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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

    这些天李婉姝一直在忙着审讯被捆过来的反军将领,意外的有了一些其他的收获。在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结束之后,李婉姝没有即可动身回王都,他在晋州又停留了一天。

    这段时间许砚舟都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忙些什么,李婉姝想要去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却迎来了赵煜。

    “殿下”李婉姝有让赵煜叫她阿姝,毕竟两人也认识许久了,平时也会有书信来往,算的是李婉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可是赵煜一次都没有叫过,他真切的觉得李婉姝对于他来说像是远在天边的明月,只可远观摘不下来也藏不进金屋。

    她像个仙女一般闯进他的心里,是他年少时的光,仙女怎么能被凡人所亵渎,赵煜近乎卑微的想着。

    “殿下不多留几日吗?这些天都在忙政事,还未曾好好的逛过晋州城。”他问道。

    “不了,刺史暴毙已经查明清楚,出来半月,是时候回去了和父皇复命了。再说了,来之前我已经答应太子哥哥会带着小臻去皇庄避暑了。”月余未见自己亲爱的弟弟,要不是还要找许砚舟问清楚一些事情,李婉姝恨不得现在立刻快马加鞭回王都。

    看着赵煜失落的模样,李婉姝问道:“兰芝是想邀请我一起游玩晋州吗?”

    “可以么殿下?”赵煜忐忑的问道,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差察觉的期待。

    李婉姝装作思考一番,笑着应下了。

    “待会还有事情要处理,只能晚上了,兰芝可愿意一同夜游?”

    “那兰芝就先谢过殿下赏脸”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赵煜便现告辞回去准备了。

    “我说帘后那位兄台,看戏看上瘾了?”送走赵煜之后,李婉姝懒懒的开口。

    话音刚落,许砚舟掀开帘子,慢慢悠悠的走向李婉姝旁边的软塌坐下,颇为无语的开口:“阿姝你也太敏锐了,就听了两次还次次被你抓到。”

    “你也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军营,不敏锐点什么时候被敌人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阿姝!”许砚舟止住了李婉姝的话,他不喜欢听死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是许砚舟就是不喜欢,许是母妃的骤然离世,又或是李婉姝轻飘飘的将死说出来。

    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好了,说正事,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你那庶兄怎么回事?”

    提起庶兄许关鸿,许砚舟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爬上一丝阴霾。

    他这位好庶兄是在她母妃嫁入宣宁王府之前府内的姨娘生的,是宣宁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颇为宠爱,破格由生母抚养,所以在宣宁王妃嫁进来之后也没有剥夺。

    许关鸿一直觉得自己是父亲的长子,王府的一切以后都是会由他继承,总是趾高气扬的,再加上那个姨娘也不是个柔顺性子,一肚子坏水。可是不久之后王府嫡子降生并且很快就请封世子。

    王府的下人对于世子自然是照顾的精细,冷落了许关鸿和他的生母,再加上府内的庶子庶女越来越多,宣宁王沉溺温柔乡不问后宅之事。导致许关鸿的性格越来越扭曲,越长大就看的越明显。

    宣宁王妃的死成了分界点,之前许关鸿或许还有所收敛,只是暗地里给许砚舟使绊子,这几年却愈发的猖狂,做的一些事情就连远在王都的李婉姝都有所耳闻,可见已经嚣张到一定的地步。

    这次更是明面上的刺杀,似是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许砚舟也不想再忍下去,他面色严肃的对李婉姝说:“我打算去投奔我的外祖母,再从长计议。”

    “汾阳大长公主?”

    “是,所以说阿姝,此次就算没有碰见你,我也一定是要去王都的。”

    李婉姝听后思索了起来,并没有着急开口。她将暗卫传来的情报串联起来并且脑中过了一遍许砚舟投奔汾阳大长公主这一举动所带来的结果。

    手中的白玉佛珠轻轻的拨动着,房内的檀香青烟袅袅升起,一时间房内无言。

    汾阳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传奇人物,她是先帝的义姐。先帝还是太子之时曾因其两位皇兄联合刺杀流落民间一段时间。

