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的杀戮

    十年前,景国派使臣前去离国交谈合议之事。但前去的使臣与离国前去迎接的大臣在两国边境遭遇刺杀,只有离国的两位大臣存活下来。一位是镇国大将军林商,另一位则是三品文官褚孟棠。褚孟棠是因为被林商所救才逃过一劫,但后面的事才真的把他们逼上绝路。

    这两位回到朝堂之后离国君主就把勾结敌国,谋害大臣的罪名扣在两人头上。

    离国君主魏汀行事心狠手辣,离国与景国相安无事百年,两国都是国泰民安一片祥和的景象。只是魏汀野心并不局限于此,他想要吞并景国,但并没有开展理由。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景国勾结离国大臣派出杀手谋害离国的迎使大臣。

    魏汀之所以要把罪名扣在褚孟棠和林商的头上,是因为林商从魏汀上位以来就位高权重,手握军事大权。魏汀因此处处受限于林商,并迫不得已迎进林商的女儿林晚入宫为妃,她地位尊贵一进宫便是贵妃称号,没几年便封号为敬德皇贵妃。如今外有林商,内有林晚,魏汀疑心太重担心谋反,又在靖妃那听信谗言,于是就出此下策。而褚孟棠只是一个意外,被林商给救了下来。

    在边境之时所有使臣和大臣都惨死了,没有人为两人作证。

    回到国都之后,褚孟棠被押送回府,府院四周派重兵围住,不得一人出入。

    林商则被打入大牢,下令三日后问斩。

    “在说些什么! 景国都欺负到朕头上了,还能置之不理吗!刘将!”

    “臣在!”

    “派兵,驻扎边境,随时进攻!”

    “这……”

    “怎么!不行吗?朕难道没办法统领自己的军队吗!”

    “臣……臣遵旨。”

    大殿内一片哗然,有人喝止魏汀的行为,有人轻叹,有人皱紧了眉头。

    “怎么!你们这群老不死的不愿意!,朕不介意换一批年轻的贤才上来!!”

    此话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

    此时的景国君主薛眠刚收到消息,敌军扎营怕是要开战。

    “呵……让他们来,开战也挺好,毕竟都相安无事百年之久了。不过这开战理由……得讨回来呀。”薛眠修剪着架子上的盆栽“那你就率兵去吧。”

    “是”

    自此边境情况紧张,人心惶惶。

    “镇国大将军林商勾结敌国,谋害大臣罪不可恕……株连九族。”

    一场腥风血雨正式掀起!

    今日的宫中格外的静,后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群人就进了宫苑,带头的是个老太监,他后面跟了七八个宫女太监。

    “圣旨到!”

    这就像是死亡宣判,苑中的宫女太监全都屏息。

    声音落,但无人出来。这太监刚要再喊一声房中走出来一位气质绝佳的美人,此人就是敬徳皇贵妃。

    她身着素白色的衣服,头发散落开来,微风吹起,一张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提起衣裙,跪了下来。

    那老太监看见出来了就接着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林商勾结敌国罪不可恕,株连九族。因此女林晚入宫为妃绵延子嗣特免一死,夺封号,降为才人打入冷宫。令安宁公主到靖妃膝下,钦此!”

    这老太监的声音尖细刺耳,令人作呕。

    林晚只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冬季的风刺骨,直直的吹到林晚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立刻透了红。她眼神空洞,低着眸,挺直了身子。

    那老太监不耐烦了:“我说皇贵……呸,看奴才这张嘴。我说才人接旨吧,皇上仁慈,免你一死已经够了,您还想要什么呢。哎哟,要是您担心小公主呀,是白担心。那靖妃是贤良淑德的,公主在靖妃膝下没准儿比在您这儿好。”

    这一番话真让人作呕。

    林晚抬起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那老太监,眼神中透出一把利剑,刺向那太监。

    那老太监被盯的有些发怵,就将圣旨递给它旁边的宫女,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宫女见太监走了就将圣旨丢进旁边的花池中了。

    “铜雀”

    “娘娘”那个宫女跑到林晚身边扶她起来。

    “娘娘,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上想让我死,我还有什么选择。若我不死,我的阿然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可……我……我怎么能看着您去死呢。”

    铜雀是林晚捡回家的一个小乞儿,之后就留在了林府跟着林晚一起习武练字,感情也自然深厚。

    “铜雀,别难过。人的命运就是如此,有时自己掌控不得。”她抹去铜雀脸上的泪珠“等我死之后,我希望你能护然儿周全。”

    铜雀眼中含泪,有些哽咽:“铜雀定当以命护公主周全!”

    宫外褚府中守卫森严,压的人喘不过气。

    深夜的长街里空无一人,“踢哒踢哒……”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上骑着一个身穿盔甲,身材魁梧的将领。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高举圣旨。马停在褚府前,那人利落的下马,快步进了府。走到府院中间,他展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褚孟棠通敌叛国,府院众人除孩童外,外所有人格杀勿论!!”

