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014.

    记不清楚自己被纪明洲拉着敬了刘建和多少杯白酒了,沈眠星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后来没忍住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她拉着纪明洲说自己胃疼,真的好疼。

    刘建和喝的满脸通红,皮肤黑中发亮,他起身用自己的碗盛了一碗鸡汤,端过来给了她。

    “小姑娘长得真水,喝了就不疼了,来。”

    说着,他朝纪明洲邪肆一笑。

    这时,纪明洲手机正好响了,又是那段清唱的外国歌。

    这是属于施嫣然的专属铃声,源于她自己录的一段清唱。

    非常有个性的女人,而且高贵。

    纪明洲朝刘建和使了眼色,又将依靠在他怀里的沈眠星推开,他说:“我去给你买药,你在这里等我。”

    沈眠星脑袋晕沉沉的,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我们一起去,我不要一个人。”

    纪明洲冷下俊美的面孔,语气严厉了些,“星星,你现在都醉成这个样子,走不了路了,就乖乖在这里等我。”

    沈眠星再不情愿,也拦不下纪明洲。纪明洲说的不错,他去买药,带着醉酒的她一路跌跌撞撞,确实走不快。

    她朝纪明洲离开的背影喊道,“明洲,那你快些回来,我胃疼,头也疼。”

    纪明洲嗯了声,人已经到了门边。

    “还有。”她话都没说完,门便被纪明洲从外面合上。

    戛然而止。

    还有,我真的不想和刘建和待在一起,可以不跟他合作吗。

    —

    纪明洲接了电话,是施嫣然打来的,喊他过来打牌。

    如果是平时,纪明洲肯定不会推脱拒绝,但今晚他还等着刘建和爽完签合同的。

    “下次吧,”纪明洲说,“我今天有点事情。”

    “繁哥你等等,六条我要,”施嫣然娇声软笑,又问,“我哥今天刚从西南回来,明早就走,好不容易凑了个人齐,小叔你这回不来下次可指不定得等上个三五年了呀。”

    纪明洲老早就听说过纪方陈施四大家的年轻一辈中有一个老大,就是施嫣然的哥哥施远,但这个人很少露面,也不在朔州市里任职,普通人想见他一面都是碰运气,快的话一年两年,慢的话六七年都不定能约上。

    纪明洲听后果然变了画风,不紧不慢地温柔说道,“你哥哥回来,我就算再忙,也是要见的。”

    施嫣然笑声如清泉流水,纪明洲听着如痴如醉,怎么会有这么漂亮优雅的女人。

    “行,等等,八万胡了。”施嫣然声音里有着少女的天真活泼,转头讲电话,“你现在开车来南城青山,季桑酒店,我安排人在楼下接你。”

    这不是巧了吗。

    自己正好就在季桑酒店,纪明洲浑身有力,仿佛如有天助。

    他见过的女人很多,但入眼的没几个,施嫣然绝对算其中翘楚。况且,纪明洲觉得施嫣然对自己肯定印象不错,经常约他看画展、拍卖会和半夜蹦迪,没见她约过纪繁。

    可见她对自己是有几分不同的。

    如果能给施远留下个好印象,那未来的路,只会自然而然地走到他面前来,拿回属于他的纪家,也是指日可待。

    另一边,施嫣然挂了电话。

    方嘉逸脸上敛去玩笑逗弄的意思,皱眉看向她,“你什么意思,真看上那男的了?”

    施嫣然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纪繁,又看了眼陈澄,两个美女相视一笑。

    方嘉敏坐在方嘉逸旁边,盯着小姐妹,“嫣然,你喊小叔来见远哥,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哥见不得人?”施嫣然媚眼一挑。

    方嘉敏皱了皱眉头,对她的话颇有几分不满。

    “少贫,远哥一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嘉逸轻哼。

    施嫣然笑了笑,“那不就成,见着玩玩呗。”

    “……”方嘉逸呸了声,点了烟,学着她说话的调调,“行呗,你牛逼,拿纪繁的小叔耍着玩。”

    施嫣然走过去拍了拍施远的肩膀,“哥,去帮我打一把,我去补个口红。”

    纪繁也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来电话了?”方嘉逸点了根烟拿去孝敬大哥施远,正要给纪繁点一根,这小子就要走了。

    “也没见你接电话啊,走什么走?”方嘉逸问。

    纪繁淡声,“下次出海玩,我做东。”

    “恭送繁哥!好走不送!”方嘉逸率先拍掌。

    一旁的方嘉敏跟着拍掌,“恭送繁哥!坐等出海!”

    纪繁跟施远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陈玄桥向上抛铜钱,古铜色的钱币空中反转了几圈,合在手里。

    陈澄手撑着侧脸,歪着头看他,“它告诉你什么?”

    陈玄桥抬眼,一双漂亮的长眸清澈如水,正儿八经地看着陈澄,“纪繁,要闯祸了。”

    —

    沈眠星是疼醒的,胃部那把火还在冒着熊熊火焰,仿佛要烧出一个洞来。

    她揉着脑袋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短暂的迷茫后她猛地检查身上的衣服,衣领有被人拉开的痕迹,肩带也滑落在肩下。

    一股手脚冰凉冰凉的寒意侵袭全身,甚至让她在一瞬间忽略掉了胃部的灼热。她掀开裙子仔细检查自己的双腿,还有胸口。

    没有痕迹,还好没有痕迹!

