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离开乌木林,二人走在路上,秦尔跟在温辛半步之后,狭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温辛的后脑勺,直到温辛稍微一停,示意秦尔跟上,这才移开目光,冷硬地看着前方。

    “小蛋的血可以益寿返青,那皮革厂怕是小蛋待过的地方了,就是不知道咱去,见到的是小活蛋还是小瘪蛋咯。”温辛漫不经心地开口,“卞二这不得哭死。”

    秦尔可一点儿也听不得温辛嘴里提到卞二这只狗,“他正好该死,哭死省得我费劲。”

    温辛无奈的笑了,他俩这是什么,欢喜冤家嘛,那她算什么,爱情见证者?这以后不得给她配个证婚人当。

    二人一边打闹一边商量着到了皮革厂。

    皮革厂内,工人众多,每个工人都各司其职,在工位不停的忙手里的活,偌大的工厂,只能听到机器运转的轰轰作响。

    二人转了一圈后,回到这家寂静的皮革厂大门,“偌大的皮革厂连个负责人都没有,”温辛悻悻道,“这些工人也是自觉,管事的不在,连句闲天也不聊,没劲。”温辛刚一撇嘴,准备走,迎面看见徐一匆匆赶来,“温小姐,好巧,你们也来啦”徐一仍然身着那身整洁的西装。

    “上次听徐先生说附近有一处皮革厂,我俩浅薄,从未见过皮革厂的光景,今日便想来看看,来是来了,倒是怕管事的嫌我俩不请自来,竟没敢进去”温辛熟练的端起温欣可人的语调,慢慢向徐一说着。

    “那徐某借着机会,能否邀请温小姐做伴一同进去看看”。

    温辛和秦尔对视一眼,抬步和徐一再次进入工厂,还是那般寂的恐人的静,能听见与人有关的,只有那嘻嘻索索的摩擦声。徐一像是察觉到二人的疑惑,“来这儿工作的,大多是聋哑人,工厂老板是个善人,也不亏待他们,包吃包住工资也按标准工资发,这儿安静这样看是不就正常些了。”徐一一边端正的走着,一边微俯身子对温辛说着。

    温辛似是信了他的解释,莞尔一笑“原来是这样,徐先生了解的果然细致。”

    “来谈生意嘛,总得做一些背景调查。”徐一谦逊一笑,眉眼弯弯到显得十分含蓄。

    再次走过工人时,不时有几个工人抬头望一眼,温辛看过去时,立刻低头,接着忙手里的活。温辛顺手摸了摸机床上的皮料,默不作声的朝前走着,直到走到总办公室前,温辛轻轻扯住秦尔的裤腰,秦尔感之一停,便听温辛说“徐先生来次谈生意的,我们就不便再叨扰下去了,温辛惭愧,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出远门,今日一来,也算是长了见识。多谢徐先生充当一次人形门票,带我俩来参观,徐先生生意要紧,我俩告辞,望徐先生这单生意谈的融洽。”

    “那好,徐某约的时间也到了,不便送二位了。”

    出来路上,经过几个工人,其中一人抬头对温辛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旁边的人看着,叹了口气摇摇头。

    秦尔紧跟着温辛出来,走了半里路远后,温随停下,转身随后说道,“您跟了这快半里路了,离得远了,这儿没别人,有什么话现身说吧。”

    张文这才从一垃圾桶后显出身来,蹲下,在地上划拉着,眼睛却并不看向地面,写完后指了指,张文晃了一下头,迅速伸手捂住双眼往回赶去。

    张文跑后,温辛蹲下辨认字迹,划拉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小心徐一,明天找我。张文。”最后一字将将写完,张文便匆匆跑开。

    一路温辛神色怏怏,似有心事,直到回屋,关门,温辛朝里快走了两步,突然一停,身后的秦尔撞在了小温辛背上,撞得温辛往前一戗,“秦管家,你可有何处觉得不对?”

    “自然有。”秦尔并未起身,反倒低头在温辛耳边说着,温热的气息慢慢吐在温辛耳边,丝丝入耳。

    而心醉于古怪的温辛并未察觉到这一点,“按理来说,徐一不过昨日刚来,皮革厂的工人有些好奇是应该的,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好奇,还躲着不敢看他,还有张文,我们三人一同前来他怎会提醒我们小心徐一?”

