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缘

    医院

    李威熄火准备下车,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接着熟悉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他伸进口袋掏出电话,看一眼联系人,是黄毛打过来的。他接通:“喂,什么事?”

    “老大,铭辉把人抓回来了,怎么处理?”

    李威的手指摩擦着方向盘,考虑半晌说道:“先和那个女人关在一起,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说。”

    “好的。老大。”

    黄毛得到指令,想要挂断电话。他刚拿开手机,李威的声音传出话筒,他连忙凑上去听:“阿莫,问问李铭辉,人是怎么抓来的?”

    “那老大等我一会儿,我把手机给他。”

    “嗯。”

    李威耳朵贴着手机,慢条斯理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一阵窸碎的脚步声裹着嚷吵声,接着便是阿莫的声音:“铭辉,老大想问你人是怎么抓过来的。”

    李明辉持着手机放在耳边说:“老大。”

    李威嘴唇没动,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词:“嗯。”

    听到声音,李明辉才将事情徐徐道来:“我们是昨晚找到机会动手的,他那时候刚从酒店里出来,身旁围着一圈穿西装的人,我猜是一些合作上经常来往的生意人。然后我们跟着他,以为他还是回公司,后来发现他去的地方是他的公寓,我们等他的司机下班,将摄像头卸了,偷偷潜入他的家里,几人合力才给他绑了。”

    李威听完“嗯”了一声。

    李明辉笑了几声,说:“说来可笑,一开始他反抗的还很厉害,我们三个人合力才伤了他一点。试出他的实力之后,我们就骗他说那个女人也在我们手里,他反而不反抗了,乖乖地让我们绑着,还说不让我们去伤害那个女人。”

    听到这里,李威才侃侃轻嗤几声:“先就这样,一会儿将他们关在一起。”

    “知道了,老大。”

    挂断电话,李威坐在驾驶座看着窗外愣神,手指轻轻摩挲方向盘,面上的笑意外露,眼里的阴狠藏都藏不住。良久,扣上安全带,深深看了一眼医院,想进去的心瞬间消散,启动车离开。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堵车很严重。两边的高楼大夏闪烁的灯光,变换着不一样的图案。

    他驱车到岐县第一高级中学,停在某个停车位,关掉钥匙熄火,车灯也灭了。他坐在驾驶座没动,看一眼手腕处的表,时间还早,他调低座椅,躺在驾驶座小憩。

    今天天空竟出奇的出现一大片粉色,可惜只有窗户边上坐着的同学可以一饱眼福,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不然外面走廊肯定站一排学生。

    陈浮爬在桌上正跟一道简单的物理题斗智斗勇,忽而听见坐在窗边的同学讨论外面的天空,他按捺住对外面天色的好奇,没有走出去。连讲台上讲课的老师一时间都有些惊奇,他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教课老师的想法刚冒出,再次看向陈浮,就看到一个长颈鹿。

    陈浮就在她的眼前,做出了一个很中二的行为,就是往后门抻头,尝试着去看那片粉色的天。

    她咳了一声,试探性的问:“陈浮,要不你去外面站一会儿?”

    陈浮颔首,拿着课本就往外走,还找到了一个最佳观赏位置。他立在那里,眼睛一刻都没有看他手里的课本,一直看着天空由粉渐变到紫,直至慢慢消散,变成灰黑色。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教室,刚坐下准备认真听课,很不巧,下课铃声响了。

    有的班级下课早,走廊来往的人逐渐增多。陈浮坐在座位懊恼:“不是吧,这么巧。我什么都还没学呢,一节课就结束了?”

    上一秒他还为自己什么都没学苦恼,下一秒就自己骗自己:没事没事,老师这节课应该没讲什么重点,大不了回去问一一。

    李尚凑过来问:“浮爷,外面的天空好看吗?”

    陈浮说:“挺好看的。”

    李尚又问:“拍照片了吗?我看看。”

    陈浮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明天就要考试,我的手机上交了。”

    “给刘净一了?”李尚不确定的问。

    “昂,不然呢?”

    李尚和宋醒相视一眼,只笑不语。

    两个人在心里腹诽:他手机什么时候离过手啊?

