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文琴坐在沙发,心里焦躁不安,已经给陆澄云打了两个个电话都是关机,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转手打给了宋拾安,这回电话很快接通。

    “喂,阿姨?”

    “诶,安安呐,这个澄云的电话怎么是关机啊?”文琴皱着眉站起来又坐下,总之坐立不安。

    宋拾安闻言没往坏处想,先是替陆澄云撒了个谎,“奥,阿姨。阿云她手机没电了,她现在嘛忙着呢。等会我就让她充上电给您回电话奥。”

    “哎呀,现在她在不在你身边呀?”文琴还是不放心。

    “啊,阿姨放心好了,她一回来我就会和她说的。我这边还有事实在不好意思我得挂了。”宋拾安边说边狂给陆澄云发消息。

    文琴叹气无奈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鹿鸣山上。陆澄云看着眼前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遇见张昱?他虽然笑着看着却让人害怕,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笑意。

    张昱扬着怪异的笑容,大手一抬扣住她右手腕,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滚落几个台阶摔进泥里,“惊喜吗?”他问,走上台阶和她拉进了距离。

    “你有事吗?”陆澄云努力不表现出内心的恐惧。

    “当然了,我要跟你好好算一笔账!”张昱冷笑,抓着她转身往下走,陆澄云被拽着拉下台阶,他的步子迈的极大,她踉跄着脚步,眼看着自己手机被踢开,无能为力。

    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差距太大,周围又是荒山,天色已经昏暗不清。陆澄云脑子里把最坏的结果想了个遍,失神下到某级台阶时,右脚踩空左脚一崴连着三级台阶跌滑下去,腿部阵痛,左手撑在泥地。

    “妈的。”张昱不快,蹲下去捏住她的脸,“你在耍什么花招,陆澄云你用在张昱身上的那一套我可不吃!”

    陆澄云摔得脑袋混沌,不明白张昱在说什么鬼话,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天色更加阴沉昏暗,她想要挣开张昱的束缚,“别挣扎了。”张昱捏的更加用力。

    怎么办?怎么逃?陆澄云思考着看着他的脸,张昱把她拉起来,脚踝骨痛感清晰,陆澄云皱眉,还真是祸不单行,他还要拉着她继续往下走,步子照旧迈很大。

    陆澄云能看出来他很急躁,一直不停的扯衣服,抓头发,好像有多动症一般,她不确定能不能和他讲道理,但总要试一下。

    “张昱,我们聊聊好吗?”

    “闭嘴!我不想听!”张昱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步子越走越快。

    陆澄云计划失败,心慌意乱,印记在他手中,这样呼唤会有用吗?

    裴霈?她在心里呼唤,然后扫视四周,毫无反应,看来没用。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陆澄云决定一搏,她猛的抽动右手,张昱停下脚步,“傻逼!你要惹怒我了?”

    陆澄云顾不上听他的话,抬脚用力踹向他的肚子,精准踢中。张昱痛呼了一声手松了片刻,“陆澄云!”陆澄云抽出手,拖着崴了的左脚,立马不管不顾的跑进树林里,泥地湿滑她扶着树干只顾着往前冲。

    “陆澄云——!”身后张昱暴戾的声音响起,他张望了片刻终于决定追上去。

    满鞋子泥泞令陆澄云的脚步愈来愈重,左脚更是不堪重负,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忍着痛在彻底黑暗了的世界摸索前行,张昱还在大喊着,追逐着她。

    不知道跑了多久,陆澄云穿过小片灌木丛,重新跑进一片树林,脚踝痛的越来越不可承受,力气在脚滑摔倒在泥地后彻底耗尽,她躺在地上,捂着着地的右手,痛苦的喘息,看着黑黢黢的世界。慢慢的浑身都痛起来,她忍着痛直起上身挪到一颗树跟前靠着。

    她现在满身泥,到处都痛,身上出了汗,而湿透的衣服还没干,雨势在渐渐变大,手机没了,身上再没其他通讯工具,张昱还在找她,一切的一切在她承受范围内已经糟糕到极点了。

    陆澄云低垂着脑袋,意识昏沉,她抬手贴上额头,好烫。她蹙眉,难道这就是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吗?没死在赵欣雅手里给张昱逮住了,她勾起唇角蓦地发出一声讥笑。

    雨果然越来越大,陆澄云再一次被淋湿,目前看起来张昱并没追上来,或许他已经放弃了,最好是他已经放弃了。

    陆澄云现在对张昱的声音已经有应激反应了,她混乱的想着,乱乱糟糟想了一堆,最后想起她现在唯能依靠的就是裴霈了。想到这,她用手擦去印记上的泥点子,捂住印记,又一次在心里呼唤他的名字。

    “裴霈。”

    山野寂静,雨点密密匝匝,冷风拂过,激的陆澄云浑身颤抖,她紧闭上眼头靠上树,在心里乞求裴霈能来的快些。

    下一秒,陆澄云就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鼻头一酸,眼泪就这样无声滚落和雨混在一起,“没事了。”是裴霈的声音,她迷蒙中点头回抱住他,此刻她有种一切都结束了的舒畅感,让她感到安心。

