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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魂-金银台(十一)

    街道上熙来攘往,人声鼎沸,路上的行人或成群结队,或一个人自顾自地走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有的人甚至自他身上穿过,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木兆遥跟着那群孩童,七拐八绕,走进了一个小胡同——只见一个瘦骨棱棱的孩童窝在角落里,手里拿着半个白包子。

    “喂,小乞丐,谁允许你偷我吃剩的包子的?”一个衣着华丽的孩童指着那瘦弱的孩子骂道。

    “我……我没有……这个是我在地上捡的。”那火柴般的孩童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说道。

    锦衣孩童忽然低下头,一把拍掉火柴孩童手里的包子,嫌弃地啐了一口,“就你还配捡我吃剩的,狗配你都不配。”说完,恶狠狠的一脚,踩在那白包子上,左右碾压,直至那包子的颜色与地面一致。踩完包子,瞥见火柴孩童脸上的黑色胎记,那锦衣孩童越发来气,一脚踹在孩童身上。

    木兆遥见势,上前就想教训那锦衣孩童一顿,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别人的记忆里,这里的一切已成历史,无法改变。

    周围的事物被无情拉伸,随即迅速变白,等木兆遥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早已不在小巷,而是一家酒楼——应该是百英楼的前身,百英楼的样式和眼前这家酒楼差不多。

    木兆遥微蹙眉,环顾四周,忽然,只见一身着黑袍的少年从门后走出——脸上的黑色胎记和木兆遥刚才见到的孩童的一模一样,那人是那孩童无疑了。该是某位好心人收养了他,给他谋了个好活,让他在这里打杂。

    门外忽然传来人声,木兆遥循声望去——一伙将军模样的人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那人——木兆遥一惊,他居然能在这里看见岁欢,而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其中一个格外引人注意,那是一个高出岁欢差不多两个头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在一群久经沙场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一行人找了个上好的位置,那少年紧挨着岁欢坐下,他看向岁欢的时,眼里四分崇拜,四分安心,还含着两分不能张扬的爱慕;而岁欢看向他,却是满满的慈爱,就像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黑袍弓着腰,小心翼翼地为一行人上酒菜。可能是被他们的气势吓到,黑袍一个不小心,直接将羊肉汤洒在一人身上。意识到自己犯了错,黑袍火速低下头,一个劲地磕响头,还不等磕几人,脑袋就被人一整个抬住,黑袍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是一个温润如玉,一看就是读书人,但是他身上的铠甲却告诉众人,他是一位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那位大将军笑笑,挥挥手,黑袍男子一脸懵地看着他。岁欢开口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他没事,你不用怪自己。”那位将军朝岁欢笑笑,表示谢意。那位将军将黑袍扶正,拍了拍黑袍的衣服,检查一番,见他并没有受伤,挥挥手让他退下。黑袍男子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大将军,反应过来这位将军应是失声,朝他鞠了个躬,小心翼翼地后退。

    黑袍男子勾着腰回到掌柜那里,掌柜拳头紧握,抄起手便往他身上劈去。但是,黑袍瞪了半天,并没有等到以往的拳头,黑袍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是刚才那个将军,此时他正握着掌柜的手。

    严有声:只是小事,你没有必要打他(手语)。

    掌柜狠狠地剜了黑袍一眼,面对严有声,脸上即刻堆满了笑容,“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严有声:嗯嗯。给我来几壶酒,要最烈的(手语)。

    那掌柜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远处传来一声少年音,“老板,拿几壶上好的酒给我们,要最烈的。”

    掌柜的哦了一声,马上反应后来,急急忙忙跑去拿酒,“还愣着干嘛?赶紧将酒给他们送过去啊!”

