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皇上眉头一挑,惊讶地“哦?”了一声。

    “此前倒是没听你说起过,是哪家姑娘?”

    “回皇上,是魏知夏。”

    皇上拍掌哈哈大笑,“魏知夏啊,不错,不错。”

    菱香公主虽觉得可惜,但倒也没有气恼。

    两国国君会晤过程很是轻松愉悦,淳安帝将易泷交到了易濛的手中后,西临国一行人等不日便准备出发回西临了。

    陈秋野拿着那火红的花束,去了魏府。

    这花让他想起在莲舟村的一些琐事。

    当初,知夏也是这样,送给了自己一束花。

    只不过,比起这火红艳丽的花束,他偏爱那白色的雏菊,干净又纯粹。

    魏知夏见到陈秋野时,很是高兴。

    自从师父伤势好了,重返工作岗位后,他就忙碌了起来。

    两人见面的次数,都少了。

    魏知夏连试试师父好不好用的机会都没有了。

    “师父!呀!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花啊?”魏知夏嘴里一边嗔怪着师父破费,一边找了个花瓶将花束插了起来。

    “真好看,这是哪儿摘来的?师父太有眼光了!”

    陈秋野摇摇头,“我也不知,这是菱香公主赠送的。”

    “……菱香公主?”听起来来者不善。

    魏知夏“啪”地一声将花瓶放下,走到陈秋野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又凑近,像只嗅觉灵敏的警犬一样,翕动着鼻子。

    嗯,好像没有她的香水味。

    应该刚开始不久,没有进行下一步。

    “菱香公主多大,有我好看吗?”

    陈秋野想了想,“说是刚及笄,应当和你差不多年纪。娇生惯养的公主,自然是生得好看的。”

    呵,年轻又漂亮又有钱又有权的小公主。

    魏知夏啊魏知夏,没想到,不过恋爱期间,这个男人,便经受不住什么公主的诱惑,给我戴了绿帽子。

    魏知夏脑子里,已经将陈秋野和那什么劳什子的菱香公主背着自己你侬我侬的剧情都想了个遍。

    偷偷见面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那个女人送的花来转赠给我?

    陈秋野,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怎么?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准备为了公主我和决裂吗?

    看来我在这场感情游戏中,输得很彻底。

    该闹还是得闹,但是,为了渣男心痛流泪,不值得。

    陈秋野见知夏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一会儿自嘲一笑,一会儿冷冷扬起一侧嘴角,一会儿摇头泫然欲泣,一会儿抬头满脸视死如归。

    他不解地看着撸起衣袖的魏知夏,“知夏,这是怎么了?”

    魏知夏冷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你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我……刚从皇上那回来。今日西临的人来觐见,他们准备将易泷带走。”

    魏知夏却并不想听,她摆摆手,“不要岔开话题。说重点。”

    “?什么重点?”陈秋野哭笑不得,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便成了这副模样?

    “陈秋野!你个渣男,这还没娶到手呢,就脚踏两只船!我可告诉你啊,我魏知夏是不会当妾的,也不会和另外的女人共享你。”

    魏知夏早就受够了那些电视剧中被渣男伤害,却默默离开的苦情戏码。

    反正我这配角人设本就是个恶毒女配,我今儿就要闹得你陈秋野在东吉城抬不起头!

    魏知夏走到院落中,朝着外头大声哭喊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今天有菱香公主,以后还会有什么公主?男人,果然永远都喜欢新鲜。”

    陈秋野一愣,忙跟了上去,“知夏以为我和菱香公主不清白?”

    “难道不是吗?花都送了,还送到我跟前来了。你们评评理啊!”

    陈秋野倒也不惧被下人听见,他松了口气,“菱香公主本是准备来和亲的。”

    “和亲?你的意思是皇上指腹为婚了?你听听,你听听,要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啊!”

    魏知夏拉着明珠声泪俱下。

    陈秋野心下好笑,有意逗逗她,“皇上确实有这个意思……”

    “分手吧。”魏知夏捂着心口。

    “但我拒绝了。”

    “啊?”这种好事居然拒绝了?

    “那公主为何还送你花?不死心?”

