学着记忆里的法子握住了旭一的双手。
触及的一瞬间，毓和呼吸一滞。灵力与灵力勾缠，呼吸也纠缠得难舍难分。旭一无师自通，他的灵力勾着她的灵力像引路般带着她在他的灵脉中遨游。
这种层度的相连完全达不到记忆里面文曲星说的“二者合一”。毓和轻“啧”了一声，闭着眼睛，毫不犹豫地堵住旭一的唇。
对方也很配合得张开了嘴。
毓和有点气自己昔日在天上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来着，二者合一到底要到什么程度？当初就该学完就拉着别人试试，也不至于现在只记得星零半点。
旭一伸了舌头。
毓和一惊，想要逃离，没想到，他抽出手扣住了她。一双手在她后背乱摸。奇怪的是，手虽然分开了，灵气却还在纠缠。他刚刚吐过血，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毓和有些害怕，深怕血液顺着喉咙滚到腹中，吞咽都不敢。
算了。便宜他了。毓和运转起灵力，在他的灵力引领下用自己的灵力一点点的抚平他灵脉的创伤，纠正他身体中的灵力，又带着他的灵脉渐渐回归正轨。
毓和的灵气属金。带着凌冽与锋利刺入他的灵脉，在他身体中横冲直撞。
万物寂静。只有他们唇齿交流的声音。
旭一加深了这个吻。毓和的灵气涌入了他的丹田。下潜下潜，她身体一疼，疼得她差点把灵力又抽回去。看来刚才快到顶了，毕竟他们灵气不是一个属性，自然会反抗别样的灵力涌入。
既然这样子……真的便宜他了。毓和抽出手捏了个诀。
如果旭一睁开眼，便会看见毓和的右眼已经不是平常的黑棕色，而是浮着一层清冷的蓝。她眼中浮出一阵小小的阵法。那阵法在她眼眸中快速地运转。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旭一心头。一种纯粹的、温和的、来自大地自然万物的灵力包裹着他。鼻息之间不再是毓和身上的香气，而是一个混合着青草、溪水、山川的气味，一股来自自然的味道。浑身的焦躁不安都在这样的包裹下安静了。
毓和进入他的丹田之后，操纵起灵力中水属性的部分为他修复。修复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结束了。她怕没有完全修复，又在丹田旁游走，直到它恢复正常。
一抽出丹田，毓和运起身体中的金灵气。右眼中的法阵渐渐下沉，蓝色渐渐淡去，直至恢复成干干净净的黑棕色。她一边退出他的灵脉，一边检查自己是否有遗漏什么地方。
两人灵力一分开。毓和一把推开旭一。刚刚还纠缠在一起的津液因为他们的突然分开拉出长长的丝线。一断，便飞溅到了毓和的嘴角和下巴。她喘着粗气，一身臭汗，狼狈不堪。发带也不知道何时被解开了，头发散落开，又被旭一揉得乱七八糟。身上的肚兜早已掉到腰间，只靠着那散开的发丝遮住她的身子。
但，对自己第一次双修的效果的好奇战胜了一切。她凑到旭一面前道：“感觉怎么样了？”
旭一也不怎么好受。那温暖柔软的灵力一抽离就是灵脉丹田漫出来的不适。不是疼痛，而是一种不满足。他们和他一样也很喜欢那个灵力。
比起灵脉丹田，更难受的是他。刚刚还交缠在一起温热躯体，下一秒便冰冰冷冷被推开，只剩自己一个人。
他运气功法慢慢压制这些不适，叫自己不再去想那副身躯。可越是不想脑子里面越是浮现出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和那具雪白的身子。
一听毓和问他，他便睁开了眼。毓和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跪在他面前，双颊绯红，呼吸紊乱。她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喉咙有些发痒。
他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你怎么了？”毓和又凑近了些，“不会没成效吧？”
他连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到底有没有效果，你说句话呀？”她可不仅仅付出了灵力的代价。这要是不行，毓和要哭三天。
“有。”旭一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
“这就好。”毓和穿好自己的肚兜，想下床念个净身的咒语。这一身的臭汗和口水让她头皮发麻。一下床便头晕脑胀，脚下一软，她向后仰去。
见状，旭一连忙伸手抱住她。毓和直直地倒到了旭一的怀里。她这才看清，旭一脸上是一片潮红，嘴角同样挂着东西。
有东西咯到了她的腰。毓和皱了皱眉，歪着脑袋看着旭一。是不是哪个药瓶？
“什么东西？”
