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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模糊的雨夜 (上)

    三月虽然已经算是进入春天,但雨雾朦胧的伦敦仍然保留着冬季的萧瑟。

    实行了大半年的宵禁早就取消了好几个月,但当落日余晖洒在大街上时,通常已看不到任何人影——当然,翻倒巷是个例外,总有一些无法预料的意外之客。

    博金博克旁边的麦克海弗洛克巫帽店暂时关闭了街上的分店,甚至用木板封上了大门;从窗口向外望,除了左前方诺金家橱窗中展示的泡在淡蓝色荧光液体中不明生物的脑袋外,还亮着灯只有远处街尾的白色飞龙酒吧和旁边破旧的旅店。

    她最后看了一眼斜对面招牌上写着“魔药出售”几个简单大字的药剂店,自从那件丑闻后,斯内普教授就离开了霍格沃兹,在翻倒巷开起魔药店。即便没有花里胡哨的宣传广告,他富有争议的身份和高超的魔药水平已经招徕了足够多的客人——不容置疑的是,这一定比当教授赚的多。

    这个沉默男巫店铺的开门时间跟他的行踪一样诡谲,不论换谁,赚了哪怕只有他一半的钱,肯定早就挥霍起来,但从未听说过他买房子,或者泡酒吧、把钱花在风流韵事上。他将自己的生活隐藏得极好,“神秘的魔药大师”让他在巫师界小有名气,但他似乎讨厌出名、讨厌被打扰。

    克洛托挥动魔杖,随着一阵浮尘,四周的窗户都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门上用了一个多世纪的铜锁链吱呀着将大门关紧。回到楼上的卧室,她打开收音机,正赶上巫师无线电台在播放晚间新闻后的评析环节。

    “现在越来越多巫师开始怀念上上任魔法部长尤金尼亚·詹肯斯,在任期间,她妥善处理好哑炮游行引发的纯血巫师暴动,毫无疑问,现在看来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胜利,维护了巫师社会的稳定,但随后不久,因为无法解决神秘人事件,她引咎辞职。七年后的今天,我们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假如詹肯斯还在任,她会怎么做?

    上任魔法部长,哈罗德·明彻姆,著名的强硬派巫师,在对抗神秘人上似乎同样无能为力。他号召扩大傲罗的权力,通过增派摄魂怪加强阿兹卡班的护卫。听众朋友们,大家一定还记得他发表就职演说时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有他趾高气扬的下巴,但可惜他同样没有做到阻止黑暗势力的崛起。

    这是巴诺德担任部长的第二年,她耀眼的履历,从霍格沃兹优秀毕业生到威森加摩最高秘书长,好像并没有延续到魔法部一楼的办公室里。她支持明彻姆的观点,联合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通过了傲罗合法使用不可饶恕咒法令,除了近日即将实行的针对神秘人追随者的简化定罪流程,据内部人士透露,她正在召集内部会议准备合法化吐真剂的审问结果。

    有的听众可能在想,确认神秘人追随者,也就是食死徒的身份不是只要拉起他们的袖子就能得出答案吗?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最近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根据审讯结果,某高级食死徒声称黑魔标识只存在于高级追随者,低级追随者无法通过左臂印记判断。这一最新发现引发了新一轮的社区恐惧,人们开始怀疑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猜测神秘人势力已经渗透进巫师社会的每一处角落。

    对此,巴诺德部长表示会增强傲罗巡查并成立应对突发黑魔法事件的特别行动小组,切实保障巫师安全——但人们已经开始产生信任危机了。根据我社最新调查报告,与就职时相比,巴诺德的支持率已经跌破百分之三十,更有酒吧已经开出了‘巴诺德何时下台’的赌局,就职时间超过明彻姆的赔率已经到了2.1,熬到七年一次的魔法部选举则高至7。

    假如巴诺德提前下台,詹肯斯有可能二度参选魔法部长吗?下任魔法部长还有哪些其他候选人?广告之后马——”

    闪电照亮乌云密布的天空,收音机的声音被接踵而至的雷声掐断。该死的,她对铁匣子念了好几次恢复如初,它则以刺耳的尖声作为不屑的回应。

    克洛托无奈摇着头,在书桌前坐下,翻开下午看了一半的书,一本关于黑魔法附魔的手抄本。没过多久,窗外下起雨,一股似有似无的寒风顺着窗帘而下,慢慢爬上她的脊背,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桌上的镜子里能看到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可能她太累了。

