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这个吻由浅至深,陈秋野将魏知夏一把抱起,端至床沿。

    下一瞬,耳垂便被什么柔软又湿润的东西包裹着,有调皮的舌尖,在来回描摹着陈秋野耳垂的轮廓。

    他情难自已,发出了一声闷哼。

    魏知夏嬉笑着松口,在他耳畔轻语,“师父,忍着点。”

    那细密的吻,从陈秋野的侧脸,到下颌线,再一路向下,到了脖颈,到了他滚动的喉结,和锁骨。

    魏知夏轻咬着他的锁骨,陈秋野只觉得一阵阵刺痒。

    一双小巧白皙的柔荑,不安分地在陈秋野身上游走,来到他的腰际。

    腰间銙带被人解下,身上的衣裳也被人褪下。

    魏知夏轻吻着陈秋野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疤,小心又温柔。

    一路向下,到了那处腹部的伤口,陈秋野浑身紧绷,一股热流从小腹处蹿起,迅速蔓延。

    他制止了知夏的进一步动作。

    魏知夏有些意乱情迷,她微微抬头,嘴唇泛着红润,“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被翻身压在床上。

    陈秋野在她脖颈处吮吸,“我忍不了了。”

    魏知夏觉得自己很清醒,可身上被师父吻着,又觉得脑子有些发懵。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情谷欠的作用。

    酥麻的感觉从下往上扩散,魏知夏瘫软在床上,任由陈秋野在自己身上索取。

    魏知夏的脸如那烧红的晚霞,绚丽又迷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坦诚相见这四个清清白白的字,如今却被她读出了不一样的含义。

    如羊脂白玉般柔嫩白皙的皮肤,已布满红痕。

    陈秋野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慢慢显现的痕迹,心疼道:“怎如此轻易便红了,我等会儿再轻些。”

    魏知夏双眼迷蒙,她皱了皱眉,陈秋野的离身让她有些难受,“不疼的。师父你别走,救救我。”

    她的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些恳求的意味,仿佛轻轻一拳,便将陈秋野的理智击碎。

    他发狂地俯身,脑子里闪过了绵延不绝的山峰,闪过了密林中的溪流。

    溪流中水声潺潺,而他,在山峦和荒野中驰骋着,直到精疲力尽。

    春日的夜晚尚还带着凉意,屋内烧着银丝碳,暖融融的。

    陈秋野抱着累得闭上眼小憩的知夏,就算有发丝黏在有些汗涔涔的脖颈和额头上,他也不想放手。

    一刻钟后,魏知夏悠悠睁眼醒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一愣,忙掀开被子下床。

    她双股战战,呲牙咧嘴地挪动到桌旁。

    屋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

    “师父?”

    陈秋野从净室中走出,笑道:“醒了?”

    “什么时辰了?”魏知夏问道,也不知阿芸那边闹洞房结束了没有。

    万一被明珠和明玉撞见……

    陈秋野笑笑,宽慰道:“还早着,今日大概不闹到子时,是不会回来了。”

    魏知夏松了口气,见陈秋野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便低头红了脸。

    方才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闪过,魏知夏打着哈哈想要缓解这尴尬的感觉。

    “你说说这些人,也真是的,闹到这么晚,这不影响阿芸和我姐夫吗?哈哈哈。”

    陈秋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的在理。等我们成亲那日,赶他们早些回去吧,莫要影响我们洞房。”

    魏知夏的脸更红了,我就不该提这个话题。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魏知夏裹了裹身上的薄毯,给自己连着灌了好几杯水。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方才在床上竟然能发出那么多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嗓子喊哑了,现在只觉得口渴。

    魏知夏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再灌一杯水,陈秋野忽凑至耳边,含笑轻声问道:“方才为师表现得如何?行还是不行?”

    一口水呛出,魏知夏拍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

    “怎么?不满意?”陈秋野轻拍着魏知夏的背脊,“看来还要努力。”

    别别别。

    魏知夏讪讪笑着摆手,“没必要这么卷。我觉得很行,太行了。很满意,五星好评,真的。”

    说罢转身,朝榻边走去,嘴里嘟嘟囔囔,“再努力,我怕我真的下不了床了。”

    陈秋野在身后,心情似乎很不错,他揶揄道:“知夏满意就好。下回去莲舟村,还要劳烦你和张三叔解释解释。”

    魏知夏:……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

    日子一天天地过,魏知夏觉得自从那一晚,陈秋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

    以前怎么从未觉得师父如此黏人,那手仿佛涂了胶水,就这么黏在了自己身上。

    这就是热恋吗?

