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

    谢雨桐回到部落营地后把自己关在帐篷里谢绝拜访,声称是后面清扫战场时被歹人的暗箭射中肩膀,不便见客,哈木吉想要犒劳慰问都被挡了出去。谢雨桐在帐篷内将麻袋中的尸体平铺地毯上检查,尸体在高温状态下及易腐烂发臭,倒出来的除了尸体还有一团团黑褐色的条状半固体物质——尸体死后神经肌肉会松弛,膀胱括约肌和□□直肠括约肌会失去功能而流出来的排泄物。谢雨桐很失望,她把尸体摸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当她站起来准备收拾现场时,余光瞟到了那坨黝黑发臭恶臭的排泄物,从里面还依稀能看出他死前吃了什么,谢雨桐忍着恶心用脚撩开粪便,竟踩到以个圆滚滚,又有棱有角的球,谢雨桐拾起一看想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拿出前几晚那个行刑兵丁给的球和它对比,大体相同,都着色不均,通体浑浊不透光,质软,看着也不像宝石,

    “难不成这厮骗我?”

    用力一捏原来在尸体粪便里的是个蜡球,里面塞了张字条,为了消息不被泄露就直接吞入腹中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字条里写着‘又闻黄鸟啼,依稀象背人。’又捏开另外一个写着‘欲见不见青霄里,为山醉卧松根底。’看完这句不禁一下瘫软,心一下沉下来,这人怎么会知道有卧底,为什么要提醒我?越想越心惊,打算出去告诉哈木吉,突然一阵强烈的恶心撕裂喉咙刺痛鼻腔,酸水好像要腐蚀口腔,将胃里仅剩不多的东西都压榨了出来,肠胃绞结让她眼冒金星一下扯住毡布好久才缓过来,她用围巾裹住半张脸跌跌撞撞地走到哈木吉吃饭的帐篷,走到门口刚好看到晏成拿出骨笛,怕众人误会,就上前解释两人相识之事。谢雨桐的叙述哈木吉举杯说道:“晏兄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是个侠义肝胆之人,我敬你是条汉子!”喝完又说到:“这位就是谢将军,谢雨桐。”阮兆安正常宴席一言不发,看着这刚进来的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怔怔看了许久,这眉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谢雨桐感觉到阮兆安的目光莞尔一笑说到:“这位妹妹生得粉雕玉琢,看着又有聪慧灵巧之气。”晏成笑到:“谢将军过誉了,她就是鬼点子多。”希吉尔好几天不见谢雨桐一直觉得心神不安,看着她这幅憔悴样心中泛起苦涩,忍不住想问她怎么样了,身体还好不好。谢雨桐想起正事说到:“首领大人两位将军,我有要事禀报。”哈木点头说道:“老规矩。”

    谢雨桐拱手施礼退出帐篷,这里人多不便讨论军政要事,希吉尔见谢雨桐要走坐立难安,忐忑地望向哈木吉,见他老人家低头喝酒,好像得到默许一样赶忙向席间其他人施礼退出帐篷,健步如飞地追上谢雨桐。还差一臂距离时他拍了拍她肩膀,快步绕到面前说道:“别走这么快啊,你躲着我做什么,我有这么吓人吗?”谢雨桐一下冷不丁撞到男人的胸膛吓得忙得推开他“离我远点!”希吉尔觉得好笑说道:“这里不是野外,周围也没有别人,不用演啦。”

    希吉尔说完而向前靠近,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息,他们目光交错时好像闪电一样短暂而火热,谢雨桐抬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和琥珀色眼眸在黑夜中发着幽幽的光辉,她的喉咙干涩吼道:“我没有演!那天酒会上,那个缠着我的兵丁,就是为了把病传染给我,我还不知道这副身体还能撑多久,要是处理完这件事我还没死,我就……”突然扯下她的围巾按着她的后脑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撬开她的牙关,报复性地吮吸她的舌尖又细细地轻啄她的嘴角,谢雨桐脑子一下子懵了,希吉尔抵上谢雨桐的额头细声说到:“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蚁,别再推开我了,雨桐。”“你疯了吗?!你会死的!你做事有想过后果吗?”谢雨桐瞪大眼睛,双手不停颤抖,希吉尔握紧她的手“雨桐,你相信我,我会有办法让我们都没事的。”

