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

    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

    连王后都好像表现的很惊讶,翻来覆去的检查着这个纸条。

    “真爱之吻?什么可笑的鬼东西?”

    “难道你以前没有查看过吗?”白雪难过的跌坐到床沿上,握住国王的手。

    她也真的很不想悲观,但现在父王很可能算是完全没救了......母亲已经故去,现在的王后又是这样,真爱之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我当然......我不记得了。”又是那种感觉,阿玛莉王后烦躁的摇摇头。

    乐于时困惑的偏头,刚刚伊达利亚把他也拉过来想办法了。

    “什么是真爱之吻?”

    “是要一个真心爱卡罗曼的人,吻醒他。且必须是爱情的爱。”出乎意料的是,阿玛莉王后喃喃着回答了他。

    “什么是爱?”乐于时顿了一下,又摆出虚心求教的架势问道。

    “你是哪儿来的怪胎?”

    “算了,不和你们这些蠢东西计较了......我得走了。”阿玛莉王后扶着头□□一声,好像突然遭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一样,匆匆的想往门外走。

    白雪下意识的想拉住她,但很快被阿玛莉挥开了。

    “放开,我现在真的有事,我必须得回到我的房间去。”

    伊达利亚想拦她,也被王后直接躲过去了,她好像一心想冲出门去,连乐于时也没拉住她。

    “算了,别管她了。”

    白雪哽咽着拉住父亲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温暖的体温通过接触传递过来,他熟悉的面容平静而祥和。

    伊达利亚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的搂住了白雪的肩膀,试图安慰悲痛的朋友。

    “只要活着,总有希望呀。”

    她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这个爱慕是单方面的吧,也许会有其他暗暗爱慕国王的女性呢?”

    “我们可以贴个告示?”

    “贴个告示......问谁真心爱着父王?”白雪迟疑的看向小伙伴,后者肯定的点点头。

    “我们死马当活马医嘛!”

    “这马会不会有点儿太死了?”想到这,白雪又悲从中来,靠着伊达利亚哭了起来,伊达利亚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眼神示意乐于时想想办法。后者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脑波,困惑的看了回去。

    另一边。

    阿玛莉几乎是在走廊里急奔,忽略巡夜女仆和来往侍女奇怪的眼神,她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

    这段路程并不远,她在和国王就继女的事情大吵一架后,虽然搬了个房间,但离安置国王的卧室仍然只隔四五个房间,不过说来奇怪,一切记忆在那儿以后都显得非常模糊。

    阿玛莉只能隐约记起来一点儿那个神秘女巫的叮嘱,一些注意事项。但什么真爱之吻,如此荒诞不经的解法,她却感到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莫名的烦躁加剧了,王后闪入自己的卧室,熟练的反锁了房门。

    她点燃了烛台,幽微的光照亮了这间舒适的卧室,一面穿衣镜静静的伫立在小客厅内。阿玛莉一把扯下来角落里盖着镜子的红色帷幔,露出一面与她等高的银色穿衣镜。

    光可鉴人的镜子中显出她惊慌失措的身影。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努力平复一下,阿玛莉压低了声音向镜子尖叫道:“你骗了我!”

    “你这可恶的魔镜!”

    “魔鬼的造物,可怕、卑鄙、令人恶心的东西!”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镜面荡开像水波一样的涟漪,显出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形影子。

    这影子全身由黑暗笼罩,看不清面容,听到咒骂后甚至还彬彬有礼的向又急又气的王后鞠了一躬。

    “尊敬的女主人,再次见到您真叫我高兴。”

    “你这卑鄙的骗子!你至少骗了我三件事!”

    “您还是这么有活力,真是魅力十足。让我看看,喔,您没杀了白雪公主?”

    “真遗憾。”虽然说着遗憾,黑影天鹅绒一样低沉醇厚的声音里却满是笑意。

    成功又气到阿玛莉,她迟早要砸了这该死的镜子!

    “你给我的线索是错的,你说那儿只有白雪公主,但我敲门的时候还有个陌生的女孩在里面。这账我以后再跟你算,现在告诉我,卡罗曼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大的误会。您忠诚的仆从是绝不会欺骗您的,这您也知道,我们有不少先例去证明。不过我说这话的目的不是出于辩驳,我对您的一切意见都照单全收,向来如此。”黑影用谦恭的语气先向主人作了一番剖白,不过听起来完全不像他形容的那样诚惶诚恐。

    “收起你那些没完没了的废话,你就告诉我,卡罗曼和那什么真爱之吻是怎么回事儿!你说过解药只有我有!”阿玛莉质问道。

    “是的,当然,解药只有您有。我再重申一次,我不会骗人,尤其是我美丽的女主人。难道您竟然怀疑您自己对丈夫的忠诚吗?”

    阿玛莉觉得自己气出来了幻觉,居然觉得自己从这团黑乎乎的东西里看出了戏谑。

    听到这话她简直勃然大怒: “你怎么敢这么冒犯我?!”

    “你不过是个......”

    是个什么?她□□一声,那种头痛又开始折磨她了。

    “不过是您最谦卑忠实的仆从,请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达成所愿。”黑影自然的接话。

    阿玛莉停下来缓了一会儿,让自己从这种疼痛里喘口气。

    “还有我这该死的头痛症,总来的莫名其妙,你查出症候没有?”

    “您的身体十分健康,我向您保证,”黑影停顿一下,迟疑的说道:“可能您最近太劳累了,您看,您坚持要亲自前往瑞安森林。”

    “你说这是我的臆想!”阿玛莉抄起烛台扔进水波中,一点儿光急促的划过镜面,又很快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

    黑影微微摇晃了一下,又很快聚拢起来。“您想扔多少烛台都行,只要让您消气。”

    “再则,您现在,真的想要治好国王吗?”黑暗漫出镜外,他温和低沉的嗓音好像在阿玛莉耳边响起。

    王后打了个寒噤,不知怎地,下意识的想点头。

    黑影微微躬身,这下他几乎半个身子探出了镜子外。

    外头仅剩的两盏烛灯的光像抵挡不住一样,轻轻颤动一下,很快熄灭了。

    现在唯有魔镜本身在发着幽蓝的光芒,在黑暗的卧室中像是一盏鬼火。

    在几乎全黑的环境下,黑影的身形反而更清晰——他比周围的一切黑的更浓稠。他的眼睛明显起来,他的眼白全黑,瞳仁像是某种金属一样,在蓝光的反射下带着暗光。

    此刻这两只无机质、金属一样的竖瞳紧紧盯着仓皇的王后,他看着女主人,几乎一字一句的说: “阿玛莉,我的主人,您「现在」真想治好国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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