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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上依旧是吵闹声不断,定好的闹钟反而失去了自己的功效。

    聒噪。

    手机屏幕识趣地亮起,明晃晃显示出六点整,还可以多眯五分钟,无奈外面各种声响过于吵闹。

    “儿子,这个菜你得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

    “都说了不吃,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你烦不烦人。”弟弟的起床气很大。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爹都已经在车上等你了,你再多吃两口,别到了学校喊饿。”可以想象继母忍住火婉言相劝的样子。

    不过弟弟可不领情,摔下筷子就出了门,身后留下女人的谩骂声。

    五分钟后,室内归于寂静。

    我想这是继母出去买中午需要的菜了,利落地洗漱完,没看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下了楼。

    差不多是暑天的温度了,太阳还没高悬,懒散地往上爬,我的自行车有些生锈,吱呀吱呀的,有些刺耳。

    火速飞奔到学校门口,还没到六点半,我停好车,便慢慢悠悠地朝里走。

    我们班规定六点半为迟到的分界线,六点半之后到的都会被记到表上,还会喜提老师谈话。学校的钟也会在六点半准时敲铃。

    对于学生来说,这串冰冷的数字仿佛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的悬在头上,晚上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砸下来。

    我不喜欢迟到,倒不是因为怕被叫家长或是找老师谈话,只是怕麻烦,懒得想迟到的理由。

    云谙倒是挺喜欢卡点,经常气喘吁吁地进教室,不过班主任几乎不抓他,只抓那些看起来该迟到的倒霉蛋。

    校门口到教学楼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倒是刚好让我回忆昨晚那个梦。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潜意识不够彻底,亦或是控梦水平极高。

    直到走进教室,我还没能与梦和解,它总是荡漾于眼前,郁金香如有实质。

    一上午的课都昏昏沉沉,我有些唾弃自己。

    “这十五分钟把今上课的幻灯片的几页句子抄到摘抄本上,云谙你等着收起来我看看。”班主任理所当然地占了我们难能可贵的午自习时间,随后便推门离开。

    云谙坐在讲台上,一边抄句子,一边维持纪律。他认真时有些冷淡,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班里某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当然也有的根本没法管。

    我抄的很快,字却写的歪七扭八,抱着我的伊丽莎白·来福,有一搭没一搭的抖腿。

    我特别喜欢快人一步的优越感,即使是最是普通的写字速度。

    窗外一片光明,入夏后的阳光逐渐变得炽热,烧灼着本就浮躁的心,再加之教室后面起花瓶作用的空调被学校拉了总闸,学习的速度一再降慢。

    我很喜欢观察周围的事物,当然也包括人。

    班里大半同学热的扇着本子,又犹犹豫豫遮遮掩掩,毕竟班主任禁止边学习边扇风。最能引起众怒的是学校第一条规定,如果没穿夏季校服就必须穿秋季校服且拉链要从头至尾。

    秋季校服在夏天才能体现出它的保暖效果,一薄层衣料因为汗液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不透气的材质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原本起最重要散热的毛孔被堵了个彻底,突然觉得有人跑个八百就能猝死倒也能理解一二了。

    看着同学半扇不扇的试探,我竟笑出了声,引得台上的云谙目光所及,他不解地瞥了一眼摘抄都能宣发情绪的我,又低头专注抄写积累。

    ……

    时间最是人间留不住,神不知鬼不觉地遛出了很久,慌神的功夫便到了晚自习。

    第一节晚自习时,我亲爱的前位必定先做数学作业,他好像特别习惯先苦后甜,总会在最后留个语文回个甘。

    巧合的是,我总会在午自习完成数学,再用几个课间写一写英语。

    第二节晚自习,他喜欢写物理,他真的很可爱,连做题顺序都能让人一眼看出他最头疼的就是数学,第二物理。

    一、二、三……,我在心里数数。

    “后位,你看看这道题怎么解啊?”云谙不负我望,果不其然,在我数到五的时候他转过了头。

    我又是一副全天下都欠我的表情,装作不屑的样子,对他爱答不理。问题是他最放下身段的时候,也是我虚荣心唯一得到满足的时候,想想自己确实卑劣。

    他没和我计较,只是举着物理习题集,等待我的解答。

    不知道是不是玩游戏的都很中二,当然其实和游戏也没多大关系,只是我的顽劣品质再一次迸发出来罢了。

    “你看看这是一道小船过河问题,这么基础你都不会?先分析受力。”

    云谙转回去开始写写画画,他画的仔细,像是绣花,文人做派,倒是美的像幅画,但可惜,理科并不是风花雪月。

    他分析完受力又转回了头,分析的不错,就是耗时颇久,有些担心他的考试进度。

    “当船头方向垂直于河岸时,渡河时间最短。”

    “当小船沿平行河岸方向的分速度与水速大小相等,方向相反时,即V1=V水,小船的合速度(V2)就沿垂直河岸方向,这时渡河到达对岸的位移最小,Smin=d。”

    “根据运动的合成和平行四边形定则,当小船的速度垂直于直线时,船速最小,最小船速为V船=V水sinθ,船速与水速方向的夹角为900+arc sin(V船/V水)。”我对着他持续输出早已烂熟于心的原理,每次他的反应都很可爱。

    他无语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我,隐忍不发,虚心求教。

    有时我的自省意识觉醒,还是会唾弃我的傻B行为,但大多数时候我的反省和良心都被喂了狗,恶劣地逗弄着前位。

    他逐渐听得认真,我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尽量讲得细致,面面俱到有些困难,毕竟我总是跳步做题,有些计算是大脑里运转的,纸上一片空白。

    临到最后,我问了他一句:“倘若这道题里不只流速和船速,还有对向刮来的风呢?”

    “……对于盲目的船来说,一切风都是逆风。”他回了我一句语文术语,倒是把我回懵了。

    两个人前言不搭后语,却都明白了对方的含义——我在试探,他在拒绝。

    我不再笑,只是沉默。

    夜晚回家,撇到了贴在床头的那张志愿目标,明晃晃的计算机专业,他想报考的那所大学。

    是啊,对于盲目的船来说,一切风都是逆风。可我找到了彼岸,你是不是也会在那里上岸?那样对我来说,一切风便都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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