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亲吻

    程野内衣一件道衣,外披一件银金锻面的斗逢,背后架着一把长枪,手上拿着一壶酒,看着地上抱在一起的男女,满脸写着开心。

    “君侯!场面好生激烈啊。要不、我先走,你继续,等你们结束了我再进来?”

    程野双手交叉,头靠在门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地上的男女。

    董明玉头皮一麻,正要尴尬的从萧衡身上站起来。

    脚踩地毯子一滑!

    啊……她惊叫一声,没出三秒,再次摔在了萧衡怀里。

    只一瞬,萧衡左手托住她的腰身。

    嘴唇温润一片柔软,少女身上独有的木质清香扑鼻而来。萧衡眸子炙热,微不可察的一缩,与沉静阴寒的脸极为不一样。

    董明玉一身粉裙,瞪大乌黑的大眼,眉间朱砂皱得快不见。眼睛从震惊、羞涩、气恼,整个大脑一空,忘记了思考问题,呆愣着一动也不看动。

    书房里安静极了,墙角的烛火燃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程野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嘴巴里的洒全吐笑出来。

    “噗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萧衡你小子平时那么冷酷,老子还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害得老子提心呆胆了这么多年,怕自己失身,清白不保。”

    程野嘴上说着离开,身体却诚实的看着地上的一对男女正亲吻,以极度暖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他弯腰开始低低的笑了起来。

    “有趣,太有趣,老子没有想到在老子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小子被姑娘亲嘴,老子死了也值了。”

    程野故意加重了“亲嘴”这个词。

    萧衡放在她细腰上的手动了动,冰灰色的眼睛好似苍鹰。董明玉感受腰上温热的手掌,当她反应过来、知道那是是萧衡的手。她面色一变,立刻侧过头,离开他的薄唇。

    董明玉有苦说不出,最后认命的闭上凤眸装死,她到底为什么要亲上萧衡了?要命了,要命了,要命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想继续?”萧衡低哑的声音传出。

    他看着她,看似平静,实则眼神很深遂、炽热。

    仿佛……想把她揉进身体一样。

    “误会了!奴婢这就起来。”

    董明玉快速从他身上爬起来,尴尬的咳了咳,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她心惊,他的眼睛里涌动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萧衡平静地从地上从容不迫的起身,斜睨门口看笑话的男人,语调冷漠的说,“戏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进来。”

    程野慢慢走进来,暼了屋子里脸色徘红的女人。

    他又淡淡的看向萧衡,“好君侯!你小子太不够仗义了,什么时候藏着这样一个大美人,居然不告诉老子。”

    董明玉咬了咬嘴唇,低下整头道,“这位公子你误会了,奴婢只是一介小小奴婢,与君侯没有什么关系,刚才是奴婢脚滑,这是个意外。”

    “你别紧张呀,老子有眼睛,这是不是误会自然也是看得清楚的。“程野眉眼向上一挑,“是吧,君侯?”

    萧衡睥睨低着脸的女人,那眼神像在说你少装糊涂。

    董明玉压根不敢抬起脸和萧衡对视,她气恼懊悔无以复加,尽管她很不想承认。

    事实上她把萧衡这个冷冰块儿给亲了。

    她说不清什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现在就跑出书房,到雪地里嘣哒两下去冷静冷静。

    今日不宜出门,更不宜见萧衡。

    程野不依不饶,喝了一口酒。

    “看你小子平日里挺严肃,向来不喜金屋美妾,分明不喜欢和人接触,更别提这般对女人,没想到喜欢这个调调的,啧啧啧,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

    “再让本侯听到你胡言乱语,本侯就将你的舌头就割了拿去喂狗。”萧衡眼神一寒,“小心点。”

    程野捂着嘴,捍卫自己的舌头,不屑地白了萧衡一眼,“美人在怀还敢这样凶,小心美人害怕被你吓跑了。”

    程野走向董明玉,忍不住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儿?”

    董明玉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但是依刚才他对萧衡说话的情形来看,此人与萧衡的关系非同一般,绝不是单纯的下属与上属的关系。

    董明玉脸上带着几许尴尬,朝他规矩矩她行了一礼,“回公子,奴婢名字叫青儿。”

    “你就是公输植在信里说得那个勾引君侯,心如蛇蝎、心机深重,故意接近的小狐狸精青儿?”程野打量着她,眉头微皱,左手撑着下巴,努力思考什么的模样。

    “这是、军师给你说的?”

    董明玉眉头紧皱,心往下一沉,心里不免想起那个牛鼻子老道,公输植着实可恶,居然背后以这样的词编排她,到底是有多恨她?

    “不过你放心,我和公输植不一样,他是个固执认死理的人。我不一样,所以我不会对你有成见的,我程野支持你,如此娇俏可爱的美人,心思怎么可能坏到那种地步,你加油。”程野慷慨激昂道。

    程野?

