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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灵圣器

    “皇家藏书阁?托密勒王朝与安娜卡贝尔的交集,怎么可能被记录在王族的藏书中?朔,你会不会记错了?”付提亚眼里闪过疑虑的神色,不解地望向银白色长发的少女。

    “黑暗时期的人类世界纷争不断,动荡不安,国与国之间的边界模糊不清。不仅仅是黑巫,白巫的先祖也曾与埃及的托密勒王室有过交集,这一点我十分确信。只是我不确定王族留存的书籍中,是否还能找到关于安娜卡贝尔的记录,毕竟这些触及到利尼坦机密的重要史证,大多都被销毁了。”朔淡淡地说着,习惯性地咬唇作出思考的动作。

    利尼坦机密……她指的是,王族建立虚假信仰体系的阴谋吗?如果过去的历史太过明晰,就很难被篡改神化,因此王族应当销毁过许多对于历史的记载。

    路凯迪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少女,微眯的黑眸散发出细碎的光点,“你所谓的黑暗时期,是埃及的希腊化时期吧?托勒密王朝便是埃及希腊化时期的朝代之一,当时的埃及地区被马其顿王国所管辖,托勒密一世也是由马其顿君主亚历山大大帝派任成为埃及王。我不清楚你所说的黑巫和白巫指的是什么,但拥有希腊血统的色利安先祖,在那个时期与埃及密切往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段连他们利尼坦人都不甚了解的历史,却被路凯迪轻描淡写地分析了出来。付提亚心里不由对黑发黑眸的异族男人刮目相看,若是没有充足的历史知识储备,他无法作出这样的推论。

    “嗯,希腊化埃及,人类似乎确实这么称呼那段时期。”朔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像是平静柔美的湖面。

    “皇家藏书阁在哪里?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也应当全力以赴。”男人抢先一步道出了付提亚想说的话。

    “藏书阁在温莎金宫。”朔的目光移向付提亚,似乎接下来的话是对他说的,“你们对皇宫的布防不了解,去了也是平添麻烦,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个废物似的……付提亚愤懑地对朔使了一个眼色,随后拉过她的手腕,对身旁的异族男人露出一个客气疏离的笑容,“抱歉啊,失陪一下。”

    付提亚不由分说地把少女拉到了一旁,确保他们的声音不会被路凯迪听见之后,小声埋怨道,“你疯了吗?我才不要跟那个精神病单独相处!巴德尔在信里可是明确说了这人绝非善类,你忍心看我惨遭毒手吗?”

    “惨遭毒手?”朔的笑容里带着深深的讽刺,“你连女王都不放在眼里,竟然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巴德尔让我把他交给巫族处理,可现在巫族沦陷,我该如何是好啊?”他欲哭无泪道。

    朔听了他的话却笑而不语,半晌后才淡淡说道,“付提亚,别装模作样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把路凯迪交给巫族。”

    “你什么意思?”他挑起眉,明知故问道。

    “你应当已经猜到了吧,路凯迪,就是那把通往人类世界的钥匙。”她意有所指地深望着他的眼睛,“更准确地说,是路凯迪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她恬静的脸庞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辉,散发着遥不可及的美丽。

    两人对望了片刻,少年的眼里泛起笑意,会心地吐出了几个字,“花灵护符。”

    之前在鹿皮手册中读到过,蒙太拉曾经将蕴含着无穷法力的花灵石一劈为二,分别做成了魔杖与守护符。魔杖流传至今,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君主权杖,而守护符却在很久以前,便下落不明。

    当付提亚见到路凯迪佩戴的那条项链时,便一眼认出了那颗红宝石的来历。鸽血红晶莹剔透的光泽,妖异而迷人的红光,这些特质与王杖上镶嵌的花灵石如出一辙,令人很难不去怀疑,它就是那条失踪已久的花灵护符。

    朔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年蒙太拉创立利尼坦之后,派任心腹留在人类世界驻守利尼坦的入口,并封其为国之神卫,花灵护符便是赐予神卫的法器。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这个法器竟然流落到了埃及的黑市,看起来当年的那个神卫已经后继无人了。”

