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

    骆今辞回开宜时,席枝禾在训练营没有能来送他。

    不过,他依然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到开宜,骆今辞依旧觉得在Y市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美得不真切,回味起来有一种虚假的恍惚感。

    晚上打电话时他追问她具体意思,她回答地既模糊又敷衍。

    “就是你想的那样子,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骆今辞不信,问她,“真的?”

    席枝禾沉默两秒,话语平静回了两个字,“假的。”

    骆今辞知道,席枝禾脸皮薄,嘴也硬。他说:“你别骗我。”

    席枝禾气势汹汹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骆今辞:“不怎么样,我心甘情愿。”

    席枝禾不说话了。

    他总是如此。

    很直白。

    初六的时候,部分企业已经安排员工坐班。

    骆锦盛决定让骆今辞进公司实习两个星期,在毕业前多点机会了解公司内部情况,好在毕业后能够快速上岗接任他的位置。

    骆今辞没有拒绝,二话不说就遵照骆锦盛的意思进公司。

    骆今辞的身份众所皆知,初来乍到就有骆锦盛的助理带,尽职尽责,完全把骆今辞当成骆家继承人来培养。

    进公司没两日,实习的事情就被爆出来了。

    骆今辞是骆家未来的掌权人,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

    在很多人眼里,骆今辞是贫民窟出身,学习成绩好只会学习脑袋榆木,但是骆今辞进公司以来,成长是肉眼可见的。

    所有人都看好他。

    他学习能力强,学东西快,人也很积极,做事谨慎懂变通。

    骆锦盛听了助理的评价,不觉得欣慰是假。

    林善知道后,拍了拍骆今辞的肩膀,对他表示很看好,“在公司好好表现,将来帮你爸分担。”

    “爸”这个称呼,对于骆今辞来说是陌生的。在他的人生当中,他从未这么喊过别人,即便是回到骆家,他从未这么称呼过骆锦盛。

    骆今辞点了点头,不作声了。

    远在Y市的席枝禾勤学苦练,零下的温度她不知流了多少汗。

    二十一天,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集训结束那天,几个年轻的姑娘穿着舞服在舞蹈房里战列整齐,按下了相机镜头。

    正式开学的前两日,席枝禾拿着任老师给的纸质合照,拖着行李箱搭乘上航班返回开宜。

    玫瑰小园依旧是她离开的样子,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景色没变,人变了。林善搬进了骆家的老宅。骆今辞没有,他时而住校,时而住玫瑰小园。

    席枝禾回来那天,林善特意从老宅那边过来给她准备晚餐,骆今辞人在外地,没有能赶回来。

    “来,多吃点,回来人都瘦了一圈。”林善忙前忙后的,晚餐准备得很丰盛。

    席枝禾要控制食量保持体重,每道菜都象征性地吃了点。

    林善知道席枝禾跳舞要注意饮食管理,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像劝骆今辞那样,劝席枝禾努力些,人长大了,总是要往高处走的。

    正中席枝禾下怀,她几次应着好。

    第二日,席枝禾回学校上课,也将行李搬了过去继续住学校里。

    骆今辞是周五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开宜,他没有直接回家,拖着个黑色行李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怀里抱着束白玫瑰。

    他相貌隽秀,身份优越,这番模样惹来不少异性围观。

    席枝禾收到骆今辞消息的时候,画了个淡妆下楼去见他。

    他风尘仆仆地,怀里的白玫瑰抱着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

    席枝禾接过他手中的白玫瑰花束,看着他的行李有些惊讶,“没回去?”

    “嗯。”骆今辞直接说道:“想你了,先来看看你。”

    席枝禾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没忍住低笑了声,“那看完了,我就先上去了。”

    骆今辞看她那副娇羞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好。”

    根本看不够。

    但他们来日方长。

    席枝禾看了看骆今辞,犹豫了下,真的抱着白玫瑰走了。

    骆今辞目送她离去,眼眸深深,在他的注视下,少女转过身,带着一阵风撞进他的怀里。

    席枝禾搂着他脖颈,笑脸盈盈地,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那人来人往间,他们无所顾忌,抱紧了对方。