“……”旭一呆住了，血气上涌，脸更红了，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毓和撑起身子坐到床榻边，直勾勾地盯着旭一惊慌失措的脸庞。旭一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放任她这么看着。
“身子不难受吗？”毓和好奇地指了指。
“难受。”旭一压低声音道。
“那你怎么解决？”毓和追问。
“我自有法子……”他声音更低了。
“那……”毓和更加好奇了，“我可以看你——怎么解决吗？”
“什么？”旭一震惊地看着她。
“我没见过，有些想看看。”她又说，“我好奇嘛。”她忸怩地咬住下唇。
她难得一副小女儿情态。
“……”旭一面有愠色，道：“你自己看书吧。”
“不嘛。”毓和坐近了些，眼睛闪着光看着他那处，“他们没有小龙儿你的好看。”
“你还看过别人的？”旭一的脸一下黑了。
“没有。”毓和思前想后，自己好歹活了那么多年，说起来，连男人什么滋味都不知道。都怪文曲星天天抓着她学这学那。
旭一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道：“那也不行。”
“给我看看嘛。给我看看。”毓和撒娇地抓住他的手，摇来摇去。
旭一也是第一次见她撒娇，虽是心里很受用，但还是毅然决然说：“不行。”
“好吧，不给就不给呗，我又不是缺男人，你不给我找别人给。”说着，毓和甩开他的手，起身拿起自己的衣物便要走。
旭一慌慌张张地拽住了她，他咬了咬牙，难以为情地说道：“好。”
他生得漂亮，现在又双颊绯红，喘着粗气，双眼无神噙着满池春水，眼角发红，轻声抽涕。
“舒服吗？”毓和看着那张脸咽了咽口水。这小王八蛋发疯般抓着自己的手往他身上压。她鬼使神差地没有抽回。
他没有说话，看神态便是餍足饱食。毓和伸手钳制了他的下巴，用力一勾，学着话本里的话，恶狠狠道：“你记住，你今天的这个快乐是我给你的。”
看见毓和凑近的脸，旭一的眼睛莫名更湿了。一偏头，一滴泪珠滑到她的指缝中。痒痒的，湿湿的。心里也是发痒的。
毓和着魔般抚上他的脸，指尖摩挲着他的五官。他的唇格外的殷红，红而润。是被她亲成这样的。怀着这样子的想法，她戳了戳，手感还不错。旭一本能地舔过她的指尖。
她一愣，想碰到什么脏东西般快速地抽回手，拿起旭一的衣服擦擦手。她说：“你真恶心。”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话语如同针一般刺入他的心脏。旭一呆呆地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明明刚才还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现在对方却冷目相对。可那又怎么样……旭一起身搂住她的腰。
“刚才……”毓和无奈地努了努嘴，说，“对不起，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她扣住了她腰间的手。
“别讨厌我。”旭一贴紧了毓和的背，像一只落单的小狗般蹭了蹭她的腰。
“我没有啊。”毓和轻声道。旭一轻声抽涕，边哭边说道：“别不要我。”泪珠打在了她的背上。
凉意让毓和身体一紧，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怎么弄得她好像不负责任的陈世美？
她轻咳一声，变换语气：“我要是讨厌你，便不会费那么大力气给你疗伤了呀。”旭一这才松开了手，依旧泪眼婆娑，委屈可怜地抬头看着她。“你要不要净净身？”毓和指了指他身上的污浊，又问，“你会净身咒的吧？”
他点了点头。
毓和见状，道：“那我出去净身，顺便透个气。”屋内很闷，闷得她心口怪怪的。
一合上门，毓和如释重负地蹲坐在门槛上。脸一瞬间涨红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叫自己清醒一点，又捏了个咒除去了一身的污秽。她蹲坐在那里看着远方发呆，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大，一声接着一声，似如春日雷声轰隆。
毓和按住心口，心还是止不住地跳动。
都是他的错！毓和一拳打在了地上。地面凹进去一个小洞。她心中又不舒服地把它踏平。又一拳打在了地上。又把小坑踏平了。
来回折腾，毓和满手的尘土和鲜血。
她看着自己的手，轻“啧”一声。走到后井，正准备舀水洗手，见那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一只眼睛如同月亮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