    圣旨已下,所有人都不感违抗,只得把利刃刺向那些无辜的人。

    天上黑云压来,大风骤起。府院中充斥着血腥气息,哀嚎声四起,尸首遍地。

    此时的后院褚孟棠夫妇二人已知是死局,无路可逃。但还是想办法将他们都女儿褚韫藏到密道中,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叮嘱褚韫千万不要出来,等外边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再从密道出去。

    因为密道口附近有重兵看守,根本无法逃走,褚孟棠夫妇二人也只能如此,褚韫被抓虽不死但依旧是无尽的折磨。

    两人将擦了擦泪,握紧彼此的手,相视一笑。

    此刻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褚孟棠夫妇二人走在后院的长廊中,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抓住彼此的手。好像对死并不畏惧,只是坦然的接受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附中静了下来。说是静不如说是死寂,就像是一潭死水。

    年仅七岁的褚韫捂着耳朵,闭着眼呆在密道里,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父母来接她。她并不知道褚孟棠二人已经死了,只知道父母交代她要好好活着。

    缓缓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没有声音了?”打开了一条缝看了看,一片漆黑。

    褚韫正要关上时一双似是要吃人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褚韫吓得立刻要关门。可一个小女孩的力气怎么能比得过八尺壮汉呢,门被一点一点推开。

    “啊!救命啊!”褚韫吓得大喊

    “你就是褚孟棠的女儿吧……呵哈哈哈哈哈!”他一把抓着褚韫的胳膊往外拽,手的力气惊人,疼得褚韫直接脸部扭曲。

    天上的雨依然下着,雨水落到尸体上,混着血液滑落。整个院子就像是一个血池,空气中都是血的味道。

    褚韫被拽着胳膊往府外的牢车走去,走到前院时赫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褚韫的父母,褚韫看到了父母的身影立刻就想冲过去,奈何力气不够。

    她用力的掐着那个人的手想让他松开,可尽管手已经流血了他还是没送手。褚韫又开始咬他尽力的想挣脱开来,但都是些无用功。

    她崩溃着,哭喊着,看着父母躺在血泊之中她无能为力。

    天空中的雨仍然没有停而是越下越大,此刻的后宫中有一个小女孩跪在瓢泼大雨中,她只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双手都有明显的划痕,脸上还有手掌印,又红又肿。

    这个小女孩就是安宁公主魏之然,她被送到靖妃宫中后受到苛责,再加上靖妃原本就痛恨林晚,所以把狠都报复到了魏之然身上。不仅恶语相向还对魏之然拳打脚踢,克扣日常所需。

    魏汀尽管知道这些事情,但有只是说说而已,他可舍不得罚自己的爱妃。

    她撑不住了,直挺挺的倒在了雨中。

    等她再睁眼时迷迷糊糊看见母妃在给自己喂药,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呜呜……母妃,母妃别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公主……是我,铜雀。”

    魏之然愣了一下,松开紧抱的手。

    “铜雀……这是怎么回事?我母妃呢?你为什么能出来?”

    “……”

    “你说话啊!”魏之然的声音颤抖着

    “娘娘请旨……赐死了”

    这几个字像是刺刀扎入了魏之然的胸口,是那么的痛,她无力的哭喊着:“为……为什么?”

    “皇上疑心重,林家还有很多亲兵能听娘娘率领,娘娘深知如若她不死,公主你也会有危险的。娘娘死之前求了道圣旨,希望能把你送出宫外,到隐山寺中跟着先皇妃甄贵妃禅修。”

    听着铜雀一字一句的说着,魏之然哭的喘不上气来,浑身发抖,用力的握紧拳头。

    “我……我总有一天会……会把他们全杀了!”

    第二天的深夜,一架马车从宫中的小门中出来,后面跟着一架拉满货物的马车。

    未曾走多远魏之然就在马车里看见不远处有两个狱卒押着一个小姑娘向远处的山上走去,意识到是要去乱葬岗就让铜雀去拦了下来。

    铜雀将那两个狱卒引到深林中杀了,那个小姑娘进了魏之然的马车里。

    魏之然看着这个满身伤痕的小姑娘心中是有些怜悯的。

    “你叫什么?”

    “我……我叫褚韫”褚韫的手已经冻的没知觉了。

    魏之然让随行的宫女给她那了件大氅披上,又给了一个手炉。

    “你父亲是褚孟棠?”

    “是……是……”

    “你恨吗?”

    褚韫被魏之然问的一头雾水:“什么?”

    “我们都一样,被奸邪小人害的遍体鳞伤,你难道不恨吗?”

    “……”褚韫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以后得为我所用,你得衷心与我,可以吗?”

    魏之然的双眸多了几分阴暗,像是变了一个人。

    褚韫听着魏之然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点了点头。

    “公主,我们可以走了。”铜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知道了……你……去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褚韫听到魏之然的话就立刻起身走了出去,褚韫走之后铜雀进入马车。

    “公主为何多此一举?”

    “她和我一样都有仇恨,更容易掌控。而且……刚刚她若是不答应杀了便可,也不费多少事。”

    魏之然说出这番话后铜雀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

    不过这全过程被一个小男孩看见了,他是魏彬之子魏若风。

    在魏汀登帝时以免远定王魏彬起兵造反就派到边疆镇守,之后就战死沙场。

    如今只留下了年仅九岁的魏若风留在王府中,今晚奉召入宫,没想到碰到了魏之然出宫。

    他盯紧了上车的铜雀,“是她!”快步上前,但突然又停了下来。

    “世子怎么了?”

    “额……没什么,快进宫吧。”

    马车连夜赶去隐山寺,魏之然空洞的望着窗外飘的雪花,她的泪不觉得流了下来。

    内心尽管有不甘,尽管愤恨,但这时的她不得不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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