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

    来人衣着华丽,看着约莫二十多岁,急冲冲的从外面赶来。

    这就是齐家年年落榜的独苗——齐瑞

    “母亲,宋端跟了我也有十几年,做事向来小心谨慎。若是犯了什么错您告诉孩儿一声我来处置,又何必大庭广众下如此动怒呢。”

    姜烟眼睛微眯,斜眼扫了一眼宋端。此人刚才还满脸害怕现在却停了叫嚷,看来这位是来撑腰的。

    江夫人让打手都停下,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宋端神色肃穆:“我问你,你害死过一名女子是或不是?”

    “什么?!娘这不………”

    “这件事你是否知情?”她语不停歇打断了齐瑞的话,转头看着他一同询问。

    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还想开口说什么江夫人却摆摆手:“既是不知情那就在一旁听着,听你这侍从都做了什么。”

    宋端咬死不再开口,只是眼巴巴的瞅着齐瑞就差把求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姜烟叹了一口气:“既是不愿说实话,那夫人不如让贫道试上一试。”

    见江夫人点了头,姜烟冲身后的萧立挥了下手中的拂尘:“去。”

    萧立沉默的走向宋端身后,抬起手摁在他身后不知哪个穴位。这宋端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可忍耐的痛苦,一嗓子惨叫出声:“少爷,少爷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啊!少爷!!”

    齐瑞想要上前制止萧立,却被江夫人挡住只能站在原地听着宋端刺耳的□□干着急。

    所有人都冷漠的看着宋端。眼见着齐少爷也无法做主,身后萧立的手还在不断用力,宋端终于招架不住:“我说!我,我说!”

    萧立松手站在宋端身侧没动以防他逃跑。齐瑞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攥紧拳头死盯着宋端。

    “就,就前些日子。咱们府里那个偷了玉佛手的仲二,他那娘子好生执拗,非要说自己丈夫是冤枉的,赶了好几回都赶不走。少爷说了,损坏御赐圣物已经有了大不敬的罪名,这要是再闹出去恐怕会坏了齐府的名声。我看少爷为这事发愁了好些天,就想着为少爷排忧,我想给她些教训,可没想到她真会死啊!”宋端连哭带嚎的说了一长溜。

    姜烟听完冷笑一声,心想:“满嘴谎言。”

    宋端话音刚落,齐瑞终于忍不住冲上去狠狠的将他踢翻在地打了个滚:“混账东西!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几时见我遇事会取人性命!”

    齐瑞边质问边踢像是被气坏了,站在原地喘了半晌好似才反应过来什么,转身对着江夫人拱手:“母亲,宋端他害人性命虽然可恨,但也属无心之过。您把他交给我,孩儿一定重重责罚!”

    “慢着!”姜烟出声打断:“此人谎话连篇,若是说不出实情冤魂恐难散,不如夫人让我与他单独谈谈吧。”

    “呵。”齐瑞看着姜烟冷哼一声:“瞧你年纪也不大,怕是本事都没有学到家就出门招摇撞骗了吧!”

    说完他话锋又指向姜烟身后的萧立和春桃:“你雇他们半天给多少钱?”

    春桃向来听不得别人说姜烟的不是,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拉住。

    齐瑞见姜烟不说话语气更加笃定指着她对江夫人说:“母亲,依我看她根本就是个骗子!说不定她就是专门到有钱人家装神弄鬼来讹钱,您可千万别信她。咱家向来烧香信佛,怎么会和所谓冤魂扯上关系,江湖话术罢了。”

    他话里带刺字字直指姜烟是个骗子,周围仆从窃窃私语江夫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怀疑,短短几句话便让姜烟陷入众矢之的。

    姜烟看着齐瑞的脸,不知怎么回事眼前有些模糊,手上的珠链莫名发烫。下一秒她眼前就浮现出齐瑞被人踹倒跪在地的画面。

    “逆子!你整天不学无术都在和什么人厮混在一起,简直丢我齐家的脸面!”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手拿鞭子打向齐瑞的腿,画面也在鞭子落下去前消失。

    对上齐瑞自信的眼神,姜烟微微一笑:“齐公子,不知你腿上的伤近日来可好了?”

    齐瑞闻言手下意识的摸上腿,表情变得怪异。江夫人在一旁发问:“腿?你的腿怎么了?”

    他避开江夫人关切的眼神,低着头回答:“无妨,孩儿前两日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沉默几秒,齐瑞接着开口:“大师既然连这事都能算到,想必不是骗子,是孩儿妄自揣测了。”

    “那宋端………”

    “我让人带大师去偏房问话。”齐瑞抢在她母亲之前开口,冲下人使了个眼色带姜烟去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

    萧立跟着她一起进去,留春桃在外看着。

    宋端被下人拖着扔进了屋内,他仰头看着姜烟,忿忿不平:“你到底是谁?”

