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

    一个月的猫月沈矜栀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宫远徵也没逼她,依萝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同她谈心分享,可没有回应。

    云为衫来陪她,她也闭口不说,宫门各个长老还有其他人都来过了,也一样的待遇。

    这一个多月宫远徵从没让她自己下过床,不管干什么都是亲自抱着过去。所有这伤口也很快的养好了,可宫远徵自己却依旧忙的不可开交。

    这天午时,两个男人对立相坐,宫尚角看着眼前的男子,十分心疼。

    宫远徵自从那日后,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那张了不起的脸上胡子也长出来了,显得他沉稳了不少。

    “悔嘛?”

    宫远徵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宫尚角一眼。

    悔吗?在我选她为新娘的那一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可那天看到她逐渐隆起的肚子我心里也终于有了答案。

    宫远徵懒懒抬头,语气却十分坚定:“不悔。”

    宫尚角的神色没有变,依旧面无表情。

    “可宫门留不得她。”

    宫远徵的眉头皱起,问:“为何留不得?”

    宫尚角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舍一人,保全其他人,宫门不能毁在她身上。”

    宫远徵不理解,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

    “哥……”

    宫尚角不等他说完便回答他,“她本就是无锋刺客,你让我怎和宫门交代?”

    宫远徵地下的手撵紧,“可上官浅不也是无锋刺客嘛!”

    刚说完,迎过来的就是一巴掌,宫远徵被打得偏了过去,而门外偷听的上官浅于心不忍想冲进来劝说,可还是没迈开腿……

    接着就听到宫尚角发了脾气,“是我从小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宫尚角说着狠话,可心却在抖,藏在袖子的巴掌如火烤。

    偏着头的人已经转过来了,眼角微红,“我当初说过了,这宫门的规矩当初为你们破了多少,那么今日也就得为我破多少!”

    宫尚角喉咙发干,“你是想让宫门内乱嘛?”

    宫远徵不说话,低头不语。

    “宫远徵你给我听好了,倘若我不是执任那么今日可以为了你带着你一起不管不顾的杀进无锋,而今不同往日,我不只是角宫的宫主,不只是人人尊称的角公子,而今这宫门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地位多高都得尊称我一声“执任”,你可知这压力如泰山!”

    宫尚角眼底一片狼红,接着吼道:“宫门的每一条人命都在我的肩上,倘若一步算错,那皆是全军覆没!”

    宫远徵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

    门外的上官浅闭了闭眼,才缓身离开。

    “我知道了……”

    宫远徵从角宫出来,背影孤独……

    “远徵弟弟请留步。”

    宫远徵回头,见上官浅走过来,“怎么?听得差不多了过来找我算账?”

    上官浅没有急着回答,走到他跟前:“远徵,我知这么多年你心中对我和云为衫任有怨恨,但我能保证的是,我现在除了你哥哥宫尚角还有宫门外,别无二心。”

    “别无二心”这四个字让宫远徵有些发抖。

    因为她曾说过:“我对宫三先生一心一意,别无二心。”

    上官浅见他不回答,又道:“远徵,想留的人自然会心甘情愿为你而留,留不住的人就算你把她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里,她也会掀个天翻地覆,逃走……”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过了许久宫远徵才吭声:“多谢。”

    上官浅欣慰的笑了起来,回答:“不必客气。”

    而沈矜栀的房间这时被打开,沈矜栀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身边,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符纸,随后塞到了她的手中。

    沈矜栀睁眼,看向身旁的人。

    沈矜栀一脸轻佻:“你怎么还没走?”

    肖梓潼回答:“没逃出去。”

    沈矜栀白了她一眼,“废物。”

    肖梓潼:……

    沈矜栀正入话题:“宫门现在是什么情况?”

    “宫远徵因为你与宫尚角他们发生的争执,宫门也因为那日现在看这个样子不用我动手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沈矜栀这才笑了一下,“此地你不宜久留,快些出去吧。”

    肖梓潼不答就反脚出去了。

    傍晚,宫远徵抱着沈矜栀坐到了桌边,今天的饭菜也同样很丰富。

    沈矜栀看到他那细微胡子不禁顿了一下,但还是英俊得很,旁人若是长出了胡子,那便成了莽夫,而到了宫远徵这里反而像是装饰,锦上添花。

    沈矜栀心里感觉有些愧疚,开口:“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必你这样。”

    “无妨。”

    沈矜栀听到这句话莫名觉得心烦,将他盛过来的鸡汤放回了他的面前。

    “你是这徵宫的宫主,不是丫鬟!”