    他们就这样抱了好久,裴霈不停安抚着她,而她心情也趋于平静,再睁眼时,眼前便是裴霈的心神空间了,是亮堂堂的心神空间。不同与以往她来到的每一次黑暗。

    “谢谢。”陆澄云说话带着厚重的鼻音。

    裴霈又拍了拍她的背才松开怀抱,视线落在她沾着泥还有很多细小划伤的双手,他皱眉伸手一点点抚过那些伤口。

    陆澄云感受到低下头去,视线中那些伤口在裴霈的抚摸下消失,还有那些泥点,很快所有伤口都愈合完好,双手也干净如初。

    这一刻,陆澄云又有点想哭了,如果没有裴霈的存在,今天又会是一个怎样难熬的日子,她不敢去想象。

    “好了。”裴霈摸摸她的头,看着她眼睛,告诉她,“永远最相信自己,别在心里给别人树立高大的形象,他们会让你失望的。”

    相信自己?好,陆澄云点头,迷糊的露出一个淡淡微笑。

    “很好。”裴霈揉揉她的头,再一次把她抱紧,没有丝毫嫌弃她衣服上的污泥,也没有丝毫嫌弃她一身寒气,陆澄云冷的发抖,可好在不是一个在漆黑的雨夜中无望的等待。

    良久,裴霈松开她,手贴在她额头“这么烫?”陆澄云看着他,闷闷的说:“发烧。”裴霈轻微摇了摇头,握住她右手腕,另一手使用神权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吧,我一会带你回家。”

    陆澄云感觉自己脑袋变清醒了,抱着衣服点点头。

    不多时,裴霈带陆澄云回到了宋拾安家,此时夜已深,雨声浩大。宋拾安家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开门看见陆澄云立马把她拉进屋里。

    “妈呀!你终于回来!急死人了,阿姨差点报警去。”宋拾安拉着她左看右看,见她人没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陆澄云摸摸她的头,“已经结束了。”

    宋拾安点点头,在手机上给文琴报了平安。再抬头才注意到跟在陆澄云身后的裴霈。

    “你们俩?”宋拾安抬手在他们俩面前指来指去,冒出一句,“约会去了?”

    陆澄云:……

    “没有的事。”陆澄云说,转头看向裴霈,“你先回去吧?”

    裴霈想了想,这里也不便谈话,于是说:“好,明天见。”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陆澄云和宋拾安两个人,她们坐在沙发上,陆澄云疲惫的讲述了在鹿鸣山的遭遇。宋拾安表情变化万千,听到张昱的所作所为后,直接蹦了起来,“不是,他神经病吧?老缠着你就算了,还不怀好意,大晚上拉着还是在山上,这跟搞谋杀有什么区别?!”

    “我怀疑,他有精神分裂。”陆澄云把下巴支在手臂,看着宋拾安,“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乖巧型的没有攻击性,另一个就是我今天休息遇见的凶狠型只要不如意就会攻击人。”

    宋拾安坐回沙发,皱起眉头,“那他这样还能正常上学?这不应该关进精神病院去?”

    “他的家世摆在那呢,而且大家未必知道他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陆澄云想了想,“赵欣雅!”她坐起来,拉住宋拾安的手“赵欣雅一定知道。上次我和张昱见面,那天下雨后,她对我说什么,张昱要有事她要我好看。”

    所以,赵欣雅知道张昱的病,但是她替张昱保守着秘密,或者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交易吗?陆澄云躺在沙发上,仰面说:“最坏的可能就是赵欣雅和张昱联合策划了今天的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得报警啊!把他们都抓起来,今天是在山上被裴霈救了,以后呢?万一再对你下手,命没了怎么办?”宋拾安觉得这件事很可怕,应该速战速决。

    陆澄云很想说裴霈能救她一次,也还能救她第二次,只是契约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契约结束,再遇见相同的事,没人能救她。

    “没有证据。”陆澄云平静的说,鹿鸣山上发生的一切没有摄像头拍下,到警察局说了也没用,警察还说不定以为她在做梦呢。这事就跟赵欣雅和她之间的事一样,只能算作意外。

    宋拾安叹气,“我明天这边的事就结束了,后天早上回学校,你打算怎么办?那个闻槿老师你还要去找吗?”

    “当然,我还想再试一次,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只能按照手作店和网上的教学去完成作品了。”距离初赛还有一个月。陆澄云不能把时间全浪费在闻槿身上。

    “最多到五月十号,我必须开始制作初赛作品。”

    “好,加油!”宋拾安站起来,晃晃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四月三十号,距离初赛倒计时二十九天。陆澄云送宋拾安到机场,没有宋拾安在,她也就没有了借口。

    当天,陆澄云回到家里,关上房间的门。她迫不及待捂住印记,呼唤出裴霈的名字。经过这些次她已经能熟稔的召唤来裴霈了。

    “早。”裴霈出现在窗边,翘着二郎腿坐着。

    “早啊,你回去怎么样?”陆澄云走到床边坐下。

    提到回去,裴霈垂下了眼睛,半晌道:“情况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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