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还没反应过来,赵延便低头,带着凉意的唇瓣覆上,柔软饱满,熟悉的气味混合着刚才饮料的桃子味,香甜,让人沉溺。

    霎时间,江似月大脑一片空白,温热的鼻息游离在脸上,身体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在流淌,让人忍不住轻颤。

    江似月本能地往后倒,腰间蓦然被一只手握住,温热隔着衣料渗透,止住了她后仰的趋势。

    人群中的欢呼声达到顶峰,江似月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更胜一筹。

    唇瓣分开,腰间的手依旧还在,江似月头低着,不敢和他对视。

    这么闹过一番,江似月哪敢多留,扯了扯赵延的衣摆,旋即便听见赵延对大叔说了什么,随后牵着她离开,走过了两个十字路口之后,江似月总算敢抬起头,瞥见他带着水光的殷红唇色之后,又移开视线。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似乎在嘲笑自己,江似月皱眉,准备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稍重的力道仿佛被印进了心里。

    行动无用的话,就只能口头维权了。

    江似月偏头,一脸费解地问:“你怎么总嘲笑我?”没过一会儿,她又泄了气般自言自语,“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容易脸红的体质,但这并不代表我害羞,就是容易脸红而已,家族遗传。”

    赵延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连带着眼尾也弯起来。

    江似月泄气,决定保持缄默。

    赵延嘴角回笼,眼底的笑意却没有消减,“不是嘲笑,是觉得你可爱、生动。”赵延微微低头,压低声音说:“让我忍不住的心情好。”

    灼热的鼻息喷在耳后,江似月缩起肩膀,心好似被抛到了半空中,紧张、欢愉、兴奋在隐秘中暗自生长。唇瓣轻抿,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语速极快地说:“我不觉得我可爱。”

    赵延柔和一笑,并未回答,直勾勾地看着她。

    一阵风吹过,漫天的花瓣纷飞,迷了眼睛。不可视物之后,其他的五官变得越发敏锐起来,空气中是浮动的暗香、以及赵延身上特有的味道,越来越近……她睁开了眼。

    “嗯?”江似月看着面前举着的手,发出疑惑的鼻音。

    摊开,白玉般温润的手掌上,躺着一朵粉色的晚樱,重瓣在微风下,轻轻颤抖,正如江似月一溃千里的心。

    江似月盯着花,唇抿了又抿,垂着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做足了准备之后,她踮起脚,声音轻颤,“我的定力止于此。”

    闭上眼,吻住他的唇。

    为了你唱歌、觉得你可爱所以心情好、抓住下落的花,以及坦诚暧昧的眼神……她定力真的很差,无须多么强烈的进攻,就已经缴械投降。

    江似月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唇瓣相贴的瞬间,像是含住了柔软的棉花糖,轻柔中带着甜香。

    果然和看起来一样,很好亲。

    念头闪过之后,江似月踮起的脚受不住,下落的瞬间,相贴的柔软分开。积攒的勇气消耗殆尽之后,留给她的是蔓延地心慌。

    赵延眸色深深,比这黑夜还要暗上几分,平静下似有强烈的情绪汹涌,江似月轻咬着唇,辩驳道:“是你诱惑我。”

    “嗯。”赵延应声,灼热的视线并未便宜,“我向你道歉。”

    “不——”

    用字被赵延吞没,腰被赵延用双手拖住,江似月整个人几乎处于凌空状态,这种不着力让她心慌,手本能地揪着他,似掉入海里的人抓住了救生的浮木,海浪一道道拍过来,她也随着木头浮浮沉沉。

    他似在品尝绝世珍馐,先慢慢将柔软吮了个遍,最后才不疾不徐地享用正餐,陌生又浓烈的柔软小心翼翼地钻入,试探性地左勾右滑,适应之后,才隐秘地缠斗起来,挑出心底最原始的欢愉。

    知道新鲜的空气钻入鼻腔,江似月空白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清明,懵懂地看着赵延,两秒之后反应过来,脸颊已是火烧一般的灼热。

    赵延眉眼含笑,不见半分往日的清冷,“看来下次得教教你怎么换气。”

    最后一把火,成功把江似月烧成了熟透的虾子,她摆烂似的想:烧吧烧吧,人活着就行。

    这条笔直的路还没有走到尽头,江似月机械地迈动着双腿,心思早已飘忽到了九霄云外,她什么也没想,偏偏就是无法集中精神。

    极淡的风拂面而过,赵延余光突然瞥到天上皎洁的月亮,轻声说:“江似月、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不是。”江似月的神智勉强回来了几分,亮晶晶的眼眸覆盖住一层阴霾,“农历四月一号生的,登记的时候,失误了,实际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含义。”

    赵延打开手机日历,“那你生日不就在三天后?”

