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府待了一宿,卫青影传来了消息。
“怎么样?”席冷天问。
凤笙歌说:“最近夜正丰的确经常在中原出没,尤其是临安一带。”
宫明夕说:“夜正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想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
席冷天道:“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若是让他练成嗜血功,将是大患。”
凤笙歌皱了皱眉,除了夜正丰,或许还有一个隐患,天门逆水心法又何尝不危险?
他说:“夜正丰的确是在用人血练功,最近各门各派都发现了干尸,就和袁家小姐一般模样。”
席冷天问:“查得到他现在在哪里吗?”
凤笙歌扶额:“还在查,我让鹿鸣也留意着,夜正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来无影去无踪的夜寒宫的人最近也有动作,似乎是奔着越剑山庄去的。”
席冷天沉吟一瞬:“我得回去一趟。”
宫明夕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越来越乱了,也不知道江南镖局那边怎么样了。”
凤笙歌说:“江南镖局也在查袁家小姐的事,希望别遇上夜正丰。”
宫明夕说:“确定是夜正丰干的吗?我们会不会太武断了?”
席冷天说:“只是怀疑。”他对凤笙歌道,“受害者都是女子?”
凤笙歌点头:“越剑山庄已经将消息传了出来,让大家注意着点,尤其是家中女眷。”
“我得回越剑山庄,你们呢?”
“我跟你一起去。”南宫无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宫明夕问:“你不留下陪陪南宫伯父?”
南宫无笑摇摇头:“是他让我走的,说我跟你们在一起更开心。”
宫明夕虽觉得奇怪,这种时候让南宫无笑离开,怕是知道了什么吧。
她却没多说什么,拍了拍手道:“行吧,一起去越剑山庄。”
凤笙歌说:“我先回一趟百花楼,再联系。”
南宫晟看着南宫无笑离开的背影,满面愁容,突然吐了一口血,呼吸有些停滞。他让人将南宫佑霖叫了过来。
陈列问:“南宫无笑刚走,就叫你去,难道他说了什么?”
南宫佑霖勾了勾嘴角:“无碍,知道了又怎样?最多不过要了我的命,我的命恰好不值钱。”
南宫佑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南宫晟。
“父亲,您叫我?”南宫佑霖看了看南宫晟,脸色十分不好。
“佑霖,方才喂我的药,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南宫佑霖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南宫晟这么快就发现药有问题。
他坦率地承认:“就加了些毒性不大的草药,不致命。”
南宫晟冷笑:“只是暂时不致命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宫佑霖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半晌才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着你们一个两个都活蹦乱跳的,心里不舒服。”
两个人都能心平气和地说起这件事情,倒是出人意料。
南宫晟凝视着他说:“你弟弟的事,你可知情?”
“不知情。”
“当真?”
“当真。”
南宫晟移开目光,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相信南宫佑霖的话。
良久,南宫晟说:“明日你还会来送药吗?”
南宫佑霖死死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或眼神里窥视一二,可南宫晟始终一脸平静。
“弟弟不在,我自该照顾父亲。”
“好。”南宫晟笑了笑,继续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看好南宫家吗?”
南宫佑霖勾了勾嘴角,自嘲地说:“我这病怏怏的身子,也不知能活到几时,如此重任父亲还是交给弟弟吧 。”
“可你弟弟又能活到几时?”
南宫佑霖握紧手中拐杖,脸上仍是一片坦然,南宫晟不由得心惊,南宫佑霖这心思可真深。
“爹会找到办法救你的。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南宫家家主。”
“父亲的伤很快便能恢复,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南宫佑霖垂着眼眸,“父亲好生休息,儿子先退下了。”
南宫佑霖走后,在暗处陈列也跟着出了院子。
陈列问道:“你爹是什么意思?他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你?”
南宫佑霖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南宫晟在想什么。他说:“父亲察觉到我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恐怕也知道了南宫无笑的事是我所为。可奇怪的是他竟丝毫不生气,难道是在试探我?”
卫青影近来十分郁闷,以前她一直跟着凤笙歌,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如今凤笙歌开始拿她当奴役使唤,让她守着百花楼做这做那也就算了,她一个从小被当做顶尖杀手培养的人现在天天探查消息,憋屈!
她正憋屈着,侍女彤心前来传话:“青影姐姐,有人来找,找楼主。”
“什么人?”语气很冷。
“一个女子,说是神女殿的人。”
“神女殿?”卫青影有些奇怪,神女殿与百花楼素来没有交集,怎么突然找上门来。
她下了楼,见窗前站了个紫衣女子,女子身材纤细,长发如瀑,光是站在那里,光是一个背影,就如同一幅美人图。
卫青影表情更冷了几分,坐在她对目前,说:“来者何人?来百花楼有何事?”
