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诚如周宴河所言,那才是开始。

    江汀接下来几乎无法招架他的攻势。

    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江汀虽然没同男人接吻过,但是她能感觉出来周宴河的生涩。

    起初她还有间隙去震惊,去质疑眼前发生的事。

    甚至,试图用手臂去推拒对抗。

    但恰好,这生涩最触动到了她。

    将她所剩无几的理智搅得一团乱。

    后来,她放弃了抵抗,放纵自己与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度不正常但是她喜欢过,如今又重新喜欢上的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她被抱了起来,纤薄的背脊抵在墙上时,唇短暂分开。

    江汀喘息着,抬手抚起他垂落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看着周宴河充满占有欲的眼睛。

    看着江汀如被春雨淋透的眸,还有像是烂熟莓果的唇,周宴河喉结滚动,仰脖就要追吻上去。

    江汀偏开脸,唇擦过了脸颊。

    周宴河动作一顿,笑了声,在她润白的耳垂上,落下个轻柔的吻。

    “怎么了?”

    江汀心悸颤抖。

    她想,周宴河一定是知道自己优势的,那个纯情无比的耳根吻,还有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无一不在蛊惑她。

    如果是八年前的江汀,此刻早就溃不成军。

    但她早就不是八年前的江汀了。

    “这就是你的恶作剧?”江汀压着紊乱呼吸,“报复顾亦清?”

    除此之外,江汀想不到任何周宴河反常的原因。

    毕竟她可是他名义上的“嫂子”。

    闻言,周宴河嗤笑,“顾亦清?我还看不上。”

    这话的意思,就是和顾亦清无关。

    江汀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犹豫地咬唇:“那是……为什么?”

    “你觉得呢?”

    周宴河将问题扔了回去,饶有兴致地看着江汀。

    江汀沉默了会儿,想到了什么,睫毛如受惊的蝴蝶扑闪不停。

    漆黑的瞳孔也一圈圈轻缩。

    此刻的周宴河就像是猎人,将她的所有的微表情都纳入眼底。

    他手掌轻滑过她的腿根,轻拢慢拈,极不正经,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郑重,他说出那个江汀连想想都觉得是在白日做梦的答案。

    “因为我喜欢你。”

    江汀心脏彻底停跳,潮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宴河。

    “你喜欢我?”

    “嗯。”周宴河,“喜欢你。”

    江汀茫然了。

    周宴河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周宴河似乎看出她的怀疑,给她又打了一剂强心针,伸手拨弄她垂在耳边的碎发,嗓音柔情款款,“江汀,我高中时候就喜欢你了。”

    那一瞬,过去的种种如浮光掠影从眼前闪过。

    高中的时候,她参加市里唱歌的比赛,班里好多同学都去给她加油,就连周宴河都去了,可能不是顺便,而有可能真的是为她而去的。

    她每一次装作不经意朝着他偷看时,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也并不是凑巧。有可能周宴河也一直也在关注着她。

    回忆着过去的一帧帧画面,江汀恍然睁大眼。

    好像为过去那些往事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注脚。

    还有之前和顾老太太看到的搜索记录——

    让周宴河矛盾挣扎,甚至想要挖墙脚当小三的人,根本不是孟晨。

    而是她。

    所以,那天在机场,顾亦清会说周宴河有可能会喜欢她的话。

    即便如此,江汀心中的惶惑还不肯轻易落地,执着地问:“周宴河,你喜欢我什么?”

    她必须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说服自己,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周宴河目光锁着江汀的脸,一一细数:“漂亮,聪明,有趣,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和赞扬彻底冲昏头脑,但江汀还记得两人现在的关系。

    沉默了会儿,她低声:“可是,我是你嫂子,你不在意?”

    “我又不是他。”周宴河不屑地勾唇,目光一瞬晦暗,“我从不在乎那些没用的东西,只要是我想要的,自然要牢牢抓在手里。”

    江汀脑子慢半拍,但依然抓住了关键:“他?谁?”

    “不重要。”周宴河抬手,食指轻挑地划过江汀滚烫的脸廓,“倒是你,你在乎吗?”

    她又不是他真嫂子。

    有什么好在乎的。

    江汀摇头。

    她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也仅仅是因为周宴河不喜欢她。如今他都承认喜欢自己了,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周宴河修长的指,滑落在江汀下颌,捏住,“所以,要不要和这个喜欢你的男人继续接吻。”

    江汀没有回答,主动吻上去,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一次,周宴河像是掌握了某种技巧,含着她下唇瓣,吻得越来越深。江汀仅存的一点理智,也在他温柔又强势的辗转里,一点点被碾碎。

    江汀心都要化了。

    这几年,她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世上最倒霉的人,但这一刻,她又觉得自己如此幸运,第一次喜欢且唯一喜欢过的人,竟恰好也喜欢自己。

    她不能辜负这份感情。

    即便周宴河说不在乎,但是她不想让周宴河,因为她,而沾上任何一点污点。

    她必须要告诉他,她和顾亦清的关系。

    “周宴河,停一下。”江汀喘着气,双手撑着周宴河的胸口推开距离。

    “不喜欢?”周宴河盯着她的眼底,燃着暗火。

    “不是,我有话要说。”

    她说:“必须说。”

    周宴河挑了挑眉,抱着江汀,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江汀跨坐在他腿上,手虚虚地搭在男人宽阔的肩上。

    “说吧。”

    江汀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纤细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周宴河低眸看了眼,戏谑:“想脱我衣服可以直说,我可以主动。”

    江汀脸一红,收回了手,“我没有,别打岔。”

    她清了清嗓子,“我其实……”

    门铃响起,江汀身体一僵,茫然地扭头去看。

    不出意外应该是陈卓回来了。

    周宴河掰着她脸,让她面对自己:“别管他,继续说。”

    江汀做不到周宴河那么坦然自若,“算了,回家再说。”

    周宴河蹙眉,无比霸道:“现在说。”

    “行吧,其实我和顾亦清不是真夫妻。”

    周宴河挑眉:“什么意思?”