    再此期间他偶然遇到了当时还是孤女的汾阳,她救了先帝很多次,最惊险的一次还是两人伤痕累累之时,汾阳义无反顾的给已经昏迷的先帝挡剑双双跌入了湍急的河水。

    在意识消散之际,汾阳强撑着一口气撕下布条将两人的手腕牢牢地绑住。

    所以在先帝登基之后特地缱人高调的接她到王都,册封为汾阳长公主。没过多久,汾阳便遇到了许砚舟的外祖父,当时的左相之子,并且在他外放到平州做知府之时跟着去了。

    先帝无奈,只是下了一道圣喻。若是汾阳长公主觉着过得不快活,可休夫回王都。

    要知道大渊的女子虽然看起来自由,能够出门不用面纱还能够行商。可是女子休夫前所未闻,一般都是休妻再不济身份显赫一点的能够和离。

    这道圣喻一出给足了汾阳底气,但也正因为这道圣喻,民间还出现了先帝内心是爱着汾阳公主的,只是汾阳拒绝了先帝等等流言

    不过这段姻缘没有坚持多久汾阳公主便伤心的回到了王都,先帝大发雷霆并且火速的抓住左相的把柄,直接罢免。更是怒批连儿子都管不好还能管好什么云云,可怜的左相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己的儿子操心,在知道自己的儿子做的那些混账事之后更是气火攻心的晕了过去。

    原来左相之子有一个被抄家流放的青梅,不知怎么就流落到平州青楼卖艺,左相之子偶然知晓便又起了情愫将她赎身安置在别苑中。直到汾阳快要临盆之时才得知她的夫君在外还有一个妾室,这个妾室更是先她一步生下了长子。

    一时之间,汾阳长公主被刺激的早产,幸而孕期细细养着,才有惊无险的诞下了女婴,也就是许砚舟的母亲明月郡主。

    汾阳公主性格刚强接受不了夫君的欺骗,将身体养好之后找到了妾室的住所,并且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眼见着姗姗来迟的夫君一心护着妾室,一怒之下提了休夫。

    此事当时还掰扯了很久,汾阳要把府内的嫁妆银两全部带走,男人不让并且将多年牢骚宣泄出来。

    据说汾阳公主当时愣住了许久才冷着脸将让先帝给她的暗卫将二人打了出去,当日就收拾细软带着明月郡主和仆人先行回王都,让暗卫将嫁妆原封不动的护送回来。

    李婉姝是知晓汾阳大长公主的存在的,年幼的时候还经常去汾阳的公主府玩耍。可惜这位雷厉风行的大长公主在丧女之后逐渐不问世事,成日待在府内很少出来走动。

    先帝在临终之际特地给汾阳公主单独留了圣喻,确保他不在之后汾阳公主能够

    保持现状。

    所以哪怕是在位的定康帝都不能轻易回绝汾阳长公主的要求。

    她开口说道:“那庆之明日就随我一同回王都吧,你先住公主府,等我复命之后带你去见汾阳长公主。”

    “好”许砚舟转着手中的折扇,眼中闪着细碎的星光,笑着回应了李婉姝。

    “只是不知多年未见,外祖母是否还记得我”想到这里,许砚舟有些失落。

    就好像一只委屈小狗可怜的担忧着自己的亲人记忆中还有没有他的存在。

    “据我所知汾阳公主应当会很喜欢你。”

    “为何?”失落小狗突然眼睛发亮的抬起头。

    “你的母亲明月郡主出生后的每一天,都是汾阳公主亲自照顾的,她毫不吝啬她对女儿的爱。自从你母亲去世之后,汾阳公主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她曾想把你接回王都,可是你周岁就已请封世子。世子相当于是下一代的宣宁王,和你父亲一样无召不得入王都。”

    “汾阳公主当时求了我父皇,你应当也了解这几年的局势,很不太平,各路人马暗流涌动,我父皇若是答应将你接回王都,那么便会给了他们找到对抗朝廷的借口,你父亲志不在此,可是依旧会让昭北王借题发挥,为帝君和异姓王的关系再度紧张。”

    “为了大局考虑,我父皇便跟汾阳公主彻夜详谈,第二天汾阳公主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想着你既然不能回她身边,那么她就去平州定居远远的看着你。可是她年岁大了,再加上你母亲的死,她再也坚持不住病倒了。这几年身体愈发的差,父皇便没有同意她去平州的要求。”

    “所以汾阳公主大抵是很想见你的”

    这几年随着李婉姝的快速成长,在威远将军将十二暗卫给她之时,她便迅速的建立起了极为严密灵通的消息网——清风楼

    清风楼出品,必属精品。

    “我竟不知,竟不知外祖母竟为了我至此”许砚舟听完之后,怔怔的看着前方,喃喃低语到,白皙精致的脸上一片茫然。

    自从宣宁王妃死后,许砚舟着实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前十五年的人生一帆风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生活在宣宁王妃编织的幸福美满的梦里。

