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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 前言
最近莫名其妙地羊了。
等待转阴期间在JJ找文看，在榜首连找了好几篇……
真真惨不忍睹，越看越看不去，这么差的文笔、这么幼稚的文思、这么不通的文理……怎么还能打在榜首？怎么还有那么高的点击？
那篇那篇还有那篇，能不能用点心写？真是看得偶火冒三丈连咳不止，能来篇像样的给看不？
算了，算了……还是偶自个写吧，一如开始写作时的初心：
写自己想写的，就当自娱自乐吧。
2022年12月28日星期三<hr size=1 />
</div> 永靖十二年，风调雨顺。
位于碧海之滨的石头村亦是一派太平景象。
石头村背山靠海，盛产石材，往北越过山脉距离县城一百二十多里，往南距海边也不过五十多里。村里土地肥沃，盛产水稻高粱玉米，除了地里的出产，村民们上山能采石，下海可打鱼，是极易讨营生之所在。村里男女老少有八九百人，妥妥的一个远近闻名、生活富裕、人口兴旺的大村庄。
在这么个富足的地方，只要你踏实肯干，总不至于挨饿受冻。可偏偏就有这样的人家，硬是将自家的日子过得稀烂，张家二大爷这一房便是此间极品。
石头村里住着几个大户，张家是其中大族，家产殷实，人丁兴旺。张家在十年前太老爷去世时分了家产，由大爷一房继承主业并承任族长，张家二大爷、三大爷与大房紧邻而居。张家四大爷在省衙任督尉，还迎娶了上峰家的闺女，如今四房住在省城，已在省城立住，是族中的骄傲，也是整个村的体面。
留在石头村的张家一族住在祖上传下来的青砖大瓦房里，张家大爷和三大爷这两房都是会过日子的，家中欣欣向荣。大房兼管族里用房在前占了两排房，二房和三房在后各居一排房，几排利落规整的青砖大瓦房，远远瞧着端是富贵气派的紧，唯走进屋内方知二房是空有其表。
张家二大爷好吃懒作，却是最会生养的。他成亲早，十四岁那年娶妻崔氏，连生八子两女，如今成活下来的有六子一女。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二大爷现在的长子张宗英，他四岁时曾过继给省城的四大爷家，十五岁时又给还回二房，如今二十二岁已考过童生，正在县城书院读书准备参加县试，将来极有可能有出息的，在石头村里实属凤毛麟角，因着这个读书人的存在，平日里村里多多少少都给二大爷家留一点面子。
只不过，两月前张宗英的媳妇带着四岁的女儿和半岁的儿子搬出了二大爷家的青砖大瓦房，如今她丈夫张宗英还在县城读书，她却跟族长家借了间屋子独自一人拖儿带女搬出来，独自顶门过活。村里人闻讯后孰是孰非很是议论了些时日。
宗英媳妇陈氏长得白白净净，体态纤弱，跟村里大多外表粗鄙的妇人不同，她平日里头发和衣裳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她从不与七大姑八大姨的闲扯，没事就待在屋里绣花做针线。宗英媳妇是县城书院教书先生的女儿，略微会些识文断字，时常还免费帮村里人读读书信，人缘口碑比二大爷一家强太多，所以偏帮她说话的不在少数。
有不知内情的议论宗英媳妇这是嫌弃婆家家贫，对二大爷一家知根知底的三奶奶替她鸣不平：“唉，宗英媳妇是个傻的，当初和宗英那小子成亲一门心思地想拉巴二爷一家。我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宗英媳妇竟能忍耐五年之久。当年她低嫁给宗英那穷小子，就该留在县城里，她却傻了吧唧地从县城倒贴住进那么穷的婆家，那个家就是个无底洞啊，你们看看，她帮来帮去落个什么好了？是不是个傻的？”