    宫远徵没恼,盯着那放过来的碗看了一会儿。

    “原来你知道我是徵宫的宫主啊……”

    沈矜栀听到这个回答觉得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宫远徵没有回答,就在下午他同样也在医馆,查着账物时,身体也同样感觉到了一样的扩散……

    吃完饭后,宫远徵盯着躺下的人盯了良久,宫远徵才低语:“别走,信我……”

    可已经睡下了的沈矜栀并没有听到……

    次日……

    沈矜栀来到后山洞前,回想起那天在牢里宫远徵的话,但他还是只说对了一半,自己确实是利用了心沁,可她不是为了让她进去当替死鬼,让宫门知道无锋已经全部消灭,从而放松。

    沈矜栀从来都没有那么高尚,她不过是为了让心沁去探个底,然后自己再去……

    所以这是她第三次来到后山了。

    沈矜栀熟练的来到最深处的花宫,来到无量流火的地方。这是个山洞,靠灯火照亮,而第二显眼的就是那两列的八把刀,而最显眼的就是最里面的那一块。

    无量流火……

    沈矜栀飞到它的面前,刚踫到身后一股力量扑面而来,沈矜栀灵敏躲开,那把漂亮的白羽扇重重的插进墙面,显然刚刚若是没有躲开,那背后得被他劈成两半。

    “把东西放下!”一道很尖的男声响起。

    沈矜栀回头,就看着那个翘着兰花指指着她的花席凶狠狠的看着她。

    沈矜栀冷着脸,道:“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花席怒哼一声,靠内力收回沈矜栀身旁的扇子,回答道:“我花席浑身上下一身本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不知死活!”

    说完,沈矜栀拿着那块无量流火冲了上去,拿着剑纵身上跃,而花席用那扇子挡住她的剑,身体向被风推着一样。

    两人凑近时沈矜栀才看清楚,那不是羽扇是瓷扇,瓷竟能被打造得如此薄,薄如纸,还如此逼真。

    “江湖上都说宫门的工匠得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美人谬赞了,过奖。”

    说完两人继续,沈矜栀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她上下翻飞,左右围绕。

    花席皱眉,速度太快了,就这么会的功夫身上的衣服都被割破,自己的扇子差点劈成两半,还好坚硬。

    只见她如燕子一般轻灵的身形一动,盈盈飘然至那人眼前,花席嗅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下意识提扇抵挡,只闻得呛啷一声,猝然听得剑扇相击的响声。

    可就在这里,沈矜栀反手一掌拍到他胸口,花席被击飞撞到了身后两米远的墙上。

    沈矜栀没有停留,拿着东西就往外跑,而跪地的花席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而刚刚她明明看穿了自己的命门在哪里,却不动手而且一掌打在了肚子上,说明她不想让自己死。

    而跑出来的沈矜栀遇到了刚轻功过来的云为衫和上官浅,她们都提着刀。

    “栀子,收手吧……”

    “沈矜栀,宫门一直念你是远徵的妻子才迟迟未动手,我劝你最好停手,不然只有死。”

    沈矜栀嘲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说完三人对战,沈矜栀起跑腾空一个横叉,那两人转身躲开。接着沈矜栀站在她们刺过来的刀上,用力旋转,云为衫与上官浅的刀被她绞掉,两人快速对着她踢出脚,沈矜栀在上空往后翻转,灵活躲开。

    上官浅只觉得恐怖,过了这几招眼前的人不但连内力都没使用,自己连碰都碰不到她。

    “我不想伤你们。”

    上官浅:“把无量流火交出来。”

    “做梦。”

    见两人又要冲上来浪费自己的时间,沈矜栀提剑,甩剑,接着抬脚轻轻跳起,一自己为中心横剑一挥,一股若隐若把还没冲过来的云为衫和上官浅震开,两人重重的摔在地里。

    上官浅和云为衫相互扶着站起来,上官浅还想继续追结果被云为衫一手拦住,“没用的,刚刚,她刚刚若是真出了力,我们两个就交代在这了,而且你根本就追不上她的,快通知宫远徵他们吧。”

    云为衫看着已经没有身影了的远方,后面是一片竹林,让她想起了那日宫门出门杀怪,她的轻功厉害的让人毛骨悚然……

    沈矜栀飞到竹林,这一株株的翠竹高耸挺拔,顶天立地,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它四季常青。远看,那竹林绿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近看,竹林又像一道绿色的屏障。

