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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来猜去真冷落

    张舜华觉得胸闷,许是因为在车上歇息了很久,倒也不困。边想着边打开了窗,看见月明星稀,澄澈透亮,顿时觉得烦恼一扫而光。清风拂面,树叶簌簌,隐约传来了野草的清香。柔和温馨,像是还在云中一般。她静静地倚坐在窗边,闭上眼睛,感受那一份属于她的夜晚宁静。

    她将头靠在窗边,想着自己和李泽渊的幼年玩笑,想到他被她被迫打扮成未出阁的小姐,不由得宛然一笑。又想到他收藏的那些珍奇古玩,玲珑精致,大家赏玩,好不热闹。再想到他和自己因为偷跑出去被捉住二人斗嘴,都感觉时间过得太快,岁月可真是不饶人。

    这时,她感觉有一道视线将她穿透,让她心下嘀咕,起身要去看。却见楼下站着之前那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手上携着自己带的簪花,她才想起来这朵绸花本就不好固定,掉了也是情理之中。她还在客栈的二楼,更是不便拿取。她一时失了语,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却见那位男子盯着她看了很久。

    张舜华直直盯着他,二人来了一个对视。她直直盯着那位男子,拿出了自己儿时好斗般的气质。不到十秒,眼前的男子被盯的有点不自在了,耳朵边泛起了红晕,那红晕比女儿家还娇上几分。那日天色已晚,只有不知疲倦的喜鹊才目睹这一场相遇。

    那男子只是半夜辗转难眠,坐在后院中想饮一瓢酒,哪曾想见到了张舜华。那女子穿着海棠红的衫子,头发因为散乱微微下垂,像他小时候在庙里见过的神妃仙子。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脸,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  “小姐,你东西掉了,可惜天色已晚,不如明早我让人送去…不知可好?”双方又沉寂了几秒,他按耐不住沉默开口了。

    “也好,那就劳烦大哥明日送给我家丫鬟了。失态还请大哥见谅…”她拿起手中唯一能遮挡的帷帽,盖住了半边脸。

    说罢,她就关上了窗,只留下窗外玄色袍子的男子伫立在院内。

    等她脸不再发烫,又微微打开了窗,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双明亮的眸子观察着,看到周围没人才放心将窗户打开。又满意的呼吸着空气,靠在窗边闭目养神。乌黑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稍稍晃着,头上那只和田玉步摇随着她的节奏发出悦耳的声音。

    远处,那男子正静静瞧着她的小女儿情态,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却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向一楼房中走去。

    他们还会再见的,一定会的,他在心中暗暗想。这原来就是姨妈让他见的人。

    一夜,众人好梦。

    洗漱完毕,已是华光灿烂之际

    “朝露,你可知那些宫里来的人是什么来头?”她随口提了一句。

    朝露是个嘴碎的,能和周围人很快打成一片,提到这,她兴奋起来了。她可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想和人说说话,即使离家再远也不觉得乏闷。

    “贵妃娘娘可是派了缇骑大人们来接姑娘,那个个都是好身手好功夫的人,娘娘可对姑娘上心了……”

    “哦……是缇骑的人啊”她点了点头。

    又坐在了车马上,等着再次出发。上车前她看到了昨晚的男子,而他对她客客气气平平常常,一点也不像昨晚那种慌乱,她更想笑了。可是碍于人多,只好等自己坐在车里面笑个痛快,还用力掐着手,不能让自己太过放肆。

    今日可是个好光景,她今日穿了一身秋色的背子,豆绿的衫裙,梳着随云髻,别着昨日的那朵簪花。又简简单单配了几把雅致的簪子。

    ……

    此刻李泽渊早已到了上京,歇息了一日,正急忙去宫里拜见祖母。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还好安王妃急忙将他拽了下马,硬扯着他换了身茶色罗织金蟒袍。

    “站着——”紧绷而又洪亮的声音传来,让李泽渊立刻板起了脸克制自己内心激动转了过去。

    只见一名穿着凤纹乌青,头戴鎏金银?发髻的妇人晃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大把柚子叶,见了李泽渊就要扬起手中之物,也是为了不耽误他进宫,柚子叶有节奏的拍在他身上,沙沙作响。

    李泽渊看到他的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在他出远门回来时候拿出柚子叶,最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张开双臂享受他母亲久违的关怀。安王妃是从岭南豪族一方来的,他也将这个地方风俗带来了上京,每当家里有人出了远门久不回家,族里亲属就会拿出柚子叶祛除晦气,保佑安宁。