    “他以前就认识徐一,甚至了解徐一心怀不轨。”秦尔接过话头,边弯腰拿起鞋架上的奶黄色毛拖。

    “行啊,迟钝的老长虫也能看出端倪来了。”温辛打趣着。

    他起身,叹气,走向厨房,一气呵成。到厨房门口,退步回来说:“把鞋脱了,洗手,准备吃饭,埋汰小姐。”

    饭桌上,温辛一直念念叨叨的说着工厂的不对处。

    “还有徐一是个生意人,衣服每日一换这规矩应该是清楚的,要不就是不重视这次商谈……”

    “他们就算聋哑,也不至于看到有外人到了之后,头也不抬,一眼不看……”

    “那个徐眯眯眼来了之后他们的表情明显不对……”

    “这个徐一可不简单……”

    “车库里的小半人灵醒过来了吗,我们得问问有关徐……”

    秦尔忍不了了,咬着牙说,“闭嘴,吃饭。”再说有关徐一的任何事,他怕忍不住就地封了温大小姐的嘴。

    “吃就吃嘛,那么凶,还跟爷爷学食不言寝不语那出……”温辛嘟嘟囔囔

    秦尔:徐眯眯眼?呵,听不了一点。

    温辛:秦大管家又凶我嗷

    饭后,秦尔根据温辛对于那几个工人的形象记忆,黑到了他们的住址和个人信息。怪不得说他俩是绝好的搭档,温辛心思细腻,感知灵敏,秦尔武力就不必说了,对于信息技术的掌握那可谓是变态级。温辛总是想,要是当时他不来温家,这估计是一个可怕的社会危险分子。

    这些工人的住址都大概邻近着,做了简要了解后,他俩决定明天去看看,但,温辛看着这几个工人的住址,总觉得,有些奇怪。

    忙了一天,俩人各自回去休息,到了屋门口,温辛歪头趴在门框上,“秦管家,食不言寝不语,你还能监督我睡觉不成?”

    说完,温辛傲娇的挺着脖子,把秦尔隔绝在外,自然没看到秦尔憋红了的耳朵。

    秦尔:她诱惑,邀请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辛:哼,秦管家事儿可真多。

    深夜,安静清冷的山脚下,温辛小院寂静中透露着几声西索的脚步,秦尔终究是没忍住,来到了温辛门前,他知道自己非常像个变态,但是现在这个变态他乐得意当。

    门无声的开了,秦尔穿着拖鞋,慢慢踏在温辛房里软软的地毯上,看着窗外透来的月光,耀在女孩腰上,腿上,棉棉的小被早被温辛蹬到了脚底,秦尔紧盯了一会儿,无奈先把窗帘拉上,转身给温辛把小被盖好,叹一口长气后,准备转身离去。

    安静阖眼的温辛却喃喃一声“秦管家…”

    秦尔一怔,半夜爬人屋被发现了,秦尔准备好满腹的狡辩,回头发现小姑娘睡得安静,放下心来。

    “秦管家…”温辛又喃一声,

    秦尔控制不住的朝床上的温小姐倾去,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浓密细长的睫毛,秦尔的心抑制不住的跳的飞快,低眼凝着近在咫尺的嫩唇,是上次没亲到的,这次…

    秦尔吞了口口水,喉结滑动的实在性感,慢慢贴近…贴近…

    “秦管家,别骂卞傻狗了…”

    秦尔去呆住,醒悟,敛眉,

    “都分啦那么久了…嗷……”

    秦尔满脸黑线的起身,憋着闷气,安静的关上了门。

    第二天醒来,温辛洗漱完慢腾腾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的鸡蛋宴,陷入崩溃,

    “秦管家!为什么今天是!鸡!蛋!全!宴!”温辛崩溃,扭曲,大吼。

    “啊…”秦尔冷酷漫不经心的回答,“昨晚门口来了一群鸡,刚好就下了一筐蛋,不吃浪费了。”

    “…不信”温辛冷静下来,不知道哪儿得罪阴晴不定的秦尔了,总之今早是拗不过他,鸡蛋,吃定了。

    去工人住宅区路上,温辛坐的端正,标志的亭亭玉立的淑女,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将秦尔从上到下,从外到内,从脚趾甲盖骂道了头发丝儿。谁家猫猫被逼着一早上吞下五个蛋哇!