    几个黄衣侍卫追上来,沈矜栀一个转身将剑用力的射出随其跟上去,那剑刺穿了第一个冲上来的黄衣侍卫的喉咙,正要仰头往后倒时那刺在喉咙里的剑被沈矜栀快速拔出,随而喉咙喷出来的血都喷在了沈矜栀漂亮的脸和皙白的脖子上。

    随后,沈矜栀在半空中一脚踹在了第二个黄衣侍卫的脸上,翻转,另一只脚踹在了从侧面过来的黄衣侍卫的脖颈处,远看沈矜栀在半空中劈出了一个倒叉。

    接着那两个黄衣侍卫的脸骨和脖骨传出了碎裂的声音……

    沈矜栀下来,那两个黄衣侍卫倒在两边,还没有冲过来的两个也不知死活,沈矜栀又其将剑射出,奔去,腾空,用力一脚将空中射出的剑又加了一道力,银剑飞去,一穿二,跪地而亡。

    沈矜栀转身正准备继续跑,一道声音让她顿住了脚,“沈矜栀!”

    这一道声音让她有些颤抖,忍不住回头望。只见宫远徵朝自己飞过来,眉间紧皱。

    这声音是沈矜栀今天唯一没有听到的,本来以为听不到了,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的停住了脚步。

    宫远徵停到她的面前,两人的距离有五米远。

    沈矜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鼻间好酸,眼眶逐渐变得粉红。

    宫远徵伸出手,将两人的距离慢慢缩短,“跟我回去,信我……”

    沈矜栀故作镇定,“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宫远徵慢慢靠近,解释道:“我知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无量流火的威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矜栀喊道:“我不管!”

    宫远徵走到她跟前,两人四目相对,“沈矜栀,这一旦开启这世间就都完了……”

    “你这话是何意?”

    “宫门不是打不过无锋,倘若无量流火真你想的那般简单,那无锋早就不复存在了。”

    沈矜栀眉头平缓,“所以?”

    宫远徵继续道:“无量流火一旦开启,世间都会遭殃化为碳灰,都会死包括自己也会……”

    沈矜栀双眼瞪大,摇头道:“我没有想过要……”

    还没说完,一把刀刃就从远处射了过来,而这个方向沈矜栀已经躲不开了。

    宫远徵脑子一热就挡在了沈矜栀的面前,沈矜栀眼疾手快一掌将他推开的同时自己也往后躲。

    可就在这时那把刀与一把箭相撞。

    “叮——”

    清脆又急促,两个人相对摔倒,沈矜栀既保护了他又护住了自己。

    两人抬头看着对方,异口同声说道:“没事吧?”

    而在竹林远处射箭的肖梓潼继续奔跑,金繁想过来抓住沈矜栀,沈矜栀起身给了他一脚,随时翻飞而走。

    金繁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宫远徵,喊到:“无量流火呢!”

    宫远徵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远去的两只背影,一黑一白。宫远徵抬起手中的无量流火,平静道:“在这,我没有拿到我是不会放她走的。”

    十五岁的宫远徵一直都不懂宫尚角为什么那日会放上官浅走,明明很爱,为何放手。而今二十一岁的宫远徵终于明白了为何放她走……

    因为爱所以更应该放她走……

    两人逃到一个山洞里,坐下,肖梓潼出声,话里带着阴阳的味道:“好不容易拿到无量流火哦,就这样没了。”

    沈矜栀的眼里夹杂着一丝打量:“你这句是什么意思?”

    肖梓潼将手撑在身后形成一个支点,连着瞟了一眼她一眼,:“你可能无锋的底牌啊,这点小伎俩未必能逃过您的法眼?倘若你沈矜栀这都没发现那就太丢人了。”

    沈矜栀沉默不语,肖梓潼白了她一眼,烦躁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沈矜栀,他偷摸从你袖口里拿出去的时候不信你不知道!”

    这种不能再蠢的方法,我自己都不用感觉就能知道,何况你。

    沈矜栀没看她,只是淡淡一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何特意跑过来救我?”

    肖梓潼神色出现了一抹慌乱,“我,我只是路过,顺便而已。”

    沈矜栀歪头对上她那张说谎的脸,道:“肖梓潼,我不是你,所以我不是蠢货。”

    肖梓潼眼神都暗下来了,“早知道就不救你!”

    沈矜栀轻哼一声,就听到她沉下来的声音:“逃跑的无锋都会死,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沈矜栀抬眉,重复了两个字:“我们?你不是该走吗?”