    “堂堂西临公主,我总不能当着面将花丢了吧?花又没有做错什么,鲜花赠美人,有何不妥?”

    魏知夏讪笑着,搞错了啊。

    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此刻二人的处境,几人站在庭芳苑的院门口,自己的脸上是硬挤出来的一些泪痕,脸上的表情应该也是有些狰狞的。

    身旁除了明珠和明玉,还有其他下人。他们路过庭芳苑,都在院子门口驻足看热闹。

    虽然是自家主子,不好指指点点,但魏知夏大概也知道,这么一闹,自己也就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有没有地缝,可以让我钻进去的?

    “鲜花配美人?不必了不必了,花嘛,我坟头也会长。”我立刻马上原地去世。

    魏知夏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闹,居然还有良性效果。

    师父以为自己是对二人的关系没有信心,这才无理取闹。

    于是,提亲便被提上了议程。

    当媒人和几十箱的聘礼送到庭芳苑时,阿芸拉着魏知夏的手,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我们夏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就要嫁人了。”

    当然,鉴于魏知芸比知夏大上那么一会儿,这婚事,自然还是魏知芸先办。

    魏府热热闹闹操持着婚礼,阿芸出嫁的日子,终于是到了。

    全东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魏大将军的女儿魏知芸,今日便要嫁给东吉城最大的茶商赵岩坤。

    二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后,便礼成了。

    这宴席热热闹闹,魏忠明又是替阿芸感到高兴,又有些怅然若失,这酒自然也是越喝越多。

    宴席中途,魏知夏正喝得开心,忽见师父走至爹爹身旁耳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爹爹大手一挥,师父便退下了。

    等陈秋野回到身边,魏知夏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爹爹方才说了什么?”

    “魏将军让我们先回府,你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些好。”陈秋野按住桌上的杯盏,拉着知夏便要离开。

    “不胜酒力???师父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和你说我当年,我……”

    话还没说出口,陈秋野对着众人频频弯腰,“失陪失陪,知夏有些喝多了,说胡话呢。”

    魏知夏:……

    “不是……我清醒着呢……”

    一旁也不知是爹爹的哪个同僚,醉眼蒙眬看着魏知夏笑道:“快回去吧,一看就是醉了。醉了的人,都说自己还清醒着。不像我,真的没醉,嗝……”

    魏知夏:……

    回到府上,陈秋野这才说了实话,“其实,是有两个人想见你。”

    “见我?谁啊?”

    魏知夏正疑惑着,只听屋内窗棱一开一合,再转眼,身后便多了俩人。

    一男一女,带着面罩。

    我去!什么情况?难道是东方晋的残党要来对付我们?

    “师父小心!”魏知夏酒壮怂人胆,长开双臂拦在陈秋野面前。

    却没想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秋野将知夏的手轻轻按下,“别怕,都是自己人。就是他俩想要见你一面。”

    只见那两个蒙面人解下面罩,魏知夏目瞪口呆。

    这姑娘不是软玉阁的莺莺姑娘吗?就是给魏氏恋爱手册提供了许多灵感来源的那位。

    所以,师父当初去软玉阁见的妹子就是她吧?

    莺莺笑着向魏知夏走近一步,“今日若不是我软磨硬泡,秋野大概还要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你。”

    什么意思,外边的情人打上门来了?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

    “我叫春泥,他是文达,我们都是秋野的朋友。”

    春泥?不是莺莺吗?

    陈秋野招呼几人坐下,缓缓道来。

    原来,几人都是被皇上救下,为其卖命的人。

    春泥便是化名莺莺,在东方晋的软玉阁中,窃取有关他的情报。

    虽然春泥始终脸上带着笑意,可魏知夏知晓,一个女子,宁愿放弃自己的身子,只为报仇,那恨该有多浓烈。

    文达始终一言不发,可魏知夏能感觉得到,他看向春泥时,眼中的怜惜和爱意。

    “你们大婚那日,我们不好出面,便早些来见见你。这么多年,秋野心中的苦涩我们是知道的,如今,他终于寻回了自己的身世,也有了相爱的人,我和文达便放下心了。”说罢,莺莺执起魏知夏的双手,眼眶微红,“一定要幸福。”

    莺莺和文达走后,

    魏知夏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一个东方晋,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陈秋野将她抱在怀中,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哄道:“别哭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魏知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师父啊!你们也太惨了!以后,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陈秋野点点头,“我信你。”

    哭了一阵子,魏知夏缓过了劲,她洗了把脸,“都什么时辰了,明珠和明玉怎地还不回来?连她二小姐我不在了也不管了吗?”

