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

    姜烟昨天失去意识后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堆满药材的密室里。

    活动了下手脚,她起身在密室里找寻了一圈也没看到萧立。

    “他不会要对萧立做什么吧?”想到昨天萧立那不寻常的反应姜烟有些着急。

    “诶!有没有人?”连续喊了几遍,整个密室除了回荡着她自己的声音没有人应答。

    姜烟摸索着墙壁:“总有机关吧?”

    “别找了。”

    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吓得姜烟身子一颤,回头看那西域人不知何时就站在她身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这西域人长得人高马大,若要真想做些什么她怕是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姜烟压下心底忐忑的情绪,语气淡定从容:“我竟不知买你这散魂花还需经过这一步,裴老板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买你的东西。”

    裴沙面具下的眉头微挑,自动忽略姜烟话里的威胁,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姓裴?”

    听他声音微变,姜烟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先告诉我,我的护卫他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裴沙步伐缓慢的靠近姜烟,看似气定神闲却将她一步步逼到角落处退无可退。

    他语气冷漠又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你若是实话告诉我,他可以没事。”

    “那你先让我见…………”

    “我让你回答我!”

    裴沙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姜烟的脖子,将她按到墙壁上,姜烟没说完的话也哽在了喉间。

    她猝不及防被掐住,头受力狠狠的砸在身后的墙壁上,还没来得及缓解头部的疼痛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呼吸困难。

    “你要是不说,那你俩就一起去死吧!”男人盯着她,毫无感情的声音如鬼魅般贴着姜烟的耳朵传入。

    恐惧感升上心头,姜烟用力拍了拍裴沙的手示意他松手:“我……我………”

    裴沙见她要说,手上力气微减,但依然抵在姜烟喉间,像是会随时索命的利刃在提醒她不要耍花招。

    大股的空气猛然涌入胸腔,姜烟咳了两下才找回原本的声音,沙哑的开口:“你柜台上的账本,署名修衣。西域人里少有这个姓氏,修衣也就是长衣。长衣下垂为裴,所以我猜你姓裴。”

    裴沙听完笑了笑:“你到挺聪明,可惜了。”他摇摇头语气满是惋惜。

    还不等姜烟反应他的手掌骤然收紧,腔调松懒仿佛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不该来这里的,我帮你离开。”

    男人小臂上青筋暴起,杀心暴露在外一览无余。

    姜烟清楚地听到自己脖子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呼吸极度苦难让她爆发出生的欲望。

    她开始挣扎,用力去踹去拿拳头砸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可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杀了她!

    男人的手还在不断用力,强烈的窒息感让姜烟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颗眼泪如珍珠般从姜烟的眼角滚落,落在裴沙的手上。

    “妈妈,我好疼……”姜烟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

    “嗒。”

    前面突然传来有人用手指敲墙的声音,惹得裴沙稍一分神手上力气减弱。

    姜烟睁开因为痛苦而紧闭的双眼,在与裴沙间的空隙里看到了一抹青衫——是山洞里她身后的内个人!

    她像是看到希望,声音嘶哑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从胸腔里挤出来,几乎要破音。

    姜烟不管不顾的冲来人的方向拼命喊:“救命,救救我!”

    裴沙看着眼前的姜烟的样子,嗤笑一声松手。

    姜烟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捂住嗓子止不住的咳。

    可反应过来要杀她的人还在这里,她又狼狈的爬起来,跌跌撞撞边咳边往裴沙身后走。

    刚一抬头,姜烟就愣住了。

    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沈亦棋。

    沈亦棋看着姜烟头发凌乱,目光下移到她脖间的红痕上,眼神微闪:“裴老板,做戏做的有些太过了吧?”

    做戏?

    姜烟还没反应过来,裴沙低笑一声:“没办法,谁让她太聪明猜到了我的名字呢。”

    眼看着裴沙又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左右衡量一下还是沈亦棋比较安全。

    姜烟快跑两步躲到沈亦棋身后,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沈亦棋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姜烟,心想:倒真像个缩头鹌鹑。

    裴沙走到沈亦棋面前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她知道了我的名字。”

    “那你就换个名字呗。”

    “…………”???