    “嗯,按照路凯迪的描述来看,那根守护符开启了人类世界与利尼坦大陆的通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它正是通往人类世界的钥匙。”付提亚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遥远,“只是有件事我没想明白,为什么路凯迪能够使用这条守护符的能力?他是人类,并非神卫的后代。”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一件无主的圣器被鲜血启灵,机缘巧合下,将人类认作了新的主人。”朔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顿了顿,将话题继续了下去,“路凯迪开启了时空通道,应当不懂得如何关闭,现如今,通向人类世界的入口是敞开的。”

    没错,巴德尔不需要带着路凯迪,便能独自前往人类世界,这正说明了通道尚未关闭。

    “路凯迪说他因为迷路,忘记了来时密道的位置,但我认为他在撒谎。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不可能忘记自己的退路。”付提亚笃定地分析道,“我会想办法套他的话,但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他露出了可怜巴巴哀求的眼神。

    朔立即读出了他神情中的意思,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不行,你能力太弱,无法避开女王察觉潜入温莎金宫。况且,我们必须留一人看守路凯迪,那个人选只能是你。”

    “你的法力不是受损了么?”付提亚小声嘟囔道,“你现在连隐身术都维持不了,只能靠兽身避人耳目,依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不需要法力。”她简短地反驳了一句,看他迷惑不解的模样,只好解释道,“潜入皇宫不需要法术,留下魔法痕迹更容易引起察觉。”

    说完,她瞥了眼远处异族男人的身影,淡淡催促他道,“回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再次被握住了。她微蹙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意料之外,撞上了一双温柔且真挚的目光。只听他如寒冬暖阳般的嗓音轻声响起,“我等你,朔,一定要安全回来。”

    朔……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她条件反射般挣脱开他的手,本能地躲避那道炽热耀眼的目光。她橄榄色的绿眸中闪过恐惧的神色,仿佛面对的不是少年温柔的笑容,而是一幕幕可怕的梦魇。

    片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对少年关切不解的目光,垂下眸,抑制住眼中翻涌的情绪,轻声道,“我知道了。”

    *****

    啪——

    布满倒刺的荆条抽打在女人苍白的皮肤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皮肉,没有血色的面孔被冷汗浸湿,紧蹙的细眉吐露着难以承受的痛苦。但她却自始至终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葛琳娜,你嫁入王族这么多年,应当对宫中的刑罚很是了解。”那道低冷无情的女声再次淡淡打响,像是刀剑般寒冷可怖,“看在我皇弟的面子上,别逼我对你使用极刑,传出去,坏了我们王族的名誉。”

    被栓在十字架上的巫女艰难地抬起头,被血水模糊的视野里依稀映现出女人不可一世的面孔,她头顶璀璨的王冠折射出牢房中微弱的烛光,仿佛地狱中滚烫炽热的狱火,而她手中散着红光的权杖,无异于死神的镰刀,将藤蔓化作毒鞭,一下又一下,残忍缓慢地审判着她的死亡。

    她此刻倒是希望,死亡能来的更快一些,这样她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组词语,这已然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嘴还挺硬。”维纳利斯冷哼了一声,茶眸里泛出猩红的杀意,“你要是真与巴德尔断了联系,又为何冒险深夜潜入皇宫,企图救丘易尼出去?你应当清楚他是什么身份,保护一个叛国贼的儿子,你居心何在?还是说,你嫁入皇室,就是为了给巴德尔做内线?”

    “他……也是你的……儿子……”她破碎的字句带着谴责的语气,这无疑助长了女王的怒火。

    维纳利斯微眯起狭长的茶眸,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再次扬起了手中的权杖,那妖异的红光仿佛血雾一般,弥散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之中。“你既然有勇气嫁入皇室,恐怕死亡对你来说不意味着什么吧。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对丈夫也感情淡薄,你是不是以为,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可眼里疏无笑意,“那你对你的两个孩子,是否也如此凉薄呢?迦夜和迦夕,现在过得如何?”