    一片片低矮楼房排列的规整一致,杂乱的街道,零星的散着几个拎着菜篮的老妇,整条街上渗漏着悲寂诡异的氛围。温辛一踏到这儿便感到不舒服,但不知从何而起。

    他们寻了好久,辗转到达张文家门口,张文昨天是想要和温辛说些什么的,温辛总觉得有什么更深的秘密藏在这儿。

    敲门许久未有人应,温辛和秦尔对视一眼,秦尔抬脚踢开残旧扁薄的铝合金门,面前血斑遍地,张文睁着眼睛,血柱从眼眶没入嘴角,心口空空,怀里紧紧抱着被撕裂了脖子的女孩儿,手中捏着一颗破碎支离的心脏,家具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遍地的血涂满了狭挤的集租房,两个将将能看得出人形的父女,紧紧的佣在一起。

    温辛攥紧着拳,眸子竖狭的盯着死状惨烈的张文父女,温辛阖上眼,朝着张文方向颤抖着深吸了一瞬,腥甜的血味中夹杂着熟悉的人味儿。温辛仰面吐出一口长气,平静清列的声音就慢慢滑着与语气不符的话,“啊,游戏开始了哦。”

    睁开眼,温辛竖狭的瞳孔慢慢回圆,蹲下近距离的观察了张文的尸体,远处传来脚步声,温辛耳朵一动,示意秦尔离开。

    “走,去看看,那只,傀儡半人灵”温辛脸上挂着邪笑,秦尔顺意从去。

    空旷阴凉的地下停车场,静的可怖,空荡荡的暗间一览无遗,那只小小的身影,无可躲藏的在角落抖索。温辛又戴上了常时那恬静自然的面具,似是一个拯救苍生的仙者,但可惜,她要救的可不是这只傀儡。

    秦尔看着拿捏着腻人姿态的温辛,不禁又想起刚才在楼上她编出的大戏,虽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秦管家,你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温辛温温柔柔的问着身旁的秦尔。

    “双眼血红,十指泛黑,怕是中毒了。”秦尔根据她的剧本,毫无波澜的说出台词。

    “他的额角这切口,”这小半人灵听后慢慢转身,猩红的巩膜似是要浸入瞳孔“自脑注血,”秦尔慢慢踏近他身旁,盯着他艳红的双眸,“可真是残忍呢,过程一定生不如死吧”说完,秦尔慢慢起身,低头睥睨着这只怒汹汹的傀儡。当然以上都是台词,毕竟以秦尔困顿的神经,观察不到这些细节。

    “这是什么注法?往常从未听过。”温辛,装傻充愣ing

    “传说世上有一灵物,以灵物之血,自脑注入,灵血入脑,自得永生,但此法残暴至极。”秦尔冷漠ing

    “那是不是就是昨天张文说的那种,什么半人灵?!”温辛装作恍然大悟,“那他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现在长生了嘛?”温辛慢慢走上前,伸手摸向傀儡,傀儡眼睛红光一闪,冲起身咬向温辛,秦尔反应慢了半拍,温辛躲闪不及,手腕被傀儡叨了一口。

    温辛疼得眼泪哭了出来,秦尔心疼的将垂泪可怜的温辛扶到楼上,门一关,楼下的傀儡最终撑不住伤痛,随着眼中的血红褪去,他也轰的倒下,再也不见一点起伏。

    楼上,温辛哭了,当然是装的。秦尔看着抬着一直腿支在沙发上,大爷般吊儿郎当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温辛,是真真的心疼,天知道他刚才费了多大得劲,才克制住自己保护温辛的本能,没把那个死傀儡扔出去。秦尔紧紧的盯着温辛原本白皙光洁的手腕,想舔。当然,温辛可不知道秦管家是怎么想的,温辛自己会舔。

    温辛反手将棉签抛入垃圾桶,“演技不错嘛秦管家,现在就等幕后那人找门来了嗷”温辛活像一个搞怪的小恶魔。秦尔知道,温辛真正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

    远处,衣衫不整的徐一通过傀儡的眼睛看到这出戏,金框眼睛下的双眼眯起,“有意思”,他往后一仰,摸着身旁的四五个俯趴依靠在他身上的傀儡灵,“秦尔,呵,不过如此。小温辛,有意思的来了。”

    第二天大早,温辛敲响了秦尔的房门,纳闷的紧,一向勤勉的秦管家,怎的这些日子越来越懒了。

    “温大小姐,”秦尔喑哑的声音透过房门穿透温辛的心,这魅惑的声音叫得温辛耳后一红,“去客厅等我十分钟。”

    温辛一句话没回,匆忙的跑向客厅,盘着腿啃指甲,慢慢平复自己砰跳躁动的内心。

    温辛:他怎么又勾我,不行,成熟的猫猫不能被迷住。

    秦尔:没办法,大早上,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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