    “就假的,应付你外婆的,他有喜欢的人。”江汀说,“我们根本没任何关系。”

    说着,她眼珠转了转,竖起手指在红润唇边,“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要保密啊。”

    江汀原以为知道这事,周宴河一定会非常开心,没想到他脸色渐渐沉晦下去。

    还来不及琢磨,手机响了起来。

    江汀不得不从周宴河身上起来,去拿电话,是陈卓打来的。

    江汀甫一接通,陈卓极具贯穿力的声音传进耳朵:“江汀,你睡着了嘛,快给我开门,我买了烧烤。”

    “好,我马上来。”

    江汀看了周宴河一眼,见他还在眉目紧锁坐在沙发上,也不好再询问,快步去开了门。

    陈卓提着两大兜烧烤跻身而入,笑着对江汀说:“院里有点事,耽误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

    江汀笑了笑,背着他才和周宴河荒唐了一场,目光闪躲飘移着不太敢和陈卓对视。

    陈卓也没发觉,将烧烤放在桌上,又探头朝里间卧室瞥了眼,“周宴河人怎么样了?”

    江汀不及回答,周宴河走了出来,淡道:“好了。”

    江汀朝着周宴河看去,他已经恢复了惯常见的清冷模样。

    陈卓一笑:“哟呵,好得还挺及时的嘛,我买了烧烤,一起来吃点,正好补补身体。”

    三个人挤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江汀忽觉尴尬。

    “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吃了再回去,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陈卓乐呵呵地招呼江汀,“等会儿我叫车送你。”

    江汀抬眸朝周宴河看了眼,周宴河勾唇一笑,“听陈卓的。”

    刚刚才同周宴河确定心意,江汀也挺舍不得分开。

    “好。”

    三人围桌坐下,陈卓先给江汀挑了一串烤鱿鱼,又对周宴河使眼色:“宴河,如果不是江汀帮忙,今天你可能都烧傻了,她找你帮忙的事,你一定要尽力啊。”

    闻言,周宴河朝着江汀看了眼,江汀脸颊发烫:“就我想找你做个关于饮食健康方面app的事。”

    周宴河轻笑:“肯定尽力。”

    “这样最好了,大家同学就该互帮互助。”陈卓还买了冰镇啤酒,乐呵呵地拿过一瓶,扯开拉环递给周宴河。

    “他才退烧。”江汀严肃提醒。

    周宴河正要接酒的手一顿,薄唇微勾。

    “啤酒算酒吗?”陈卓啧了声,直接朝周宴河手里送,动作幅度太大了,瓶身微晃,泡沫洒出来,落在了周宴河衬衫上。

    陈卓一愣。

    暗叫完蛋了。

    他已经两三年没去过周宴河家了,就是因为之前去他家时,他嗑瓜子落在了地毯上,那之后,洁癖患者周宴河再也不允许他去家里。

    这次,他也做好了周宴河用目光绞杀他,并将啤酒瓶塞他嘴里的准备。

    没想到,他只是垂眸看了眼,拿过湿巾擦了擦,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将易拉罐推了回来,语气平静地说:“我不喝。”

    陈卓眉心微压,心不在焉地吃着烧烤,目光一个劲地往周宴河身上瞟。

    “看我干什么?”周宴河察觉到了。

    陈卓干笑了下,拿起一串香菜牛肉,送到周宴河手里,“这不是愧疚么,你生病了,我也没起到多大作用。”

    “这串,算我给你赔罪的。”

    周宴河接过,从容咬了口。

    算是接受了他的赔罪。

    陈卓这下彻底淡定不了了。

    又吃了会儿,江汀看了看时间,“陈卓,我真的要走了。”

    陈卓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我给你叫车,你给我个地址。”

    江汀一愣:“不用,我自己打车。”

    “哦。”陈卓又心绪不宁地摁灭了手机,“下次再请你吃饭。”

    “我也回去了。”周宴河站起身,看向江汀,“江汀,一起。”

    “不用,我自己回去。”

    江汀推却,周宴河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她不想让他再折腾。留在酒店住一晚好好休养,是最好的选择。

    “江汀又不是小孩,不用你一起。”陈卓抬头,沉目望着周宴河,“周宴河,你也别走,我有事问你!”

    周宴河江目光从江汀身上收回,看向陈卓。

    两人对视片刻,周宴河了然地挑了下眉。

    周宴河说:“江汀你到家了,告诉我。”

    江汀点头:“好。”

    江汀离开后,周宴河轻提了下裤腿,在陈卓对面坐下,似笑非笑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陈卓朝长舒出口气,抱着胸朝椅背靠了靠,“你忘了周宴河可是十级洁癖患者。”

    他又朝着桌上的烧烤看了一眼,“还有他最讨厌香菜了。”

    周宴河处变不惊,眉头都没皱一下,故作懊恼道:“太久没出来。”

    “疏忽了。”

    陈卓:“……”

    周宴河盯着陈卓看了会儿,倏尔邪气一笑:“好久不见了,陈卓。”

    陈卓:“……”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明明是最亲密的挚友,这一刻,他却无比警惕。

    生怕这次人格再成为主导,毁了周宴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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