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

    她被他这一句话砸得愣愣的。

    确实,眼下的情况,理直气壮对她来说的确做不到,她的确很没有立场昂首挺胸地和他争辩,可她也没做错什么不是吗?

    即使是欺骗,也是为了保护俩人的感情,难道就不能得到应有的谅解吗?他不是说他很爱很爱她吗?难道连一点理解包容都都不能给她?

    还是,他其实压根从来就不相信她?

    “看来,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了,连解释都不打算了?”

    他见她不说话,目光慢慢变得冷厉起来,像是两颗尖细的铁钉,幽幽放着寒光,扎得她一阵冰冷刺痛。

    “难怪有人说女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动物,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海鱼的头顶像是有一颗炸弹轰隆一声炸开,震得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就那样一直愣愣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诧转为愤怒,最后一下子爆裂开来,气急败坏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叶迟你……你……”

    因为气极了的缘故,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索性一转身,没命地冲出了水亭,随便见一条路便一阵疯跑,几次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学生,当中或许还有认识的,她都无暇顾及,一股子可怖的力量驱动着她,让她用尽了力气逃也似地狂奔着,却还是在一个拐弯处被一双手死死的截住,接着就是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好半天,叶迟终于平息了一些,箍着她的两只手却加重了力道。

    “站住,你不是要我回去休息么?那请你不要再让我浪费力气来追你,我真的很累了。”

    她仍旧大口喘着气,却瞪着他,“我不要你管,放开我。”

    “你是因为出来找我才这样的,你出了什么事,我负不了责任。”

    “哼,谁稀罕你的责任,我说了,我死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你走开!”

    她一阵挣扎,叶迟就又加紧了力道,俩人就这样僵持着,她像是铁了心要摆脱他一般,一逮住机会就狠命一挣扎,跑出去老远,叶迟也疾步长追,到底体力略胜一筹,最终还是又被他死死地箍住。

    再想挣脱便不那么容易了,也就不作徒劳的挣扎,带着她的手臂一屁股坐在地上,软塌塌地喘气。

    他见她已稍微安定了一点,两只手便稍稍松开了一些,才发现两人都是一头一脸的汗。

    “一定非要这样吗,你不觉得累?”他腾出一只手来拉了拉领口,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又想这样吗?我吃饱了撑的!”她闭着眼,一颗汗珠顺着鼻翼落下,打在了冰凉的手背上,她缩了缩手,“什么天大的事,非要闹成这样,非要彻夜不归,叶迟,你觉得值吗?”

    勒着她的手慢慢松开了,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沉默。

    海鱼最害怕这种沉默,在她看来,即使真是天大的事,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倒是这种沉默,她最是没辙,好像什么都对,又好像什么都错。

    “叶迟,你说吧!你昨晚不是都去了吗?也当然知道我昨天骗你了,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你问啊,问出来啊!为什么要这么一句话不说,即使你真决定和我掰了,你也说清楚,让我心里有个底,你说啊!”

    她回过身子面对着他,摇着他的手。

    “心里有个底,你现在心里没底,很心虚是吗?不确定我是否还会继续爱你,是不是?”他的语气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冷硬。

    “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心虚?是,我昨天是不该骗你,可你想过吗?我骗你是为什么,还不是怕你多想,我想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我笨,我蠢,我不该选择这样一个下下策,行了吧!”

    “你不笨,你很明智,一个古板别扭,毫无生趣的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快乐,既不会画素描做笔记来取悦你,又不会花天酒地带给你狂欢和刺激,我算老几?所以我连你的行踪都不配知道,活该眼睁睁看着你对别人呵护备至,跟一帮混混喝酒厮混,我却只有默不作声的份。”

    他说到这里,声音哽了一下,刚平息的气息又开始粗重起来。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已经决定将心理的浊气一吐为快。

    海鱼听他说完,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说:“哦,原来是这样,还有吗?难得你金口大开,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定了定,终于又咬咬牙,说道:“我不明白,你怎么这么贪心,一个米凡,一个花田,你还嫌不够,还干脆来场夜场买醉,你究竟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想尽一切法子对你好,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来爱你,可你却这样回应我,你说,苏海鱼,你可不可恨?”

    她突然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了他几秒,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举起钥匙链上的一个双鱼吊坠对着他,“这个,是你掉在米凡病房外边的对不对?你去过那家医院?”

    他别过脸去,像是极度不愿意看见那个东西。

    “你听好,叶迟。”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了下来,收起了那串钥匙。

    “我现在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昨天我去参加花田的生日聚会,是因为罗萝,你知道的,她喜欢花田很久了,打算昨晚表白,我见灌酒的人实在多,不得已才帮花田挡酒的,而那件衣服,鬼才知道是谁的,就算这样,我觉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至于米凡,那次是因为他妈妈去世了,他身体撑不住住进了医院,家里就一个上中学的妹妹,作为同学去照应一下,也不是什么天不容的事吧!我是你的女朋友,可我也有自己的朋友,我也需要一点自由的空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再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

    她说到后边,语气又紧了起来,带着不堪重负的疲惫。

    “哦?原来是这样,是啊,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好伟大,好响亮的理由,任谁都会感动得眼泪哗啦的吧!可你敢说你就没一点其他心思吗?喜欢小白脸是吧,不喜欢我太刻板是吧?那么昨晚你觉得如何,撒谎撒得值得吗?尽你的意了吧?“

    她再次瞪大了眼睛茫然地望着他,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慢慢滑落下去,终于变成了一个硬硬的拳头。

    “是,昨晚上我快活极了,个个都是如花美男,每个男生都轮流和我睡了一觉,简直一千个一万个值得,你满意了吧!”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还有米凡,你看到的时候我们刚刚从床上下来,行了吧!”

    “你……”他居然没被她几近疯狂的呼喊吓住,却反而用一种愤怒到极致的眼神瞪着她。

    “苏海鱼,以前我相信你纯洁如玉,我不信你怀过什么孩子,现在看来,是我太低估你了,我真天真,傻瓜一样把你视为珍宝,我是那么害怕轻薄了你,……真好笑,到头来才发现我一心一意守护的,不过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既然你这么饥渴,早知道我也不用那么君子了,他们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不如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看我行还是他们行!”

    话一说完,突然凑上前来一把将她死命地抱住,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啃咬,她嫌恶地扭开头,竭力地避开他的接触,嘴里倔强地嚷着:“你给我滚开,就算人尽可夫,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头发。”

    只感觉一张火烫火烫的脸遮天蔽日地将她盖住,脖颈处忽地传来一阵愤怒的揪痛感,慢慢地,越来越紧,越来越痛,只觉像是被一把冰冷的铁钳死死地扼住,她没法喘气,没法呼吸,没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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