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

    快到下班时间了,雷翊上心里盘算着,怎样说服唐海若跟自己回江品名居。

    他想把唐海若留在身边,不给费承允任何可乘之机。

    “唉。”

    ?

    唐海若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他。

    “那个……”

    雷翊上愁眉苦脸地问:“你的那间出租屋,可以转租一半给我吗?”

    “我的住处你见过了,只有一间卧室。”

    唐海若说:“怎么了?为什么不住自己的房子?”

    “我一个人睡不踏实。”

    雷翊上半真半假地说:“昨晚有你在,还有上次在你家沙发上,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睡得最好的两次。你的房租是多少?我付一半,在你家客厅里加张床,行吗?”

    放着豪宅不住,想和别人一起挤拆迁楼,唐海若一时不知该怎么委婉拒绝。

    雷翊上眼巴巴地追问:“啊?行吗?”

    “回你自己那里多好……”

    雷翊上立马抓住话头说:“回我那里也行!我家客房被褥都现成,不额外收你房租。”

    唐海惊愕无语地看着他。

    “我不收你房租,你上下班捎着我就行。你以前从来没和男生一起和合租过?”

    雷翊上不给她思考时间,语速飞快地说:“你那边的东西需要收拾吗?下班后我跟你一起过去收拾?明天要去的动物园,在什么地方你清楚吗?要不要先把路线下载下来?柳新雨的弟弟几岁?明天见面,要不要给他带礼物?”

    唐海若被他瞬间来的一堆问题砸懵了,临时拼凑的几句拒绝话忘了大半,笼统回复说:“都行,雷总看着安排就行。”

    小小的MINI车,拉着两人和两只大箱子,满满当当地上路了。

    雷翊上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一路不停地去戳贴在挡光板上的手办明星的脸。

    唐海若的客房与雷翊上的卧室,隔着开放的起居室斜斜相对,相对独立又方便沟通。

    “庆祝一下我们的合租第一天。”

    雷翊上在俯瞰江面的飘窗窗台上,放了架几字形小案,摆上两份小粒牛排,和一大盘洗好的樱桃。

    他端着两杯可乐,递给唐海若一杯说:“一个头孢忌酒患者,一个酒精极度敏感患者,可乐代酒,意思意思好了。”

    唐海若接过可乐,不好意思地笑笑。

    两人坐在窗台上,望着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货船,在各自航道上往来穿梭。

    “你在德国读书时,去法国旅游过吗?”

    唐海若摇摇头,“没有,我在德国只呆了一年半的时间,连十六个联邦州都没有走遍,欧洲的其他国家,只去过离北莱茵最近的荷兰。”

    “巴伐利亚州的新天鹅堡也没去过?”

    唐海若沉默地又一摇摇头。

    “有些可惜。”

    雷翊上说:“不过以后去欧洲出差的机会多的是,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新天鹅堡,看凯旋门、卢浮宫,去因斯布鲁克滑雪,因特拉肯滑翔……”

    唐海若看着华灯璀璨的江对岸,不置可否地含笑听着。

    雷翊上的脸凑近了些,很认真地问:“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愿意去吗?”

    唐海若扭回脸说:“如果是工作需要,雷总可以直接指派,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

    “那我下次回巴黎,你跟我一起去。”

    雷翊上高兴地把可乐一饮而尽,又去冰箱里拿来两罐,声音欢快地说:“你怎么还没喝完?赶紧提速!咱们该走第二圈了。”

    唐海若一觉睡醒,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昨晚她和雷翊上,每人喝了三罐可乐,又吃了很多樱桃,结果一晚上肚子里象坠着块石头,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安稳。

    开门出来,就见雷翊上趴在客厅桌子上折包装纸,旁边放着个已经完工的礼品盒。

    “早,”

    雷翊上笑着打招呼,“昨晚睡得不好?”

    “睡得很好,”

    唐海若看着他手上的礼盒问:“在忙什么?”

    “商场九点半才开门,现买礼物来不及。”

    雷翊上眼望着唐海若,手头工作毫不耽误,“家里有套乐高玩具和架航模,先拿出来应急一下。”

    紧接着得意一笑:“两个礼物包得外观完全一样,谁也分不清哪个是你送的,哪个是我送的。

    柳新雨说她弟弟象你,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如果见面发现不可爱,礼物就不给他,都给你好了。”

    “我可不要。”

    唐海若站着看了一会儿说:“手真巧,不当售货员可惜了。”

    雷翊上哈哈大笑说:“我谢您夸奖。”

    说完撕下一截双面胶带,把最后一条折缝粘好,又用黑丝带系成蝴蝶结,将礼盒扳着棱角往上一抛,帅酷地一把接住。

    “完工!洗手吃饭去。”

    “你先去吧,我待会儿……”

    雷翊上不由分说,拽起她就走。

    两人并排站在洗手池前,雷翊上看着镜子一个劲儿笑。

    唐海若抬头瞅一眼自己:新剪的短发全冲天竖着,象个炸毛刺猬。

    她忍不住也笑了,手心接了点水抹在头发上。

    雷翊上不知从哪儿翻出个浇花的喷壶来,“滋滋滋”地照着她头上喷。

    “别喷了。”

