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篇随笔

    1

    躺在血泊里看天花板中央明晃晃的灯,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的对世界的认知在膨胀。灯摇晃的影子像聚成一堆的肥皂泡泡,叠在一起时形成彩虹色的薄膜,视野边缘产生红蓝色竖纹,手掌上的肥皂水还没洗干净它就陷进湿乎乎的血里,我突然很惊讶,东万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自己洗衣服。

    “一般来说。”我感觉呼吸道里卡了痰,呼噜噜把它擤出来,结果流了半张脸的血,“…一般来说,反社的高层都特别有钱。”

    我想问佐野万次郎,我的钱呢?我赚的钱都他妈上哪儿去了?他把冷冷的水果刀从我胸口抽出来,我像小型喷泉,伤口被他用手掌挤压,呲呲啦啦往外滋。贯穿伤特别有意思,能感受到刀尖正费力地穿透我身体另一端的皮,突起的位置像小山丘,火山爆发似的生出铁锈,刀柄都被他插进我肉里。疼到一定程度,只觉得特别凉快,冷风往口腔里灌,胸口像不断向内注入气体的破气球,勉强保持一个向外凸的弧度。

    佐野万次郎的黑色长发被血糊成一坨,沉甸甸地坠在我脸上,他怔愣地捂住我的伤口,血又从他手指缝里咕噜咕噜涌,灯光从他头顶上往下砸,佐野万次郎的脸像鬼一样白,眼底又发黑,也确实在做一些厉鬼索命的事。命快没了,也不想再和他计较任何事,世界看起来都很美好,佐野万次郎模糊成色块的身体蒙上一层深黑色的滤镜。我张开嘴,试图从血块中呼吸。

    我说:“事情本可以很好的。”

    我突然觉得世界很好。我和佐野万次郎是两个世界角落的垃圾,是下水道的蚂蚁,是耗子。就这么静静地死去了。跟傻逼似的。

    2

    我把水果刀送进去他腹部的时候,他还在活蹦乱跳地边呼吸边打颤。他把枪甩到房间另一端,黑衣服被血濡湿了紧贴在肉上成为第二张皮。他先摸流到胯骨的血,然后握住我的手,我落进mikey滚烫的掌心里,他的脸上扯起一种掺杂幸福的虚弱痛楚,在视线触及我脖颈青紫色勒痕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喜悦,颤抖着用干裂的嘴唇触碰我向外凸出的青筋。mikey的手臂攀上我的身体,虎口稳稳卡进咽喉那个因他而生的凹陷,像恰好绞在一起的齿轮。

    又一次在伤痕累累中被夺走了心,这样沉重的罪,只要一个吻就能偿还。*

    *出自Billie Jane

    3

    mikey在我打开天台门时掐灭烟头,然后极快速地翻身越过边缘围栏,直直地杵在还差半只脚就要落下去的位置。我紧张地绷紧眼角,总不能让首领在我眼皮子底下自杀!我要好言好劝这位童年玩伴,喉咙却卡壳个不停,最后只闭上嘴眼巴巴瞅他在大风中飘扬的银白色发丝。mikey背着光,他居高临下地将漆黑瞳仁往下压,深紫色眼袋叠出一道细长的褶皱直蔓到他眼角下,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汇聚成一点,我兀地明白他正在我身上得到一些跳动的、鲜活的情绪,我是他手心里一只活蹦乱跳的类似于蚯蚓蝌蚪的动物,他压得越紧、我皮肤内渗出越多因他而生的腥冷液体。mikey的一双眼睛已然成为孕育不出生命的沼泽,由一根根粗砺线条组成,发出一些令人打颤的尖叫声。

    我第二次尝试张嘴,在口腔粘膜与牙齿分开的那一刻,mikey突然向左边歪了下头。mikey的衣服在风口中像撑满的伞、他干瘦的身体是杆,他歪着头笑了一下,背着光而颜色颇暗的脸被亮晶晶的白发割成碎片,他紧缩的瞳仁像某种精神集中至顶峰的野生动物。

    mikey直挺挺地跳下去。

    我终于有能力行动,便冲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猛地发现天台围栏原来只有小腹那么高。我呼喊他姓名的声音被风吹得变形,低头看去,才呆呆地发现他用力拉住天台边缘往下延伸的管道,两只脚都踩在空调外机上。mikey猛烈地喘息着,视线在我的身体上四处乱瞟,他的小臂上绷出青筋,额头沁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告诉他我现在要把他拉上来。我把手臂挤出围栏空隙抓住他的手腕,mikey甩开我的手,抓住天台边缘爬上平台又翻进来,我听见他湿润手心在金属围栏上摩擦打滑的声音。mikey落在地面上然后盘腿坐下,摸他刚才放下的烟盒。

    我给他点火,他问我:“你刚才为我哭了?”

    “我以为你真的要跳下去。”

    “你害怕我会死呢。”

    我岔开话题说夏天真热,首领你也要20岁了,今天过去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吧。mikey懒洋洋地答应着,然后用力吸入一口烟,直至全身都颤抖着向后仰,我安静地看他裸露在外的手腕,那上面撑出几个泛白的圆形鼓包。

    “在成人之前。”mikey呢喃着,“真想先成为自己。”*

    *出自草东没有派对

    4

    18岁的灰谷兰确实适合拍电影,同样场景把他放进去就是会比其他人合适一些。听歌,有三句“嘿,交个朋友吧”*,能在脑子里想象出来每句展现的灰谷兰,是一个从整体挪到他眼睛这局部的过程。穿着宽松衬衣蜷着长腿坐在沙发上喝酒,手指抠开易拉罐的时候刚好和谁聊两句天笑起来,醉得脑门和鼻子都发红,冰啤酒往外溅,灰谷兰的长发在飞、在控制不住地晃,三句歌词,每句定格的灰谷兰都像画一样。

    *出自草东没有派对

    5

    很想看用皮包砸头,□□的边缘硬生生砸在额角或者后脑勺,拽着长长背带挥舞下去,划出来的曲线好像跳舞…太漂亮了,就这样砸在男人头上,漂亮的脸上流眼泪似的血,他很生气、越生气表现得越冷静,进而承受饱含怒火的虐待。

    6

    最近特别想看斑目狮音谈恋爱。感觉斑目狮音普通且自信,时常勾搭女人,散发魅力,勾搭不成则愤怒。感觉他会揍对象,但是又容易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有点聪明的愚蠢。

    斑目:(得意)你们都不懂,她昨晚对我说了十三句我爱你,除了真爱没人这么讲。

    望月:认真的吗,你的真爱昨天在街上搂其他男人的手啊。

    斑目:那是她哥哥

    黑川:你被骗了

    想看斑目狮音谈恋爱,对象跟他讲那些真情流露的人生经历。但是斑目狮音无法共情,他没有这个能力也考虑不了,在心的问题上被拉开距离,最后分手了。

    感觉s62极其缺乏共情能力,不共情是小事,关键在他们还会踩一脚,甚至他们可能没有踩了你一脚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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