有人附和：“可不，当初她整整八抬嫁妆满满腾腾的嫁过来，谁见了不赞叹二大爷家走了狗屎运，可你瞧她前儿搬出来时只剩了三口柜子，还轻飘飘的。”
“造孽呀，只怕二大爷家的老二宗杰、老三宗伟娶亲都吃的宗英媳妇的嫁妆，如今宗英媳妇自己有儿有女要养，宗英读书又耗钱，再不搬出来单过，只怕要被婆家啃得连皮渣都不剩。”
三大爷家的老二宗武媳妇插嘴道：“宗英嫂子搬出来时，二大爷发了好大的火，说谁都不许送！二奶奶还隔着窗户对外面吼，说：搬走了可别哭着喊着的再回来！啧啧，那家人最后还真的谁都没出来帮忙！一起住了几年，真做得出来。宗英嫂的家什床褥还都是宗文宗武宗军几个帮着搬的呢。”
三奶奶越听越来气，她跟二房妯娌一向处得不好，直接点了二奶奶的外号开骂：“啊呸！那小辣椒就会窝里横，老二在外吃喝耍钱败光家产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欺负宗英媳妇没娘家人撑腰。老二房里的农具，连家里用的剪子菜刀面盆原先要用时哪样不是舔着脸四下往外找人借，还不都是宗英媳妇进门后给他们置办齐的！还有宗菊那丫头，上上下下穿的用的不都是宗英媳妇进门给置的！缺德带冒烟的，一点不念人家的好，逼着人家孤儿寡母的搬出去，看宗英回家她咋解释，还神气个屁！”
转头她又仗义地对二媳妇嘱咐：“你和老大家的这几日轮流过去陪宗英媳妇睡，给她壮壮胆，单住她指定夜里害怕，你俩再帮她做做饭，只怕她生火做饭都不大会，唉！”
宗武媳妇连声答应。
旁人都赞三奶奶仁义，说那二奶奶简直没法跟她比。
三奶奶听了这才消了些气。
一晃两月过去，张宗英的媳妇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已渐渐适应了独自带着一双儿女单过。她学会了生火做饭，生火可能有时还需要生几次才能点着火，做出来的饭也不好吃，但基本能煮熟且不糊锅了。夜里她也不再需要叔伯家的媳妇过来陪，在锁得严严实实的门窗后面再顶上水缸和桌椅，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自个潜力巨大，说不定、也许、似乎很快她就敢动手杀一只活鸡了。为母则强，等丈夫归家时一定会惊讶地夸赞她的能干！
想起自己笑容爽朗、眉目英俊的丈夫，宗英媳妇不由扳手指数日子，再过两月丈夫该回村过年了，他们一家就可团圆了。往年为了省钱，丈夫独自住在县城，边读书边抄书挣钱补贴家用。两夫妻聚少离多，两个孩子都生在冬日，都是丈夫回村过年时才怀上的。
想到孩子，她忍不住看向熟睡中的一双儿女。她的女儿乳名宝妮，长得冰雪可爱，是她心头的宝，当初她在婆家生产，二奶奶一见生的是女娃，立马变脸，没给产婆红封不说，还把产婆骂了一顿，阴阳怪气地骂她生了赔钱货。她为此在月子里哭了好多次，女儿从小婆婆没抱过一次。婆婆不稀罕她稀罕，她和丈夫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爱如至宝。
见两个孩子都睡着，她赶紧抽空隔水蒸一碗鸡蛋羹。
她借的这间屋子，长宽都只有几步大，离了灶台转身就是床。
房子再小，她住着也舒心。至少她的孩子生病了能吃上一碗鸡蛋羹。
一盏茶的功夫，她揭开锅盖查看，蛋羹蒸好了。她回头瞄了眼床上的两个孩子，女儿似快要醒了，她连忙封了炉火，取了块抹布垫在手上，从锅里取出蛋羹碗放在床头。
蛋羹好像又蒸过劲了，蛋羹表面一点也不光滑全是孔洞，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时宝妮正好醒了，小手揉着眼睛坐起身，懵懵地喊了声“娘--！”