    唐海若边躲边说:“我去洗澡,你别滋我。”

    雷翊上玩得起劲,不但不住手,反而不停按着压力泵给喷壶打气。

    唐海若生气了,猛地往外一推雷翊上,“说了别……”

    雷翊上站得纹丝不动,唐海若却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

    雷翊上赶忙弯腰来捞,两人抱在一起,一屁股摔在地上。

    倒地瞬间,雷翊上下意识地伸手垫了一下。

    唐海若半边屁股砸在地上,半边屁股砸在雷翊上手上。

    两个人都疼个够呛,好不容易你搀着我、我拖着你,狼狈地爬起来。

    “完了,”

    雷翊上甩着左手,龇牙咧嘴地说“老子的左手也受伤了。你摔到尾巴骨没有?起来走走看,敢动吗?”

    唐海若扶着洗手台不敢直腰,“我还行,缓一缓应该没事。你的手怎么样?”

    雷翊上左手僵直地扎撒着,“中指不敢打弯儿。”

    唐海若蹒跚着往外走,“去医院吧,给你的手拍个片子。”

    “那还来得及去动物园吗?”

    唐海若气恼地回头瞪他一眼:“去什么动物园?你是从来没去过动物园?快去换衣服,我给柳新雨打个电话说一声。”

    “喂!”

    雷翊上追着她喊:“你先别一口回绝了,就说可能会晚一点儿到。等拍完片子,你的尾椎没事的话,我们还可以赶过去。我手伤不伤的没事,又不耽误走路。”

    唐海若说话语气很冲,“你快进去换衣服吧!”

    她给柳新雨打去电话,解释说出了点儿意外情况,可能会晚到,让他们姐弟先进园子里逛,等这边情况处理好,自己再联系他们。

    柳新雨不放心地问东问西,又一个劲地唠叨,说晚点儿到不要紧,但是一定要来。

    又说动物园里有餐厅和游乐场,她和弟弟打算在园子里泡一天,就算等到天黑,也要等到她和雷总两个云云。

    为了不排队,两人开车去了一家美国人开办的私立医院。

    那些阅历丰富的美国医护人员,见他二人互相搀着,一个举着肿起来的左手,一个合不拢腿、小心翼翼地走,纷纷露出了然于胸的微笑。

    唐海若又羞又气又无从解释,低着头阴着张脸不说话。

    雷翊上则面色坦然,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X片很快出来了,雷翊上伸手垫那一下子很管用——唐海若的尾椎没事,雷翊上的中指光荣地骨裂了。

    医生给雷翊上的中指固定了指骨小夹板,又交代了饮食和康复训练方面需要注意的问题,理所当然地把唐海若当成患者家属,特别叮嘱她说:一个月内,不要让患者的手部有剧烈活动,。

    在雷翊上的一再坚持下,两人到底开车去了动物园,和柳新雨约在了企鹅馆碰面。

    天气晴热,动物园里的游客不多,企鹅馆里倒是人满为患。大多贪图不用在太阳底下暴晒,又有冷气可以蹭。

    唐海若抱着两个礼品盒,雷翊上施施然跟在身后,一进大厅就看到柳新雨守在门口等着,身边站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

    “雷总,海若!你们可算来了!”

    柳新雨快步迎上来,礼貌地打招呼,“这是我弟弟柳清风,今年十七岁,再过一个月就该参加高考了。多少有些内向腼腆,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柳清风摸着鼻子,手挡这半张脸,目光闪躲地小声问了一句:“哥哥姐姐好。”

    雷翊上笑着点点头,“不要紧,不用客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好了,完全可以当我们不存在的。”

    唐海若把两个盒子交到柳清风手上说:“你好,我叫唐海若。礼物是这位雷翊上哥哥准备的,也是他今早亲手包的——哦,那时候他的手还没受伤。”

    柳清风抬眼看看雷翊上,结结巴巴地说:“谢谢哥哥。你的手,是给我包礼物受的伤吗?”

    “谁会笨到包个礼物把手弄伤?”

    雷翊上大言不惭地看着唐海若说:“我这都是因为唐海若受的伤。”

    柳新雨紧张地凑过来查看,“怎么弄伤的?伤得重不重?”

    雷翊上洋洋得意地说:“骨裂了。医生嘱咐这一个月都要小心,让唐海若好好照顾我。”

    唐海若摘下棒球帽,偷偷翻了个白眼。

    雷翊上把脑袋凑过去,彬彬有礼地说:“请把我的帽子也摘下来,谢谢。”

    唐海若扯着他的帽檐往上一掀,“雷总每月有一百次免费指使本人的限量,请合理使用配额。象摘帽子这类举手之劳,雷总不是还有右手可以用吗?”

    雷翊上举起右手食指,冲着大厅照明灯仔细看了看说“我的右手受伤刚两天,伤口还能看得到呢。”

    唐海若撇了撇嘴,心说:你那针眼大小的伤,也好意思说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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