    沈眠星还觉得不放心,恐惧的视线投向床上,床单,被角,还有垃圾桶。

    依旧没有痕迹。

    她很轻地松了口气,但那种遍体身寒的惊悚感仍旧未从身上消失。

    “明洲,明洲!”沈眠星喊了两声。

    没有人回应。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服出去,外面桌上的饭菜还未收,好几个空掉的酒瓶,没有纪明洲和刘建和的身影。

    沈眠星走不稳,头还是昏昏作痛。从包里拿出手机,跟纪明洲打电话,她手都在抖,害怕到了顶点!

    她不知道在纪明洲去给自己买药后发生了什么,是纪明洲将她放在床上的吗?如果是纪明洲,那应该会留下解酒药,可是没有。

    纪明洲没接。

    她又打过去。

    沈眠星不敢去揣测,是谁把她放在床上的,又为什么她会衣衫不整!内心的不安和委屈堆压在眼眶上,涟漪般的泪光在决堤的边缘游走,来来回回,逼的她用力地抓了把头发,想发泄这种恐惧。

    依旧没接。

    胃部一阵抽搐的疼痛,她捂着嘴跑去里间独卫吐了出来。

    ……

    沈眠星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她不认识路,侍应生想带她出去,被她拒绝了。

    极度缺乏安全感,她谁都不想接触,谁都不想碰!

    她只想质问纪明洲,你为什么还没回来。

    沈眠星步伐踉跄,踩着高跟鞋,泪眼婆娑地往前走,不顾周边路人的眼光,就在她要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

    “婶婶?”

    沈眠星脚步猛地一停,然后走的更快了。

    她总是在狼狈的时候遇到纪繁,至少这一次她不想。

    纪繁收了电话,快步追了上去。

    从腿长腿短的问题上就决定了这次赛跑的成绩,沈眠星跑不过纪繁,被他从后面抓住胳膊。

    伤口被抓住的瞬间,沈眠星疼的痛吸了口气。

    纪繁下意识松手,另只手扯开她袖口束成蝴蝶结的丝带,将灯笼袖往上卷起。

    顿时变了脸色,清俊的脸色浮起一丝狠厉,他转头看向红着眼眶的女人。

    “谁干的?”

    沈眠星摇头,她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放床上,还扯开了她的衣服。

    纪繁视线落在她肩上,看淤青的痕迹差不多分辨出了来源,“下午章平打到你了,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不说?”

    沈眠星被他冷声叱问,渐渐回过神来,他说的是什么。

    为了和纪明洲约会,所以她选择隐瞒伤口,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

    纪繁扯着她没有伤口的手腕,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沈眠星跟不上他的步伐,头晕眼花地向前,不慎崴了脚

    即使是她摔在了地上,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没松开分毫,凉薄又温柔的触感。

    纪繁额角隐隐作痛,意识到自己情绪在失控的边缘,他尽可能的想去压制,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不恰当的一面,隐忍着,拼了命地隐忍着。

    可一想到他去纪明洲订的包间时看见的情景,便又时刻处在了失控的边缘。

    发狠地咬破了舌尖,压下了情绪。

    沈眠星醉了,泪水包裹着眸子,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又怎么会分辨出夜色中,纪繁神情的变化。

    她只感觉被抓得发疼的手腕被人松开,落了下来。沈眠星刚撑着地面想起身,就被对方俯身横抱在了怀里。

    修长有力的胳膊从她膝弯穿过,五指有力地掌着她的腰背。

    沈眠星愕然,纵是醉的再厉害,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大侄子抱婶婶的说法。

    “纪繁,”她开口,“你放我下来!”

    “别和我说话。”纪繁收紧下颚,音色冷得发寒。

    离得近,沈眠星能清楚的看见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压着一层涌动的暗流,仿佛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在和谁做斗争一般。

    沈眠星没敢再说一个字,这样的纪繁是陌生的,充满了压迫感和威胁力,只是看一眼就想躲得远远的。

    将人放在车里,顺手系上安全带,关了车门。

    纪繁驱车往山下走,他开得很快,神经末梢一跳一跳的。

    他是不是错了。

    他应该直接将Stella关起来,帮助她想起来自己属于谁。而不是循序渐进,等她重新爱上自己。

    他想留下的是她。

    他想留下的是她的爱。

    他想将Stella锁起来!锁在他的房间里!让她穿上自己的衬衫!让她踩着自己的身躯!让她亲吻!让她戏弄!让她主导一切!自己是什么都好!当一个虔诚的奴隶也好!

    就是不要,爱别的男人!

    绝对不可以。

    死也不可以。

    山路盘旋,弯道突然拐出一辆飞驰的汽车,刺目的灯光出其不意地打在玻璃上——

    那一瞬间,沈眠星吓得脸都白了!

    她下意识侧身朝纪繁扑了过去。

    而纪繁却猛打方向盘,与那辆汽车擦身而过,车身被刮擦的刺耳作响。

    他靠边停在了路灯下,缓缓地垂头,看向抱住自己的女人。

    五年前的车祸,她也是这样。

    然后离开了自己。

    现在,他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纪繁突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他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用极近温柔的语气说。

    “没事了。”

    Stella,没事了,我将永远和你在一起。

    沈眠星大喘着气松开了他,安全带勒的她骨头都要断了,却忘了疼一般,她只是很害怕出车祸。

    至于刚才为什么会扑向纪繁,想护着他的原因。

    大概是醉了,而且。

    纪繁待她不错。

    退一万步说,如果很发生了车祸,论对社会的贡献,肯定是纪繁比她要强,所以那一瞬间的动作既是本能,也是出于理性思考。

    沈眠星说服了自己。

    她皱眉望向一旁俊脸阴郁的男人,“开慢点,夜路容易遇到危险。”

    本以为心情不好的纪繁不会回答,没想到他点了下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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