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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男嘉宾(4)

    一大早上的,那兰还在睡梦中,阿肆的声音便吵得她睡不着了。

    “公主!陛下马上要过来,指名要见你!”

    什么?!那兰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阿肆你再说一遍?”

    阿肆笑得有些开心,换了种说法,道:“公主,陛下终于准备宠幸你了!”

    大清早的,墨无痕竟说要见她!?为什么?

    没等她收拾完毕,通传的太监公公已经到了殿门外,尖细的声音仿佛要让整座皇宫的人都听见,“陛下驾到!请那兰姑娘接见!”

    那兰慌乱地穿上自己的衣裙,阿肆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踏出殿外,墨无痕正好从步辇上掀帘下来。

    金黄的面具下,那张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脸显得异常冰冷,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像鹰隼一般,仿佛能把人看透。

    站在那兰身侧的阿肆见状,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将头伏得极低,几乎与地面持平。

    那兰作为外族人对中原文化以及礼仪都不怎么了解,所以也没有行跪礼,只是浅声道:“那兰恭迎陛下!”

    墨无痕没有回话,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审视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阿肆跪得腿脚麻木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他才道:“起身吧!”

    本来墨无痕就是回自己的寝殿,但现在这个局面倒很像来那兰家做客。

    那兰试探着问:“陛下,您怎么来啦?”

    墨无痕边往寝殿方向走,也问她:“昨晚睡得好嘛?”

    跟在身后的那兰僵了僵表情,回道:“...挺好的。”

    为何这么问?那兰都快以为墨无痕知道她给琴师折飞机的事情了。

    昨夜里,趁着阿肆和宫内的其他人睡着了,她写了一段话,折成了纸飞机,扔到了隔壁宫殿。

    临到宫殿门口,墨无痕回过身看向那兰,问:“怕我吗?”

    幸好那兰刹得及时,差点撞上暴君,她条件反射地点头,说:“怕。”

    暴君就在眼前,不怕才有鬼呢。

    突然,那兰听到墨无痕说:“你的眼睛跟她的确实很像......不过也仅是眼睛像而已。”

    像谁?

    胡太后?

    “明早我还会过来,记得早点儿出来接见。”墨无痕最终没有踏进他的寝殿,转头对着他身侧的公公吩咐道:“将后延殿收拾干净,让伽楼国的三公主搬过去吧,十日后准备大婚。”

    事情发展得有些快,以至于墨无痕走了好一会儿,她脑瓜子还懵懵的。

    她问:“阿肆,墨无痕是说要和我成亲?”

    阿肆羞红着脸,点了点头,“恭喜公主。”

    那兰:“......”

    喜个屁!

    大婚岂不就是会有洞房这一步?她还是个花季少女呢!

    夜,如约而至。

    琴音,也如约而至。

    白日里忧心婚事,导致那兰一天都没吃好喝好,她趴坐在案几上,琴音悠扬,她的思绪被流水般的琴音牵着,不多时,郁闷的心情也都一扫而空。

    现在她倒是开始好奇,隔壁的琴师有没有看见她丢过去的纸飞机。

    “阿肆,拿笔纸来!”

    有些泛黄的纸摊开在案几上,阿肆看着那兰的动作,出声问道:“殿下,您不会又要写,然后丢到那边去?”阿肆边说,眼神也往隔壁宫殿瞥去。

    那兰嗯声,意思很明显了,阿肆昨夜里就阻止,但她实在阻止不了,也只任由那兰这般胡为,她想只要皇上没有发现,公主殿下也不会有事。

    琴音由慢转急,仿佛上一秒还置身花海中,下一秒又瞬移至陡崖上,这如鬼神般的琴技,那兰怎么听都觉得舒服。

    所以她对琴师的模样也更加好奇了,毕竟作者君称他为“天下第一琴师”,长相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琴公子,因为不知道你叫什么,请先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的琴音实在太妙了,我每夜听着你的琴音总是能睡个好觉,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困居于深宫之中,但我能从你的琴音里面,听出你对自由的向往,你不该属于这高墙下的俗世,你该属于无拘无束的世外桃源,属于凡不可及的仙宫。琴公子,你能不能回我一封信呀?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

    那兰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作品,心底默念了好几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便又折成了纸飞机,丢到了琴师所在的宫殿。

    站了好一会儿时间,隔壁的琴声没止,纸飞机肯定也没看。

    那兰有些失望,稍作洗漱,便睡下了。

    一夜好梦的她,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起,“阿肆。”

    没人应。

    那兰提高了嗓门,喊:“阿肆!”