    可是有一天这个梦坍塌了,他见识到丑恶的嘴脸、恶毒的言语差点将他拖进深渊。高高挂起的父亲、痛下杀手的兄弟还有口蜜腹剑的侧妃们都恨不得他去死,除了母亲生前留下来的嬷嬷之外没有人关心他。

    许砚舟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了一滴清泪,长睫和喉咙微动,在宽大的袖子中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李婉姝有些不忍的走上前去,从袖子中拿出带着幽香的帕子递给了男人。

    “我没事”俊美的男人泛红的眼眶中带着点点泪珠更显得怜爱,李婉姝心中微动,拍了拍许砚舟的肩膀。

    “只要庆之需要,我可帮你,能登上宣宁王之位的只有你,相信我”

    “好,我想先自己试试,若是不行,还请阿姝帮我”

    ——

    赵煜在醉仙楼的二楼包厢等着李婉姝,他心口怦怦跳,震耳欲聋,他手摸心口,清秀的脸上飞过一丝薄红。

    今夜正巧是晋州一年一度的乞巧节,青年男女都需带上各式各样的面具,女子若是遇到心仪男子可将手中刻着姓名的银铃铛交给对方,若是男子遇到心仪女子,则是将手中同样刻着姓名的金铃铛给到对方。

    晋州相较之王都更为开放,乞巧节相当于是大型相亲会,专门设立了一座雅楼供青年男女交谈,是互相交换铃铛才可由男方请说媒人登门拜访。

    赵煜看着手中的金铃铛,心中一片欢喜,他想以此告知李婉姝他的心意。若是今日无法告知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对于赵煜来说,李婉姝是大渊的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他本该将自己的心思藏匿住。可是,每当看到李婉姝,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赵煜一遍遍的在心里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可是又一遍遍的沉沦。

    过了生辰他就二十五了,母亲一直在给他相看合适的姑娘定亲,他是不愿意的。可是子女又怎么能拗得过父母。

    他离他的月亮越来越远,远到他时常想抛弃一切,只求能在李婉姝的身边有一个名分,他甚至都不奢求李婉姝能够爱他。

    赵煜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大街上的少男少女虽是带着面具,可依稀能够看出脸上洋溢着青涩与害羞。

    “兰芝”有人唤了他。

    赵煜回过神定眼望去,原来是他的心上人来了,并且还带来了另一个男人。

    赵煜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中的铃铛,他笑着问道:“殿下,这位是?”,那笑容中还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这是我儿时的玩伴,宣宁王世子许砚舟。正好在晋州重逢,没跟你说一声就带着来了,还请兰芝见谅。庆之,这是我的好友赵煜,可是这晋州首富之子,今晚出来游玩可是一定要吃穷他。”

    李婉姝笑着介绍到,她还从来没有过将自己的朋友们互相介绍的体验。这会心中正是高兴的时候。

    因为身份的原因,李婉姝身边真心实意的好朋友很少,所以能够将自己儿时的玩伴和好朋友介绍认识,她心中自然是很高兴的。

    见李婉姝这么说,赵煜只好应声回答道:“初次见面许公子,今日有些匆忙未曾备好酒菜,还请许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赵公子不用公子来公子去的,我跟阿姝一般唤你兰芝可好?你也唤我庆之好了,你看如何?”

    许砚舟一把映着山水画的折扇打开扇了扇,再配上绣着的流光银纹的浅蓝色丝绸宽袍和竖着银冠的马尾,好一个俊秀的潇洒肆意少年郎。

    在看着许砚舟身旁的李婉姝也是同样的配色和发饰,两个人如同一对璧人,周着的氛围任谁看了都插不进去,还得夸一句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赵煜心中越发的苦涩,他开口道:“不胜荣幸”

    宣宁王世子,这样显赫的身份,他这商贾之子连开口拒绝熟络的机会都没有。

    这顿饭吃的赵煜心里没滋没味,许是李婉姝察觉到了赵煜的沉默,在离开醉仙楼之后,她主动开口问道:“今夜是什么节日么兰芝?为何有人戴面具有人不戴?”

