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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言心

    练初晓本来是想直接回阑珊院,但在看到练志承的身影闪烁在厅堂的烛光里时,脚步还是不由地走了过去。

    “父亲,这么晚了,您不休息吗?”练初晓低身欠礼,询问道,倒也是明知故问。

    “你回来就好,你身体怎么样?为父有一事想要问你。”练志承道。

    “母亲现在在梁国,小皇帝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而且,母亲还没想过要动身。”练初晓回道。

    练志承在听到白若消息的时候,眼里的危险感明显松动了,虽然背着光,却还是没逃过练初晓的眼睛。

    自己又猜对了?哼,果然,这位父亲还是有能耐的。和平西侯一样!

    “她没有回信吗?”练志承突然又问道。

    “不曾。”练初晓又欠身行礼,道:“父亲,明日我还要去第五营训练,先去休息了,女儿告退。”

    自己中毒一夜未归,练志承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想知道母亲的消息,如若不是兄长敬重他,自己目前还不能动他,他还能有这口气吗?不待练志承反应,练初晓便先行离开。那晚极乐轩自己舍命相救苍灏天和怡澈公主,就是为了赢得一些信任,本来还以为没那么容易,倒是要感谢图莽和他的傀儡军团。

    阑珊院里,毫无生气。言心被绑住扔在地上,周围空无一人,她却不敢妄动半分。暗处全是能轻松要了她命的人,包括现在已经站在她面前的练初晓。

    “那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嗯?”练初晓捏起她的下巴,看着言心因为被蚀心蛊折磨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忍不住去提她整理整理。言心的头发是练初晓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的,言心也常常会盘着各种精致发髻,言心的五官称不上惊艳,但看久了会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加上她时常换着发髻,反而时时让人眼前一亮,而现在言心的头发松散,半边头发已经完全披下来,脸上沾着灰尘,就像街边的乞丐,只是她身上的衣服乃是上品,虽然破了几处。想到此,练初晓不禁惋惜的说:“小玥儿还真是对我好,竟舍得对你用蚀心蛊。”

    “不说也没关系,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解释,你可以试试能不能从这里出去,或者将你现在所知道的传出去,若成了,倒也不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言心,你从小就在我身边,整整八年,我以为这八年我已经足够让你我之间的情谊深刻,果然还是我多心了。”

    在言心的注视下,练初晓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母亲为了我这身子,确实付出了很多,我很感谢她。若是没有她,或许我能见到兄长最后一面,所以我也恨她。这两件事之间并不会矛盾。其实我也没必要和你说这些,主仆一场,就当我在给你饯行吧。”放下茶杯,练初晓抬步往屋里走去。

    言心被两个影卫架起来走向屋后,经过练初晓身边时,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说过,你我不为主仆,可称姐妹。”

    练初晓脚步一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疏远:“可你从未喊过我一声阿姐。”

    随着练初晓步伐而摆动的发丝遮住言心看向练初晓眼睛,裙角那朵浅浅的鸢尾花似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言心被两个影卫拖着走向屋后,屋子里多了几个苍穹教的大人物。

    岑岚站在翀禄身旁,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告诉练初晓之后,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练初晓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暗下几分,手里的信纸被捏成一团,她背对着众人,他们看不到练初晓的表情,心里却都在猜测练初晓接下来的动作。良久,练初晓终于开口:“都去吧,暂时没有行动,回去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带你们去蛮夷八部转转。”

    众人应声道:“是,属下告退!”

    “邢先生,小玥儿的身体就麻烦您了,此次入京,您辛苦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您开口。”

    众人走后,练初晓对着身侧那烛火照不到地方说了句。

    邢先生没有做声,他缓缓从暗处走出,烛火跳跃在他的脸庞上,晦暗不明。练初晓倒了杯茶放置在对面,邢先生没有喝茶,淡淡地说了句:“这次前来,我将那部心法也一并带来,若是沈家小姐想清楚了,现在练也来得及。”

    闻言,练初晓不禁蹙眉:“玥儿不会练的,也罢,我们先想办法把她的身体养好,之后她想怎样便由着她吧。”

    邢先生言下之意与练初晓大致相同,沉默了半晌便离开了,离开前将那杯茶送入腹中。

    已是月上中天,练初晓还是辗转难眠。

    言心是在玉玲走了之后来的,母亲当时说,言心是从靖国国都的路上捡来的,她对言心是有救命之恩,言心也在以往的时光里对母亲忠心耿耿,从未出现过背信弃义,这次的消息只是说言心与那些人有过交集,她对言心用刑也只是为了引出和她联系的人,图莽这次出现在苍梧,本就有些奇怪,尤其是时间点,是否过于巧合,刚好是长乐公主的生辰宴。他是怎么进入苍梧皇宫,又是怎么安全出去的呢?

