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到白沐了,我知道这是梦,看着她笑我偶尔会觉得没意思。不是真的她,全是我的意识创造出来的情节,没意思。
可是醒过来更没意思,怎么也找不到她怎么也碰不到她,那就睡下去吧,醒不来才好。
“哈.......哈!两位仙鹅......”
这谁的喘气声这么大?吵的我睡不下去,上去就把她剁了喂鹅。
“你在跟谁说话?”我低头看她,有点意思,白头发的年轻女子,还没见到过。
“吓死我了。”女子哆哆嗦嗦转身。
我一晒,受不了她的蠢样,吓死你才好:“回话。”
“那两只.......个,两个仙鹅。”
是我睡太久了吗,怎么听不懂她说话:“仙鹅?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这除了墨随他们,应该没人能进来才对。
她依旧喘着气:“仙鹅带我来的。呼。”
“......你脑子有问题吗?”原来是个傻子,白沐曾说过不能欺负弱小的人,如果轻易散了她的魂魄,不太好吧?
有的人头脑简单,有的人四肢发达,而眼前的这个头脑简单且四肢不发达。她竟然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撂倒?
我看起来有那么弱?是不是该去地上闹一场让人们认识认识我。
她的头越来越低,我偏要继续开口让她抬不起头:“你刚才是想给我个过肩摔还是怎么着?”
不回答?也是,这时候沉默是对的。
“你想把我抓走就抓走吧。”
明明是发狠的话,她的声音却带上了哭腔。
看到她的眼泪后,我的心一疼......别哭。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我的心更疼了。我忍住没有把手放在胸口,这难道是什么攻击不成,不能露出破绽。
她茫然地看着我,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我也变得茫然起来,后知后觉的尴尬侵袭全身。我好像明白了她是从哪来的。
她怎么还看着我?伸手挡一挡吧:“咳......”
别看了,赶快说点什么才好。
“我不会抓走你。你是逃到这来的?”
还好她没有深究刚才的事:“嗯,你不是黑白无常?”
跟我想的差不多:“以前是,现在不是。”
其他的不用多说什么。
又是一阵尴尬地沉默,我偷偷将手背后,擦掉未干的泪水。有水渍的感觉不好。
“我......”
“你......”
这样的感觉也不好,我下巴微扬示意她先说。
“我叫应无梦,不想投胎跑过来的。真是跟着黑天鹅过来的。”
鹅的话题我真的不想继续了,我头疼。
先确认时间再说,我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3月。”
我有点无奈:“哪一年?”
“2023。”
这一觉我睡的够久的:“2023啊,这么久了。”
既然醒了,就试试这次能不能碰到她,这个也带回去,白沐应该会喜欢我做这种事,显得很善良。
“你要是没地方可去,就跟着我走吧。”
“跟着你走?”她显得很迟疑。
呦,还有点感知危险的本能嘛,我不在意地开口:“不愿意?那你就待在这。”
随便,不来也无所谓的魂而已。
她一改表情,满脸高兴地说:“走!”
呵,真是一会一个变化。
......
这里跟我走的时候还是一样。
“大人?!”
“大人!黑羽大人回来了!”
都一样,可惜少了我最想听到的声音。
自从上次的变故后,这里只剩下了二十多个鬼魂。他们是难得的伙伴,可惜没有我最想看到的面孔。
这是白沐留给我的。
她曾说过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没有群星闪耀,没有满目金光,但是都没有关系,只要有一个去处就好,一个属于我们的去处。
“黑羽,我们建一个地方吧。让怨念有处安放,孤魂不再飘荡。最好还能让幸福可以延续......”
这个去处我一直努力地维持着,可是白沐,你迷路了吗?为什么你再也没回来?
我好想你。
即使再多人围着我,我还是觉得孤独。
被他们拥着进屋的瞬间,我的余光瞥见了另一种孤独。
“黑羽!让怨念有处安放,孤魂不再飘荡......”
他们在议论着这个新客。
好吧,我会做你想让我做的事。
所以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孤魂,不在意她身上有什么怨念。
“这位是应无梦,偶然碰到的。跟你们的经历大差不离。”她能进树洞的事不提比较好,我继续道,“她算是鸟族的人,尤其跟天鹅那边比较亲。”
我甚至表现良好,还讲了一个笑话,一个你会喜欢的笑话。
“呵呵,大人真会说笑。”
看吧,我就说我讲的好。
“洛曲,你安排她住下吧。”
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跟我上次走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我摩挲着放在我床头的那片羽毛,现在我不再需要依靠它驱魔,你应该会开心。
放在盒子中的白竹依然亮着,还亮着就好。
都挺好的,我回来大家都很高兴。他们肯定在闹着搞一个晚宴,我得先单独见墨随一面。
“路引?”我将羽毛放进衣领。
“在。”
“帮我叫一下墨随。”
没一会。
墨随的身影出现在屋外:“黑羽大人。”
“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
说不上失望,这样的回答我已经听习惯了。如果有消息的话,墨随早就会去找我,不过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他。
“不过有一点,我确信白沐大人有了新的一世,但是我没法确定她已经投胎多久了。”墨随中规中矩地回答。
我没想到还能有期待:“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十多年前我打听到的,当时本来可以追下去,可是南市突然出了个隐魔,现在很多事都一团乱。”
“隐魔?”又出了个新角色啊,“他怎么把追查搞乱的?”
墨随规规矩矩道:“他诓骗那些鬼魂到他那里,然后将他们变成了没有意识的魔,成为傀儡后会失去面容和意识。我的线人就是被他害了。”
“呵。”这个伎俩竟然还有人在用,搞文艺复兴吗?
“有办法脱离他的控制吗?”
墨随回答:“暂且没有。”
“你继续打听,有消息了来找我。我想会会他。”什么杂虫都来挡道,真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