    她悲切颤抖地声音像只祈怜的小猫“希吉尔,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没有未来的人……”

    “我知道,我不在乎,从你八年前刚来的时候给我的那个眼神,我就认定了是你,就只能是你。”谢雨桐看着他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知道自己再也躲不掉了。

    头顶烈日如火球一般熨烫着大地,马光济一连走走停停三个月才回到老家址阳,龟裂的黄土上寸草不生,他在这黄土塬上没有亲人,离家而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的土房被推翻没有,墙边的黄土被别人刨走没有,木梁村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是朝廷对木梁村在二十年前的剿匪中的功绩的赞颂,一块威风凛凛‘忠义村’的牌匾明晃晃地挂在村头。马光济见此心中忽然涌起悲愤,木梁村的乡民对着灰头土脸目光犀利的汉子十分好奇,马光济穿过熟悉又陌生的巷道找到了那座他魂牵梦绕的土屋,木栏内没有牲畜,他感受着砂砾厮磨鞋底的感觉慢慢掀开布满黄土的破旧门帘,他走到炕旁边放痰盂的那堵墙,用刀重重地凿开,由于积年无人修补,风化严重,那块很快就被凿出一大洞,他伸手往里一摸,摸到一个硬物,又换双手把它从洞中掏出来,原来这硬物是一个木盒,马光济打开木盒,左边是放着一个瓷罐,他对那瓷罐跪拜三下,压声说到:“晏大哥,小弟来看你来了。真是造化弄人,我们马晏两家难不成真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不成?二十年了,大哥你绝对想不到你儿子现在有多大了,那老和尚真没骗你,没教他武功,你在九泉之下也安心吧。”说完,又掀开右边的一块布,底下赫然放着一块假玉玺和龙袍。他又说:“这么多年应该给你个交代,那年我们盘踞天下半壁江山,还差一点渡过酉江,攻破皇城的时候,是我告诉朝廷吞象山的位置导致后续粮草不足,援军不到,腹背受敌。”马光济用手指勾勒着玉玺上雕刻的苍龙鳞片,黄褐色的龙袍犹获新生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他把瓷罐放回去之前搓了点里面的骨灰放到自己的刀鞘中“大哥,你就看着我东山再起吧。”他拿走玉玺和龙袍正要离开时,窗外飞来一只白鸽,他解开鸟上绑的纸条,纸条上没有写任何字,但卷着一颗光彩溢目的宝石。他粗劲的手指捏起宝石在强光下凝视许久,又突然不可置信的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他欣喜若狂眉飞色舞地大喊道:“天助我也!”路过的人被这突如其来声如洪钟又如豺狼虎豹的奸笑吓得纷纷避让。

    晚上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突然雷声轰鸣天上像破了口子似得降下瓢泼大雨,山间登时雾气蒸腾,马道泥泞满是污泥浊水,荆棘断枝。狂风抽得大树满面狰狞发出哀嚎,山涧溪流癫狂地撕破脸皮露出吞噬一切的穷凶极恶的面目,马背上的人逆流而上,任凭雨水浸透拍打,猛地扬起马鞭狠狠抽打坐下爱骑,快点再快点,马光济眼球布满血丝满脸疲态内心却欢欣若狂,是满朝文武在雀跃,是天下百姓在欢呼,是一代明君在诞生。他像赶紧赶去吞象山脉就打算抄近道到平阳山谷底,巴山诡谲险峻,一路上危险从生但值得,马光济握马鞭的手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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