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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乱吃比喻不能乱比

    汽车人的脚程很快。他们很快就甩掉后面人类的追击、离开喧嚣的市区;可还没能脱离天空的眼线。

    直升机的无数炮弹,一点都不嫌浪费地往汽车人上招呼──却也只能短暂地打散汽车人的队形,短短几秒又见他们完好重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撤离行动。

    「你们得快点甩掉那些直升机,」坐在擎天柱车里的史黛拉说,「否则等等军舰过来,想逃都没那么容易。」

    说是这么说,但眼前这十辆车并排也好、直列也好──能见的范围都太明显了!

    就在史黛拉话才出去,透过视角余光,她看见两台银色跑车一左一右的大甩尾,从两侧呼啸而过,与并排在后的雷霆拯救队一起逆行迎上后方的直升机──

    「爵士!」

    史黛拉转向车窗,想尽可能看见背后的情况。无奈擎天柱跟后方人马的速度都太快,两队的距离以双倍的速度拉远。很快就看不到爵士等人的身影。

    「别担心。」擎天柱透过音响安抚她,「爵士他们很快就会跟上来。」

    看到后方的直升机一时乱了阵型;有的继续朝擎天柱等人扫射、有的直觉性要调机身阻止爵士小队的推进。

    由人类驾驶的直升机始终比不过汽车人自主的机器体。临时乱掉的阵型无法像汽车人一样能够立马重组,只看到几架笨重的机器差点就甩到了队友──史黛拉知道他们的分散行动起了效果。也就没再多说话。

    不论是跟着擎天柱、还是随着爵士的那批;都成功甩开人类天空的眼线。

    他们此次逃脱的行动总算平静。史黛拉也融入宁静中,安静地坐在车里。

    于是,就这样过了十个小时……

    天色渐渐转红,一片荒野上只有五台车背后拉起的层层黄土。夕阳斜射的光芒刺向史黛拉的侧脸,单手撑着脸颊的她,看着外头橘红色的天空。

    「……」

    「……」

    一片祥和的宁静啊。

    就这样,也不知道自己盯着夕阳余晖多久,直到半面的天空被夜色染过,周围的环境才终于多出了别的样貌──

    单层并列的隔间,围成一个倒U字形;一间小型的旅馆出现在眼前──也许对公路长征的旅客而言是种极大的确幸,但对目前的史黛拉而言只感到极大的危险。

    …汽车人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类面前!

    皱着眉的史黛拉还来不及开口质问他们停下的动机,音响就传来擎天柱的声音:

    「史黛拉…妳饿了吧?」

    ……啊?

    听到这句话倒是忽然让史黛拉的眉心松开。

    想想也是,上了车后她没吃过任何东西、喝过任何一滴水…要不是刚刚内线里爵士突然大叫一声,提醒擎天柱身为人类的史黛拉需要食物;恐怕擎天柱也会忘记里面的碳机体不同于他们──有些生理上的基本需求。

    没办法,谁叫史黛拉一声不吭的甚么都没表示。

    「…车灯别开太亮,引人注意。」史黛拉打开车门,「我很快就回来。」

    确实,他们很快就看见史黛拉拎着几个塑料袋回归。当然在这种小旅馆内能买到的东西并不多,可至少都还能够充饥解渴、饱足自己一顿。

    关上车门后,擎天柱等人又再度展开了宁静而漫长的跑路旅程……

    「…爵士他们怎么还没跟上?」

    刚喝完一瓶水的史黛拉问。在夜里,透过后照镜中闪烁的车灯,还能看见跟在背后的大黄蜂、救护车、Q,以及垫底的迪诺。可就是不见那两台银色跑车、还有三人小队。

    都十几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一点消息…在这种紧急时刻,该不会出意外了?

    「我们会在下个定点会合。」一直保持跟爵士等人的内线,擎天柱回应史黛拉,「妳先休息吧。」

    看来爵士跟史黛拉很关心彼此。擎天柱感觉。

    「喔。」听起来应该没事,史黛拉也就不多问了。

    *

    清晨的阳光洒下,周遭的一切被铺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不知何时靠在车门、闭着眼的史黛拉感受到不适应的光芒。还没睁开的双眼跟着眉心皱在一起,只把脸更往车门与座位的缝隙里塞──好避开一些扰人的阳光。

    「……」

    「……」

    几秒后,史黛拉猛然睁开双眼──撑直身体、双手反射性地握住腰际的枪把,警戒瞟了周围一眼。

    「……」

    …这是哪?自己怎么会在这?

    透过挡风玻璃,眼前只有一片黄沙还有几堆灌木丛。

    她不记得前一晚她在这里。

    ……突然想起自己跟着汽车人出来了。在短暂的职业病与神经质发作后,史黛拉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双手离开枪枝。拱起的肩膀垂下,全身瘫上椅背。

    她常常在不同的地方醒来。

    有危险的、有安全的;有户外的、有密闭的;有荒野的、有豪华的……但总是陌生的。

    她是个特务。要特别清楚身边周遭的任何动静与变化;只要睁开眼的那刻就得随时保持警戒──否则难保下一秒就会弄丢了小命。

    ──甚至连闭眼都不得安宁。

    「妳醒了?」

    音响传来熟悉的声音,史黛拉再度缓缓闭上双眼。

    「…嗯。」

    「爵士回来了。」

    「…嗯。」

    「……」

    擎天柱不明白怎么才隔了一夜,史黛拉就突然变得对爵士这么冷漠?

