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6的阿方索

    南线的战事一如既往的高歌猛进,尽管异教徒们在这位而立之年的国王的压力之下,选择了联合反击,但是这位与神明交易的国王,一力破万法,在正面战场上将聚集起来的数十万大军击溃,然后乘胜追击,攻城略地。

    自然而然的,这位与神明交易的国王,也受到了来自神明的诅咒。

    阿方索在前线的营地受到了来自托斯卡纳的信件,这位攻无不克的国王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他一言不发。

    玛蒂尔达怀孕了。

    显然,长期分居两地的夫妇并不能怀上孩子。这封信的到来仅仅是对他的通知,阿方索罕见的想要退缩,前线的战事也容不得他多思。于是他顺理成章的搁置了这个消息,继续投入战斗。

    “他是怎么回复的?”玛蒂尔达看向她派去送信的使者。托斯卡纳的宫廷里正在举办着又一场的舞会,不过,嘈杂的舞会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女主人的所在地,贴心的为她留出足够的空间处理私事。

    传信的使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家女王的脸,兴致缺缺,谨慎的回答道,

    “国王陛下忙于前线战事,并没有回复。”

    “所以他没有异议?”愈发强势的女王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也是,忙着建立伟业的国王怎么会关心这等小事呢。”

    这话实在不好回答,侍者沉默着。不过,女王也没想要他的回答。

    这时,女王的首席骑士来了。面对着这位女王新进的情人,侍者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得知女王怀孕的消息而紧急从撒丁岛赶回来的维拉多,看着眼前的女王却有些踌躇。

    “不是你的。”玛蒂尔达看穿了他的意图,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肚子回答道。

    “哦,好的,好的。”维拉多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走上前去,用一种十分柔和的目光看着玛蒂尔达,“那我可以预定这个小孩教父的位置吗?我保证,我会像他的父亲一样爱他或者是她。”

    “亲爱的,再给我点时间吧。”玛蒂尔达有些疲惫了,她不明白这种疲惫感是从何而来。于是,她躲过了身边年轻情人饱含爱意的目光,只开口说让他下去。

    维拉多搞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自从他流浪到托斯卡纳的宫廷,遇到女王的第一刻开始,他就搞不明白了。不过,这位笨拙的骑士也不指望着这些,他的优点在于耐心。

    看着女王坚定的眼神,他还是退下了。他带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的承诺离开了。

    望着维拉多离去的背影,玛蒂尔达招来侍从,吩咐道,

    “准备东西,我们回莱昂。”

    “那,那还是维拉多骑士护送吗?”侍从对她的这个决定十分惊讶。

    “不,换一个,让维拉多留在这里看着。”侍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尽管她忠诚于女王陛下,却还是会对眼下形式感到头皮发麻。

    时隔几年,再次回到莱昂玛蒂尔达,得知维拉多对她的命令毫无异议后,不知为何,也松了一口气。这位长袖善舞的女王在这个时候也是想要逃避的。

    “母亲?”在莱昂学习的费尔南多看到一年未见的母亲,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激动,5岁的他还是十分需要父母陪伴的。

    看到儿子,玛蒂尔达也笑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费尔南多。她还有他们。

    随着玛蒂尔达怀孕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小费尔南多也越来越沉默。他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看着母亲带来的侍从逐步接手了莱昂宫廷,却又一个个戴着如临大敌的表情,莱昂原本的宫廷侍从退居二线在背后私语着什么。

    这种怪异的氛围在南线战事议和,费尔南多的父亲,阿方索凯旋的消息传回来时达到了顶点。

    凯旋的阿方索回到莱昂的第一件事是去见了费尔南多,看着对一切懵懂却还在认真学习的次子,阿方索罕见的十分开心,将费尔南多抱起来,陪他玩了一会儿。

    费尔南多也十分惊喜,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很少像这样表达情绪,总是忙于南线战争。

    一切该来的还是要来了,阿方索看着眼前即将临产的玛蒂尔达,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父亲是谁?”

    玛蒂尔达没有回答,她只是执拗的看着阿方索。

    “好吧。”阿方索叹了叹气,对现状有些无能为力,“Ta会是个私生子,对吧?”

