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新程杯海选赛晋级名单出来后,初赛时间和主题也很快确定下来。5月29号在线下进行初赛评选,到时会以直播形式在各大平台播出,初赛主题是非遗艺术。

    陈圆月看到主题时眼前一黑,在宿舍里哀嚎,“非遗!非遗!”

    “我这回要完蛋!”陈圆月掀开床帘,委屈幽怨的看着陆澄云,陆澄云抬手拍拍她的头,“不管结果怎么样,先试着做吧。时间还有一个月呢。”

    “阿云,你这么淡定,难道已经有想法了吗?”陈圆月支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她。

    要说想法,陆澄云还真有一个,那就是掐丝珐琅,之前她就有刷到过博主用掐丝珐琅作画,再加上她本来有点掐丝珐琅的基础,选择掐丝珐琅画自然就成了最先出现的想法。

    “我打算画掐丝珐琅画,具体画什么还没想,不过就打算以这项非遗为主。”

    陈圆月做出惊掉下巴的表情,咂咂嘴,“很好的想法。我的去看看都有哪些非遗,然后找一个短期内容易上手的!”她瞬间充满斗志的刷手机去了。

    陆澄云想着自己也该着手准备起来了,先从网上把材料买回来,再想想这次画什么,掐丝珐琅画需要一份漂亮的草稿。

    这几天以来,张昱再也没有找过陆澄云,连赵欣雅也几乎消失般,没碰见一次,陆澄云起初没在意,但当大课时赵欣雅请假的消息传入耳朵,事情就有点不一样了。

    她蓦地想起暴雨天那日,赵欣雅对她说:“他要是出事我要你好看。”不会真出事了吧?

    陈圆月看到她愣神喊了她两声,“你想什么呢?”

    陆澄云抬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赵欣雅请假挺稀奇。”赵欣雅虽然趾高气扬一副蛮横的大小姐做派,却没有请过一次假。

    “奥,听说她为了比赛请假去学非遗了。”陈圆月漫不经心的说着,把自己绣的花拿到陆澄云面前,“第三个非遗失败,太难了!”绣布上的花确实惨不忍睹。

    陆澄云拍拍她的肩膀,“道阻且长。”她说脑子一转,“既然她可以请假去学非遗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啊?”

    陈圆月眨眨眼,一拍大腿,“对啊!咱们也去!”

    “我已经想好了,我得回遥川去,走现在就去请假。”陆澄云站起来,看见讲台上的老师又立马坐下,差点社死了,“激动了。”

    陈圆月则从一脸惊恐的表情转成憋笑,一边笑还一边拍着陆澄云的大腿。

    决定了请假去非遗这事,两人一下课就去请了假因为晋级了比赛请假格外容易。当天陆澄云就简单收拾了行李,订了一张直飞遥川的机票。

    下午三点当陆澄云坐上飞机了,才想起自己没有跟裴霈说这件事,她看了眼手机刚找到裴霈,空姐就来提示关机了。

    “好的。”陆澄云回应着,匆匆发了句:我回家了。

    两个半小时后,在遥川机场,陆澄云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外面走,同时打开手机看消息,裴霈就回了一句:知道了。

    陆澄云放下心,知道就好。收起手机往外走,回家的事一早已经告诉了陆父,他会到机场来接她,便不用操心打车的事。

    晚上在家里,陆澄云一家热热闹闹吃了顿饭,饭后陆澄云挤进厨房里非要和陆母一起洗碗,厨房空间不大,站两个人就略显拥挤。

    陆母笑话她,还像个小孩子。

    陆澄云嘻嘻一笑没有反驳,而挨着她撒娇,“我永远都是妈妈的小孩啊。”

    “哼,说吧,你想干嘛,这么殷勤可不像你。”陆母自然最懂自己的孩子,一眼就看破了陆澄云的心思。

    陆澄云讨好的笑,试探的问:“妈还知道闻槿老师住哪里吗?”

    闻槿,是掐丝珐琅传承人,早年间到处为传承掐丝珐琅而四处奔波,凭着娴熟的掐丝珐琅技艺在艺术界大有名声,可惜几年前已经宣布退隐,再也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

    陆母闻言沉默下来,陆澄云参加了新程杯的事她作为母亲是知道的,也知道比赛初赛要求和非遗有关,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澄云偏回来找闻槿,看样子还要学掐丝珐琅。

    现今网络发达,热爱非遗的博主虽说不是俯拾皆是,但也是好找的,而且种类繁多。

    陆母叹了口气,“她都退隐多年了,你何必去叨扰呢?”