“哎！”宗英媳妇答应着在床边坐下，搂过女儿抱在怀里。
前几日宝妮病了一场，发热昏厥几日不醒，差点没把她吓死。后来还是三奶奶出面请来了在同村耿家作客的神医才压住病情，宝妮人才缓了过来。
宝妮自病醒后，变得特别黏人，时时要她抱在怀里哄着才成。
女儿宝妮小声哼唧着，一声又一声地喊“娘”。
宗英媳妇拍着女儿的后背，一声接一声地答应着。女儿娇弱可怜的小样，真让她心疼到不行。
“宝儿啊，娘在呢，娘刚煮了碗鸡蛋羹，来趁热吃了！”
“娘--！”
“哎！”
“娘--！”宝妮将头埋在宗英媳妇的怀里，使劲地用鼻子吸着娘亲身上的味道，那久到她记忆里几乎已忘记的味道。
她，宝妮，竟重生回到了幼年时！她的娘亲，她的爹爹，她的弟弟，全部都还活着，真好！她再也不是那个父母双亡、无人疼爱、四处讨饭、被人拐卖的孤儿了！
“哎！看你这孩子，生了场病咋还变娇了呢。”宗英媳妇无奈地笑笑，庆幸女儿病好了活过来了，她低头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一口，柔声哄道：“宝儿啊，来张口，娘喂你吃鸡蛋羹，这是娘亲手煮的，还放了勺糖粉可好吃呢！”
宝妮乖巧地吃下半碗，便不让喂了。推给她娘：“娘，你吃！”
宗英媳妇十分惊讶：“宝儿啊，乖，你病才好，多吃点，口壮病才好得快。”
宝妮坚决地摇摇头，取过汤匙，挖了一勺蛋羹塞到她娘的嘴里：“宝儿已经好了。娘亲吃，娘亲还要给弟弟喂奶呢。”
女儿的一句话，说得宗英媳妇眼眶转起了泪花。
自家孩子会心疼人了。
宗英媳妇含泪笑着，就着女儿的手，吃光了剩下的半碗蛋羹。
“娘，爹爹过两月就回家来，是吗？”
“是，娘保证，你爹到时一定回家看咱宝儿。”宗英媳妇一再给女儿吃定心丸。
宝妮听了低了头认真想事竟出了神，宗英媳妇见了不觉好笑，女儿病好后真有点小大人的模样。
隔了会，听宝妮问：“我病了，爷爷奶奶那边没人来过？”
宗英媳妇黯然摇了摇头，孩子病得快要死了，隔房的三奶奶都知道过来看看张罗就医送几枚鸡蛋，孩子的亲奶奶却狠心如铁不闻不问。
“娘，明天你带我和弟弟回奶家一趟。”
“你刚好，还去干啥，咱娘俩不指望她。”
“我要去！”宝妮撒娇。既然奶奶不来看我，我这生病的孙女就去看奶奶。宝妮暗下决心，明天一定从奶奶那里要几个鸡蛋回来给娘吃！
“好好好，明天娘带宝儿去。”宗英媳妇从来就没对女儿说过不。
宝妮笑了。
宗英媳妇见女儿笑了，也跟着咧开了嘴角。
过了会，宝妮又问她娘：“娘，医好我的神医是谁呀？”
宗英媳妇停了手中的活计，充满感激郑重地道：“说是老耿家的远方亲戚。还是你的运气好，病时碰巧赶上神医来咱石头村采风采药住在老耿家。三奶奶托了你大爷爷，动了族长的面子，才请来神医给你瞧病，连瞧了两天的脉呢，还亲自给配了汤药。”
“神医真是好人，娘把那根银簪子拿出来送做诊金，神医当场就拒绝了，没有收，还说都是他在后面山上采的药，药材不花钱，娘都不知咋感谢他才好。娘这几天光顾着你了，今天听说神医人已经离开石头村了。娘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人家。……等你爹回来了的，再商量下怎么补上谢礼吧。”
“神医？是京城的吗？叫什么名字？”宝妮的心忽地提起。
“好象是京城里来的，据说很有名气的，好像……姓江。”
难道是江太医？她前生的养父！宝妮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江神医右眼边是不是有颗米粒大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