    那些难于说出口的羞涩话语,全部融入了这个相拥当中。

    分开时,他们不说再见。

    因为他们之后,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双向奔赴。

    他们都要成为更好的人。

    然后,疯狂相爱。

    席枝禾作为专业第一,在新学期刚开始时老师们就对她赞不绝口,更加肯定了她的实力。

    因为席家的事情而排斥她的人,席枝禾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

    对于她来说,别人都不重要。

    席枝禾住校,三个室友都是其他专业的,相处得还算和睦。

    新学期,新计划,席枝禾用实力说话,在学院里彻底出了名。

    这个出名,不靠任何人,只靠她自己的努力。

    席枝禾在校表现优异,被舞蹈社团找上门参加商演的时候并不意外,在学姐的劝说下,席枝禾欣然同意了。

    她有五百块钱的演出费。

    社团的成员一致表示让席枝禾站C位,确定曲目后,他们就开始排队行。

    商演这件事情席枝禾没有跟骆今辞提起,骆今辞几次找她都扑了个空,再见到席枝禾的时候,席枝禾已经上台表演完节目了。

    商演地点定在广场室内,观众老少皆有。

    席枝禾超常发挥,全场哗然。

    活动结束后,席枝禾被学长学姐们拉去大排档吃烧烤喝酒,被人不断地敬酒,席枝禾拒绝不来,不懂喝酒的她硬是喝了两杯。

    她脸色爆红,难受地掐着嗓子,被社团里的男生调侃的时候,她心里有些不悦,借着身体不适去了公共卫生间。

    身体不适只是借口,去了厕所后席枝禾就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感有些熟悉,她捂着腹部不由得蹲下,抽搐感让她皱起了眉。‘

    缓了很久,席枝禾几乎是颤着手从包里给席枝禾拿出手机给骆今辞打电话的。

    电话响铃两三秒,骆今辞就接了,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让她觉得有些安心。

    “枝禾。”

    席枝禾低低地嗯了声,柔弱地说:“可不可以来接一下我?”

    现在已经放学了。

    “你在哪?”骆今辞说:“你发我定位,我过去。”

    席枝禾乖乖地给骆今辞发去定位。

    等骆今辞找到席枝禾的时候,席枝禾人已经从厕所里挪到厕所外了,她依旧是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得很厉害。

    骆今辞在宿舍借了室友的暖宝宝贴撕开,挑起席枝禾大衣最下面的那颗扣子,隔着衣服将暖宝宝贴上去。腹部暖了,能减轻一点儿疼痛感。

    他将她打横抱起,带她回家。

    车子一路飞奔得厉害,回到玫瑰小园的席枝禾在林善的帮助下换了居家睡衣,简单地收拾了下虚弱地躺在床上。

    喝了小半碗红糖水,骆今辞才察觉到席枝禾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他愣了下,“你喝酒了?”

    席枝禾默默点头,她感觉她现在要痛死了,可偏偏还吊着一口气。

    骆今辞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要等一会儿才能给你吃止痛药,再忍一下,调整呼吸放松下来。”

    席枝禾没力气再做出回应,吃疼地闭眼强忍着。

    估摸着两个小时,骆今辞把席枝禾扶起来,给她喂了止痛药,药效发挥作用了,她人半睡半醒的。

    骆今辞去书房拿了本书念给席枝禾听,分散她的注意力。

    时间逐渐流逝,席枝禾慢慢地缓了过来,她身上出了点虚汗,骆今辞帮她擦了擦脸。

    席枝禾靠在骆今辞身上,喝了半碗红糖水便睡了。

    直到夜里,席枝禾才彻底意识全无。

    骆今辞在床边守着她,给她换了暖宝宝贴着,看她睡得香甜,他才合眼休息。

    席枝禾这是老毛病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体很软弱,没什么力气。她起身想要去厕所,掀开被褥的动作惊扰了骆今辞,这时候细致额才意识到骆今辞整晚都坐在这里。

    骆今辞睁眼看着席枝禾僵着的动作,他坐直身体,“是要去卫生间吗?”

    席枝禾点了点头。

    今天的她,脸色依旧是惨白的,给人一种羸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倒。

    骆今辞起身抱起席枝禾,调了热水给她,“有事你叫我。”

    席枝禾再次点头。

    她身体不适,简单地洗漱上个厕所,就回床上躺着去了。

    林善早上煲了瘦肉粥,拿着个小锅连同着小菜放在床头柜上给席枝禾,“现在这种天气容易凉,想喝了打开锅就可以喝到热乎的,这锅保温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林姨。”席枝禾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林善舀了碗粥,“先起来吃点东西。”

    “好。”席枝禾手臂艰难地撑起身体,一旁的骆今辞伸手扶住她,所幸坐在床边候着她。

    席枝禾整个人几乎是缩在骆今辞怀里的,她呼吸徐徐,看着骆今辞接过林善手里的碗和勺。

    骆今辞舀了一勺递到席枝禾嘴边,“枝禾,张嘴。”

    席枝禾愣了下,很久以前她妈妈也是这样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喂她吃东西。

    人在虚弱的时候,会变得很敏感。

    有那么一瞬间,席枝禾有点想流泪。

    一勺又一勺入肚,席枝禾将眼泪给收了回去,躺下前,她艰涩地说了声谢谢。

    这句谢谢很轻很轻,似乎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