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禁脔

    桓骥正式地打量起整个房间。说是闺中女子的卧房,其实更像是书房加库房。墙角堆了十几个实木箱子,整整齐齐的,占了大半空间。另一边是一列书架,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俱在。一张青檀的屏风,屏上画四时风景,没有落款,倒颇有高远之气。桓骥并没看出这些东西的名贵来,起码比不上赐婚以来他往俞府里送的珍宝、古玩稀奇珍贵,可她连正眼都不看就让人退回来了。

    屏风隔出来一小片位置才属于这房间的自由空间,床帐枕被一应是素的,俞惜就躺在床上,眉眼尽是虚弱之色。她枕边撂的是一本《西川乐府》。

    他在打量俞惜,俞惜也拿正眼看他。他其实长得不难看,甚至很是俊美,眉目浓重刚毅,好似画出来的一般。可是相由心生,他在她眼里再好看,也犹如地府阎罗。

    外人不在,他全身的狷狂凌厉之气彻底散发出来。

    俞惜只眼神涣散的望着床顶。

    桓骥冷笑了一下,一根指头扳住她的下巴。

    “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三天后成亲,我娶你娶定了。”他说完就走了。

    俞惜还是保持一种神情姿势不变。良久,她嘴唇轻扯,不在意的笑了笑。

    太医的药没有用,俞惜仍旧病重。董氏广求京中名医,都无法缓解俞惜的病。

    某一日,一云游僧尼来国公府见过俞惜,直言俞惜生病乃是天谴。因命薄当不得天家恩惠,才有此症状。若要破解,除非舍身出家。

    这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一时成了奇事。

    桓骥还是疑心俞惜在耍把戏,坚持要来迎亲。成亲当天,俞惜被人抬着出了门,四个丫头扶她上花轿,还没上去,一口血都吐在嫁衣裳,她支撑不住,跌在地下。

    俞家的人看不下去了,他们拦不住桓骥要娶,可是不能眼看着喜事变成丧事。别说公府,就是庶民之家也受不得这个辱。大房的灿哥出面制止。

    “臣并非有意阻碍殿下迎亲,只是四妹身子却实不适,这样下去,大好的喜事岂不变成丧事?请殿下三思,待小妹病体稍愈,另则良日迎娶”。

    “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今日娶定了。”桓骥执意要把人带走。可是大房的人都拦在轿子前面,桓骥身边人也都跪在地上,劝他另择吉日。

    桓骥气笑了。

    “好,我会让她好起来”。说完就带人走了。

    俞惜算是躲过第一劫。

    听董氏说,事情并没有完,桓骥带人去找了天下有名的神医庾琛,庾琛或许能识破俞惜服下的假死药。他们不得不另做准备。

    俞惜躺在床上揣想对策。

    董氏却想起来:“若是皇上开口,七皇子再怎么闹都没用。我记得康华长公主一直在找范云的《秋狩图》,我把这幅画献给他,请她进宫游说,也许能成事。”

    “可这幅画是爹生前珍爱的。”

    “他要是活着,为了你,别说一幅,就是十幅,他也给的。”董氏哽咽道。

    俞惜也跟着应了。

    第二天宫里就传来新的圣旨,允许七皇子跟俞惜解除婚约,许她出家。

    一切都结束了,俞惜在床上舒了口气。

    俞家人还在震惊中。一切发生的邪门而突然,俞惜这场婚事从无到有再到无,都在一个月内。他们不无惋惜,毕竟俞惜嫁给七皇子比出家对家中有益的多,然而都不由他们做主。

    俞惜已经在欢快的收拾东西了,衣服穿不上了,就只带一些小衣,琴棋书画,她爹生前留给她的东西都带着。

    寺庙之前就看好的,城南的净水寺,在南山山腰上,庙中僧尼不多,僻静,又与俞家有交情,很妥帖。

    住持收了董氏三千两银子,给俞惜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供她主仆居住修养。董氏送俞惜进寺,叮嘱她保重自己,给她塞钱,又送了药。

    “纵是不为子嗣考虑,养好身子也是要紧的。”

    “我知道”。俞惜笑着跟她告别。

    主持收了钱,对俞惜自然很殷勤。她讲了寺中的注意事项,几时做功课,几时吃饭,几时休息,又讲了些禁忌。来到这里,先不必做事,以养病和熟悉这里为要。

    该说的都说了,管事的尼姑带她和丫头晴芸去了后院。

    晴芸是自愿出家和俞惜作伴的,已经赎了身,对外两个人是道友。俞惜的法号是妙瑛,晴芸的法号是妙慧。

    她们住寺院最后面单独的一个小院子,院里陈设极干净简单,有水井,菜田,卧房,厨房,也通着后门。进门,两个人把东西安置好,床铺铺好,又歇了一阵子。

    “小姐”妙慧叫她。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这里没有小姐和丫头,只有师姐妹。以后你叫我师姐或者法号都行。”

    “是,小姐——我可能需要一阵子才能改过来。”妙慧笑道。

    “那现在天色晚了,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斋堂把晚饭拿来。”

    妙慧掩门出去了。俞惜只听见一声闷响,担心出了事,也追出来看,不想正撞见桓骥推门进来。她如遭雷击,看他一步步逼近自己。

    “好计策,我是没想到你这么狠,不但狠心敢给自己下药,还狠到自断前程来甩了我。”桓骥是在笑着,可是不见一丝的笑意。

    “只是——俞四小姐,你有想过吗?你这招只会把你害得更惨,原本你是要成为我的侧室,现在直接成了我的禁脔,你说你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要做什么?”俞惜害怕,做势要躲开他,被他拦住去路,一个伸手制服了。

    “你最好想清楚,你喊出来是什么代价,大不了我把你带回去,大不了你这一世的清名不要了。”桓骥威胁她,一边出手把门从内里关上,另一只手抽开她的裙带,把俞惜的两手绑在床头上,一用力就撕碎她全身的衣服。

    桓骥不想强迫她,可确实被她之前一番操作惹恼了。

    看看的人,更起了一身的邪火。

    “我要让你知道,你飞不出我掌心里去。”

    桓骥早就想这样了,见她第一面就想这样了。他气急攻心,顾不得小意温存,只存心折辱她。他俯身,用力吮咬,故意弄出声响来。

    俞惜动不得,也呼救不得,被人如此对待,恨不得昏死过去。

    桓骥动了情,暗自扯开衣袴,伏在她身上。只见俞惜却不挣扎了,甚至毫无反应。他抬头看时,才见她欲咬舌自尽,舌尖已经咬破,满口的鲜血流出来。

    “你疯了!”他见这情形,也顾不得其他,忙把她放下来,给她披上衣服,忙屋子找伤药,幸好不费力气找到了。

    他抓着她给她上药,俞惜也并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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