    原来他就是萧衡口中的程野,下山来教她武术的那个人。

    董明玉抿紧嘴唇,脑子嗡嗡的,对他的话没听进去多少,没没有细想他口中的支持和加油指的什么东西?

    “多谢程公子!”董明玉道。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阿野或者程大哥都行。”

    董明玉连忙行了礼:“多谢程大哥,往后青儿武术的事情,劳你费心。”

    “对于惊为天人的女子,特别是和这臭小子有关的女人,老子向来有耐心,小事小事,不足挂齿。”程野仰天喝了一大口酒、无所谓地摆摆手。

    董明玉面子微柔,对程野颇有好感,总不像那牛鼻子老道似的,恨她、怨她,千方百计赶她出侯府。

    总算有一个正常人了。

    董明玉凤眸微柔,吐出一口雾气,冻得发红的手指搓了搓,目光从程野身上转移到一身昂贵玄衣的萧衡身上:

    “君侯!奴婢听说,肃王他、他死了?”

    萧衡坐于案桌,提笔苍劲有力的写了一个“局”字,头也不抬缓缓道:“是死了,陛下顾念手足之情,下旨以亲王的规格礼制厚葬,王府里的所有妻妾全部给肃王陪葬,陛下不想肃王冷清的走,死者为大,要将肃王生前喜欢的东西和人也陪着他去。”

    “活人、活人陪葬?”董明玉很久才在嘴里逼出这四个字。

    “是。”萧衡面无表情看着白纸上的“局”,狭长的眼睛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董明玉声音变得沙哑, “活人陪葬,这也、未免太残忍。”

    “皇命不可违。”萧衡看着她。

    董明玉心里暗骂,好一个皇命不可违。用活人陪葬是如此残忍野蛮的行为,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这么贱吗?

    自古帝王言,明君者,施仁者,不能不爱万民。万民,乃黎民百姓也,万里疆域不能舍,黎民百姓不能弃。可女人也是万民,她们就可以被权贵折磨、死得不明不白,就必须要为死去的人陪葬,这究竟是什么天理?

    肃王那个畜生,他也配?生前害死了那么多人,死后还需要活人陪他一起去死。活人给他陪葬,什么老祖宗留下的殉葬制度,明明就是压迫人命,皇权、礼制的压迫,凭什么?

    董明眼里尽是不易察觉的讽刺,这一刻,一股寒意像一根利刺从她心里疯狂生长,她握紧了纤细洁白的手,久久不发一言。但是,有一棵种子,根深蒂固地在她心底生长了起来。

    以前史书上记载的轻飘飘的一句陪葬,她只觉得残忍。因为她从未亲眼见过、听过,所以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如今她才知道,这不只是残忍,这是一件多么的可怕、绝望、无情的事情,一群人的生死,不由自己选择,只皇城里的滔天权势的人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们的命运。

    可惜她身在其中,无法言说。有些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不只是殉葬,还有帝都新娘失踪案,这都是这个朝代、皇权统治下的必然趋势,若不遵皇命,就是蔑视陛下,蔑视皇权。

    在陛下、满朝文武眼里,只要维护大夏江山,守住皇室颜面,遵循老祖宗留下的礼制,牺牲几个黎民百姓算不得什么…。

    萧衡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董明玉摇头。

    “你明天开始,练你的武术,陛下有旨,五日后启程去江州,程野也跟着去。”萧衡坐在案桌旁,望着她,淡淡地说。

    程野一口酒差点喷出,他努力吞咽下去口中的酒,“老子也要去江州?不行,江州那么远,老子晕船才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萧衡看着书,平静的道,“你若不去,本侯的府邸可不会养着你,你身无分文,在帝都可活不下去,若你去江州,本侯再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程野咽了咽口水,手有些颤巍巍地指着萧衡,“你你、你……”

    “不去也行,本侯向来不勉强人。”

    “不是、老子去,但是你那么扣搜搜的,当真舍得给老子一百两?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程野皱着眉,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本侯从不骗人,只是、你刚不是说你晕船?”萧衡明知故问。

    “一百两啊,别说晕船,老子就算是吐了,也得吐到江州去。”程野捶胸顿足,夸下海口,好似看到了一百两的银子在前方招唤他。

    董明玉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公输植不是道程野心性傲娇吗?怎的她半点也没看出来。

    只是怎么会如此突然地五日后去江州,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董明玉不解:“这么快?原先不是还有十二日吗?”

    “原本陛下要死查帝都新娘失踪案,天子脚下,稳住大夏百姓的心,现在新娘失踪案可以提前结案了。可江州乱了,江州县令上书,江州人心惶惶,百姓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流民涌向四周,陛下大怒,若不尽快找到这批振灾银,江州恐大乱。”萧衡慢斯条理地端乱放了很久的凉茶抿了一口,朝她说道:“你做好准备,五日后启程,乘船去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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