    宋醒眼神无奈,摇着头:人不一样。

    他们两个眼神撞到一块,心里想的也一模一样:脑容量本来就不大,一多半全都是刘净一。知道对方所想,忍不住低头藏起笑意。期间还抬头看一眼陈浮,人家丝毫没关住他们,还跟那道看不懂的物理题作对呢。

    天色越晚,离放学时间越近。

    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前,李威就醒了。

    他趁着学校的灯光看一眼手表,八点五十五了。他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学校,声音低沉沙哑:“时间快到了。”

    他盯着表盘,秒针进入倒计时,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五、四、三、二、一。

    “叮零零——”李威第一次觉得一个铃声那么悦耳。

    他目不转睛地的盯着学校门口,没多久,人流攒动,渐渐地就喧闹起来。

    李威本来斜靠在座椅,突然目光注意到一抹蓝,身体立即坐直。眼眸微眯,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人流空隙变大,视线落在一个短发女生身上。

    短发女生走近陈浮,将书包递过去。后者熟练的接过去背在身上,然后从口袋里套出一个小热水袋,放在女孩手心。做完一系列动作,两个人开始往前走。

    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看着他们的动作,脸上的笑不经意放大,眉目阴沉,表情恶劣扭曲泛着幽光。

    车内骤然响起一道阴恻的声音,语气是难以压抑的兴奋:“哈哈哈,一一,好久不见啊。”

    他启动车跟着他们到路口,凝视他们的背影,表情耐人寻味:“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我还是很期待呢。希望最后一面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呵呵。”说完,他就驱车走了,留下一尾难闻的废气。

    这次考试是一中和职高两个学校组织的一次联考,两个学校的老师交换监考。

    一周前就已经开过会,然后是筹备。卷子早就密封好,放在两个学校校长的保险柜里,就等着这一天开始。

    考试的日期定的也非常巧,冬至的前两天。

    刚好考完试遇冬至,两个学校的校长当即决定冬至那天放一天假期,让他们放松放松。高三不一样,他们只有半天假期。

    考试当天一早,外面飘起雪花,走读生走到学校整个人就像一个会移动的雪人。为这场紧张的考试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就像书里描写的第三种绝色。

    厉青梧知道他们要考试,一早起来给他们一人煮了两个鸡蛋。陈浮和刘净一走出房间,给郭九儒提着袋子进来,看见他们俩,笑眯眯的说:“起来啦,快来吃饭吧。你们外婆知道你们今天要考试,特地让我冒着大雪去卖油条,就是为了让你们考一个好成绩。”

    陈浮和刘净一跟着他走到餐桌,坐下。

    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两个没剥壳的鸡蛋,郭九儒洗过手,走过来在他们的盘子里一人放一根油条,寓意考试考一百分。

    陈浮笑:“外公,咱家怎么也搞封建迷信。”

    郭九儒打趣道:“偶尔来一次还是可以的。青梧,不要忙了,先来吃饭。”

    厉青梧连忙答应:“嗯,马上来。”

    只有刘净一一个人看着盘子里的两个鸡蛋发愁。

    陈浮视线飘向她,瞧见她拧着眉,从鼻腔哼出笑,逗她般的问:“一一,你怎么不吃?”

    刘净一瞪他一眼,将两个鸡蛋搁置一边,先吃油条。

    厉青梧端着小米粥走过来,把小米粥放在桌上,说:“一一,不准挑食,鸡蛋黄不能不吃。”

    刘净一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像只垂耳兔,沮丧的答应道 :“知道了,外婆。”

    陈浮剥干净鸡蛋壳,放在盘子里,等到厉青梧再次会到厨房盛小米粥,把鸡蛋掰成两半,取出蛋黄吃掉放进刘净一的盘子里,又拿走一个她的鸡蛋。刘净一眼里出现喜色,看向郭九儒。

    郭九儒配合的移开目光,嘴里振振有词的说:“哎,我怎么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说着朝刘净一眨眨眼睛。

    刘净一笑着拿起蛋白吃起来,然后她就看到陈浮直接将另一个鸡蛋吃完了,没有像刚才那样取出蛋黄,把蛋白给自己。她将蛋白塞进嘴里嚼着,拿起另一个鸡蛋小声问:“我这个怎么办?”

    陈浮同样小声说:“自己吃,不许挑食。”

    这时,厉青梧过来了,有她的监督,刘净一没办法,只能自己解决。

    她把油条放下,认命的将整个鸡蛋吃了,吃完皱着小脸吃小菜,试着把鸡蛋黄的味道压下去,然后把剩下的油条吃完,喝了小半碗小米粥,直接撑着胃了。刘净一想:“要是不吃那个鸡蛋应该就刚好吃饱。”

    她和陈浮走出客厅没几步,厉青梧跑出来叫住他们:“一一,陈浮。”

    刘净一转身问:“怎么了?外婆。”

    厉青梧递过去一个餐盒,说:“这是眠眠喜欢吃的小包子,你回学校带给她,今天考试,让她吃点自己想吃的东西。”

    刘净一拿过,拉开书包拉链,放进去说:“有了外婆的包子,眠眠肯定一整天都是开心的。”

    厉青梧说:“少贫嘴。你们赶快上学校,路上慢点,有雪路滑。”

    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知道了,外婆。”

    然后冒着大雪往学校去。

    到了学校门口,他们习惯性做一些事情。

    “书包。”

    “手机。”

    “笔袋。”

    “热水袋。”

    刘净一将手机关机放进书包最里面的口袋里藏好,然后掏出昨晚准备好的笔袋放在他的手心,右手左移一点,取过他右手心的热水袋,放进学校发的棉服口袋里。她的手放在口袋里摸索,拿出来时手心握有东西。

    陈浮感觉右手心一重,垂眸看去,几颗话梅糖躺在手心,然后就听见她软软一笑:“陈浮,考试加油!”