    陆澄云点点头,不必叨扰,那就说明母亲知道闻槿老师的住处。

    是夜,陆澄云坐在电脑前,搜索栏里搜索着闻槿,她仔细看了很多遍当年退隐的新闻,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宣布突然离开。

    电脑光打在她愁眉苦脸的面庞,她靠在椅背松开鼠标,学掐丝珐琅这个想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陆母曾有经验而且是教过她的,再有就是陆母是闻槿老师的弟子。

    如果能得到国内认可最好掐丝珐琅传承人的指导,陆澄云想那她能更完美的完成作品。

    不论如何明天都要试着去找闻槿老师才行。

    下定决心后,陆澄云找了一份和闻槿老师共事过的人的名单才休息。

    隔天遥川雨天,这对陆澄云来说稀松平常,遥川多小雨,而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

    一大早,陆母就做好了早餐,陆父吃过已经上班去了,陆澄云和陆母相对而坐,喝着牛奶,“妈,我等会要出去一趟,家里钥匙给我一份吧。”

    “你要去哪?”陆母转头去找钥匙。

    “能去哪,为了比赛找个手作店去练练手,看看还合不合适做掐丝珐琅。”陆澄云说的随意,接过她递来的钥匙,陆母犹豫了片刻,“我知道比赛对你很重要,不过闻槿你还是不要去找了。她都这么多年没有出现了,可能早就对世事不闻不问了。你现在就算找到她了,她也未必就愿意交给你。”

    听着陆母着一长串发言,陆澄云低下头,专心去吃煎蛋,她不好答应也不好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从陆澄云记事开始,印象中自从闻槿退隐后,母亲对闻槿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似乎很讨厌她,可明明以前她们师徒是关系很好的。

    见陆澄云不吱声,陆母也低头专心吃饭,她知道这个丫头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看法。

    陆澄云出门的时候,陆母也去上班,两个人打着伞朝不同的方向走去,陆澄云翻开备忘录,第一站先去了遥川非遗文化馆,现今的馆主就是闻槿曾经的同事,据说两个人之间非常惺惺相惜,自闻槿退隐之后,虽然馆主陈越也不再于公众面前频繁露面,但还坚持着对非遗文化的传播。

    今天是周五,按一般工作日来文化馆会在九点开门,时间刚好,陆澄云踏进文化馆的大门,将伞收起放到伞桶里。

    文化馆的建筑是中式风格,隐隐带有檀木的香气,置物架上有各种各样的非遗展品,如苏绣、剪纸、云锦等等,陆澄云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住,一切美丽的艺术都是那么迷人。

    在文化馆大厅中央的玻璃罩中放着一个看似瓷器的展品,陆澄云走近看才发现并非瓷器,而是掐丝珐琅,果不其然一旁的介绍上就写着:铜胎掐丝珐琅俗称珐蓝是掐丝珐琅技艺。①】制作人:闻槿。

    “是她。”陆澄云轻轻摩挲那个名字。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陆澄云转身,眼前一个白裙女人,直发及腰,视线缓缓上移那张脸,陆澄云瞳孔骤缩,怎么会是她。

    “小姐?请吧?”女人旁侧的男人朝外伸手,女人不动,看着陆澄云,冷声说:“你跟我出来。”

    在这会碰见赵欣雅是陆澄云万万没想到的,而眼前这个样子和赵欣雅极度反差的女人,也让她怀疑,这还是赵欣雅吗?

    外面仍在下雨,她们打着伞站在路边上,赵欣雅看着她,捏紧的拳头昭示愤恨,“陆澄云全都是你的错,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可真狠毒。”

    陆澄云完全听不明白她的话,“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

    赵欣雅一把拉住她的手,陆澄云厌恶的情绪涌上来,她一回头却愣住了,赵欣雅现在的表情,楚楚可怜带着乞求和不甘,颤抖着启唇,“你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很想你。”

    这一刻,陆澄云说不明白,但想到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会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最后开出一朵花来。”这很符合赵欣雅现在的样子。

    雨点变大,低落的速度也变快,她们对视一时无言,伞沿倾斜雨水打湿裤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视线,分开了她们,陆澄云仰头看去。

    裴霈站在雨中,浑身干燥开始洇湿,陆澄云抬手将伞撑过他的头顶,“赵小姐不要强人所难。”裴霈说接过陆澄云手中的伞柄,赵欣雅看着他们俩,苦涩的笑了笑,她抱歉的说:“打扰了。”

    赵欣雅转身,那抹白裙渐渐淡出在视线,陆澄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难言的感觉。

    “不走吗?”裴霈弯腰去看她表情。

    “走。”陆澄云说,两人回到文化馆,成功见到文化馆陈越,在待客室里陈越为两个人倒茶,他看上去五十出头,两鬓略夹杂白发,面容可亲,给人以年长者的奇异舒适感。

    “二位也是为了闻槿来的?”陈越笑着,端坐于案前。

    也,这说明赵欣雅也是为了闻槿而来,陆澄云大方承认了来意,“没错,我母亲是文琴,她们曾经是师徒。”

    陈越喝茶的手一顿,看陆澄云的目光变幻,探究。

    “原来是故人之子,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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