    眼见着定下来的成亲黄道吉日便要到了,陈秋野不知为何,来见魏知夏的次数却慢慢减少了。

    虽说是公务有些繁忙,可魏知夏总觉得是师父热情耗尽了。

    前段时日太过热情,过犹不及。

    这下好了,人家七年之痒,我们直接七个月之痒。

    甚至于成婚的前两日,陈秋野依然抽不出时间,来见知夏一面。

    可是一封信,却由金海送至了魏知夏的手中。

    “二小姐,我们主子在繁忙的公务中抽出零碎的时间,给您写了一封信。主子说了,务必请您亲启。”

    魏知夏倒是没想到,堂堂骠骑大将军,居然还是个文艺青年,搞什么写信这一套。

    有时间写这东西,不如抽时间来见我一面。

    魏知夏骂骂咧咧打开信纸,不过看了两行,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那信中写道,后来我再回想起那日,你在春晖山中问我,通往我心里的路该怎么走?我想,也许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悄悄走进了我心里,只是我尚未察觉。

    魏知夏嘿嘿笑着,“原来师父这么早就对我动心了,一见钟情?”

    整封信看完,魏知夏的嘴角就没掉下来过。

    她让明珠给磨了墨,决定礼尚往来,也给师父回一封。

    魏知夏用笔的末端点着自己的腮帮子,皱眉想了一会儿,终于提笔。

    “亲爱的野,展信佳。你的信我已收悉,没想到你竟是对我一见钟情。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礼貌,也不打声招呼,就直接走进我的心。”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小,就没有夫婿。很高兴也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让我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

    写到这,魏知夏停下了笔墨,她咬了咬笔杆,一盏茶后,还是没想出来接下来写些什么。

    这个时候,就想查一下百度。

    我真的离不开它,可惜,它已不在。

    魏知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写这么多吧。

    有什么情话,以后床上再说。

    她提笔,给这封信收了尾。

    “此致敬礼,顺颂商祺。爱你的夏。”

    两日后,良辰吉日。

    天尚还黑着,魏知夏便被明珠和明玉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二小姐,别睡了,都寅时了。”

    都?

    做新娘真的太苦了,才凌晨四点啊,就被人薅起来梳妆打扮。

    魏知夏闭着眼靠坐着,任由她们给洗漱、梳头、化妆,就好像没有感情的玩偶。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头上沉甸甸的。

    魏知夏睁开眼朝外头望去,天已经有些亮了。

    再转眼看着眼前镜子里的人,她眨了眨眼。

    这是……我?

    镜中人双眸含春水,顾盼流转。

    细长的远黛眉恰到好处地弯着,随着镜中女子讶异的神情而微微上挑。

    她的双颊有桃粉色的胭脂轻轻扫开,如上好羊脂玉般的肌肤中透出点红。

    小巧的鼻尖微微上翘,也透了点粉,带着些娇憨。

    朱唇微启,露出皓白而又细密的贝齿。

    魏知夏抬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素手在头上的凤冠上轻抚。

    她不禁感慨,这样式也太繁复华贵了。

    乌黑的头发被齐整服帖地聚在头顶,盘成了一个发髻。

    发髻两侧插着步摇,金色的珠子一串串坠下,一晃一晃的,在镜前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发髻上头戴着凤冠,凤冠上镶嵌着金银玉石珍珠,刻着繁复的花鸟祥云凤凰纹样。

    魏知夏有些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对这个凤冠的欣赏和喜爱,大概就是虽然重得能压垮自己,但她也愿意多戴几个时辰的喜欢。

    明珠在一旁笑盈盈地,“二小姐只是平日里不爱打扮,只不过略施粉黛,便如此好看。”

    魏知夏白了她一眼,“我素面朝天也美若天仙好吗?”

    “是是是。二小姐醒得正是时候,把嫁衣穿上吧。”

    明玉将挂在一旁的大红喜服拿来。

    那喜服昨夜便拿到了魏知夏的屋内,虽然已见过好几次,可现下穿上,那喜服上的五彩花草纹样,和鎏金的凤凰纹样,这才仿佛活了一般。

    明珠将那金色的苏绣腰封往魏知夏腰间一系,便勾勒出了盈盈一握的腰身。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吉时到来。

    魏知夏坐在床头,背脊挺直,双手置于膝上。

    她心里头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怯。

    等了有些时候了,终于,小凡来报,说是新郎官到了。

    魏知夏咬咬牙,顶着凤冠起身,刚走出庭芳苑,便见一轿子落在院门口。

    明珠笑道:“从庭芳苑走到府门外有些距离,陈将军特地嘱咐我们,给二小姐备辆轿子代步。”

    魏知夏坐在轿内,悄悄掀起帘子朝外头望去。

    已经是春末夏初了,栾树已枝繁叶茂,桃树梨树也开了雪□□红的花。

    鸟雀仿佛也知晓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快乐地在枝头唱着歌。

    这一路上,铺了大红的毯子,一直绵延至魏府门前,也未见是个头。

    轿子一路晃悠,到了府门口。

    魏知夏瞧见地上摆放了几十箱的朱红木箱,镶嵌着金边,门外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央,有一匹高大的骏马,马上那人黑色的长靴,红色的衣角,再往上,便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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