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

    “徵公子到!”

    执刃殿外的侍卫大声通报,宫远徵慢步走进执刃殿,宫尚角和上官浅坐在最高处俯视着他,下面两侧对称,左边坐着:宫子羽,宫紫商,云为衫。而右边坐着:药老,花长老,雪长老,月长老。

    宫远徵见这仗势已经在心里猜得有七八分了,全员齐到,连从不参与纷争的药老也来了,看来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金潇担心,在宫远徵身后小声道:“公子……”

    宫远徵轻语:“莫慌。”

    走进后所以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让他心里感到不安。

    宫远徵双手握拳,一前一后分别放在肚脐眼和后腰,身姿挺拔,彬彬有礼,头往下微微朝在坐的各位点了一下,头动身不动,“执刃找我有何指示?”

    花长老出言:“听闻徵公子的夫人是无峰之人,现在还生死不明?”

    宫远徵瞟向那个妖娆的男子,他拿着一把用白孔雀的白羽做的羽扇,手动妖娆。

    宫远徵看不得这种人但还是忍了忍,道:“回花长老,我夫人现在确实如您所说。”

    花长老翘着兰花指,捂嘴轻笑一声,笑的十分妖娆,“那徵公子这几天的用药量是何意啊?不说多的,一个月总能相提并论吧……”

    宫远徵回怼:“我用药跟你什么事?”

    宫尚角眉头一皱,“放肆!”

    药老:“远徵,你过界了,不得无礼!”

    “宫尚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弟弟啊?”花长老不恼,笑的敷衍,上下打量了站在中央的宫远徵,缓言,“也不过如此。”

    宫远徵不想和他们废话,直言:“所以,执刃想如何?”

    药老叹了口气,出言:“远徵,莫要胡来!”

    药老本不想来的,但一听到宫远徵这几天在医馆的用完记录多的可怕,这几日的用量就能顶替宫门一个月的用量,药老感觉大事不妙。

    今日过来也是为了能护这毒娃一面,最后若是要罚,也能轻点。可宫远徵性子太刚了,倘若他一心坚持要护那无峰刺客,那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宫尚角放在袖里的手,不禁紧了点,“你当真要护她?”

    “我说了,妻不教,夫之过!”宫远徵坚定道。

    花长老突然鼓起掌来,悠然道:“真是一对钟情眷侣,苦命鸳鸯啊,让我感动的泪都快要下来了。”

    月长老听不过去,“花席!”

    花长老闻言才闭嘴,还哼了一声,觉得不服气。

    月长老眉头放松,对宫远徵劝道:“远徵,宫门前后是一家,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伤了和气。”

    宫远徵转过身看向月长老,一脸嘲讽,“和气?外人?这宫门何时来的和气?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何为外?照月长老这般说法,难道我也是外人嘛?”

    宫远徵又道:“我麻烦有的人别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说完,宫子羽和云为衫心里吸了口凉气,月长老不再与宫远徵对视,可能是心虚,也可能是伤心吧,而宫尚角和上官浅听到眉头紧锁。

    上官浅眉头微微皱起,“远徵,我那日同你说过了,她若不除,日后必然是我宫门的后患,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宫远徵觉得可笑,冷言道:“上官浅你可别忘了当日我回你的话!”

    上官浅回想起那句:“上官浅你知道吗?你和云为衫是最没用资格教训我的!”

    因为你们曾都是无峰的人……

    这时上官浅被药老的一句吼回思绪,药老被宫远徵气的站起来,拐杖在地面上重重跺了几下,指着宫远徵吼道:“你个臭小子,你是诚心要气死我是吧!”

    药老心疼他,从小就疼他,那时候的宫远徵不过几岁不成熟,可宫里的人都怕他,在远处见到他更是绕道走,药老观察过了,他每日除了医馆就是去角宫。

    后来在一个小巷子里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恍惚。药老走近一看,他是在哭,那眼泪很不值钱似的往下掉。药老走过来,他就快速将眼泪抹干净,然后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模样。

    药老将他带回后山给他讲外面的江湖,讲的手舞足蹈。等小远徵心情好了的时候,药老才忍心问他:“怎么啦?是谁欺负小毒娃了嘛?”

    宫远徵听着这个外号有点发愣,“为何叫我小毒娃?”

    药老一脸慈祥,解释道:“小小年纪能把毒用到这种境界,不是小毒娃是什么?”

    小远徵听到这话,一脸得意之色。

    小远徵双胸,骄傲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药老哈哈大笑,但说:“小毒娃要更加努力,你还有提升空间!”

    小远徵轻哼,药老摸了摸他那满头小铃铛的小脑袋,时不时就吟吟作响,问:“那小毒娃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为何偷偷躲着哭鼻子啊?”