    满腹疑云入寝难,练初晓索性披衣起身站至窗前,执笔匆匆,几行娟秀小字跃然于纸。不多时,暮弦便出现在她身后,将一份刚刚拿到的有关于白夫人的信息交给她。

    “主子,这是羌语传来的,她已经找到邢先生了,在疗伤,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暮弦声音多了丝颤抖,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羌语冒死拿回来的东西,你和岑岚合力都拿不到,你和她说,她的目标已经来过苍梧,并且我已经和他交手,让她好好养伤,等到我启程前往图誉关时,会带着她。”

    练初晓这话并没有贬低暮弦和岑岚,羌语的身份目前只有邢先生和练初晓自己知道,十几年前,练初晓自己还是个小孩,她不知道羌语这么些年怎么过来的,不过在羌语被邢先生就回来的那刻起,邢先生就恳求自己一定要护好羌语,甚至邢先生为了练初晓这个承诺,可谓是将自己最有价值的东西献给练初晓,而这么多年,练初晓也是做到如承诺的那般。

    “暮弦知道,暮弦明白,主子,暮弦告退。”暮弦着急回去看羌语,转身便要离开。

    因为暮弦被羌语救过,所以很尊重这个姐姐。

    “暮弦等等。”练初晓叫住他。

    练初晓走上前去,将刚刚写好的信件递给他。

    “南坞的,不着急给,让任航有时间过去一趟,你先去看羌语。”

    练初晓温声嘱咐着,倒不是她不着急羌语的伤势,只是她觉得暮弦的状态不太对,她生怕暮弦一个想不开冲到靖国杀了那个女人。

    暮弦留下一句告退便离开了,练初晓摇头默念道:“到底是意气少年,来时如火,去时如风。”

    言承推门进来,道:“主子,有动静了,梁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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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贤王府。

    贤王,辅佐过梁国两朝君王,是梁国先皇的弟弟,先皇登基前,梁国几位皇子争夺储位,幸得贤王以命护住当时还是皇子的先皇,这才有了后来的一代明君。可惜贤王因此患上了顽疾,又因自己无心朝堂之事,便在朝堂稳定后周游列国数年,也是为了治疗他的顽疾。直到先皇病重,被速召回国,便有了后来辅佐小皇帝登基,小皇帝的生母是先皇的明妃,生下小皇子后,因为忧思过度,再加上从小体弱,本不适合有孕,后又感染风寒,直至油尽灯枯。后来小皇帝抚养在皇后名下,皇后一生无子,对待小皇帝犹如己出,又将小皇帝扶持上位,也是因为有皇后和贤王一起辅佐,这才使得皇位稳固,小皇帝安然无恙。

    此时,贤王府的上座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她是当今梁国的太后。另一个位置上坐着小皇帝,只是小皇帝的心思全然不在贤王和太后的对话里,他早已被贤王府的一只白猫吸引住了。

    太后喝了一口茶道:“如今国都涌进了大批的江湖人士,贤王可有应对之策?”

    贤王轻咳两声,缓缓道:“臣弟已经派人前去查看,再过几日便会有消息,皇嫂莫急。”

    刘太后用帕子轻轻沾了沾嘴角的茶渍,余光不经意间瞥向贤王,又快速地移开,这贤王还是如当年那般俊美。

    “那就有劳贤王了。”刘太后道。

    环顾了一圈贤王府,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听先皇说过,贤王当年自己决定不娶妻生子,伴君如伴虎,谁知道是不是先皇逼迫的。

    “你这府邸冷冷清清的,怎么不添几个侍妾?虽说你自己向先皇承诺不娶妻生子,但又没说不可以有侍妾,好歹有个知心人可以体己些。”刘太后道。

    贤王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氅,脸色在玄色大氅的映衬下愈发苍白,手里握着一块白色的锦帕,时不时擦擦额上渗出来的薄汗,听到此话,贤王突然被呛了一下,掩嘴猛地咳嗽起来,稍微顺了几口气,这才把手拿开,微微颔首,回复着刘太后刚刚的话:“皇嫂莫要拿臣弟说笑,臣弟身子这般,哪有那个福气,就别再耽误那些女子,平白坏了人家生平幸福。臣弟已然如此,只想着护好皇上和梁国,其他再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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