    没过多久,又有一股寒意顺着她的小臂滑过指尖,手里的鹅毛笔却丝毫不见风吹过的痕迹。她再次看向镜子,确认窗户的把手是拴好的。正当准备移开视线时,她瞥到镜中窗户倒影的左上角出现了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一只眼睛,小小圆圆的,黑白分明;某种鸟类的眼睛,正透过圆孔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方向。

    这样一只眼,像远处模糊的街灯、天际黯淡的星辰,或玻璃窗上忘记擦除的污渍那样不引人注目。但只要你看清了,就怎样也忘不了,它会夺走你全部注意力。

    那只眼眨动时,时间似乎也跟着变慢了,她甚至能看清它的瞬膜。

    克洛托慌乱地垂下眼睛,右手仍然维持着写字的姿势,左手掏出魔杖。

    她又眯着眼看了一次,那个——那个东西还在,除了那只眼,其他部分融进了漆黑的夜,像藏进了时间之流,没人知道它在那儿待了多久。

    她快速转身,朝怪物的方向发射出强光攻击咒,玻璃窗瞬间碎成了水晶雨,挂在她的头发和长袍上,铺满了地毯和桌面。她急忙起身将头探出窗外,空中、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雨滴规则地拍打着她的头顶,提醒她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门口突然传来的急迫拍门声惊得她后退一步,手压在桌上被玻璃渣划出了血。她颤抖着嘴唇,来不及止血就朝楼下跑去,再慢一秒,来客可能就要把她的门砸碎了——或者她将被孤寂的恐惧抓住。

    “该死的,赫拉克勒斯最好不是你,要不然我——”她壮着胆子一把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普通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的男人,雨水沿着长袍边缘低落在地上。

    “雷——布莱克?”她犹豫地问。

    他将兜帽往后拉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是我。”

    看清他的脸后,她垂下肩膀,但他并没有像近来那般给她一个现在她非常需要的粘腻拥抱,于是她不自在地侧开身子:“这么晚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跟着她走进客厅,将刚烘干的外袍挂在衣架上紧靠着她围巾的位置。长袍的防水效果显然不赖,里面的浅灰色背心没有任何水渍,他没有系领带,搭配着白色的衬衫,松开的领口刚好露出喉结。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吗?”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愉快地上下打量她,当看到她的手时,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意外,”她给自己来了个治疗咒,淡黄色的光芒包裹着手掌。

    “请允许我,你的头发和衣服,”他抽出魔杖快速清理干净她身上的碎片,仿佛他才注意到它们。“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克洛托下意识答道:“我不小心打破了花瓶。”

    他带着急躁的耐心,笃定地看着她,手指弯曲,敲击着沙发扶手,一下,两下——

    “好吧,是窗户,我打碎了窗户。”

    他不容置疑地说:“带我上去看看,我不能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危险”两个字将她带回了几分钟前,“可能我被监视了。”她小声回答。

    “我必须上去检查一下——”

    “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楼上只有一片狼藉。”克洛托握住他伸出来的手,突然变得犹豫,“很可能我只是眼花了,或者觉醒了,变成了能看见预言的先知,就像卡珊德拉女王。”她干笑了几声,但显然这个玩笑没有逗乐任何人。

    他高举魔杖,紧握着她的手回到卧室门口。除了潮湿的味道,他闻起来像复写纸或荒原。

    他指了指自己和左边,然后指向她和右边,克洛托白着脸沉默点头。雷古勒斯猛地推开门,如她所言,除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被风雨肆虐得湿了一半的窗帘,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抓着他的手臂,“我说过的。”雷古勒斯仍然举着魔杖又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圈。

    最后他靠在她的书桌上,用魔杖指向窗角的规则小孔:“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嗫喏着,顺着他的手望去:“有人来过。”

    说完这句话,那股熟悉的寒流猛地肆虐全身,所有应得的恐惧瞬时复位。她确实被监视了!只有傻子才会认为这是一只普通的鸟——一只真正的鸟根本无法在玻璃上弄出这般完美无缺的圆!

    “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她竭力做到口齿清楚,“绝对是个巫师,一个、一个阿尼马格斯。”

    “一个优秀的阿尼马格斯。”雷古勒斯摸着下巴,“搭把手,甜心,除非你喜欢露天抱着湿漉漉的窗帘睡觉。”

    她肢体僵硬地修好了窗户,他则整理好窗帘。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回答,她需要安慰。

    “多么完美的合作,不是吗?”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仍旧头脑发胀。

    “交给我,我会处理好。”他又在检查早已收拾妥当的房间,即便是书桌底下也没放过:“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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