    依然没人应答。

    怎么会没人?那兰自己开了宫门,探头往外瞧去,长长的廊道,朱红的高墙,一滩又一滩未干涸的血渍正在往地面渗去,一股微风吹来,腥甜的血味直顶那兰脑门,她瞬间干呕,心底深处升起一阵慌意,心脏也慌乱得跳个不停。

    发生何事了?为何外面到处都是血?

    没等她反应过来,屋檐上方就传过来了打斗的声响。

    “再不停手,你可就连那兰小公主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噢。”白虬一身素白衣衫,右手执了一柄镶了琉璃琥珀的银剑,步步紧逼提着胡人弯刀的赫介。

    相比之下,赫介的那一身皮裘却到处染上暗红的血渍,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赫介一记胡人弯刀向着白虬的位置劈过去,“奸相,暴君!你们一个都不得好死!”他的声音里全是切齿的恨意。

    闻声,那兰抬头望上去,下意识就喊出了:“赫介!”

    分神间,赫介被白虬直接从屋檐上踢落到地上,溅起一地灰尘,伴着赫介含痛的咳嗽声:“咳咳咳......”

    那兰见状立马上前去扶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那兰的声调竞带着哭腔,“赫介,你没事吧?受伤了吗?为什么打起来了?快起来,痛不痛啊......”

    “小公主,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赫介还没扶起来,白虬的剑倒是先指在了那兰的面前,剑气带起的灰尘瞬间迷了那兰的眼睛。

    这一幕好熟悉......她想起来。暴君墨无痕应该是在今早密宣,要屠了伽楼国,而带队的,正好是白虬。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愤怒地看向纤尘不染的白虬,“剑拿开!”

    白虬看着那兰惊愕一刹,那双带着愤意的眼睛真的美到极致,让人挪不开眼,这使他想起了当年的素娘,也是对他从未有好眼色。

    “剑拿开,听不懂人话嘛?”那兰又提高分贝说。

    白虬闻言,不仅没怒,反而笑了起来,说:“小公主你可真是让人惊喜...”

    那兰也不知道白虬在发什么神经,她想,可能反派的心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吧,毕竟这位反派放着天下第一权臣不做,偏偏要造反,脑子肯定有大病!

    就在她愣神之际,白虬竟一把将她拉起,那兰毫无防备得跌在了白虬的身上,一股熟悉的香气钻进她鼻间,还没想起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耳边就传来白虬暧昧地抵息,“还真是有些后悔将你送给了无痕。”

    那兰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天话语。

    她本能得被恶心到,一把推开白虬,说了句:“白虬,你真恶心!”

    “公主......”赫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既心疼又难过得拉过那兰护在身后。

    那兰看着少年赫介单薄带血迹的背影,她眼睛就是一酸,她听到赫介跟她说:“公主放心,赫介说过要保护公主一世的,只要公主愿意,赫介愿带公主回家。”

    回家?

    此时,前往覆灭伽楼国的大军怕是已经出城,等过几日,她和赫介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因为灭国,族人和家都没了。

    她脸上被蹭上了两点暗红的血迹,像是故意点缀在脸上的一般,加上她的褐色瞳仁和栗色卷发,此刻她的模样更像个破碎的美人娃娃。

    一阵风吹过来,她额前的栗色碎发在风中乱颤,白虬看着她这副模样,有片刻的失神,正是在这片刻的失神间,赫介握着手中的胡人弯刀向着白虬肚腹刺去。

    等白虬反应过来闪身躲时,有些晚了,他的左臂被划了浅浅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很快浸染他的白衣,乍一看其实有些像衣服上的装饰。这浅浅的一道口子跟狼狈的赫介比起来不算什么,可白虬这人有洁癖,这一点儿的损伤,使他前所未有的暴怒。

    以至于那兰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被踢飞出去的,然后重重摔在了院墙边上。

    赫介比她惨,摔在了屋檐上,然后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那兰忍着身体上的剧烈疼痛,心头大骂:白虬他妈的!真是疯子!