    肖梓潼听着沈矜栀,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也压不出一个屁来。

    沈矜栀见她半天没声音,笑道:“肖梓潼,你知道我是何时听到你的名字的吗?”

    肖梓潼皱眉,不以为然道:“你来找我的那日啊。”

    “不,是还在无锋的时候。”

    肖梓潼愣住,沈矜栀凑近看着她的脸,笑道:“肖梓潼,那个当年说想拜我为师的人是你。”

    所以你是想跟着我。

    是的,她本是西方之王的徒弟,也就是西鸠,比赛得了第一,西鸠问她想要什么,可那日她突然说想拜沈矜栀为师。因为沈矜栀与三个王都有过节,三王还一个都打不过她,所以西方之王那日很气愤,就这样闹得她拜师不成不说,还差点被关在笼子里活活打死。

    肖梓潼双眼瞪大,一脸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矜栀不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你知道我明日要干什么嘛?”

    肖梓潼:“干什么?”

    沈矜栀:“你不是说逃跑的无锋都会死吗?那我就屠了整个无锋。”

    肖梓潼被这句话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连身子都被吓得有些坐不稳。

    沈矜栀知道眼前肖梓潼被这句话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连身子都被吓得有些坐不稳。

    肖梓潼也知道眼前的人厉害,可以说是无人能敌,可无锋毕竟高手还有,不算点竹还有一个孤鹰,还有那么多大魑魅魍魉,怎么可能……

    沈矜栀见她这个痴呆的模样莫名觉得搞笑,凑近她的脸,笑着问:“你愿意跟着我吗?”

    肖梓潼觉得可笑,回答:“跟着你,陪你去一起送死吗?”

    可眼前的人却挑起了她的下巴,一脸妩媚之色,“我能保你不死……”

    “怎么保证?”

    “你若是真死了,就说明我也死了。”

    过了良久,肖梓潼轻轻握住那只挑起她下巴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任它轻轻抚摸。

    “何时动手?”

    沈矜栀愣了一下,又恢复到了刚刚的魅色:“明日一早。”

    肖梓潼眼底划过一丝惊艳:“那今晚子时动身。”

    沈矜栀笑着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好,你觉得这个你满意吗?”

    肖梓潼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都听师父的。”

    而此时的宫远徵正站在她的房间里,眼睛紧盯着桌上的一封信还有两样物品。

    宫远徵拿起那个银镯子,拇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纹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银镯里面有一个字,“苏”

    宫远徵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时的宫远徵不过垂龆,不懂事的小远徵总是喜欢玩弄苏母腕上的银镯,因为喜欢所以忍不住像苏母要。

    小远徵奶声奶气的问:“母亲,这个可以给远徵嘛?远徵喜欢。”

    苏母摸了摸小远徵的小脑袋,又轻轻捏了捏他那白嫩嫩,圆溜溜的小脸蛋。

    “不行哦远徵,这是母亲的贴身物送不得的”

    那双圆亮亮的大眼睛,呈现出一丝委屈,“可是远徵很喜欢。”

    苏母无奈的笑道:“那等远徵长大了,要娶自己心爱的新娘子时,母亲亲自为她带上如何?”

    小远徵这里还特意想了一下,后用力点了点头,“可也!”

    可终究没有圆了这个梦,现在还被折了回来……

    一滴热泪打在银镯上,就像打在了宫远徵的心上。

    这是宫远徵那年亲手从母亲的尸体上取下来的,没有人知道……

    接着宫远徵又拿起那个白玉铃,这个也还给了他,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给她的,那几天在花宫打造这个玉铃,哪怕是有一个小黑点也得重头再来。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蔓延至嘴角的泪,泪痕在莹白的脸上格外显眼,突兀的像是割开了皮肤,明明他没有说话,可眼里的无助却扎得人生疼。

    宫远徵脸色苍白,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汹涌的泪水遮天蔽日……

    接着他颤抖的手拿起了最后的一件物品,信。

    上面写着:“寒风苦雨,各自珍重,勿念。”

    上面只有这一排字,但宫远徵却觉得无比痛苦。

    而山洞里,肖梓潼已经生起了火坐在那里烤火,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心也是。

    沈矜栀握着自己皙白的手腕,不断的用拇指来回摩擦着那根红绳……

    人们靠近一棵大树总是会赞美它的枝繁叶茂、繁华硕果,人们总是会看见它的参天之姿,却从来没有人去关注他那庞大而又沉默的树根……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