女子转身,取下面纱,是一张绝美清冷的脸。
卫青影愣了愣,竟觉得这女子的眼神有些熟悉。
“我找凤笙歌。”
“不在。”
“那我在这里等他。”
“百花楼不欢迎外人。”
“你可知道我是谁?”
“神女殿也不例外。”
“你忘了前些日子神女殿宫主招亲的事情吗?你难道不知道凤笙歌也去了?”花朝月勾了勾唇。
卫青影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起伏。
“所以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不行。”卫青影强硬地说。
花朝月也不恼,轻飘飘地说:“那,用实力说话?”
卫青影站起身:“怕你不成。”
旁边的彤心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对卫青影说:“青影姐姐,要不还是等楼主回来再说。”
卫青影不屑道:“不等。”
说完,径直冲向花朝月,花朝月怎会怕她,与她过了两招拦在了正准备离开的彤心面前,说:“这位妹妹,你家楼主在哪里?”
“楼主去江南了,近日应该就回来了。”彤心说。
花朝月得到了消息,甩出白绫一条绑在了房梁上。借力飞了上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省省力吧。”花朝月跃上了二楼。
卫青影气急,追了上去。
凤笙歌回来的时候,见楼里一片狼藉,他一脸疑惑的看向彤心,彤心无奈的说:“两人打了一天了。”
凤笙歌疾步往自己房间走去,果然房间左右各站了一个,皆是一言不发。
凤笙歌走进去,看了一眼卫青影,说:“你先下去。”
卫青影眼含冰霜,扭头就走,竟有些赌气的意思。她站在门口,关上门,站了一会儿,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那一抹情绪消失后,她一脸坦然地走了。
凤笙歌看着离得远远的花朝月,多年未见,总有些尴尬。他先开口:“青影没伤着你吧?”
花朝月问:“未来的嫂子?”
凤笙歌一脸黑线,就差翻个白眼:“可别胡说。”他走过去,给她倒了杯茶,顺势坐在她旁边。
“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份不能被发觉,以免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凤笙歌有些担心。
花朝月说:“哥哥可查到那人的消息了?”
凤笙歌说:“见过一次,不能确定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和清平寨的人有勾结,或许可以从清平寨入手。”
花朝月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事。”
她表情凝重:“神女殿失窃的那本秘籍你还记得吗?”
凤笙歌点头:“听闻叫不死聚血丹,是炼丹秘法。”
她摇摇头:“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万死聚血丹,顾名思义,就是用人血炼丹。”
凤笙歌蹙眉:“人血炼丹…”
“近来出现的干尸案,或许与聚血丹有关。”花朝月说。
“这下复杂了,原本我们以为是夜寒宫所为,如今看来,或许与那个盗窃者也有关。”
花朝月说:“据说嗜血功与聚血丹同出一脉,修嗜血功者食聚血丹,可事半功倍。”
凤笙歌扶眉:“都一样的邪门。”
“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拿走聚血丹,定不是泛泛之辈。”
“难道是夜正丰?”凤笙歌手指敲着茶杯,若有所思,“我得去一趟越剑山庄,你回神女殿等消息。”
花朝月看着凤笙歌说:“若是找到了仇人,哥哥别瞒着我。”
凤笙歌笑:“放心吧,我们一起报仇。”
席冷天赶到临安时,满城都在传干尸案的事。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有诸多江湖人都赶来临安找越剑山庄处理此事。
越剑山庄里,黎夫人这两日不在,席冷天也不在,大事小事都由穆姨和付河顶着。付河每日焦头烂额,祈祷席冷天快些回来。
他看到席冷天的时候,就差掉眼泪了。
“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干尸案有眉目了。”付河说。
席冷天点点头:“查到什么了?。”
付河开始汇报工作:“临安城内发生了五起干尸案,周围城镇分别都有,所有死者死状相似,应该是同一人所为。近来夜正丰在中原活动频繁,还来过几次越剑山庄。根据查到的消息,夜正丰游走于各大小门派,劝其降伏,不顺他者,过几天派中便有人遇害。”
席冷天点点头:“之前便有猜测。夫人呢?”
“夫人这几日少有露面,或许是旧疾复发。”付河说着便有些担忧。
黎夫人身上的烧伤,没有恢复好,天气寒冷时,便会反复疼痛。
“念儿呢?”
“师妹最近在闭关。”
席冷天说:“查一下夜正丰这两日去过哪些门派,派人看好。”
付河走后,宫明夕说:“夜正丰用这种方式逼迫大家臣服于他,应该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再这样下去,怕是有人会迫于压力做违心之事。”
席冷天说:“我们得尽快找到夜正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