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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算账,初雪相约

    邓家小公子灰头土脸地赔了两千两,最后匆匆离开。

    而经过这一场闹剧,商会后半场也没能好好办下去,只能草草收场。

    段明霜和段明烨稍后不久就得到了老爷子的传唤,被叫过去挨了一通骂。

    江书棠跟着聂政廉回到天香楼楼上,本想回自己的房间,却突然被聂政廉叫住:“书棠,来一下我房间。”

    江书棠脚步顿了下,四周近卫面无表情地走远了几步,她咬了咬牙,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把门带上之后,却见聂政廉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本账本,拍在了桌上。

    “你过来瞧瞧,这家店铺有什么问题。”

    江书棠走近,将那本薄薄的账册翻开。

    这本账册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竟然记账十分繁杂,从字体和记账方式可以看出,这是先后由至少三个人经手过的账本。

    前边用的是最简单的单式记账法,到后面进步成了三柱结算法,只是写的方式还不算成熟,导致其账目十分混乱。

    江书棠略微扫了几眼,皱了眉看向聂政廉:“大人,可否要一份笔墨?”

    聂政廉指了指桌子:“自便。”他倒是想看看,她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墨水,可以承担多少他手中多少的脉络。

    江书棠将笔墨纸张铺开,在页首快速地写下“借”、“贷”两字。然后将账本中所有的项目一一快速地重新列上。

    聂政廉见她快速找到了方法,也好奇地站起了身,看看她有什么妙招整理这些陈词烂账。

    江书棠在现代毕竟自己经营产业,对于资产负债表耳熟能详,简单的会计报表也都能随便看懂,这种小儿科的账目,处理起来相当轻松。

    古代的资产结构并不复杂,所以她的手速非常快,半个时辰不到,整本账册被翻完。

    聂政廉不知不觉靠在桌案边,看了半个时辰她的鬼画符。

    没错,江书棠为了方便,直接用了简体和阿拉伯数字,这种在古人眼里犹如蚯蚓般的字体。

    她是会写繁体字的,庆幸的是这个朝代用的基础文字和他们现代的繁体大差不多,所以她适应起来还算轻松。

    最后落笔期末贷方余额,期末借方余额以及合计金额,江书棠长舒了一口气。

    将笔墨轻轻搁下,她心中对于古人做假账的方式又有了新的领悟。

    “这就好了?”聂政廉头一回愣愣地看向她,眼里是莫名其妙。

    “还没……我最后再确认下,然后还需要试算平衡下。”她嘴里轻声嘟囔着,对着那张纸开始心算。就算面对这种账本,她也得心如止水才行。

    有的账目被莫名其妙地填平,江书棠做了标记,还有部分账目只能把相关数据做进坏账准备。

    聂政廉突然觉得他折腾了这么久的商贸,结果竟然还有他完全不理解的领域。

    他看着江书棠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看不懂的字,挠了挠头,等着她的答案。

    “对上了!”江书棠欣喜地一笑。

    老本行搁置了这许久,没想到还宝刀未老。

    “那说说吧。你那张纸上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这账本你又看出了些什么。”聂政廉语气里难掩迫不及待。

    江书棠将假账的部分掩了去,并不打算揭他的底。

    “禀大人,该本账册记录的是西兖二十九年,也就是前年二月开始,到今年十一月的账目。我统计了一下,店铺初始金额为六千两,前年周期共八个月,期中往来交易了四千两,三千两为支出,一千两为收入,当年亏损两千两。去年周期十二个月,往来交易了八千两,支出了三千两,收入了五千两,当年盈利两千两。今年周期十一个月,往来交易了九千两,支出八千五百两,仅收入五百两,亏损了八千两。”江书棠对照着那张纸,仔仔细细地道来,把聂政廉说的胆战心惊。

    一字不错。

    她那张如同鬼画符上,简简单单的字迹,却一字不错。

    但是她却闭口不提他错账的地方,聂政廉可不觉得她是没有看出来。

    聂政廉看过去,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敬畏:“你说说看,这家店铺如何?可还有经营的必要?”

    “目前的账本数据,我还给不了结果……”她轻轻揉了下手腕,道:“可能还需要点时间,还有其他的统计结果。”她还需要做一下回归分析。

    古代的条件,做不到大数据建模,只能简单做下线性回归,不过这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不仅要求解参数、还得注意不能有计算误差。

    “明面上这些数据你还看不出来?”聂政廉有些不解。

    江书棠摇了摇头:“但是判断一家店铺能不能开下去,不仅仅看的是明面上的收入、盈利,有的行业它存在回收期……”她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

    对着古人大谈投资回收期……她是疯了吗?

