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沐知念埋在沐子衿怀里,温暖气息包围着的感觉,真好。

    她格外庆幸这辈子还有人可以依靠,侯府的家人正真真切切关心着她。

    一旁的秦昭婉看着两人亲密无间这一幕,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撇了撇嘴角,嘟囔道:“唉,沐知念,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个好姐姐疼你,可怜我平日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高高在上的安平公主突然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上辈子,沐知念一直和她不对付,话都没说过几句,一样的娇纵任性,弄得两人像敌人一样,秦昭婉总是喜欢在她姐妹两在一起的时候,把沐子衿从她身边抢走。

    沐知念厌她,连带着和沐子衿也渐渐疏远,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也太幼稚,公主出身正宫皇后嫡出,身份尊贵,又是圣上唯一的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没有,何须与她相争,位置越高,越难交心,如果不是上辈子被关在深宫,她根本不会理解秦昭婉的心情。

    沐知念掩着嘴,偷偷笑了:“公主殿下,我还羡慕你有二皇子这么好的亲哥哥呢。”

    “那便让给你好了,二哥哥平日就知道教训我,这不行那不行,我倒是奇怪了,怎么同样的事情,到子衿姐姐这就行了,他对我还没五哥哥对我好呢。”秦昭婉拉着沐知念的手把她往外扯,“那说好了,让子衿当我姐姐,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殿下就这么把秦靖哥哥让给我,他同意了吗?”沐知念故意逗她笑着眼神往一旁飘,大有真的不客气收下的架势。

    秦昭婉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大喊道:“不行!二哥哥是子衿姐姐的,你不许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抓了床上的枕头朝沐知念扔。

    沐知念朝沐子衿身后躲,沐子衿想拦又拦不住,又怕二人打起来,听她这么一句话,脸颊蓦地红了,娇嗔道:“你们别闹了。”

    三人乱作一团,最后累倒齐齐躺在床上。

    秦昭婉看见镜中头发凌乱的模样,意外地没怒反笑:“没想到十几年了,你还敢跟我动手。”

    “要不是有伤在身,我定要让公主好看。”沐知念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忘了,刚才好像有什么事没给崔大人说。”她撑起身子,试量着下床。

    “不行,本公主不允许你和他说话。”秦昭婉闻言突然变了脸色。

    沐知念不解,公主和崔佑之似乎早就相识。

    “为什么?”

    “不为什么。”秦昭婉任性撇过头去。

    “殿下似乎很讨厌那个人,难道说……”沐知念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秦昭婉:“……”

    “因为,崔佑之是父皇为昭婉挑选的驸马其中之一。”温和的声音自门外由远及近,沐知念上扬的嘴角渐渐沉了下去。

    “五哥哥!”秦昭婉面露惊喜,亲切的挽着他的手臂拉进屋内,“别提他了。”

    “你啊,父皇千选万选,就没有一个能入了你的眼。”秦淮宠溺地点了秦昭婉的额头。

    “本公主平等的讨厌他们每一个人,五哥哥,你知不知道,那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他居然和我说他办的案子,说些死人的细节,吓死我了,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算了算了,不说他,晦气。”秦昭婉埋怨着。

    秦淮的视线落到了屋内。

    “念念,听说你又受伤昏迷,今日才醒,身子可恢复了?”秦淮神色忧虑,提着一个小箱子递了过来,“这里是上好的伤药,还有一系列滋补物品,有安神之效,你试试。”

    秦淮着了一件月白色长袍,带着室外阳光下温热的气息,他的眉微微弯着,如同人们眼中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先前既向她挑明,又何必装模作样。

    沐知念仿佛没听见,翻了个身,面朝内里,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不想看见他吗?秦淮目光一滞,手悬在半空。

    沐子衿替沐知念接下药盒,迟疑道:“多谢五皇子挂心了,念念她,她伤势还未好,如今又被大理寺的人前来问话,想必是乏了,请五皇子见谅。”

    秦淮挥挥手:“无妨,二小姐身体要紧,只是我方才在门外听着念念有事找崔大人,不要紧吗?”