    小远徵的小脸垂下,嘟着嘴,扣着小手道:“哥哥很忙总是没时间陪我玩,我找他们玩他们不跟我玩,他们都说我是个怪物……”

    说着,又要哭下来了,老药安慰着他,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拍打着后背。

    药老皱眉道:“怎么会这样?那子羽呢?子羽不会是那样的孩子啊。”

    小远徵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头顶的爷爷,带着哭腔道:“爷爷,他太笨了,我不想和他玩……”

    药老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很好奇他哪里笨,问:“那小毒娃和爷爷说说看,子羽哥哥哪里笨?”

    那日宫子羽带着宫远徵偷偷去后院玩,那里有个牛场,里面到处都是牛粪,宫子羽拉着宫远徵过去非说那是泥巴不是牛粪,宫远徵还和他解释了,宫子羽还是不信。

    宫子羽拿着宫紫商做的小型鞭炮,一小粒的那种,拿着小鞭炮走到一个超大的牛粪前面,蹲下身将小鞭炮插入牛粪中,用火点燃。

    宫远徵大声阻止:“宫子羽,快走开!”

    可宫子羽非不听,非要给他展示自己的新玩具。

    “嘭——”

    那牛粪被炸的到处都是,臭味散发。宫子羽愣住原地,浑身都是被炸出来的……

    宫子羽缓身转过身,对宫远徵小声求救:“远徵……”

    宫远徵一脸又无语又嫌弃的表情,冷道:“活该!”

    回家的时候,臭烘烘的宫子羽躲在宫远徵的身后,像个缩着头的小乌龟,表情委屈,拉着宫远徵的裙角在后头跟着。

    而宫远徵就像个小大人一样,路过他们的侍卫和侍女但凡有一个人捂鼻子,或者露出讥笑和嫌弃的表情又或者是窃窃私语,宫远徵都会瞪着他们让他们闭嘴。

    仿佛在警告他们:“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和眼珠子割下来,挖下来当药材,或者把你们都拖去喂我的蛊!”

    而侍卫和侍卫们只要对上宫远徵的眸就不敢吭声了,跪在地上头贴地面等待他们走远。

    药老听的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那后来子羽怎么办了?”

    小远徵道:“被伯父追着满院子打了呗……”

    那场景不用说都知道有多搞笑,药老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打!”

    此后,药老几乎一有时间就来找小远徵,随着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小远徵变成了现在的宫远徵,药老变成了老头……

    回到现实,药老被宫远徵气得站不稳,宫远徵表情变得有些着急,而药老接着吼:“我教你的道理,你可还记得!何话应说,何话不该说,你到底懂不懂!你个混账!”

    宫远徵怎么不记得,也明白药老来这的目的,宫远徵道:“我不需要爷爷的庇护,这宫门的规矩当年为他们破了多少,今日同样也得为我破多少!”

    药老气的心脏疼,旁边的侍卫将他扶住,药老摸着心口,“你……你个小畜生,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

    “我不怕!”

    “好一个不怕啊,执刃,徵公子口出狂言,该罚。”花长老突然又冒出来添油加醋。

    宫尚角挡不住这个不省油的灯,心机深重。

    “自然。”

    花长老又道:“执刃公正私明,定不会做出包庇这等污秽之事来。”花长老故意用重语调,就是在给宫尚角警告。

    宫远徵白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够他听清楚:“死娘炮!”

    花长老恼怒,握着扇子的手用力拍在桌案上,,发生道:“你说谁是死娘炮呢!”

    因为他声音和男人不太同,夹着声音吼莫名有些搞笑,众人纷纷低头憋笑。

    宫远徵笑道:“刚刚谁应了,那谁就便是咯。”

    花长老气的马上要说出口的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你!我不跟你这毛头小子计较!”

    宫远徵没在搭理他,正回身子,看着高处的宫尚角道:“执刃尽管罚,不必担心哥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宫尚角和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宫远徵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不想拖累自己才和他划清界限,从他抱着那花清婠从牢里出来时就已经开始和自己划清界限了,不愿把麻烦拖给他,自己是执刃,怕自己心疼,不敢给他动手,包括药老这次来护他,他故意气药老,所以这一切都是宫远徵自己早已算好的……

    他不愿意麻烦任何人,只为她向天请命,给她一次生的机会,哪怕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花长老挥着手中的羽扇,心道:“有骨气……”

    宫尚角道:“好,那罚你跪遍整个宫门,两步一跪,每跪念:“求天开恩!”。”

    宫远徵抬头愣住,宫尚角微扬,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宫尚角心道:“去吧……”

    宫远徵笑的真诚开朗,低身行礼:“谢执刃赐赏!”

    花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本以为你小子没什么骨气和志气,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没想到是个真男人!行了,光明正大的向天请命去吧!”

    雪重子喝了口淡茶,笑着摇了摇头。

    这天道没什么好人和坏人,道理如此,只是你懂不懂的问题,若懂自然不会因为恨而走火入魔,若不懂则是一错而步步错,也就一生都错了,可只有知悔改,那就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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