    姜烟不理会,只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朝他挥了一下拂尘,萧立立刻走上前去单脚踩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一时间血从伤口溢出,染红了萧立的靴底嘀嗒在地上。

    宋端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惨叫:“我说!我都说啊啊啊!别……别踩了……!!”

    姜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哼笑一声,萧立松脚站在一旁:“我问你,仲二是否真的偷了圣上的御赐之物?”

    宋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开口问的居然会是仲二:“这……这……”

    “照实说!”姜烟怒喝一声盯着他。

    宋端敛眸看向一旁:“他不是偷,是,是摔碎了。”

    “。。。。”!!姜烟惊讶的和灵月对视,照灵月的说法齐家是以仲二偷东西的罪名告上了官府。

    “那玉佛手本机供在夫人的佛堂内,夫人每日早上会去礼佛,结果那天开门就看见佛手碎了一地。虽然当即就把府里所有的家丁召集起来,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这事儿交给我家公子去办,查出来是那仲二想要去偷,结果失手摔碎。”

    灵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反应尤为剧烈,眼眶里布满血丝,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垂在身旁的手不住的发抖。

    “那碎片呢!”姜烟接着问。

    “我家夫人找了最好的修复师来修都没有办法,最后包起来放在佛堂里了。”

    宋端面色认真瞧着不像说谎,但灵月只是在一旁一个劲的摇头也不看她,嘴里不停念叨着:“不会的,他不会做这种事………”

    姜烟拧眉:“你们是怎么肯定这东西就是仲二偷的?可有蓄意栽赃!”

    宋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姜烟:“我说大师,这仲二当时都是画押签字认了罪的。我们齐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犯不着做这种下作勾当,你要是不信掐指算一算不就得了。”

    他话刚说完萧立就狠狠的踩住他的腿发出咯吱声:“那可不一定。深宅大院,最送人命。”

    宋端疼的又开始嚎叫听得实在是刺耳,姜烟对萧立挥挥手:“那你为什么要杀灵月?”

    宋端神色不自然,支支吾吾的开口:“仲二这厮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居然能娶这么漂亮的媳妇。仲二被抓走,这女人去闹过两次。但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闹也没用。我家公子看他可怜让我带些银子给她,可她实在是漂亮又一个人,我就,我就要了她。”

    说到这里他抬头心虚地看了一眼姜烟:“我骗她说我能帮她,没想到她居然闹到了齐府门上来。我害怕这个事情暴露,就杀了她。”

    姜烟听完气的浑身发抖。赶忙朝灵月看去,她咬唇低声抽噎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他说他能救仲二。”

    灵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揪住姜烟的衣角:“你,你别嫌弃我。”

    一瞬间姜烟只觉得眼眶涨的发酸,身上的血直往头上涌:在思想如此封建的时代,她无法想象灵月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拼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忍下这份侮辱。

    她翻手将灵月的手包裹住:“别怕,这不是你的错。”

    姜烟站起身,用红木浮尘的一端狠狠的戳向宋端:“畜生!生而为人却做有背伦理纲常的事情,不配称人!”

    宋端惨叫着不断求饶,可姜烟胸腔的火吞噬了她的冷静,她想到的只有灵月这些天来的隐忍与一次次哭到红肿的眼眶。

    姜烟用尽全力到指尖发白,直往宋端身上打。直到他逐渐没了声音萧立上前卡主姜烟的咯吱窝将她拉开:“好了,再打下去不好给齐家交代。”

    姜烟眉毛向下拧成一团,看着宋端的眼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稍微冷静了一下她打开房门,唤来齐府的家丁将晕死的宋端拖到了主厅上。

    看着晕过去的宋端,齐瑞有些语气不善:“大师莫不是强行逼问了?”

    姜烟对齐瑞没了一开始的耐心,冷硬的开口:“他杀人属实,还请将他送至官府交由律法处置吧。齐太傅向来公正不阿,自己家出了人命官司想必不会包庇。”

    说完她转身看着江夫人:“夫人,凶手既已出现,那女鬼自然会离去,夫人不必担心。今日可早早歇下。”

    江夫人点点头:“静昙!去报官,将这人交给官府。”

    一旁的嬷嬷俯身应下向外走去,江夫人将桌子上用红布盖住的托盘掀开一角:“今日之事多谢师傅了。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大师收下,只是这事实在是有辱家风,还望………”

    她话没说完姜烟已经懂了,点点头:“明白。不过是夫人染了风寒有些梦魇,服下贫道的药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但贫道此番前来还有一事。”

    江夫人有些意外:“大师请讲。”

    “那名叫灵月的女子,其丈夫是前些日子打碎了您家中佛手的仲二。敢问夫人,他打碎佛手这事是否属实?”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