    声音幽幽自头顶落下,沐知念抬眼便瞧见那双半眯起的眼,还带着盈盈笑意,颇有一种得不到回复便赖着不走之意,她拧着眉:“不了,我仔细想了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五皇子,可以请您出去吗,念念想休息了。”

    毒药之事尚不明确,若那物能令野兽致幻发狂,那小白虎为什么没事,或者说尚未发作?她如今将这猜测告知崔佑之也没什么用,须等那二人抓捕归案问出药物来历才能判断。

    秦淮的一只手搭在床柱上,唇角向上勾了勾:“好,大理寺阴冷,念念想起什么不妨让淮哥哥代为转告。”

    沐知念不再看他,秦淮又道:“念念,后日皇后邀众贵女参加的赏荷宴,你不去吗,那可是你姐姐第一次全权安排的。”

    沐知念诧异看向沐子衿:“姐姐,我怎么没听你说。”

    沐子衿面上微红,支支吾吾竟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看样子,想必又和秦靖脱不了干系。

    “既然皇后如此看重姐姐,姐姐快些回宫忙吧,耽误了皇后的事可要不得。”沐知念调侃道。

    “就是,现在你也放心了,子衿,咱们先回去吧。”秦昭婉道。

    沐子衿羞怯地瞪了她一眼,因秦淮在,也不好说什么,寒暄几句就被秦昭婉拉了出去,似乎刻意留下了她和秦淮二人。

    “五皇子还不走吗?”沐知念冷声开口。

    “你何必对我如此冷淡,上次给你说的话,不考虑一下吗?”秦淮低下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我说过了,你死心吧。”

    沐知念向后挪了挪,不再看那张曾经令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容,温热的呼吸撒在额前,意外的是秦淮这一次并没有生气,反倒勾起了唇笑了起来。

    一朵绚丽的金色花朵横在沐知念眼前,她认出那是秦淮上次从她身上顺走的那只金簪,只是如今只剩下簪头了。

    沐知念抬眸疑惑:“这是何意?”

    “那样的金簪太危险,你以后别再用了,剩下的簪花才适合你。”说着秦淮抬手将余下的步摇戴到了她头上,“物归原主,不是吗?”

    沐知念看着秦淮,不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点子。

    秦淮挑眉:“你不必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沐知念冷哼一声,不作评价。

    他的目光神秘莫测,“你等着,我绝对让你,心甘情愿嫁我为妃。”

    *

    次日,沐知念便收到来自皇后赏荷宴的请帖,这次只邀请了和公主年纪相仿的贵女,虽然这次的宴会是以皇后的名义送出,但更像是为了嫡姐,为了展示沐子衿这个皇后未来儿媳妇在皇后心中有多重视和满意。

    她虽有伤在身,腿一瘸一拐,但基本已经大好,不怎么妨碍行动,王氏担心她希望她留在家修养,可这毕竟是嫡姐第一次负责宴会,她无论如何都想去看看,王氏拗不过她,也只是让她小心行事。

    沐知念受了伤,本以为父亲和嫡母能够有机会说上几句话,没成想他们二人就像刻意躲着对方一样,来她房中探望都是瞅准了时机,一个走了另一个才会来,连面怕是都见不到。

    秦淮除了那日在她床前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便没再来烦她,除了薛国公府,杜尚书府这些比较熟悉的人来探望过沐知念外,齐月也挑了个时间来见她,沐知念不知她有何用意,又不想与前世扯上关系,便借口不见打发了。

    又过了一日,王氏早早为沐知念准备了去往皇宫的车驾,并特地在车厢内铺满柔软的垫子,生怕她的伤口裂开,万般叮嘱车夫慢一点,才安心送她上马车。

    车架载着她慢悠悠向皇宫前进,沐知念摸了摸腿上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只要不过度使力都不会裂开。

    “哎,你听说了吗,郊外又有猛兽伤人了,最近可千万别出城。”

    “怪不得最近城郊多了这么多守卫,他们派那么多人驱赶还是防不住,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路过市集,沐知念掀开帘子,突然听见街上叫卖的小贩谈论着郊外的事,立刻叫停了马车。

    “大婶,您刚才说城郊有猛兽,你可亲眼看见了?”沐知念问。

    “对呀,都是听人说的,好像是一只白色的虎,能吃人,这样少见的东西,咱也没亲眼瞧见过,看姑娘你也是富贵人家,最近出去多带两个侍从吧。”

    “谢谢大婶。”

    沐知念心一惊,糟了,那白虎终究是伤人了,她早该去找崔佑之说明的。

    “小姐,怎么办?”车夫问。

    沐知念神色不定,咬着牙道:“去大理寺。”

    大理寺门外空无一人,沐知念左右张望,终于瞧见一位身着官服之人从里面走出,她慌忙上前问道:“大人,请问崔大人在吗,我有要事找他。”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沐知念,随后作揖温和道:“你就是侯府二小姐吧。”

    “您知道我?”

    男子点点头:“他去城郊抓捕犯人了,你来的正巧,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好了,不好了,寺卿大人,少卿大人传信来,人找到了,但是,但是只剩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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