    “日历上是就是吧。”江似月自己也不太确定,“我不过生日,所以没注意。”

    这话说的属实,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一起,他们每天都在忙地里的活儿,能记起给她做饭就不错,更别提生日。

    至于自己,一个小孩儿,连某天是几月几日都不知道。

    后来被周虹接到了身边,看着周围的同龄人都在过生日,同学也问她时间,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于是她也开始去记日子,为自己的生日倒计时,最后在满心期待下,换来周虹一句: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我忘了。礼物?你的生日就是我的受难日,你怎么不给我过生日!”

    如果生日只有自己记得、自己期待,蛋糕、礼物都是自己卖给自己,久而久之就会发现,那一天和其余每一天,没有任何分别。

    赵延的唇瓣在张合,江似月从恍惚中回神,散漫的眸子重新聚焦,歉意地问:“我走神了,你说什么?”

    她满目怅然,赵延没有重复刚才问题,而是说:“问你冷不冷?”

    江似月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摇头。其实她挺怕赵延追问、或者给她礼物的,那些问题很陌生,光是想想,就已经感到无所适从。

    还好。

    江似月看着他,笑容清浅。

    *

    进了房间刚脱下外套后不久,门锁那边传来响动,江似月暗自庆幸回来的及时。岳欢一进来,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小似月,你没去真的可惜了!”岳欢脱掉外套,神色兴奋,“可有意思了,这三天的疲累瞬间消失。”

    “这么神奇。”江似月笑着接上,“你们都玩了什么?”

    “就是——”岳欢突然顿住,走到江似月身边,从她肩膀处取下片粉白色的花瓣。江似月杏眸微微睁大。

    岳欢语气狐疑,“你出去了?”

    “嗯。”江似月笑着点头,“整理得太累了,就出去走了会儿。”

    “哦。”岳欢呆头呆脑地点了几下,把花瓣往后一丢,从后抱住江似月,“太好了,我的负罪感减低了。”

    江似月失笑,起身扶着她去了卫生间,确定她醉得不是特别厉害后,江似月出来,轻轻把门带上,无意瞥到地上的花瓣,轻叹过后,捡起花瓣准备丢进垃圾桶。

    迟疑了两秒,还是把花瓣夹进了笔记本里。

    门铃突然急促的响起,被吓了一跳,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不知道是谁,拉开门的瞬间,比岳欢更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本能的捂住鼻子。

    “师妹,晚上好啊!”彭明明一开口,臭烘烘的酒气让江似月直接干呕反胃

    “什么事?”江似月憋着气问。

    彭明明眉毛一横,“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江似月翻了个白眼,准备关上房门。彭明明说好听是她学长,说难听点连同学都算不上,先前忍他一次,不代表会忍他第二次。

    彭明明上前抵住房门,一米八一百八十斤的人,江似月被这一撞,手腕疼得迅速松开了房门。

    揉着手腕,江似月不客气地诘问:“你抽什么风?”

    彭明明也没有好脸色,冷笑一声,说:“江似月,你和赵老师的事,我都知道了。”

    一个醉鬼的话,江似月也不会信,面无表情地反击:“请问我和赵老师有什么事呢?”

    “装傻,我都拍到照片了!”彭明明说完,一把拽住江似月的胳膊,把人拖出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你干嘛?!”江似月有点慌了,死命挣脱彭明明的手,却被他拽得更紧,“你放开!彭明明你清醒一点!”

    彭明明一言不发,眼神狠厉地往前作呕,江似月被拖拽着,手腕处是火辣辣的疼,估计已经破皮了。

    他这个状态绝对不对劲。江似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你冷静一点,研究生马上毕业了,这时候节外生枝对你的前途不好,你有什么事,咱们冷静下来,慢慢说,好吗?”

    “冷静!”彭明明大吼出声,“我怎么冷静!赵延撺掇钱老师不给我毕业,说我已经发表的论文抄袭,我毕不了业了,我怎么冷静!啊?你告诉我?”

    情况危机,江似月只抓住他话里的几个信息点,还没来得及分析,肩膀就被彭明明抓住,疯狂摇晃起来。

    “你冷、冷静……一下!赵老师不——不会、造假害你……”

    “肯定是你这贱人告状!不然赵延怎么会注意到我的问题!”彭明明双目赤红,神色状若疯子,“奸夫□□,我、我要去举报你们!大家都别想好过——”

    彭明明说完,抓着江似月的头墙上撞,江似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血顺着额头流下,她眨了一下眼睛,黑红的血珠挂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彭明明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到,江似月飞快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迅速往赵延的房间跑。彭明明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上前追。江似月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摁了一下门铃后,举手疯狂拍打这门。

    “赵延!”江似月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手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门。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赵延因为在处理工作,迟了一会儿,门把手松下的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江似月的惊呼声。

    门外,江似月被彭明明拽着手腕,额上的一抹猩红宛若一柄利刃,剜入赵延心里。没有任何犹豫,一记勾拳直冲彭明明面门,长腿带着凌厉的风横扫,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彭明明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赵延面无表情,眼眸中的冷冽几乎冰冻了周围的空气,让人不寒而栗,她从未见他这么失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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