    陈浮抬眼看她明媚的笑颜,面上浅露笑意:“嗯,一一考试也加油。”

    刘净一背好书包,抱着两个小热水袋,侧脸看他:“我会的。我回学校了,拜拜。陈浮。”

    “嗯。一一拜拜。”他撕开一颗糖的包装,塞进嘴里,其余的放进口袋,抬步往学校走。

    刘净一到班级放下书包,找梁玮商量布置考场。

    一个教室放三十张桌子,一个班级里有五十人。刘净一让门口坐着的同学将课桌搬到走廊摆好,然后她站在讲台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好座号。

    梁玮站在她的身后喊道:“来来来,听我说。现在班级里有三十张桌子,第一排先摆好五张桌子,剩下的自己往后找位置,多出来的人往少的地方补,一列六张桌子,自己查,别弄错了。”

    不到十分钟,一个考场就布置好了,梁玮和刘净一帮值日生打扫教室。一系列事情干完之后,刘净一抱着早上厉青梧给的餐盒去找秦绵眠。

    刚给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教导主任催促着赶紧回班级复习,不要再走廊瞎逛。

    秦绵眠和刘净一无奈的相看一眼,刘净一说:“我回去了,考完再聊。”

    秦绵眠点点头说:“嗯,赶快回去吧。”

    “拜拜。”

    “拜拜。”

    这次考试是按照高考的形式进行的,一来可以让高三的学生提前熟悉高考,二来也可以帮助高一高二提前熟知高考考场的模式和纪律。

    高一考试比较麻烦,他们还没有文理分科,所以他们要考九门,有时侯下午会比他们多考一门副科。

    第一科考完,秦绵眠就迫不及待去找刘净一。

    “一一!”她看到刘净一高兴大喊,刘净一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就被压在怀里。

    秦绵眠抱她一会儿,兴冲冲的说:“一一,我这次写的一点都不着急,后面作文写完了还有半个小时检查前面的选择题。”

    刘净一笑着说:“看来这次应该考的不错。”

    秦绵眠拦着她说:“哎,不敢妄下定义,还是要老师批改的结果。”

    梁玮拿着餐具走出班级,看见她们兴致勃勃地聊天,一点都没想到去晚了,饭都没了。而刘净一手里还抱着书,他站在那,倚着门框,看着她们俩问:“刚考完试,你们不饿吗?”

    秦绵眠这才想起来吃饭,也不聊了,催着刘净一拿餐具去食堂吃饭。

    梁玮则笑着跨着大步慢慢往前走。

    到了食堂,梁玮随便找了一个人少的队伍,排队买饭。

    他回头去看,目光绕了一圈,低头落在身高一米五八的秦绵眠身上。秦绵眠正和刘净一说那几只小猫的事情,看到他的举动,好笑的说:“梁玮,我是长得矮,但你也不用这样吧。”

    梁玮反应一会儿,笑出声。

    秦绵眠拉着刘净一的袖子,跟她告状:“一一,你看他。嘲笑我个子矮。”

    刘净一看过去,还没有说话。梁玮立即止住笑,摆摆手说:“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往后看,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说:“还有一个人就到你了。”

    梁玮往后看一眼,腼腆一笑,老老实实转身买饭。

    一场闹剧谁都没放在心上,很快进入下一场考试的备战中。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考试,时间过得总比上课快。每一场考试就像做梦,一眨眼就过去了。

    考试结束,除了高一学生,其余的都在收拾学习资料回家过冬至,他们还有最后一场考试,所以只能苦兮兮的看着学长学姐离校。

    两天的大雪堆积很厚,很难清理干净,路上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脚印,一不小心就翻了。

    她们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三个大男人站在雪地里等她们,都快成一个雪人了。

    陈浮带着白色耳暖,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他一头蓝发,剑眉藏在刘海深处,桃花眼上挑,墨色瞳孔非常勾人,再配上那张清冷的脸,简直是祸水。尤其是他不笑的的时候,距离感十足,整个人清淡又忧郁。

    看到她们,陈浮走过来去过刘净一沉甸甸的书包,将口袋里的两个小热水袋跟她换换。

    刘净一最后一场考试懒得换水,那两个小热水袋的水现在是温的,都没来得及阻拦就被夺过去放在书包里。

    陈浮拿着她的书包,拉开拉链,将笔袋和两个小热水袋塞进去,拉上拉链背上。对她们说:“走吧。”

    刘净一分给秦绵眠一个小热水袋,把冻红的鼻尖放进蓝色的围巾里,露出一个好看的杏眸点点头:“嗯。”

    五个人并排走在路上,秦绵眠挽着刘净一的胳膊,偷偷的慢下来,小声问:“一一,陈浮头上的耳暖是不是你的?”