    “怎么不继续说了?”聂政廉却似乎打算刨根究底。

    对于他这种好学的精神,江书棠表示,果然他能发展到这个程度,也是靠学无止境。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她笑了笑:“我给您打个比方:假设我从市场上花了二十两买了一堆果树的种子。第一年,我浇水、施肥,种子发芽了,但是还没结果,我一无所获。第二年,我继续浇水、施肥,果树变成了小树,长出了枝干,但是依旧还是没有结果,我依旧一无所获。第三年,我依旧不放弃,继续劳作。到了第四年,我终于收获到了许许多多的水果,这些水果我一共卖出了二百两。从我购买种子,到我收获种子并卖出获利,一共花费了四年,这四年便是我的回收期。”

    聂政廉恍然大悟,她的意思他明白了,就是说这店铺现在亏损,将来未必亏损。“你的意思是,这店铺也许还有救?”

    江书棠并不打算把话说死,毕竟这店铺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

    光从账本来说,她只知道这是一家卖米的店,前几年碰上虫害,亏了不少。不过接下来这几年如果是大年,那么翻本也很容易。只是那些假账的部分,古怪的厉害,还是得仔细调查才是。“只要合理经营,就算不能盈利,至少也不至于太亏本。”

    “好!”聂政廉惊喜地一合掌,这是本来他打算放弃的连锁店面,现在却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店铺,我打算交给你打理。”

    “多谢大人!”江书棠没料到他会如此慷慨,匆忙磕头谢恩,“书棠必然不会负大人所托。”

    “不必。”聂政廉走过去,轻轻将她扶起来,带着笑意:“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你家那些铺子,到时我会如数归还。只是不知道你可还尚有余力?”

    “自是有的,且家中母亲也精通经营,家中店铺交由她,我也放心。”江书棠急忙道。

    “如此甚妙。”

    ————————

    出了聂政廉的房间,江书棠发现,外边的近卫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如果从前皆是“江姑娘,江姑娘”地称呼,现在也会尊称一声:“江先生。”

    聂政廉给了她更多的自由度,之后她与段家的往来,他也不再干涉,只是需要及时向他通报。

    对于江书棠而言,情况确实在越来越好,只是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善后。

    她先到段家把欠段明烨的银子还了,段明烨虽然多次拒绝收她的钱,江书棠还是很有原则地没有白拿。

    只是那画,她思忖了半天,觉得还是放在段明烨处更安全。

    这件事是瞒着段老爷子的,毕竟只是江书棠一个猜测,打草惊蛇吓到了老爷子也不大好。

    婉拒了段家共用晚餐的邀请,她又连忙找去了温庭晏他们下榻的酒楼。

    扬州城的街道宽敞,夜市繁忙,虽是冬夜,却挂上了满满的灯笼,别有一番趣味。

    她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银丝团花袄子,照着老习惯围着围脖,一番奔波,浑身倒是不觉寒冷。恍惚间,却有冰冷的凉意掉落到脸颊上。

    抬眼一眼,下雪了。

    六片飞花,轻柔的如同蒲公英。

    周围人来人往,大多见怪不怪,只是行人逐渐少了。江书棠却难得起了兴致,鼓起腮帮子,轻轻去吹那些缓慢降落的银白。

    雪下的越来越大,她逐渐走到了酒楼,已是满头白雪。

    突然,一把油伞撑上了她的头顶。

    江书棠初时并未发觉,直到来人轻缓又沉稳地跟着她的频率走了几步。

    她倏然回头,撞入温庭晏温和的眉眼中。

    “终于发现了啊……”他将伞光明正大地挪过去了些,又笑着帮她把头上的雪花拍落,问她:“怎么过来了?过来也不带伞?”

    “找那个邓公子有事情……”江书棠见他举止亲昵,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了几步,却被他举着伞追上。

    雪越下越大,地上逐渐开始堆积。江书棠用脚轻轻踩着那些如同棉团的柔软,心中不自觉地愉悦。

    如今一切都越来越好,她终于也有闲心,欣赏一下这异世纪的雪,尽管已经不是第一场,却是她心中的初雪。

    温庭晏的目光略有些深,声音却好听和缓:“找邓公子什么事情?很着急吗?”

    也许是他太过温柔,江书棠有些招架不住,摸了摸鼻子,含糊得道:“也不是很着急……”

    “那……”温庭晏眨了眨眼,“一起先堆雪人吧?”

    “啊?”江书棠有些尴尬,“为什么突然要堆雪人?”她一直自诩成熟的成年人,堆雪人,好像有些羞耻……

    温庭晏早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嘴角微扬:“不想玩吗?”

    江书棠心虚地咳了一声,好像……是有点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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