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菲有些心虚。

    昨晚她做了一宿和前两天住在这里时同样度过一夜的梦，所有的缱绻、纠缠，都在梦里好像真实发生了一般，但她身体的感觉非常明确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寿司你拿微波炉热了？”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沈菲不得不主动开口。

    “嗯，”顾年城点头，“我特意没买生鱼片寿司，也是临走前才打包的，虽然过了一夜，但味道还行。”

    “以前加班有时候我也会买他家寿司，虽然还是去店里吃好吃，但有时候时间来不及啊。”沈菲叹气。

    “会有机会的。”顾年城看她，“我见过你定这家店的外卖。”

    “嗯？什么时候？”

    “二月份吧？”顾年城回忆着，“我记得好像是两个月前，你一天里定了两次。”

    “啊？有吗？”沈菲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哦哦，晚上的那顿不是我，晚上是给穆总定的。”

    “哦，你的穆总一直和我说在追你来着。”顾年城立刻顺水推舟地换了话题。

    沈菲咽下一口寿司，“怎么，你吃醋？”

    “还好吧，以他的综合条件，要追到手早追到手了。”顾年城表示困惑，“不过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沈菲沉默。

    她身边好多人问这个问题。

    任家言问过。

    穆怀瑾问过。

    几个要好的朋友和熟悉的同事都问过。

    就连言柏居然也曾厚着脸皮来问过。

    “你看他像正经追我的样子吗？”沈菲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决定跟顾年城也打哈哈。

    “像，”顾年城分析，“不过他很有可能不会和你结婚，他家里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公司里的人。”

    “对啊，”沈菲表示同意，“就算他是真的在追我，他也不会和我结婚，一来他那个富一代的爹绝对是要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二来我也名声在外，他母亲来公司见我换过的男朋友都至少两个。”沈菲一口吞下一个寿司。

    “还是你怕他只是出于同情你才追你？”顾年城喝着汤。

    沈菲看他。

    “因为你前男友和你现在暧昧对象兼上司的亲妹妹在一起的事儿”

    ——你又知道了。

    沈菲实在太讨厌顾年城一脸都与我无关的表情了。

    她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他不会，”但是仍然担心，并且很讨厌这样的情况。

    “你知道他不会还是你猜他不会？你在担心什么？”顾年城问她，“我总感觉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沈菲，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你可以和我说，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当个出气筒还是没问题的。”

    沈菲哼了一声。

    ——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是想睡我。

    “我下周计划是有个出差，”顾年城想了想，“你自己在家的话，记得锁好门。”

    沈菲低下头喝着汤。

    “你不用和我报备行程，”过了很久，她才闷声回了一句。

    “我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多想。”顾年城回答她，“别顾虑那么多。我希望你开心点儿，感觉你最近压力有点大。”

    “要你管，”沈菲闷闷地说。

    顾年城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是是，你不归我管，”顾年城笑了笑，“起码你照顾好自己，别被人欺负了。”他走过来，摸了摸沈菲的头。

    “我有事要先走，你吃完了不用收拾，都堆在水池里就行，等我晚上回来洗也行”顾年城站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沈菲说。

    没听见沈菲的回应，顾年城抬头看过去。

    沈菲快步走了过来，扯住顾年城的领带堵住了他的嘴。

    片刻之后，两人分开。

    “晚上别太晚回来。”沈菲在他唇边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嗯，”顾年城点了点头，他又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我尽量，事情有点麻烦。”

    沈菲看了看他，又堵住他的嘴。

    这次，顾年城搂住了她。

    ——算是恋爱关系吗？

    沈菲痛心疾首地扪心自问着。

    顾年城并不是富二代，最多也不过小康家庭。

    脾气秉性好是好，但怎么说自己和他在一起流言蜚语都不会少的。

    公司的甲方和项目负责人在一起，被谁想一想都会觉得很暧昧。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是凭着顾年城才吃上饭似的。

    但顾年城……怎么算，都不会是最糟的选择。

    可要是说喜欢？

    好像谈不上。

    说爱？

    那更不可能了。

    沈菲在工位上唉声叹气着，终于迎来了任家言的询问。

    “这才一天功夫，就跟你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吵架了？”任家言坐在椅子上滑动过来一脸八卦地问。

    “别胡说。”沈菲立刻反驳。

    “哼，你一早上都叹十几口气了，不是为了爱情才奇了怪。”任家言翻了个白眼，“活动策划赶紧给我，不然我就杀到你家，把那位揪出来骂他！”

    ——可别。

    沈菲老实地打开策划报告，“我现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