    葛琳娜垂下了头,咬牙没有应答。

    女王忽然冷笑了一声,“对了,这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听闻,你教唆你的大女儿迦夜去攀附我儿子冬颉,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呢。怎么,你觉得我不忍心对你的孩子动手?”那双凌厉的狭眸紧紧地逼视着女人,散发着令人颤惧的强大气场,“葛琳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巴德尔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鲜血顺着女人细白的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枯黄的干草地,像是一朵朵用生命凝结的小花。

    她眼中的挣扎逐渐平息,死灰一般的目光无神地垂落在地上,半晌后,开口吐出了两个字。细若云烟的喑哑嗓音,仿佛风一吹便会化为虚无,“鬼杖……”

    *****

    简陋的旅馆房间里灯光昏暗,异族男人哼着小曲整理着床榻,把干草铺得平整舒适之后,便旁若无人躺了上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真是漫长的一天呐,总算能休息了。”男人悠然自得的模样,似乎完全忘记了一旁少年的存在。

    “喂,这旅店可是我付的钱,你给我睡地上去。”付提亚气急败坏地把床上的路凯迪给拽了下来,不由分说地重新占领了床铺。

    “小鬼,懂不懂尊老爱幼啊?尊老为先,所以你应该把床让给我才对。再说了,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定两个房间,那样我们一人一张床,就不用抢了。”路凯迪砸着嘴不满地说道。

    然而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床上的少年抱臂阖目,压根就没有打算理他。他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了一丝坏笑,手指缓慢伸向了少年的腰窝。

    “啊啊啊啊——”付提亚惨叫着挣脱开男人作祟的双手,一骨碌爬起来,如临大敌地瞪着他,“你干什么啊?”

    “原来你这么怕痒,这下被我握住把柄了吧!”男人张开手指做出威胁的手势,不怀好意地笑道,“把床让给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他无语地望着这个比他还高的成年男子,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一想到之后还要忍受他很长一段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记得安娜卡贝尔的鹿皮书中记载了夺魂取舍的方法,那咒术怎么实施的来着?要不是他没有学习过亡灵之术,他现在一定早就控制住了路凯迪的神念。

    可能是见他的表情太过阴沉,路凯迪终于不再得寸进尺,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欺负你了,小鬼,公平起见,床我们一人一半,和平相处,怎么样?”

    不然剥夺他身上的自然之力,让他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反正验证花灵护符的启动条件,只需要路凯迪活着就行,半死不活,也算活着。

    路凯迪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面临着的巨大危险,在床上悠然自得地翻了个身,“对了,你的小女朋友到底什么来历啊?潜入皇宫这种堪比送命的任务,她竟然敢一个人独行?不让我们去,是怕我们拖她的后腿吗?”

    付提亚尽可能远离男人地在床榻的另一侧平躺了下来,可惜铺了干草的空间十分有限,他的半个身子都碰到了坚硬冰冷的石地板。

    小女朋友……这个称呼颇有调侃的意味。他决定把男人当成一堵空气墙,眼不见心不烦。

    “啧啧啧……看你这么漠不关心,还真是无情啊。”路凯迪没有被他的沉默堵上嘴,摆出了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她的名字也是很有意思。朔——你知道这个字在我的国家,有什么样的寓意吗?”

    他似乎没指望付提亚会回应,而是自顾自回答了自己提出的设问,“朔是月初的意思,寓意着希望,新生,新的开始。看来为她取名的那个人,对她寄予了相当的厚望啊。”

    付提亚仍旧闭着眼睛,但男人的话在他的心里溅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还记得当初朔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的名字是家主赐予的。如果路凯迪所言为真,那么朔的家主不仅认识路凯迪的妹妹,了解托勒密王朝,甚至还掌握路凯迪所在国家的语言。他与人类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精通自然法术,他究竟是人类,还是他的同族?

    朔的家主想要鬼杖,为何不亲自去人类世界寻找,而是派遣朔来跟踪他呢?显然朔并不知道如何前往人类世界,这么关键的信息,为何她的家主不直接告诉她呢?而且,朔是怎么与她的家主交流联系的呢?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付提亚从来没有看见她向别人传递过讯息,她的所有决策似乎都独自完成,并没有受到他人的影响或指使。尽管她为家主办事,但这个幕后的主人,似乎给了她相当大的自由。

    今天告别的时候,她眼里分明流露出了恐惧,他的话语显然触及到她不愿回想的记忆。他不担心朔这次的行动会出问题,他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她的能力,相信她这次也可以全身而退。令他真正害怕担忧的,是朔心底的那道伤疤。她深困牢笼,却依旧将他拒之门外,不愿接受他的帮助,而是选择独自承受那些伤痛。

    “想什么呢?”那道聒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是不是跟小女朋友吵架了?哥哥可是过来人,有什么感情上的难题,不妨跟哥哥一吐为快,我可以帮你指点一二。”

    付提亚终于张开了口,千言万语汇成精炼的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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