    黑袍将视线从严有声身上移开,急急忙忙去帮掌柜拿酒。严有声谢过,转身离开,回到了他的位置。而自那之后,黑袍的眼神就从未从严有声身上离开过,边拿酒,边找时间去盯那人。

    木兆遥看了几眼,便将视线移到了岁欢身上——如现在一般,岁欢依旧是一袭红衣加身,金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因为久经沙场,脸并不如现在那般白净,满是战场留下的证明;性格也不如现在这般沉默,她双手举觥,一饮而尽,脸上的笑容虽称不上豪迈,但是绝对是内心喜悦地真实写照。而刚才一直盯着岁欢看的少年,此时却拿着一个茶碗,闷闷不乐地喝着茶,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话。

    一个脸上带疤的男子一把搂住那个少年,大声道:“你师傅不让你喝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别想那么多。”话音刚落,一把就将那少年楼到自己怀中,倒了一杯酒给他,朝着岁欢不满地说道:“百欢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对小徒弟都成大伙子了,你怎么还只让他和茶呢。”说完,拿着酒就往那少年嘴里倒,那少年被呛得直咳嗽。

    岁欢慈祥地笑着,耐心地为那少年拍背,无奈地说道:“萧大将军,你就放过我家小九吧,他还小,不会喝酒。”

    “师傅,我十九了,不小了!”小九反驳道。

    萧大将军哈哈大笑,“楚九,十九了,你师父却认为你还小,哈哈哈哈哈哈,百欢,你别太宠他。”

    楚九的脸一阵烧,哼得哼了一声,转向岁欢,背对着萧大将军。这一举动,反而让萧济笑得更加猖狂。

    木兆遥就这样一直盯着岁欢看,忽然,岁欢直直地看向木兆遥。木兆遥一惊,心里竟感到丝丝的期待,期待岁欢能够看到自己。岁欢忽然朝他招手,木兆遥抬起脚就想走上前,结果,一个身影却从他身体里穿过——原来她是和那人打招呼,也是,岁欢怎么可能看得到他。

    还不等木兆遥多看几眼,周围的场景飞快变幻,天地间瞬间颠倒,周围环境在一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四周再次回到光明时,场景移到了训兵场,黑袍成了一名士兵——木兆遥不知道他是如何被选中的,虽然生得高大,但是瘦骨嶙峋,分明是长期营养不良,风一吹就回倒,居然还征上。

    那严有声不能说话,已灵传音,虽然费神,但是与人交流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此时,他正在训练着黑袍等士兵。木兆遥观察着黑袍,看他看向严有声的眼神,微微蹙眉——这个眼神……虽满眼皆是仰慕,但是那仰慕之中却似乎包含着几分嫉妒,甚至怨恨。

    身后传来声响,木兆遥回头看——上次去酒楼是无人,此时却只见到四人,那个少年郎似乎没在现场。木兆遥看向

    岁欢,此时的岁欢一袭白衣,全身上下只有白色。

    还不等木兆遥多看几眼岁欢,场景又飞速变幻,白衣的岁欢瞬间消失在木兆遥眼前。

    此后的场景里,再没有岁欢的身影,有的大多都是黑袍和那个严有声。有的场景是黑袍被其他的士兵孤立,严有声朝他微笑;有的是黑袍被其他人霸凌,严有声出面制止那些人;有的是黑袍受伤,医官在治疗的时候,见黑袍长得奇丑无比,故意不给他治疗,被严有声看见后,罚了医官一顿……

    不知走过多少场景,岁欢再见到了岁欢,但是此时的岁欢,身上却被捆仙绳紧紧捆着。严有声跪在地上,浑身鲜血,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勉强起身,不让那青衣人将岁欢带走,而黑袍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那人丝毫不在乎严有声的求饶,青袖一挥,时间瞬间凝固,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早已不见,而严有声一脸不可置信——木兆遥凑近看,他刚才的伤竟然全都好了。

    黑袍并不知道严有声的伤已经好了,他急匆匆地跑上去,关心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一个脸上带疤的大汉瞬间将他推开,黑袍被推倒在地,只能远远地看着严有声。

    环境再次变幻,四周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但是,相比于前几次,这次变黑之后,四周的环境并没有任何变化。木兆遥燃起一把火,走在黑夜之中,黑压压一片,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就好像自那以后,黑袍就陷入了无边的沉睡一般。

    四周再次变亮,黑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影黑。影黑回到了金银台,买下了那个酒楼,将其改成百英楼,他成为了百英楼的楼主。

    自从他成为楼主,他首先去找了严有声,但是严有声拒绝了影黑的邀请——“我现在只想等候岁将军回到金银台,并不想加入百英楼,也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这是他的原话。被拒绝了一次,影黑并没有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去严有声的府邸。