    “现在知道回来了,当初去云中,虽说也不是那么远,也不至于好久都不回家…”安王妃嘴上抱怨着不满,可还是细心将他全身上下都用柚子叶重重扫了一遍。

    “孩儿如今也是大人了,怎么好一直赖在上京……”李泽渊闭着眼睛,这个场景对他来说仿佛已经重复了几百次。

    他还是很享受母亲的关怀的,因为现在只有亲人才能让他提起精神,完成他心中那场迟来的报应。

    王位之争,总会有流血,总会有人失去又得到,也总会有人为他人作嫁衣裳。

    当时,就在大家以为安王是个废人疯疯癫癫的时候,可谁想到了关键时候,安王一天夜里像换个人似的,还说自己是什么神灵归位,之前被什么邪灵压制了三十几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连一个疯癫的王爷,也总会有人想要把女儿嫁出去,好当什么皇亲国戚,耀武扬威顶着名号。

    安王妃本姓吴,名单就一个灵字,他们兄弟姐妹都在背后讥笑她的境遇,让她听闻了之后,却只是笑了笑:“王爷傻不傻我还是知道的。”她就这样穿着鞠衣戴着七翟冠霞帔走向了那些咥笑的人,接受他们的跪拜,再以王妃的身份让他们起来。毕竟还是那句老话,烂船还有三千钉。她才不在乎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她既然当了王妃,她就一定会走到最后,每一步她都不会允许自己走错。

    安王和安王妃日子过得倒也和美,二人相敬如宾。有了几个孩子,日子也就那样细水长流下去了。可谁想安王正常的时候,王妃只是说:“还不如疯疯癫癫,我也好和他说上几句话。我这过日子也不乏闷”

    也有其他皇子问他安王如何,她一问三不知:“王爷的事情,妾身又哪里知道,许是我日日拜菩萨显灵了罢…”

    问了几遍都这样的回答,其他人也就没有兴趣再问了,可谁也没想到,安王可不是个好拿捏的。单单这庆功宴上醉酒斩三人,就叫人望而生畏。到底还是皇家的,拔根汗毛比士族腰还粗。安王更是广纳贤才,赚足了不少名声。再加上他口中的什么神灵降福,让有心之人散播开来,更是对他锦上添花。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安王的往事也就到这里了。

    李泽渊可是忙前忙后,前脚应付了王妃的关怀,后脚就要进宫见贵妃娘娘。

    这一路上可谓是风尘仆仆,刚进了宫门,来接应他的人可着急坏了,担心自己误了时间,看到他的身影也是松了口气。

    虽是秋季,宫内周围景色更是叠翠流金,怎么不能叫人留恋,此刻却不是好好欣赏的时候,他急着去见祖母,和她讲讲云中的事情,见见云中的风情。

    左拐右拐到了一处院子,匾上写着祥和宫,应是这处了。

    “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贵妃娘娘年过半百,却还是精神抖擞,今天又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整身装扮都显得她雍容华贵。

    “是慕哥儿啊,这么久才回来一趟,难得了。”贵妃娘娘感觉很惊喜。像是想到了什么,快快给他赐了坐。

    “慕哥,本宫听你母亲说你前些日子给一户在云中小姐提了亲?”

    屋内烧着碳火,温暖而又舒适,他心下难免烦躁,只好将披风微微拉开,道:“是……祖母。”

    “这消息递到了礼部了么?孙儿,可不得这样擅作主张。”

    他一怔,原来还有礼部这一说,这叫他走的时候忘记了。

    贵妃娘娘更是乐了起来:“流程都不知道,还急着给人家下聘礼,幸亏本宫知道这姑娘是谁,日后也更好操办流程,不然就闹了笑话…”

    他感觉有一丝混乱,他只在信中说了一户小姐,只字未提是哪家小姐,祖母消息怎这般灵通,这些都能打探的到。

    她看出了他的疑虑,也知道他是个闷葫芦,是不肯说的,只好自己先开了口:“那姑娘本宫不但见过,还抱过她呢。论起辈分,你还得叫张夫人叫姑姑呢。”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傻孩子,那张家夫人就是本宫年青时认的义女啊,当时你父亲才多大,你又哪里晓得这些陈年旧事。”

    张夫人当初有幸被选为元昭公主的伴读,在宫里待了两年,贵妃爱女心切就监督公主学习,看这张夫人年轻时候是听话懂事,善人情世故,和自己女儿未开窍的泼辣劲完全不一样,想着不能再生还不能认一个,也只是口头上认了下去,吃穿和官家小姐没什么异同,仅是换了称呼罢了,这可把张夫人父母高兴了坏,背地里悄悄说这以后这是要嫁王孙贵族了。

    “原是如此…”他点了点头 。

    “祖母,今天被这婚事一搅,我都忘了今天行程。”说罢,又让下人带了个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面装着从云中带来的特产草药。

    “听母亲说祖母入了秋胃口大减,御厨每天做的也不尽祖母心意,这是云中特产金针菜,可以帮助祖母健胃消食!这是…用来安神补脑。”

    “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这可是个孝顺孩子了!”贵妃喜笑颜开。乐呵的让旁边侍女拿了下去放到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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