    好不容易有这种难得的清闲……现在史黛拉只想再睡一觉。

    「…我们现在在哪?」史黛拉还闭着眼,每一个咬字却倒是很清楚。

    「科罗拉多州。」擎天柱回,「妳需要多休息吗?」

    凭借汽车人的速度,能在一天内从华盛顿赶到科罗拉多州并不意外。

    「…不用。」反正自己从来没有在白天时刻还能睡着的一天,史黛拉总算认命地张开眼,「对了,我需要一台计算机;小的就好。」

    *

    『我说,带着一个碳机体真的很麻烦!』

    在某个小镇的角落,横炮在内线里发牢骚。

    『动不动就需要补充能量,还得换衣服甚么的──有空还要让她去冲洗!』

    横炮碎念,这几日下来他们经过了几个人烟罕至的小镇,每次停靠的理由都是因为史黛拉!瞧瞧现在这位姑娘又去采购物资了──

    『我们得靠她搜集情报。』擎天柱响应,『她又找到了另一个能量柱的可能位置。』

    即使他们自己可以连上网络,但要找到能量柱这种机密的讯息,还是不够的。

    不得不承认史黛拉对搜集情报还不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甚么方法;不过史黛拉很是困扰,因为她的精准度实在没有艾许那样高;另一个能量柱的情报也只是种「可能」而已──之前跟艾许连手的两年已经让她对艾许的能力产生一种习惯跟依赖,毕竟艾许情报搜集的能力比起她来得更精准。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话横炮这几天都听腻啦,『可是──』

    『喂喂,横炮。』爵士突然发了条私讯给他,『你不要捣乱啊!史黛拉可是为了老大才这样拚命的呀!』

    『你在说啥?』横炮也私密回应。

    『你没看见,她当时这么迫切地想要加入我们吗?』爵士回复,『你觉得她不知道自己的碳机体有多脆吗?』

    『说不定她就是不自知。』人类不就是很自以为吗?横炮冷哼一声。

    『你果然不懂人类。』

    要是机器型,爵士现在一定对着横炮摇摇食指。他自豪说出自己观察地球人的结论,『人类最厉害的就是为了爱不顾一切啊──你看看那个叫山姆的,当初不也为了他小女朋友硬是要大黄蜂带他进入芝加哥的战区?』

    『你是指,碳机体都这么愚蠢吗?』横炮问得很认真。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爵士这次又想对横炮摇摇头,『就是他们生命短暂,才这么想为在乎的人多做点甚么!』

    『……』爵士好像是在讲甚么道理啊…随便啦,横炮有听没有懂。

    『就是他们太容易挂了;不像我们有的是时间。所以才会想多做点轰轰烈烈的事情好让对方感动跟记得自己呀~』知道横炮一定不了解自己的意思,爵士跟着补充,『这样你懂了吗?』

    『不懂。』

    『……好吧。那如果你只剩今天可以活了,你会做些什么?』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冲到霸天虎的基地、干掉所有霸天虎!』这个问题比起刚刚爵士的话来得好懂多了。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爵士非常认真,『为什么你现在不冲进去霸天虎的基地干掉他们呢?因为你这样会死、但实际上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计划如何干掉霸天虎;可是如果你只剩今天能活了,你还会在意甚么计划、甚么能不能活吗?当然至少要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完啊──』

    『──!』横炮简直恍然大悟!

    ──原来人类对爱的感觉就有如他们对霸天虎一样!

    『现在懂了吗?这道理是一样的。』爵士喜孜孜,横炮终于开窍了。

    『我懂了!』横炮响应,『所以你在帮她?』

    有如攻陷霸天虎那样攻陷老大?

    『差不多吧?』爵士想了想,虽然觉得横炮的反应似乎有哪点儿不对…不过至少主轴是对的,这种小细节就别计较了~

    『哦!』这样横炮了解了。对霸天虎的恨之入骨,和想打倒所有霸天虎的念头,横炮一分也没少──好吧他大概知道史黛拉的心态是如何坚强了。

    这绝对不是愚蠢,而是钢铁般的意志啊──

    对街过来的史黛拉,不知道为甚么,感觉此时那两台银色跑车特别闪亮……

    「今天还是不想载我吗?」

    走到保时捷前,她右手拎起一个塑料袋靠在肩上。说无奈也不是,说平静也没那么淡定地看着爵士。

    史黛拉不知道为甚么,爵士归队的那天清晨后,就再也不肯载她了。

    爵士用了一堆奇怪的理由婉拒她。像是那天说阳光太大,坐在他车里阳光反射的热能太高会害她中暑;再来就是他的跑车内容量没有擎天柱的宽敞,无法让她安置那些食物跟换洗衣物;接着有次是说他避震器坏了,坐久了会不舒服;最后今天是──

    「我觉得我的腹部有点不舒服…」爵士的声调马上转低,「我怕妳坐我的车会导致我更严重。」

    「……」

    史黛拉也知道爵士就是摆明着不肯载她。甚么阳光太大,难道擎天柱的车就不会反射热能吗?再来她买的东西一向都不多、替换的衣物也就那几套,分明放个副驾驶坐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多宽敞;接着他是哪里的鬼避震器坏了,怎么就不见救护车帮他修理?最后今天──

    你个死爵士…你这种机器人哪来的腹部去不舒服?

    史黛拉瞇起眼,虽然打从心底不明白为什么爵士不想载她,但也不想自讨没趣。径自走到前方擎天柱身边,开了车门。

    『爵士,好球!』横炮传送新私讯给爵士。

    横炮自然地把整件事翻译成:距离歼灭霸天虎又进一步了──的那种感觉。

    史黛拉感觉到背后的爵士似乎正冲着横炮挤挤眼……

    你说为什么车型的他们还可以挤眼?

    这就只是一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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