    刘净一抬头看一眼前面的人,把下半张脸塞进围巾里。才点头说是,又告诉她:“我头上戴的藏蓝色毛线帽和手上的手套,以及咱俩手上的热水袋都是他买的。”

    “哇,一一。你捡到宝了。他怎么知道你一到冬天手脚冰凉的,你们私底下偷偷牵手了?”秦绵眠惊叹。

    刘净一藏在围巾下的脸被她说红了,有点害羞的说:“不要瞎说,我们没有。是我外公给我外婆请了一个老中医看病,那天我来生理期,疼的要死,他非让老中医给我把一个脉。”

    “老中医说,我体寒,平时要多注意保暖,又给我开了几副中药,现在天天逼着我喝,想起来我就难受。那药太苦了。”

    秦绵眠看着刘净一皱巴的脸,围巾下的嘴都咧到耳朵了,吃瓜吃瓜。

    “老中医还说我太瘦了,要多补充营养,他都不让我挑食了,什么都逼着我吃,气死我了。更难堪的是,他竟然当着陈浮说我那天是生理期,让我不要碰凉的,这我能不知道嘛。”

    “然后,那几天陈浮就一直盯着我,这就算了,他还……还每天给我报时说今天是第几天,提醒我生理期的注意事项,给我羞的!我都想给他的嘴粘起来。现在他记我生理期比我都牢。”

    刘净一越说越气,秦绵眠越吃越香,吃完就开始嗑糖。真人糖,比她看的小说还好嗑。

    两个小姑娘在说悄悄话,前面三个人也不打扰。

    到了路口,五人分道扬镳,又剩下李尚一个人。

    这次李尚很高兴的跟他们道别,还催促着他们离开。搞得宋醒一时间摸不透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李尚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走在街上,到了之前碰到原笙的一家器乐店。

    驻足停下,器乐店的门被推开,原笙戴着粉色的耳暖,边戴手套边走出来,喊:“李尚,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也刚到,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回家。”李尚说。

    原笙答:“忙完了,走吧。”

    李尚颔首:“嗯。”

    阵阵寒风吹的刺骨,像一片片无形的冰刀刮的脸生疼。

    李尚取下围巾想递给她,又怕她拒绝,强硬的给她戴好。然后发现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害羞让他不敢看她,低着头解释道:“我看你一直捂着脸,又怕你嫌弃我戴过的围巾,如果你不喜欢我给你摘下来好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说着,还悄悄观察她的表情。

    原笙的手放在他的围巾上,他的围巾有他身上的淡淡栀子花香味,味道很好闻。她说:“谁说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生气。”

    李尚抬头错愕的看着她:“啊?”

    原笙不肯说第二遍,眼神瞅着他呆愣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说:“走了,呆子。回家”

    “噢,好。”李尚应声跟上她。

    另一边,陈浮和刘净一回到家。

    厉青梧拿着干毛巾打打两个人身上的雪,打干净了,说:“赶紧洗手吃饭,你们外公早就做好饭了,就等你们了。”

    陈浮问:“今天怎么做的这么早?”这样还不忘关注换鞋的刘净一,余光瞥见她换好鞋,拉着她说:“先进去洗手,我帮你放鞋。”

    厉青梧在厨房说:“这几天冷,人都变懒了,早早吃完饭躺进被窝休息。”

    刘净一还在犹豫,陈浮揽着她的腰,将她捞起来,温柔的催促道:“快去,洗过手没事干就看会儿电视,这点小事交给我。”

    陈浮看着她进去,弯腰摆好她的鞋,小声宠溺道:“都多久了,还没习惯。”说完,他走进去,洗干净手,进厨房帮忙端饭端菜

    郭九儒走出厨房,看见刘净一坐在客厅看电视,跟陈浮说:“你都快把一一宠坏了。”

    陈浮扬唇轻笑:“宠坏了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郭九儒指着他,眼角眉梢带着笑:“自从跟你外婆坦白了,不仅称呼变了,你也不藏着掖着了。”

    陈浮黑眸里映着刘净一的背影,浅笑出声:“心里藏着,眼睛不藏。”

    厉青梧拿着筷子出来,坐在椅子上,端过陈浮盛好的小米粥,放在桌面。

    陈浮喊道:“一一,吃饭了。”

    刘净一关掉电视,轻声应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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