    “今天是晋州的乞巧节,未婚青年男女配对的节日,若是碰到中意的可将手中刻着姓名的铃铛交给对方,若是互为交换可由男方请媒婆上门说亲。”

    赵煜勉强提起一个笑容,他耐心的解释道。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们也去刻个铃铛凑凑热闹。”说完还不等二人回答便拽着二人向前走去。

    这金银铃铛不似正常的密封球形,反倒是做成镂空性状,还在外壳和球体上洒了不易被风吹走的闪粉,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正当李婉姝好奇的拿着手中的银铃铛细细观赏之时,一只破风而来的箭直直的冲过来,隐藏在人群中的侍卫闪身上前抬剑挡住了。

    随后一支支箭如雨点般向李婉姝等人的方向袭来,人群中也冒出了不少蒙着黑布的杀手向三人杀过来。

    李婉姝眼神凌厉的看着虎视眈眈看着她们的杀手,心中有些懊恼。对方人数众多,以今日随行带的侍卫,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更何况许砚舟的拳脚功夫勉强自保,就不用说赵煜还不会武功。

    “带他们两个回翁府,通知洛湫和裴靳过来支援”吩咐完之后李婉姝便一个闪身抽出腰中的软剑反杀了过去。

    留了两三个侍卫护送两人离开,其余的全部加入战局。一时之间,大街上一片混乱,人群四散逃开,夹杂着孩童的哭声和女人的尖叫。

    李婉姝挥舞着手中的软剑,面色难看,看这群杀手狠厉的招式,势必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突然背后的杀手一剑直直的刺向李婉姝的后背,奈何她现在正和其他二人纠缠,来不及闪身躲开。

    “dang”一把扇里剑挡下了。

    李婉姝回头之时只看到一抹浅蓝色的身影转着未开合的折扇抵挡着杀手的招式。只见杀手躲过向颈间滑去的折扇,隐隐有银光闪烁。

    “许砚舟!”李婉姝恼怒的喊道,“为什么要回来,不知道这里危险吗?”

    原来被拉离乱圈的许砚舟孤身返回,原本实战经验不多的许世子此时也带着斑斑血迹。

    他随手抹了抹脸上刺客喷射出来的血点,飞身来到李婉姝的身边,挥舞着折扇。

    “阿姝,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我做不到”

    “傻子”李婉姝的脸上隐隐的染上一抹薄红,不知是身后的火光照耀还是有了隐秘的心思。

    杀手实在是太多了,已经是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看着身后的侍卫一个个的都倒下去,李婉姝冷静下来,她看准时机,拉住许砚舟的手腕冲了出去。

    “跑!”

    寂静的大街上此刻只有不断向前逃跑的李婉姝和许砚舟,身后的杀手也紧紧的追了过来。他们不停的穿梭在杂乱无章的巷子里,李婉姝一个转身跑进了黑暗的拐角,杀手们眼见失去了两人的踪迹,还在不停的搜索。

    躲在黑暗中的二人此刻紧贴在一起,这是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角落,李婉姝双手放在许砚舟的胸前,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

    奔跑后皮肤上滚烫的热度通过布料传递在娇嫩的双手,手心下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那么明显。

    许砚舟努力的抑制住脸上羞涩的表情,即使在看不见的黑暗里。寻常人家在十五六岁就会给家中儿郎纳妾或者挑选家中自资质较好的丫鬟为通房,像许砚舟这样弱冠之年还未曾有过房中之事的纯情青年少之又少。

    直到没有刺客的脚步声之后,二人才松了口气。

    “咳”李婉姝感受着手心下面男人明显过快的心跳,她有些尴尬的收了收指尖,轻声问道:“庆之的心跳为何如此之快?”

    “我……”男人一时语塞,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反而说不出口。

    李婉姝借着月光看着许砚舟此刻的模样,轻笑一声,刚想开口,却被身后一阵阵绚烂的烟花打断。

    姹紫嫣红的烟花尽情的在黑暗的夜空中绽放,犹如一条彩色的星光瀑布直流而下,这种闪耀,就连高悬在夜色中的月亮此刻都要掩盖锋芒。

    李婉姝抬头静静的望着烟花,脸上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曾知晓的愉悦。眸中带着星光的,眼角下的泪痣在此刻熠熠生辉,许砚舟逐渐看痴了。

    在绚丽的烟花照耀下的少女,那浅浅的笑容好像风一吹就散了,许砚舟的心头有突然钝钝的难受起来。

    这是和李婉姝重逢以来第一次见她这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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