    她虽说不会死,但疼是真真切切的。看着不远处没怎么动弹的赫介,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在她痛晕过去前,她似乎看见了那位戴着獠牙面具的暴君。

    再次醒来,已是夜里。

    阿肆守在她的身侧,为她搓揉红肿发紫的后背和肩膀。

    见那兰睁开眼,阿肆带着浓浓地哭腔,惊喜道:“公主您终于醒了……”她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你哭啥?”伤的是她,痛的是她,这丫头哭啥。不过也是,她要是死了,这丫头准活不来了。

    阿肆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挤出个难看的笑:“公主您没事就好。”

    那兰撑起身体坐在床上,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你知道那个来救我的少年怎么样了吗?”

    阿肆有些懵,似乎不知道那兰说的是什么。

    看这丫头反应,那兰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何时了?”

    小肆掐着指头,说:“寅时。”

    那兰往窗外看,黑蒙蒙一片,连一丝月光都没有。

    她在心里叹道:过了今夜,伽楼国还在吗?她的父王、母后、两位姐姐…

    虽说她林小小应该对伽楼国没什么感情,可她心脏某处始终被牵动着。这具身体是那兰公主的,怎么会对伽楼国没有感情呢?还有那位一直守护她的少年赫介…

    今夜真安静呀。

    “阿肆,琴师今天没有抚琴吗?”那兰问道。她在这所宫里待了几天,几乎夜夜都有琴声的,可今夜,为何没有?

    一经提醒,阿肆才反应回来,“真的耶,好像没有琴音。看来琴师今晚休息了。”

    真的是休息吗?

    那兰并不觉得。

    “阿肆,准备纸墨。”

    ……

    “琴先生,看到信件,请一定回我消息好吗?今后的宫内都会不太平,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强烈地希望您能完好无损的活着。今夜没了您的琴音,突然变得不习惯了。请一定给我回信好吗?我想知道您是否活着,是否安全?”

    那兰看着信件内容,忧心忡忡的。对了!她才想起墨无痕说过要让她搬去什么后延殿,如果搬走她离琴师不就更远了?

    “小肆,后延殿离这里远吗?”那兰问道。

    小肆凑过来想看她写的信,却被那兰不动声色的遮挡了过去。小肆只得躲开视线,回道:“后延殿不远,是皇后所居之地,其实就在陛下宫殿的后面。不过进出的大门在另一面,这样算下来,还是有些远的。”

    幸好还挨着。

    那兰只想靠着琴师,却没想小肆以为是那兰想靠着皇帝。

    “公主,不用担心,如果陛下想宠幸您,我估计会有‘后门’的。”小肆嬉笑着说。

    后门?最好不要有后门,她巴不得离暴君墨无痕远远的。

    可这话她只能在自己的心里头说说。

    在将信纸折成纸飞机飞过去时,那兰打开信纸又在里面补充了一句话。“我要搬去后延殿了,回信还是暂且算了吧。”那兰也说不出自己为何对琴师有些特别,但细想来,琴师跟她同病相怜,皆为皇城的笼中雀,怎么可能不惺惺相惜呢。鬼使神差地,她再加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见你。”

    纸飞机越过宫墙飞过去后,那兰才又睡下,可躺在床上脑子却格外的清醒,没隔一会儿她听到小肆沉沉的呼吸声。估计那丫头上半夜全在忙着照顾她,一直没敢睡。现在她醒过来,才毫无顾忌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兰听着自己规律的心跳声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外面的天蒙蒙亮,她知道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墨无痕将会上早朝,朝堂内一定会将屠灭伽楼国的军情上报。

    届时,她就是一个亡国的公主,无依无靠。也不知道此事一旦在宫内传开,屋内的那位小肆丫头会不会对再对她好言好语。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翻墙过去看看琴师。就是看看。如果可以,她有些想带着琴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她回过神来,她人已经爬到了宫墙的顶上,另一面的宫殿十分简朴,院内有颗柳树,柳条随夜风吹拂下摇动,生像一个在泥沼内挣扎的人。

    那兰心一横跳了下去,摔在泥地上,幸得她只磕到了膝盖而没有扭伤脚踝。

    琴师的宫殿黑漆漆一片,不知道是里面没人还是睡下了。她在院内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地上有她折得纸飞机,她就知道琴师一定看到了她的信纸。

    一种欣喜和紧张感自她胸口处散开,直至传遍四肢。

    不知道琴师见到她会作何感受?

    她试着推开门,心跳声像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随着殿门被打开,殿内好闻的熏香便扑面而来,吸入熏香的那一瞬间,那兰觉得自己像置身在一片花海中,周遭有翩飞的蝴蝶,而眼前...有谪仙似的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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