    沈亦棋无奈的摊手:“谁让你的账名太明显了。”说完朝身后的姜烟扬了扬下巴:“你应该多谢人家姜姑娘帮你指出来。”

    姜烟这下也听懂了,赶忙出声:“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乱讲的。”

    裴沙抬手想要揪出姜烟,可沈亦棋比他快一步挡在他面前与他对视:“裴老板,闹大了不好收场。”

    “棋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同姜姑娘说几句话。”

    姜烟心想:谁要听你说话,听你说怎么杀我吗?

    裴沙见姜烟没动甚至还往里缩了缩,视线挪向沈亦棋,看后者也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只好耸耸肩。

    “好吧,那我就这么说。”他扶了一下脸上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松落的面具。

    “我的香会让人坠入幻境但并不会伤人。通过唤醒中香者心底最不堪的回忆,使他虚实难辨,循环往复,最后摧毁他的意志。你那侍卫双眼赤红充血,反应极为激烈与他过往之事有关。所以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今天的事情,不然………”

    裴沙微微偏头,缓慢而又认真地说:“我能让他醒过来,就能让他不知不觉间回去。”

    姜烟心中一惊,脑海里一闪而过许多问题但嘴上还是立马应下:“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告诉他。”

    见裴沙没有反应像是已经说完了,沈亦棋的手放在墙上某个位置轻轻一按。

    “呼啦。”

    密不透风的石壁出现了一道门,正中姜烟后背。

    沈亦棋轻拍姜烟的胳膊:“姜姑娘,回家了。”姜烟这才抬头,看到身后有门赶紧往出跑。

    沈亦棋正欲跟她一起走,身后裴沙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救萧立?你明知道留着他会是个祸害。”

    见他不回答,裴沙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着沈亦棋:“怕那小姑娘伤心?”

    这话一出沈亦棋有了反应,面目表情看了他一眼:“留他有用,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知道沈亦棋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情,裴沙不再追问:“那棋王爷,别忘了你当初救下我时说出的承诺。”

    裴沙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在沈亦棋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甚至回忆起了那股恶臭的味道。

    厌恶的表情在眼底浮现,沈亦棋脚步未停,只留下四个字:“从未忘过。”

    姜烟跑出密室,还满肚子疑惑。看着身后跟着的沈亦棋放慢了脚步。

    沈亦棋知道姜烟想做什么,脚步微快,走近将胳膊搭在姜烟的肩膀上,用力气带着姜烟往前走:“想问什么出去说。”

    顺着沈亦棋走出百香阁,姜烟见外面天已经亮了。

    相比于鬼市晚上的景象,白天的鬼市看上去没那么可怕,路上行人少了许多,商户大多数都关了门,有些冷清。

    走在街上姜烟站住,沈亦棋的动作也停下:“怎么了?”

    姜烟抬头看着沈亦棋那张冷清的脸:“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沈亦棋神色未变,迎着姜烟质问的目光:“凑巧而已。我来找朋友,没想到在鬼市还能遇到姜姑娘。跟在你身后想和你打声招呼。”

    打声招呼?姜烟见他用自己之前的接口来堵她,一时语塞。

    “那,那你和那百香阁的掌柜是什么关系?做戏又是怎么回事。”

    “旧友而已。你贸然向他打听惹他生疑,以为是昔日仇家派来的细作,他便做戏诈你,想探你的底细。”

    “我被他掐住的时候你其实一直都在对吗?”姜烟声音有些干涩,盯着沈亦棋一字一顿道:“他当时想杀了我!”

    沈亦棋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半晌缓缓开口解释道:“只是权宜之策。若不能打消他的疑虑怕是你们二人今天都走不出百香阁。”

    他向来不喜欢意气用事,做事前要权衡利弊良久后才会决定,所以在他看来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问题。救下萧立,已经超出他的计划了。

    姜烟听着他冷漠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回归了些理智,但刚经历过生死心里还是有些不适。

    见她不说话沈亦棋声音变得温和:“你看这是什么。”沈亦棋将一卷写满字的纸拿到姜烟面前。

    姜烟不接,沈亦棋就展开来,举在她面前给她看。

    这举动让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在演唱会举应援牌时的样子,有些好笑。

    视线扫过去,姜烟眼睛一亮将那纸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抬头惊喜地看着沈亦棋:“购买账目单!你怎么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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