    陈秋野摆摆手,“别怪她们,是我让她们别那么早回来的。宴席结束就要闹洞房了,她俩好不容易有机会闹一闹,就让她们清闲一日吧。”

    “闹洞房??!!”魏知夏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也要闹洞房。”说着转头就要走。

    陈秋野拦下了她,将人搂在怀中,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去了,闹洞房有什么意思?哪有洞房来得有意思?”

    洞……洞房??

    师父他什么意思?

    魏知夏警惕地看向陈秋野,她觉得自己现在思路无比清晰,“师父,你是不是故意的?”

    见春泥和文达不过是个幌子,接下来,才是正事。

    陈秋野狡黠一笑,亲了亲她的脸颊,“你说呢?”

    不会吧,不会吧,终于可以试用了吗?这一天来得也太突然了。

    却没想到,陈秋野松了手,摸摸她的发顶,“好了,别瞎想。真是为了见他们,还有,我要是不拦着你,真得喝醉。那酒别看喝着香甜,后劲儿大着呢。”

    “早些回府歇着,也能好受些。”

    别说,师父这话一出口,魏知夏登时觉得一阵阵的酒劲儿上来了,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她想走到桌旁坐下,却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软软的云朵上,脚下没有实感。

    可这种感觉并非不适,而是让她觉得放松又舒适。

    浑身松懈了下来,她趴在桌沿,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有些话,似乎不受控制,也轻飘飘地从嘴里说出。

    “师父,你真是个正人君子。本来今日多好的机会啊,结果你居然什么也不准备做?”

    “师父,以前张三叔就说你有隐疾,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本来还想试一试呢,唉,一点机会都不给。”

    陈秋野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洒在桌面上。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茶壶被“砰”地一声放下,陈秋野俯身靠近,“不行?”

    魏知夏却毫无知觉,实诚地点了点头,“嗯。不然你怎么能忍呢?”

    陈秋野忽地伸出手指,在魏知夏唇上描摹,他凑至知夏耳畔,“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既然知夏都这么说了,今日府上无人……”

    魏知夏却似乎还是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她不等陈秋野说完,嬉笑道:“师父,我就说你今日是故意的嘛,还不承认。”

    陈秋野轻笑一声,“好,我就是故意的。如何?这招调虎离山?”

    魏知夏双颊有些绯红,撅起嘴,“调虎离山不是这么用的吧?”

    “怎么?就许用你教我的那些魏氏恋爱手册里的招式,不许我用别的?”

    魏知夏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

    脑子里浮现一张染了墨色的宣纸,上面是当初自己洋洋洒洒写下的恋爱招式。

    “师父……你……”

    不应该啊,魏知夏连自己都不记得那张纸后来被放在了哪里。

    师父又是如何看到的?

    陈秋野笑道:“除夕那晚,我在你卧房中等你,一阵风将你那宝贝的话本子吹开,你的恋爱手册,便夹在其中。为师虚心学习了一番。”

    “别说,这些招式为师试了试,还挺好用。”

    “好用?”师父什么时候用了?

    见魏知夏满脸疑惑,陈秋野心情大好,他起身缓缓回忆道:“比如苦肉计,比如欲擒故纵,比如声东击西。”

    一幅幅场景在魏知夏脑海中闪过。

    师父他……

    好好好,为师父量身打造的恋爱招式,如今正中自己的眉心。

    魏知夏腮若春桃,眸中如一潭春水,她缓缓起身,走至陈秋野身边。

    “师父以为自己出师了?现在,知夏便再教你一招,叫反客为主。”

    双臂攀上陈秋野的肩膀,魏知夏轻踮起脚尖,闭眼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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