    在这个时代,私生子并不罕见。一位领主拥有男性或者女性情人也并不是个稀奇事,就比如阿方索的哥哥桑乔,去年也公布了一位私生子。

    但是承认一位私生子并不代表着将他们合法化,这关乎着领地的继承权问题。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阿方索能做的就只有确保他们两个的孩子的继承问题。

    这个问题对玛蒂尔达来说简直毫无悬念,“小阿方索会是我永远的继承人。”

    这个共识让他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下来。看着眼前饱受孕期折磨、难掩疲惫的玛蒂尔达,阿方索走到玛蒂尔达的身边,忽视了她的紧张,将她扶到床上休息。

    “之后我会一直陪你的。”看着玛蒂尔达,阿方索静静地说道。此时的玛蒂尔达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件事情的后果没那么严重,却也却也不能轻易避开。

    教宗对玛蒂尔达通奸罪名的认定,在小贝阿特丽丝出生后一个月到达莱昂。玛蒂尔达为她新出生的女儿起名为贝阿特丽丝,这是她母亲,曾经的上洛林公爵之女的名字。这个小女儿在她出生后不久就被玛蒂尔达送回了托斯卡纳,交给了维拉多教养。

    对于维拉多,阿方索曾经考虑过是否要除去他,对于这位自己妻子唯一承认的情人,私生女的“教父”,阿方索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一位对妻子忠心耿耿的军事统帅,让他留在托斯卡纳对妻子更为有利。

    由于通奸罪名的影响,玛蒂尔达在这次生产之后就一直留在莱昂。随着神罗皇帝海因里希四世与教宗的矛盾越发激烈,作为神罗的一部分、教皇国的邻居,被教宗抓到把柄的玛蒂尔达留在莱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阿方索也并没有再在南线发起战事,做到了如他承诺所说的陪在玛蒂尔达身边。至于小阿方索他们,对他们两个,阿方索与玛蒂尔达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这件事保密,他们未来可能会明白,但现在就不必为此烦忧了。

    由于女主人的回归,莱昂的宴会也一场一场的举办。回到了莱昂的玛蒂尔达,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接回了小阿方索团聚。

    卡斯蒂利亚和加利西亚之间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作为来时的罗德里戈作为军事统帅也赶往了前线,此时的小阿方索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桑乔的宫廷了。

    接下来的两年里,阿方索一家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细细想来,上一次这样美好的氛围还是在小阿方索和费尔南多出生的那两年。

    从战争中短暂脱身的阿方索,也喜欢上了宴会和狩猎。在狩猎之中,小阿方索表现的一往无前,但往往是一无所获。没办法,他还太小了。每当这时,玛蒂尔达都会笑着抱住他,然后给他一个吻。

    至于更小的费尔南多,他到是对打猎提不起兴趣。现在他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照顾他的老师,财政总管送给他的那条小狗了。

    “猎手”是一条真正的猎犬,费尔南多对这个比他更小的生命看得很紧。

    更多的时间里,阿方索都在静静的思索,他在构思一本书,一本关于军事的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玛蒂尔达怀孕了。

    对于这个孩子,阿方索从一开始就很关注。这个孩子就是他与玛蒂尔达重新和好的结晶。

    为此,他开心又紧张。从他的写书构思中退出,转头扑进了起名字的海洋里。作为一个起名废的阿方索,是“照抄”他

    和他父亲的名字。对第三个孩子,女孩毫无疑问的一定是玛蒂尔达,至于男孩。

    反正他是不可能给他起名为桑乔或者加西亚的,他不暗杀他们就算他宅心仁厚了。至于玛蒂尔达的父亲,博尼法乔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位岳父早亡,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至于一个西班牙式的名字,卡洛斯也是个备选,希望他能强壮一点,不要像他大哥那样了。

    至于这些想法,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他兴致勃勃的分享给了玛蒂尔达。期间她一直含笑听着,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贝阿特丽丝,唯有最后一句提出了异议。

    小阿方索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发现怀孕的时候,阿方索正在南线作战,她也在托斯卡纳平叛。在那里,还未出生的小阿方索是她唯一的亲人,他们一起平定了叛乱。于她而言,这是之后无论还会有多少个孩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个小插曲算不上争执,真正的争执是接下来阿方索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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