    木兆遥看着那座府邸,手一拍,“哎,我就说咋这么熟悉呢,这不就是那晚我们去的府邸吗?”木兆遥抬起自己的脚,还来不及迈出去,四周的环境有飞快变幻府邸瞬间消失。

    木兆遥:……

    “滴答,滴答……”水滴声断断续续,循着水滴声,木兆遥来到了一处水牢——是严有声,此时地严有声早已失去了平时的温文尔雅,白衣早被污垢染脏,双眼被剜,血一道一道自眼角留下。木兆遥刚疑惑严有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身后就传来影黑的声音,影黑蹲下,捏住严有声的下巴,在严有声脸上呵了一口气,柔声说道:“阿声,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谁让你妨碍到我了呢?那我只能将你这双看到真相的眼睛给收下了。”

    木兆遥看得鸡皮疙瘩直起,他知道这团黑黢黢的东西有点恶心,但是没想到这么恶心。

    严有声甩开影黑的手,啐了一口吐沫。影黑看到严有声如此不配合,“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拍在严有声脸上,木兆遥凑近看,只见严有声的下巴已脱臼。影黑继续说道:“本来,我替主上办事,只需要几个人的生魂就可以,但是……”影黑顿了顿,仔细打量着严有声,“谁让你妨碍我呢,而且,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一个可以增强我术法的好方法,而这金银台此时已然是我的囊中之物,我想干什么都可以。”

    “唔唔唔……”严有声猛烈地挣扎着,双膝在地上磨出血——或是,双膝也被影黑给剜了,因为在夏日,那血此时还未完全干。

    “你说你啊你,一直那么好,但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好呢?”影黑掐住了严有声的脖子,睁大了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你那么好?为什么我不可以像那个岁百欢将军一样,让你等几百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像他们一样?”说完,一甩,像是甩抹布一样,随手将严有声丢在地上。

    起身,影黑看着严有声,微微一笑,抹了一抹地上严有声的血,尝了一口,脖子被扭曲,看向严有声,笑着说道:

    “不如,你变成骨头一直陪着我?”影黑刚说完,木兆遥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场景变幻,只见严有声的尸体被影黑肢解,生魂被囚禁在阵法里。

    四周唰地暗下去,风声在木兆遥耳边响起,黑色完全撤退,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是影黑,此时他跪在地上大声哭泣,“呜呜呜……我是坏人,我伤害了严哥哥,呜呜呜呜……”

    木兆遥:你还知道你伤害了他啊……

    木兆遥扶额,他是不愿上前的,他最烦小孩了。但是,现在他就知道影黑杀人取生魂,用邪术控制金银台,以及崔氏庄这几件事。其他的,什么主上啊,他还不清楚,还有,他想要知道影离开金银台的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何回来就性情大变,且不谈对别人,就拿对严有声来说,影黑之前对严有声的眼神那可是满满的仰慕,即使有一丝丝嫉妒,但是也只是少数,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些,都是他需要去弄清楚的。

    思虑再三,木兆遥准备上前去安慰安慰那个哇哇大哭的小影黑。还不等木兆遥走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先他一步走过去——是严有声,他怎么出来的?

    严有声走过去,将小影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是它的错。”

    小影黑止住了哭声,可怜巴巴地看向严有声,而严有声却显得越来越单薄。还不等严有声再出声安慰,木兆遥走过去,一把提起严有声,直接将严有声收进了自己的刀里——这人是岁欢的友人,岁欢应该很希望见到他吧。

    木兆遥看向小影黑,小影黑起身,朝木兆遥鞠了个躬,风一吹,就随风消散在雪地里。

    木兆遥:啊!这就消失了!我还没问你话呢!喂,你好歹等我问几句嘛!

    银月高照,黑雾散去,那些魁梧大汉也随着影黑而消散。寒风呼啸,木兆遥掐了一道净身诀,朝崔氏庄走去。木兆遥在里面转了半天,地上地下都转遍了,除了一些被烧毁的书信,一无所获。

    木兆遥看向金银台,只见那边黑色也已退,将崔氏庄简单拾掇一番,朝金银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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